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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



        霁林将苹果接在手里,道:“多谢。”

        “您实在太客气了,我也只能做这些。”那名山匪说完冲霁林,阮星舒一点头,挨个派发苹果去了。

        阮星舒将青苹果在身上随意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声音含糊不清地道:“娘子,你说那些石头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树,怎么还带歧视的,那边的树老兄都快被打成筛子了,这边的却完好无损,啧。”

        霁林道:“许是因为这些树生长在腹地的缘故。”顿了一下又道:“我也不清楚,胡乱猜的。”

        阮星舒咬苹果的动作一停,霁林注意到了,问:“怎么了?”

        “都怪我,把重要的事情忘了。”阮星舒说:“我要是记得清楚些,就能带你平安离开这里了,也不必冒险去那山上走一遭。”

        这一点霁林也注意到了。

        阮星舒关于虞山的记忆是对的,可怪异的是,有些地方却很是模糊。

        霁林将这些发现默默记在心里,准备回去问问欧阳明静,或许他能给出答案,再不济,能给欧阳明静提供一些信息也是好的。

        霁林低声道:“不怪你,虞山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比三年前,就算你记起来,我们还是需要亲眼去那山洞里看一眼。”

        以前虞山通往这里的“路”都是自动打开的,这一次虞山却是被一道剑气劈开。

        这里会有多少变数,霁林也不知道。

        阮星舒认真想了想霁林的话,低头啃了一口苹果,道:“也对哦。”

        霁林无奈的笑起来,他摇摇头,就听旁边传来一阵喝彩声:“好,好,下一个轮到谁了,菜根,一会儿你接上啊。”

        “嘿嘿,好。”

        霁林与阮星舒同时转头,就见那十几名山匪围着另一堆篝火,中间一人正拿着树枝表演舞剑。

        舞剑的那人很快收招,冲众人一拱手,笑道:“菜根,上。”

        叫菜根的是个少年人,面对大家的目光有些腼腆,但还是起身道:“那,那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好,好。”众人很是捧场。

        阮星舒来了兴致,拉着霁林道:“娘子,咱们也过去看看。”

        出乎意料,这群山匪竟十分多才多艺,从耍刀弄.枪,到唱歌说书,各种五花八门的节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阮星舒,霁林坐在这群山匪中间,很快融入其中。他们跟着这群山匪过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夜晚。

        ……

        天色越来越晚,月色与星光也渐渐暗淡,石锅里的鱼汤还有插/在火堆旁的烤鱼被众人分吃干净,就连采摘的青苹果也都被吃完了。

        院子里的两堆火苗渐渐熄了,山匪们十分自觉,也不觊觎茅草房,挤在院子的避风处睡了过去。

        好在现在已过了最冷的时候,这些人聚在一起,也不是难以忍受。

        茅草房里,暖黄色的火苗跳动着,霁林端着水盆从门外进来,他反手带上房门,对阮星舒道:“过来洗漱。”

        阮星舒应了一声,却没动,霁林回身一看,就见阮星舒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正在看他。

        阮星舒眼底闪着亮光,看起来心情不错。

        霁林道:“笑什么。”

        “心情好。”阮星舒说完坐起身,他盘腿坐在铺上,随手在房间里一抓,接着将手递到霁林面前,神秘兮兮道:“娘子,你猜我手里抓着的是什么?”

        霁林没出声。

        阮星舒催促道:“猜猜看嘛,猜猜。”

        霁林道:“什么都没有。”

        “有的。”阮星舒笑容更深,“再猜。”

        霁林看了阮星舒一眼,沉默地拿着拧干的锦帕往床边走。

        当霁林走到床边时,阮星舒将握起的拳头一松,冲他笑道:“你看,是咱们的回忆呀。”

        霁林挑了下眉,抓住阮星舒伸到面前的手,用锦帕细致地擦拭着,“回忆?你记得多少?”

        他们跌入这里,都走到门口了,阮星舒都没认出这是他们曾住过的地方。

        霁林十分怀疑,阮星舒关于这间茅草房的记忆,还剩下多少。

        阮星舒道:“那我记得可多了。”

        “哦?说来听听。”

        霁林握着阮星舒的另一只手,正准备擦拭,忽觉掌下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扯到了床上。

        阮星舒将霁林拿着锦帕的那只手按在头顶,凑上去不怀好意道:“我不仅能说给你听,还可以做给你看。”

        霁林“哦?”了一声:“你……”

        阮星舒已凑过来吻住了他。

        霁林眸色变深,另一只手扣住阮星舒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里温度渐渐升高,待阮星舒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互换了位置。

        阮星舒并不介意位置的调换,伸手去解霁林的衣衫,解到一半不知霁林做了什么,阮星舒不由闷哼一声。

        霁林无限爱怜地亲吻着阮星舒的额头,眉心,眼睛,阮星舒睫羽轻颤,眼底已映出些微水汽。

        阮星舒抬头去寻霁林的唇,霁林往后一撤,脸上露出一抹恶作剧似的笑容,他凑到阮星舒耳畔,轻声耳语道:“别出声,院子里可是有十几个人呢。”

        阮星舒身体轻颤,果真咬紧牙关,接着他抬手搂住了霁林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阮星舒抱在霁林腰上的手臂陡然收紧,好一会儿他才放松了力道。

        霁林低头,与阮星舒鼻尖相触,他的眼底带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意,轻柔的在阮星舒唇上亲了一口,温声道:“睡吧。”

        阮星舒有些茫然:“不做了?”

        气氛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霁林披衣的动作一顿。

        阮星舒牵住霁林的衣角,说道:“娘子,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无碍了,今晚我们要不……”

        霁林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

        霁林眉头紧皱,沉默不言。

        阮星舒握住霁林的手:“娘子,我们已经成亲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霁林抬眸,就见阮星舒的一头乌发早已散开,衣衫半敞,眼底盈满水汽。

        阮星舒的掌心滚烫,一路烫到霁林心里。

        是啊,霁林心说,为什么不可以,他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是名正言顺地夫妻。这里是他们的家,在自己的家中,夫妻做些亲密的事为什么不可以?

        他在担心、忌惮些什么?

        霁林清楚的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就在他改变主意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道惊雷声,接着是哗啦啦的雨声。

        几乎在下一刻,房门被人从外面拍响了。

        “仙师,仙师开开门呀。”李阎王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十分清晰。

        阮星舒咬牙冲门外道:“什么事?”

        “下雨了。”李阎王道:“兄弟们身上带着伤,不能淋雨,二位仙师,让我们进房里躲躲雨吧。”

        半夜坏人好事,阮星舒道:“不准……”

        霁林安抚地拍了怕阮星舒的手背,又替他把衣服拉好,这才起身拉开房门,冲门外抖抖索索的山匪道:“进来吧。”

        “谢谢仙师,谢谢。”

        李阎王等人一叠声道谢,进屋后一抬眼,就见阮星舒靠在床头瞪着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眼花看错了,总觉得阮星舒的眼神中满带着杀气。

        李阎王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得出结论,应是他们拍门吵醒了阮星舒,引得他起床气发作。

        这群山匪立刻止了声音,蹑手蹑脚的进来,自寻了地方躺下了。

        阮星舒瞪着出现在房中如落汤鸡似的一群人,磨了磨牙,余光瞥到没关好的窗,哼哼着提醒道:“靠窗的那位兄弟,把窗子带上,小心着凉。”

        “哎,好的,我这就去关。”

        一群汉子多日不曾洗漱,身上汗臭味混合着草药味、烤鱼味,完美地将屋子里暧昧的气息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