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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过了两天,霍台令好不容易有机会又有勇气问师父:“方大人的儿子叫什么?”

        师父问:“他还有儿子?”

        “……”

        当天回去,晚上牛玉环看房疏似乎心情不错,进去房疏屋里问:“刚刚廖嫂说你吃饭都偷着乐,想啥呢!莫不是真碰上了心仪的女子?”

        “巡抚司哪有什么女子!”,房疏说罢,急急忙忙的翻了两页书。

        “喔……我今儿去极肴行去送了鸳鸯衾,见了那要成亲的陈家大公子,长的哟,是油头油脑,腮宽体胖,肯定是被他们家店的吃食添团了!你猜他娶得谁?”

        也不知房疏听没有听进去,他摇了摇头。

        “是长安街刀铁铺扈榔头家二女儿扈走眉,正是待字闺中年纪,裹得一双三寸金莲,生得玉脂娇面,就是太瘦了些,不过也挺好……”

        “好什么?”,房疏就听得后面一句,问了一嘴。

        “男胖短!女胖深!两个都胖,得生分!”

        房疏一开始没听懂,等反应过来,耳尖都红了。

        “本来我还想拖个媒人问问那扈走眉情况,后来发现她那娘吧……太势力了些,你爹肯定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这女子接着就被她娘嫁到给了极肴行的土少爷……你说咱家这么穷……以后谁愿意嫁来?”

        “没人愿意不挺好?少添张嘴吃饭,少买双箸。”

        “嘴硬勒,等你喜欢那家姑娘了,巴不得多添几副箸!”

        “娘又没正经了!”

        “极肴行那陈二娘因为儿子成亲,娶了个天仙媳妇儿,高兴得很,还请了京城三乐姬,四琴童,五胡羌,买了好多烟花爆竹,宴请了半个京城人,还有许多当官的,连我们都给了请柬了,真是财大气粗!今儿一高兴,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赏银,不过我没有要她的……所谓贫者还不受嗟来之食呢!”

        房疏一听,问:“几时成亲?”

        “四日后……你问这做什么,你爹估计不得去……不过你倒是可以看看,到时候半个城的美娇娥怕都要出来……”,牛玉环年芳十三就有了春心荡漾,这房疏都十六了还像个老僧入定,真怕是书读多了,心理或是生理没有发育全,急得老娘只关心这个事情。

        “喔……”

        牛玉环惊讶,“你想去?!那娘也去凑凑热闹!”

        “爹不会打我吧……”

        “他敢!”

        有这句话就行。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牛玉环今儿身着玉色轻纱,淡妆轻抹,看上去就像房疏的姐姐。牛玉环对着霍台令上下打量了下,身高不过到房疏肩头,瘦瘦小小,偏偏还穿的极其正式,像个小探员。有些害怕地躲在房疏身侧。“长得怪伶俐嘞!”

        “这是我娘。”,房疏看他怪不自在,给他相互介绍着。

        霍台令有些紧张,逮了半截,就发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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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玉环一听,笑面如花,“哎哟!怎么平白地多了个儿子?”

        霍台令一窘,“不是……我……”

        牛玉环:“怎么闷瓜儿子的朋友也是小闷瓜?”

        “娘!别在外人面前乱说。”

        “哎哟……娘这嘴,你还不知道。”

        霍台令心里有些急,自己是闷着说不出话,可这漂亮哥哥一点不闷,自己反而被他牵着鼻子走,说话自然大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像自己,想说什么真是一句憋不出来。

        “你还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小朋友?”

        “他叫霍台令,是曾大人的徒弟,算是个小锦衣卫。”

        “曾大人?前些时日你去巡抚司识得的?”,牛玉环瞧着小子心生喜欢,“小台令啊,你就唤我牛干娘吧。走吧,我们也应该进去了。”

        方才,霍台令才洗了衣服,准备回房,路过大院时,暗夜里看得那大树下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心里是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确认,跑上前问:“你怎么来了?来寻我师父?他去江浙一带了,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我来找你的,带你出去玩。”

        这可出乎了霍台令的意料,又开始结巴起来,“去……哪里……这都天黑了……”

        房疏一听,觉得自己遭了拒绝,心里大不好,“怕我卖了你不成?”

        “师父说……出去需要经过他的同意,特别是晚上……”

        “天高皇帝远……他哪里管得到,你不说不就无事了?”,房疏语气温柔又带了诱惑,霍台令本就心动,这一撩拨,就点了头。

        “那哥哥先等我一下……”

        “嗯!”

