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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吻



        “谁搁这弹琴打架呢?!!”

        琴音才响了没几声,  刚好路过附近的甘大夫撸起袖子就循着声音冲过来,老爷子人还没到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传过来。

        杨晏清的眼皮一跳,抿着唇将琴弦压住,  一点一点地将手收进袖子里揣好,努力和周围的一片狼藉划清界限。

        不过显而易见的,  王府被拆了都和甘大夫没多大关系,甘大夫只关心自己的招牌今天有没有在被砸的边缘大鹏展翅。

        直直冲着杨晏清走过来,  须发尽白的老头儿喘了口气顺过味儿来就开始数落:“你看看你!换了方子是修养得不错,  消停了没几天,  眼看着精神头足了,就闲不住想搞点什么是不是?”

        甘大夫锐利的视线落到旁边看戏的萧景赫身上,  决定曲线救国:“王爷刚才是在干什么?打架?王爷怎么当人夫君的?!这么冷的天难道不应该把人抱进房里躺着?”

        “?”无端卷入但并不怎么无辜的萧景赫抬手指了指自己,  对上甘大夫的眼神后放下手思忖回味了一番。

        本来他还对甘大夫的越矩有些不满,  但听到甘大夫的后两句话竟然有些心中大悦的滋味,  觉得颇为有理——事实上,  他其实心里清楚,今日沈向柳这厮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来靖北王府,  就是吃准了有杨晏清护着。

        萧景赫将长剑放旁边一戳,大步走到杨晏清面前,就着怀里书生跪坐的姿势将人直接端起来抱在怀里,  抿着嘴一脸不爽地往厢房走。

        被人用一种抱小孩的诡异姿势端走的杨晏清:“……”

        沈向柳目送两人离开,捏着耳垂瞟了一眼正在检查桌子上吃食有没有什么问题的甘大夫,心下沉吟。

        这两个人……明明互相提防,却又在某种程度上互相信任,倒也是有趣得紧。

        不过话说回来,  之前先生说这靖北王不太聪明——啧,  这明明是在他面前装着不聪明吧?先生可别真拿头狼当犬饲,  哪天翻了车可是要赔进去不少东西呢。

        甘大夫检查完了桌子上的茶壶,并没有发现酒的痕迹,满意地捻须点头,抬头就见沈向柳一脸的沉思,处于医德多看了几眼沈向柳的面色,不由开口:“这位公子的身体似乎有些许内伤没有得到好的调养,实在不宜频繁动武,应当静养些时日为好。”

        被人一个照面还没开口就看破性别对于沈向柳来说还是第一次,他拱手对着甘大夫行了一个男子礼节,笑道:“果然跟在先生身边的都不是寻常人,既然老先生看出了在下身体不佳,可否把脉给出个调理方子?”

        每个当医生的都有一颗济世救人的仁爱之心,当年甘大夫也正是因为救了不该救的人才会被人满江湖的追杀,只不过现在的他因为有着杨晏清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他心里清楚不论他做了什么,只要不违背杨晏清的道义,他的命是谁也夺不走的。

        只是他的手刚搭上沈向柳的脉搏,眼神表情俱是一变。

        沈向柳笑意吟吟道:“老先生,怎么样?”

        甘大夫面色纠结之下又揪断了几根胡须,犹豫之后仍旧是秉承着医者的心思道:“前几日的内伤你应当心里有数,另一处旧伤……你当年伤的太粗糙,后来又没有仔细调理,落下了些病根,实在是时间太过久远,如今吃药调理无甚作用,平日里多注意些饮食,用清淡些。伤口处也要仔细上药,切忌一再扯裂伤口,脓化严重后恐一发不可收拾。”

        沈向柳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悦,动作自然地收回手腕:“那就麻烦老先生开些外敷的药膏方子了。”

        ……

        另一边。

        被端回房的杨晏清被端端正正摆放在贵妃榻上,正要说什么,就见萧景赫起身去旁边端了一盘橘子坐到他身边,仍旧是板着一张脸,低头开始剥橘子。

        杨晏清感受着橘子抵在唇瓣的触感,嘴角一抽。

        橘子这事儿是过不去了是吗?

        “先生不爱吃橘子就算了。”见杨晏清迟迟不张口,萧景赫收回手。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不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想冲出去弄死外面那个穿裙子混蛋的跃跃欲试。

        杨晏清抬手从萧景赫手中轻轻抽出剥了一半的橘子,取下一瓣送到萧景赫嘴边,挑眉:“王爷先尝尝?”

        萧景赫愣愣地张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杨晏清塞进嘴里的橘子噎了一下,牙齿咬下去的瞬间,酸涩的汁水充盈口腔。萧景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不至于让表情扭曲到滑稽的地步。

        “好吃吗?”杨晏清笑着询问,说着又掰了一瓣橘子作势要喂给萧景赫,“这橘子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滋味甚是独特,王爷可要再来一口?”

