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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南金姬离去后,房疏才闩上门,就听得窗扉的声响,转身一见来人,房疏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什么开场白来“接待他”。

        霍台令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向房疏靠近,“怎么?不欢迎我?”

        房疏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该欢迎你?”,李敬德将他们的歇脚处安排地比较近,一座卷棚歇山式建筑,自己房间靠近假山,清幽许多,他们的房间正对大院。

        这波澜不惊的态度可让霍台令心里千般不是滋味,他拉过房疏手臂,逼他直视自己,“霍大人是又要霸王硬上弓?”

        “你上面嘴儿也像下面嘴儿一样老实才好!刚刚那女子又来你房里做什么?还不死心?”

        房疏红透了脸,“你!怎么霍大人连私事也要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霍台令打横抱起,房疏怕摔倒,下意识得搂住他脖子。

        “我想管就管!”

        房疏惊恐起来,低吼:“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

        “你还穿上了朝鲜服装,看起来肥大,可是……我知道这里面的身体有多瘦。”

        三两步就被放置到了床上,李敬德热爱中华文化,府里有些建筑装饰都是按照中原的来,床也是木雕大床,用了青色薄纱床缦。

        霍台令覆上身来,手按压住房疏的肚子,“太瘦了些,这里会鼓出我的形状……”

        房疏脸色由红转白再到青,那一晚的阴影又覆心头。

        霍台令啄了他侧脸,鼻尖萦绕着檀香味,之前这味道总让自己有些慌神,现在想来竟然有些催*情之功效,他小声说:“上次是我太急了,我这几天好生琢磨学习了一下……你且来试试?”

        “要弄就快些弄,别这么多废话!我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

        霍台令捧着他的脸,“可怎么办呢?一时半会儿可能完不了事儿……”

        桌上琉璃灯灯芯摇曳,哪管窗外寒风凛凛,衬着青纱帐内春意动人。正道是:青郎初不愿,经那俊郎三四拨动心弦,情陷身也陷。俊郎食髓味,不见青郎一夜如度半夏,痴迷欲也迷。

        兽低吼鹤细鸣,青郎躬颈泌细汗,薄唇轻启吐气如兰,俊郎抵不过肾水破关,倾了一注浓汤于青郎腹,青郎如濒死鱼,眼中带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霍台令并不餍足,纠纠缠缠欲行二次,房疏体力不接,打定主意到此为止终不敌霍台令软磨硬泡,浓情蜜意,房疏最后妥协:“可否用手……我吃不消。”

        霍台令看着他桃色薄唇,起了其它心思,“可以用嘴……”

        房疏一听,认命地张了长腿,揽住霍台令腰身,催促到:“你快些吧,别弄这么多花样了!”,这话配上他春情模样,不需一刻,霍台令又堕入沉迷。只是这次出现了插曲。

        房疏门被敲响,十分急切,是那两姐弟的声音,“大人大人!!金姬姐姐出事了!!!”

        房疏用脚踹开霍台令,翻身下地,拾起霍台令内衬将身上秽物擦了干净,套上衣服,动作一气喝成,真是一秒变脸。

        霍台令本来箭在弦上,又因为那朝鲜女子受了一脚,心情本来就跌到了谷底,看他有些赌气用自己衣服擦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直接就气笑了。

        “她能有什么事儿?难不成还上吊?”,霍台令揽他腰想重新拉回榻上,“好哥哥……”

        “快穿衣服!”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急切,房疏推开了他,开了门两姐弟差点扑倒在地,他们顾不得大人屋内还有个衣衫不整的厉煞鬼,“大人!姐姐在前院……快死了!!快去救她!!”

        房疏快步绕到前院,院中围了许多李敬德府上守卫,房疏拨开人群,但见得季金只穿着内衽,斜垮垮披在身上,他捏住南金姬脖颈子,大骂:“哪里来的小□□!敢刺杀老子!!”

        季金一手捂住腰,勃勃渗着黑水,南金姬胸口却插着一把刀,似乎是正中了心脏!

        房疏上前一把推开了他,“季金!你放手!!!”

        季金未中要害,被房疏一推,跌了一个趔趄,一看来着是房疏,一副恍然大悟,“房大人!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使这下作手段!挑唆房中女子来行刺!”

        房疏却不理他,只轻轻喊了声她的名字,南金姬脸色苍白,翻出一大半眼白,只喃喃一声:“大人……”

        “你怎么这么糊涂……”

        南金姬的血已经染透了半个身体。

        “金姬……已经了无牵挂……只想能为舅舅报仇……哎……”

        季金看这酸儒不搭理自己,自己又是受害者,正所谓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

        从一旁士兵手里拔了刀提了气就要砍这房疏,房疏隐忍了好久的怒气也是爆发了,抽出风光挡住了这一击,季金没有想到这文人也是有些气力的,所以就没有使出全力,反而被他挡下。

        季金是武进士出身,力气不小,他又抬刀使力,却被一把绣春刀挡下。

        “季大人,可别伤了朝廷命官!”

        季金一看来人是霍台令,有些焉儿了气势,“霍大人来了正好!这个房疏教唆女人来诱杀我!”

        “这定是有什么误会!”

        房疏怀里的南金姬已经死绝身亡,季金的聒噪又一直钻入耳膜,“这文酸一直记恨于我!今儿又使这下三滥的招儿!霍大人,您可得狠狠地参他一本!”