        就这样从没有夜晚为了私事出门的霍台令就被房疏诓出了门。

        陈府灯火通明,到处是红橙橙的光,人头攒动,黑压压似乎眺不了边,人山人海,大抵如此,房疏暗里紧紧握住了霍台令的手,怕他被挤散了。这里郭管事早认得了牛玉环,连请柬都没有看就放她进去了,她用红木盒装了一只镶金琉璃碗作为礼金送给了郭管事,客气寒暄了两句,郭管事就打发三人进去。

        看得一旁礼品堆积如山,有嵌玉金身送子观音,纯金长命锁,云凤纹金簪,流金青玉扇,金丝龙凤衾……这商人的东西大抵都是和金脱不了干系,有些五六品的官员上门,怕露了财,只能在送的书里面卡一些金叶子,看得人晃眼,还直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房疏暗暗想:“糟蹋圣贤!”

        霍台令似乎从没有见过如此景象,虽然房疏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像他这样左看右看,看啥眼里都带光。房疏余光看得他,勾起了嘴角。

        牛玉环没有走两步,就碰到了三名妇女,分别是:礼部左给事中晏软云之妻邓氏,裁缝店金衣铺蔡老板之妻任氏,另一个是兴隆街头云吞店老板娘苏氏。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凑一桌。

        只听得她们又开始了胡吹八瞎,都说牛玉环一打扮起来真是天人之姿,只是或多或少有些嫉妒。

        任氏也生得清雅,只有有了些皱纹,她说:“玉环娇艳,岁月从不败美人呢!”

        “哪里!哪里!老都老了,还说这些,对了晏夫人,你闺女没有来?”

        任氏女儿晏如婷,真是婷婷玉立,又是才德淑女,刚刚过了及笄之年,提亲之人就踏破门槛。

        “她呀,不喜热闹,不愿出门,我也懒得强迫她,这就是你的儿子?!”,邓氏才注意她身后两个少年,这高些的和牛玉环是有六分相似的,一眼就知道是母子。

        “是呢!也是平时不出门的,今儿倒是突然来了兴致,说想出门透透气。”

        “多大了?什么名字?”,邓氏眼里发着光,看得房疏心里有些不自在。

        房疏礼貌鞠了躬,礼貌回答:“姨娘好!十六了,晚辈姓方名殊绝。”

        “哎哟!小伙子生得好嘞!名字也取得好——少年当此,风光真是殊绝!不知这有没有哪家闺女钦定了?”

        房疏答不出话了,心想这些姨娘也太急了些。

        霍台令一旁想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却不是自己亲口问的。

        牛玉环一听那个高兴哟,只是不行于色,故作悲伤,“还没有呢,家里条件不好,性格又老实,不喜欢到外面到处晃荡,哪里识得好人家?”

        “改日来府上做客吧……这侄儿我倒是喜欢的很!”

        一旁苏氏,任氏都笑了,说:“哟!这可不快成了亲家了!这侄儿啊,看着就让人欢喜!”

        任氏看着站在房疏身后的霍台令说,“那这小的个呢?也生的伶俐乖巧,要不给给我预定着?”

        牛玉环拿着方巾掩面而笑,“这可不是我儿子,不过也算干儿子,这长开了,也是不得了!”

        房疏心里翻了几个白眼,脸上依然微笑说:“几位姨好生聊着,我带弟弟去旁处看看……”

        邓氏挥了挥手,“快去吧,就让你娘陪我们好好聊聊~”

        霍台令全程注意力都在手上,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前几天,牛玉环知道房疏主动想出门喝喜酒,还主动说想要一套衣服,不想穿麻衣了,就斥重金——五钱银子,请那蔡裁缝给做了一套青衫。

        房疏穿上更添淡雅清风,真是少年春衫薄,满楼红袖招。

        “你不是四月初生人么?今儿也算四月初,听说待会儿就会放烟花,你看过烟花吗?”

        原来他千方百计带自己出来就是为了给自己过生辰,看烟花,心里像春雨浸入土里。

        “我没有看过……”

        “娘偷偷带我放过……”,房疏拉着霍台令来到了院墙角落里,有一架木梯,房疏费力白咧地向上爬,显些卡住,“好弟弟,推下哥哥!”

        霍台令只能够到他的屁股,看他杵在半空中难受,也不敢唐突了他。就借力登墙就上了院,他伸手拉住房疏,一股猛力就将房疏拉到了院墙上。

        “好弟弟!可以!这起码有十尺高吧!”,房疏惊喜不已,勾着他肩膀,“真有两把刷子!”