        萧景赫被那股酸劲儿刺|激得直冲天灵盖,今日白天因为听闻秘辛而压抑暴戾的心情都得为这倒牙的酸涩让步。

        坚定地从杨晏清手里将橘子带着皮夺走,萧景赫心有余悸道:“……还是不了。”

        杨晏清:“酸东西下火,偶尔吃一点也挺好的。”

        萧景赫一顿,看向杨晏清,眸光暗沉:“先生觉得本王在上火?”

        “王爷紧张什么?今日我可是很听甘大夫的话,连王府的大门都没出去过。”杨晏清的手移过去握住萧景赫的手腕,感受到指腹下透过衣物传递来的脉象,将人轻轻往自己的方向拉,一时间有些心软,“不过是一回到王府里,王爷郁结的心思便都写在眉眼间罢了……”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畔间。

        萧景赫整个人僵硬成一根笔直的长刀,这样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仿佛呼吸都能撩动那卷翘纤长的睫毛。唇瓣处传来的柔软湿润的触感将他眼中压抑着的惊涛骇浪尽数掀开。

        萧景赫伸过手将榻上的人揽过来抱在腿上,温热的手掌紧紧箍着杨晏清的腰。


只是透过衣衫感受到的那几乎灼伤杨晏清的火热敌不过唇畔间压过来的汹涌吞噬,只一瞬间,杨晏清的主动权便被彻彻底底的夺走,将原本撩拨的暧昧添加进势在必得的暗沉欲念尽数逼迫他吞下。

        ……

        “先生这是在安慰本王?”

        唇瓣分开,萧景赫却没有松开杨晏清,他餍足地埋首在杨晏清的颈间,回味方才令他销魂蚀骨的滋味,却本能地觉得还不够满足。

        杨晏清不着痕迹地避开这人想要对着脖颈张嘴的动作,懒懒在萧景赫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是啊……这安慰王爷可还满意?”

        萧景赫捏着杨晏清的手指,眸色沉沉,一声不吭。

        杨晏清讶异于这人的笨拙与青涩,却也有些畏惧方才那种被人掌控所有无处可逃的窒息沉沦,心下有些庆幸这人在这方面的不解风情。

        看来熬狼的时候,还是不能给甜头,这狼得寸进尺起来是半点都拽不住的危险……

        杨晏清心下想着,丝毫不知正抱着自己没有出格动作的·不解风情·萧景赫心里已经将话本秘戏图的采购提上了日程。

        ***

        蔺皓之一案由威远侯主审,其余三部协理,在上递给皇帝奏折请示后便开始重审、重判。

        虽然时隔已久,但认证物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先帝的罪己诏摆在眼前,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便将案情真相大白天下,涉案官员不仅囊括朝中诸多大臣,还拔萝卜带泥牵连出一系列案件,贪|污谋逆,草菅人命,卖官鬻爵,贩卖私盐,四样大罪牢牢将昔日权倾朝野的内阁老臣李贤钉在了耻辱柱上,牵连到的何止蔺皓之一案中的区区一百四十三条人命。

        案情昭告天下之时,举国哗然,李贤昔日的贤良大儒之名化作泡沫,原本桃李葱郁的关系网分崩离析,众学子纷纷将自己与其撇清关系,恨不得从未以李贤门生傲然自居。

        皇帝判处李贤斩立决的旨意下的果决而迅速,开祭坛焚烧先帝罪己诏以慰冤魂亡灵,其后更是手书“告天下学子书”张贴于京城,此次翻案非但未曾有损皇家颜面,反而让萧允这位少年天子第一次走入天下人的眼中,更让天下学子看到了一种正在蓬勃而出的希望。

        “先生,朕不明白。”萧允在圣旨上按下玉玺印,“李贤的四条罪名可以说凌迟处死一点都不为过,甚至能威慑天下,为何先生要建议让朕将判决改为斩立决?”

        这样的死法,也太过轻松了些。

        说实在的,对于养尊处优前半生如今已经六十多岁的李贤而言,哪怕是流放边疆也比斩立决来的更加痛苦。

        杨晏清正吹着有些微烫的茶水,将浮上来的嫩芽吹到一边,又盯着它转啊转得顺着茶水波纹回到中央:“自己想。”

        萧允瘪嘴,放下手中的玉玺走到杨晏清的身边,幽幽道:“先生对王叔说话一定很温柔吧?朕知道,朕从小就不太聪明,如今先生的眼里是不是只有王叔了?”

        杨晏清掀起眼皮看向旁边攥着他袖子搓啊搓的一副少年委屈模样的学生:“陛下也想感受一下王爷的待遇?”

        萧允后脖颈一凉,不由得倒退一步,打了个激灵:“!!”

