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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读你喜爱的诗




你无法从真空中写出诗来,除非你倾注生命于其中。参与到广阔的超越历史的、全球性的对话中去吧,读诗这件事一半的意义就在于此。太多吹毛求疵则会把它压垮。试着去阅读一切吧。

——赛迪·科勒

诗的写作只能来自对诗的阅读,唯有阅读才能使写作的泉眼永远活泼新鲜——舍此别无他途。就像月亮收集了太阳的光芒,再将它倾泻到夜空一样,你必须在诗中呼吸,先吸入它,再将它呼出。这是一个带着魔力的呼声:去读诗吧!在探索诗歌诸多可能性的方式中,愉快的阅读是最直接、最令人满意的一种,看一看在他人的诗作中,诗意究竟会抵达怎样意想不到的境地。

我第一次认真严肃地向诗之国度探险的时候,还是一个在玛姬·皮尔西的诗作《月亮总是女性的》陪伴下的懵懂少女。我那时虽不能完全理解,但它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向导,告诉我一个女孩如何成长为真正的女性,又要怎样在一段亲密关系中互动。多年之后,我才明白,通过抒写自我这一方式,自己早已踏上了成长为一名成熟女性的道路。像一路贪食别人沿途洒下的面包屑那样,我追随着玛姬·皮尔西的踪迹,细细品味了她的数首抒发个体情怀的赞美诗,并把《拥有但无须掌控》、《致坚强的女人》抄写在卡片上,插进我卧室镜子的边缘——它们不仅是被引用出来、可资参考的佳篇,也与我自己的精神世界产生了强有力的共鸣。

一般来说,只有开始读诗,你才能明白需要从诗中获取什么。多年之后,我已经知道,自己读诗是为了被感动,被启迪,被重塑。我想一睹语言的力量何其伟大,并找到与自己惯性思维有所不同的其他道路。我想更好地检阅自己。我想看到自身以外的广阔世界。

除了阅读它,倾听它,经历它,再没有更好的学习一首诗的方式了。诗歌对你的指引将打破你个人经验(以及学校教育)中关于“可能”和“不可能”的监牢。既有的规则诗也能够一一将它们打破。这也许就是诗为什么显得如此深奥的原因所在。在一种我们习惯事物非黑即白、非对即错的文化中,诗的答复是“均可”。如果没有绝对的是与非——只有诗呢?如果我们所梦想的一切都可以实现呢?难以置信吗?这就足够了吗?诗歌可以成为只属于你自己的绿洲,在那里你创造一切,而没有犯错的风险。

培养读诗的喜好可以从简单的篇章开始,直到你发现某个心灵的触发点。下面是开始阅读时的一些建议。

●向朋友、邻居或同事中读诗的人询问他们有没有推荐的作品,以及推荐的理由。

●出席你所在的社区、团体的诗歌朗诵会。如果你喜欢某位诗人的作品,并且他有作品集出售的话,可以买一本。或者向诗人索要他的某本代表作,看看是否能吸引你。

●花一些时间逛逛身边的书店,或浏览一下图书馆里的诗歌分区、独立撰稿人分区及文学杂志分区。如果你觉得被太多的选择压得喘不过气,试试随手从架上抽取一本书,翻到任意一页,开始阅读。如此不断尝试,直到邂逅一首让你心灵愉悦的诗。

●咨询书店或者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向你推荐诗集,或者是时下的畅销书。询问一下架上有没有本地诗人的诗集或文选。在俄勒冈至少有三种著名的本地文选:《声音猎手》(Voice  Catcher)——主要是波特兰地区的女性写作;《断词》(Broken  Word),这本书最初诞生于一个酒吧的自由开放之夜(openmic  night),书里展示的诗篇都来自那个口语词的集中地;最后是《鹿饮月色》(Deer  Drink  the  Moon),这本书突出了那些忠诚于“乡土观念”的诗歌,并以这样的方式赞美了俄勒冈丰富的自然资源。如果在你的社区有相关出版物的话,它们会是你纵身跃入诗歌之海、去寻觅宝藏的完美起点。

●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成功,那就再努力一次,再试一次。如果你不喜欢第一次,或者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读到或者听到的东西,不要害怕。就像没办法喜欢每一种冰淇淋的口味一样,找到适合自己口味的诗歌,难免要花点时间。

●每一次你读到你欣赏的诗篇的时候,用笔记下其中你日后创作可资借鉴的东西。越是了解你自己喜欢什么,你就越会陶醉于寻找诗、读诗,以及模仿着写一首诗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