        体温透过房疏的薄衫透进了霍台令皮肤里,又渗入霍台令心里,胸膛迅速跳动,又快速将血液泵致全身,连脸都发烫了。

        “还好……三层高楼都没有问题的……”

        “哇~”,房疏表情故意夸张,“台令真是厉害!小小年纪,身手不凡。”

        霍台令不敢看他,只能看着下面人群,有花男少女,有贵妇达人,只是表情都看不真切。

        霍台令听他褒奖,只想转移话题,刚刚有一个坐着四人轿进门的一个男人,身穿藏青色道袍,头戴小帽,进门就左右逢源,都来和他搭话。

        霍台令指着那个男人说:“这个翰林院侍读学士沈一贯,狡猾得很,拉拢了吏部尚书,将与他不和的官员打击贬低,或是暗中刺杀,他还贿赂过方大人,却被方大人拒绝了,还请方大人小心为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师父让我观察过他一段时间,当是实习预演……”

        “怎么一来就派了这么个狠角色给你?”

        “也不是……我也是去观察了才知道了,此人太过狡猾,收集不到证据。”

        “我会记得提点父亲,让他远离小人便是。”

        远处开始敲锣打鼓了,两人坐在院墙上能看到不远街角处,迎亲乐队敲锣打鼓得缓缓走来,乐队之前还有舞龙舞狮,看得霍台令不自觉咧开了嘴。

        傧相立于门前,一堆人围了上去,掂脚伸头地要够上去看。

        只听得嗖得一声,天上便绽开了一朵五彩斑斓的花,印得霍台令小脸红彤彤的,借着又绽放了十多响,在夜空里形态各异。

        傧相大吼一声:“引赞!”

        从人群走出新郎,果然生得肥头大耳,看着憨傻,立于轿前。

        天空里又串升出更高更绚烂的花火,霍台令不自觉靠在了房疏肩膀上,房疏也不动了,生怕一动,这小孩儿又怂到一边了。

        傧相一个礼节,便放一次烟花。

        美则美矣,绚烂却又是转瞬即逝,正如他们的友谊。

        房疏问他,“好看吗?”

        新娘都被送去洞房了,烟花也差不多了。

        霍台令点了点头,“好看……哥哥带我看了烟花……我也想带哥哥看更好看的烟花。”

        “你这么乖?我觉得这也很好看了……这不也是你陪我看的吗?”

        “谢谢......”,霍台令实在忍不住红了眼眶,消失的烟花,刻在了脑海里。

        房疏侧头看他,“怎么哭了?”,他从怀中抽出汗巾,替他拭去泪水。“原来你也是哭包。”

        “我……我有些高兴……”。

        “傻小子。”

        房疏从颠簸中醒了神,一旁三人之前闹腾了许久,现在都还在睡。

        差点忘了,原来那小子以前是这般唯唯诺诺,归家去也要给师弟包一些果仁点心。想来现在对师父师弟的怨恨也多半只是因为他所谓的师父偏心吧。

        好奇他师父怎么个偏心法。

        十日来的连夜兼程,可算是到了大提学府,李敬德一见房疏自是有客自远方,不亦乐乎!

        李敬德热衷于专研学术,对大明文学更为痴迷,偏偏一口官话说的不尽人意,常常都是房疏用朝鲜语交流,可他却非要用官话,正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要躬行。可苦了房疏,一个问题两句话便可道尽,硬是能扯上半个时辰,还好房疏耐心佳,也让李敬德对他印象更佳。

        只是从谈话内容中,朝鲜王国对抗倭之战的看法让房疏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些弱化了大明的功劳而提高的了李舜臣的战功。房疏无心争论,一人心难易,况民族乎。

        一日晚宴时,房疏就借机将南金姬和那两姐弟托付给了李敬德,李敬德仁厚忠直,房疏也比较安心。

        在书房论道结束后,房疏向李敬德告辞,“李大人,敝人明日就班师回朝,多谢这许多时日来的照顾。”

        李敬德非常惋惜,想再留房疏一些时日,还是被房疏委婉拒绝了,房疏也盛意邀请他到京城做客,两人做了些话别,就有家仆前来通报——来了新客人。

        房疏跟着李敬德出门一看,是霍台令、季金、陈蚕等人。

        来人都让房疏不待见,他只是安静的立于李敬德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

        除了季金时不时的会看自己以外,霍台令倒是对自己视若无睹,只是点头做了个招呼,再无其它。霍台令独自与李敬德沟通着,说是来瞻仰一下李大人的大儒气派,李敬德谦虚,只道:“不敢当!不敢当!”,李敬德蹩脚的官话有几句让霍台令一头雾水,就让一旁译官从中协调。

        来自是客,宴席自然是少不了的,李敬德不擅长应酬,宴席对这群武将来说也是很无聊:清淡,无酒,连歌姬都没有。

        季金是好色之人,端菜上来的倒是有些女仆,他也要楼楼杨柳腰,拂拂蜜桃臀。

        都是府上大人的客人,吃点小亏也就忍了。房疏偏偏有些看不下去,笑着问季金:“这李大人府上的肴馔不和季大人的口味?”