        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大,但萧允也的的确确十分明白先生方才的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先生每次恶趣味要捉弄人的时候,差不离就是方才的那种看上去十分淡然眼神却玩味的笑容。

        “先生和王叔相处……是什么样啊?和与朕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但终究心底的好奇盖过了疯狂警示的寒毛,萧允试探性的问出声。

        事实上萧允真正在意的,是杨晏清于萧景赫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

        “相处的还算愉悦。”杨晏清轻呷了一口茶,想起这几日不再逮到机会就往自己身边凑而是在书房不知道捣鼓什么的萧景赫,悠悠道,“我看王爷也挺乐在其中。”

        萧允:“……”

        乐在其中这个词,就十分有深意。

        “那,那宫里还有些上好的……脂膏方子,朕也用不上,要不……?”萧允眨眨眼。

        杨晏清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响声:“陛下已经空闲到如此地步,那便将《太治论》再抄三遍,附一篇心得,明日下朝后臣入宫请阅。”

        萧允顿觉哀伤,恹恹应:“……哦。”

        “如今朝堂官职空缺,世家根基繁杂,明年春闱势必是一场各个世家翘首以盼的机会。”经过这一次翻案,朝堂上从高到低着实空出了不少位置,盯着的人只多不少,“李贤毕竟曾为当世大儒,处置太轻不足以平民愤,处置太过不利于取学子之心。陛下如今要做的,就是要抛出诚意,让那些曾经不敢入仕的学子看到陛下的期盼与对文人学子的爱重。待到明年春闱结束之后,朝堂局面当是另一番格局了。”

        “这就是之前先生提到过的……天子门生?”萧允顺着杨晏清的话开口,若有所思。

        “不错,陛下若想真正亲政,那么就必须要有一批忠于陛下的心腹之臣。”杨晏清的眼神带着深意,嘴角微勾注视着身形顿时僵住紧绷的小皇帝,“不论是内阁的人,还是臣的人,都不能真正算是陛下的人。等到陛下能够将这些大臣收为己用或是更迭他人,那么这个朝廷,便是陛下独掌大权了。”

        这话萧允并没有接。

        杨晏清也不在意,只是站起身朝着萧允行礼,动作慢悠悠地退了出去。

        ***

        镇抚司

        杨晏清接过淮舟递来的暖手炉,任由他给自己披上厚实的披风,踏入了犹如一只张开嘴的野兽一般可以噬人血肉的昭狱。

        “大人,大理寺牢狱那边都安排好了,换进去的是一个之前以杀人潜逃罪被判斩首的死囚。”淮舟轻声禀报。

        杨晏清点点头:“做干净便好,之后收敛尸身的人也记得注意些,别被人抓住了错处。”

        “属下明白。”

        昭狱越往里面走越是寒冷,关押的便越是曾经身份尊贵的人物。但是最深处的那间牢房,自镇抚司建成后便没有被使用过,只有杨晏清会每隔一年孤身而来落下唯一的一丝生气。

        走到最深处时,那股阴森刺骨的寒气仿佛能化成一根根尖利的刚刺扎进人的骨髓,但是这个房间除却冰冷的寒气外却很是干净,也闻不到半点昭狱里时时刻刻萦绕在鼻间的血腥味。

        淮舟为杨晏清打开门,在杨晏清随手抽走自己腰间匕首时动作停顿了一瞬,面色不变地关上门守在门边没有再进去。

        杨晏清一身青色的文人衣衫,披风手炉一应俱全,不像是来昭狱审讯问话的,倒像是一个翩翩公子逛街游玩推开了一家感兴趣的店铺。

        这件牢房很大,空空荡荡,只有最高处有一扇通风的小口,尚不能容纳一个孩童的身量。

        李贤静静盘腿坐在地上,睁开眼睛,看见进来的杨晏清丝毫不觉意外。

        “你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这次的事吧。一开始编辑来戳我的时候我是不在意的,因为手里有授权许可嘛,也没当回事,直到后来编编说到版权如果是三方持有的话,之后会有很多的隐患,考虑到我这本的剑三占比并不大,建议我改文,否则有第一次,之后还是会不停有人来掐来找事。

        当时挺迷茫的,因为其实这意味着后面的一段情节存稿和大纲都要重新做,基友也问是改还是解V,毕竟放弃跑路真的没有成本,但我就是,不想输,也不想逃。

        一直以来其实写文对我而言都挺自娱自乐的,文下的每一条评论我都会很开心的翻来覆去看,甚至点进去读者专栏好奇瞅瞅(因此淘到了不少文哈哈哈)。这本是我写文以来留言评论最多的,虽然数据一般,但是快乐却是超级加倍!夹子当天我一觉醒来打开手机,看到那些评论,好多好多,我抱着手机和姐妹尖叫:哇!她们怎么会这么好啊!好多评论唉!

        我永远都会记得这种第一次的感动是杨大人带给我的,是你们带给我的。所以我一定会给杨大人一个圆满的结局,也会给大家喜爱的故事一个圆满的结局。

        挨个贴贴小可爱,比一个大心心!我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状态超好的!

        好在已更新的内容剑三篇幅不多,修文已经完成,之后更新正常,这事儿翻过页,宝贝们开心看文就好!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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