        李敬德极其重视礼节,给每位客人都设了单桌,也为了方便交流,大家面对而坐,季金就坐在房疏正对面,霍台令则靠着季金,听得房疏说话,都看着他。

        “合啊!不是,嘶,房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季金脾气有些暴躁,说话冲了起来。

        霍台令本来正和李敬德谈话,被季金的不友善打断了。

        房疏看他汤匙都放在桌上,心里直骂他是是个有头无脑的莽夫。

        “我只是看季大人心思都在别的事情上面去了,没别的意思……”。

        之前房疏就针对过他,要不是陈璘压了下来,他可能真会被一顿杵。这心里对这阴狠狠的文人恨之入骨,就算没意思也得弄出意思来。

        “房大人可真好笑,我这心思都在霍大人和李大人的谈话上,怎么?这有什么问题?”

        “这样甚好……季大人太过敏感了!”

        季金正想摔碗而起,却被霍台令按住了肩膀,“唉……季大人,是我疏忽你了,这里以茶代酒!陪个不是……”,霍台令给他斟了茶水,抬起他的手,硬生生碰了一杯。

        “哎!哪里的话!哪里是霍大人的问题!”

        “既然都没问题,季大人就不要这般计较了,这里两个大儒可是会被你吓到的。”

        季金和霍台令也有些交情,若不是霍台令向皇上举荐他,他也来不了这朝鲜战场,立不下赫赫战功。

        听他这样说,自然是点头称是,忙说:“我这鲁莽性子!你还不知道?别扫了各位雅兴!”

        趁着无人注意,霍台令对房疏使了个得意的眼神,还透露出戏谑,房疏似瞥似瞪地也回了他一眼,只在心里摇了摇头。

        李敬德也察觉到了这饭局的冷清,说:“你们尝尝这栗子粉蒸煮的饭,这也是朝鲜新年期间才能吃到的食物。”

        说罢,回头吩咐了一旁仆人,一会儿就端上了几份香喷喷的饭,分给了在座的客人,房疏还是比较喜欢甜食,香气诱得他食指大动,也吃了起来,夸奖着:“甜糯适宜,到合我胃口。”

        李敬德面露笑意,“没想到房大人喜欢吃甜食,之前还拉着您吃了些烤肉来着,我真是心粗。”

        “烤肉也很香,和我们那里也很有些不同呢!”

        李敬德三十出头,长相不是特别突出,但是比较耐看,看久了也能品出味儿来。

        霍台令却越看越不是味儿,李敬德对着房疏的笑,在霍台令眼里都带着谄媚,让他想扯烂那张脸皮,刚刚第一次见他时,房疏就跟在他一旁,两人有说有笑地出门来,当真是好不生气,差点破功想拉过房疏就走,不想理会陈璘的请求了。

        陈璘自己是个粗人,听说这李敬德不好色,不贪财,只喜欢做些学问,怕自己搞不定这酸儒,便让霍台令来带着季金和陈蚕与这李敬德打好关系,混个人情在,到时候去王京时,有了李敬德的好话,也好向朝鲜国王多讨些赏赐。陈璘的目的也就是图财,霍台令有时候觉得他不顾生死上战场也是为财。

        房疏又和李敬德讨论起了了大酱汤,辣白菜……,这段时间两人是只顾讨论四书五经,山海经之类的,没有聊及食物,这次话题一开,房疏忙着介绍大明蜀系菜肴,淮扬菜,粤菜,鲁菜。

        没想到李敬德也是美食爱好家,听说了明朝这么多各种各样食物的烹饪方法,文化底蕴深厚的命名,表示有机会是一定要去京城见识见识,霍台令借着机会也介绍了些名小食,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和气”满满。

        房疏心里其实是很疲惫了,一回到房间,就瘫在床上,他在霍台令面前装正常,简直是身心的考验。

        听得了敲门声,传来南金姬的柔声细语,“大人……是我!”

        房疏起身开了门,问:“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大人明儿就要走了……我来做声道别,我没有和那两姐弟说,怕他们能吵翻了天……”

        “还是你心细……我已经将你们拜托给了李敬德大人,你们会被善待的。”

        “嗯……祝大人一路顺风……”

        “谢谢。”

        “小人最后有一个不情之请……大人可以抱我一次吗?”,南金姬看房疏脸上开始纠结,“只是想留个念想……很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也罢,小人这便退下。”

        房疏犹豫再三准备给她一个礼仪之拥时,她已经退出了房门,也罢,不可有心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