        那两姐弟跟上接过南金姬的尸体,两人都泪眼婆娑,泣不能自己。

        房疏紧握风光,越过霍台令便与季金缠打在一起,刚刚季金没有防备房疏的突然攻击,剑锋擦破了他脖颈处,是想一剑取命。

        周围守卫一看这阵仗都散开去了,生怕伤及无辜。

        文探花终究不是武进士的对手,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这文探花是用以死相搏来还一线胜利。

        这是正中季金下怀的,这样杀了他也是自保而已。

        霍台令隔开了两人,大吼:“够了!都冷静些!”

        刚刚若不是霍台令从中阻拦,这探花已经是刀下鬼了!

        房疏本想今天来个先斩后奏,事实是他杀不了他,“这厮残害无辜百姓!容不得他再作乱!”

        “好你个房疏!暗中杀我不得,明里也不能取我性命,居然开始乱扣帽子了!”

        “露梁海一役之前,你纵容手下抢淫杀全罗村民,此女子命大侥幸逃过!却还是死于你手!”

        “那件事已经翻了篇了!我最多算是管制不当!罪可不至死!这女人□□我可差点被她钉死在了床上,我处于自卫,杀了她又怎么样呢?房大人你能怎么样呢?!”,最后季金的脸上都是得意的神色。

        这对房疏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霍台令上前给了季金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耳朵嗡嗡地响,季金一脸不可置信,“霍大人?!”

        “祸从狗嘴出!真是学不会?!陈大人真好让我来管教你一番!”

        季金可比霍台令大了十多岁,看在陈璘大人面子上对他尊敬,也佩服他的才能,如今却被他当着众人打了头晕,心里气愤不过,“霍台令!你小子又是哪根葱?就和陈大人关系好些,真当自己不得了了?!”

        霍台令哼笑了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霍台令刀已经出鞘三寸,刀锋正好挨着房疏刚刚留着的剑痕上。

        不得不承认,听到这句话的季金还是有些吓着了,纵使他也算历经战场。颈子上刀太凉人。

        霍台令恢复了面无表情,“你若再说一个字……我可以送你投胎。”

        陈蚕刚刚睡得有些死,一来就听得这些话,看得这些画面,连忙打着圆场,“霍大人!季兄是个碎嘴子!别和他一般见识,别因为死了个女人大家伤和气,陈大人很难做的!”

        陈蚕平时不说话,一说起来嘴炮连发。

        陈蚕趁机将季金拉离霍台令的危险区。他可是知道霍台令一些事情的,这个人连陈璘都不敢轻易得罪,可不止是个二品锦衣卫!

        “什么叫死了个女人而已?!”,一旁房疏大吼,这群人简直是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一个人的死在他们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激起。

        “难道不是!”

        “季金!你闭嘴!!”,陈蚕陪笑着,“房大人,霍大人,你们消消气……我也是嘴碎!”

        李敬德的书房离这里有些远,文人步频有些慢,紧跑慢走才来了这里,见房疏托付给自己那女子已然香消玉殒,急得连连拍腿,双手捧着房疏左手,“房大人!都是我照看不周!万罪不能辞!!”

        房疏心情不佳,只是淡淡地说一句,“与大人不相关的,无需自责……”

        “无论发生了什么,定是有原因的,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定能消除误会的!这死人可不是小事……”

        一旁译官将李敬德讲不通的地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季金心里嗤笑起来,那大人的发音,还不如“两班尼”来的顺耳,可又知道他是来打圆场的,也只能站在陈蚕身后不说话。

        李敬德自责得很,握着房疏的手忘了放开,“真是罪过!房大人放心,南姑娘的丧葬我定会办好!”

        霍台令不动声色拉开了房疏,对李敬德说,“多谢李大人!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这名女子企图伤害朝廷功臣,确实是罪有应得。”

        房疏一听他的说辞,挣脱了他的手,“别碰我!!”

        霍台令又说:“这季大人也是好色,自己受了伤也得受着,这件事儿我也会上报,两方的责任也都受到了相应的责罚,这事儿就过去了,不许谁再纠缠!”

        这句话是对房疏和季金说的。

        房疏瘦起剑身,转身抱起南金姬向提学府外走去,那两姐弟也追上,李敬德拦住,“房大人这是何意?我自会将姑娘尸首安排妥当!”

        “谢过李大人……这姑娘不属于官冢,也不属于奴冢,应该身归自然……”,房疏也不管身上被血沁透,不急不许的出了门去。

        等到房疏消失在夜色里,季金又碎碎念了一句,“□□装什么清高!啊!!”接着又一声惨叫。

        “管住你的狗嘴!!听不懂人话?”,霍台令信步上前拔出他腿上的绣春刀,然后在他身上擦干了血迹,“你真应该庆幸我耐心变好了……”

        季金闷着头不再说话了,冷得额头直冒汗。

        “别谢我,好好感谢陈大人……”,霍台令也消失在了门口。

        季金心里是恨不能将那两人食肉寝皮。

        提学府拜了主人习性所致,坐落于王京郊区,这里远离京城繁华,周围都是青山绿树,房疏寻得一颗百年银杏,叶子却脱落得差不多了,像百年老人垂垂老矣,又像孤傲之人受尽千帆过尽依然昂首独立,就将她沃于百年老人之下吧。

        “房疏……”

        房疏放下南金姬尸体,问:“你来做什么?”

        “怕你生了气……”,霍台令走上前,“我带了铁锹来的。这两个朝鲜小鬼哭得好生凄厉,若是有人路过,得活活吓死!”

        一旁两姐弟悲恸不已,哭得停不下,死了父母寻了个异性姐姐,却又死了!悲欢离合越经历越悲伤。

        房疏也觉得他们声响都惊动了入冬的动物,打破了寂静,便轻声说:“你俩也别哭了……金姬可不想坟头有两个嚎啕鬼。”

        俩姐弟立刻止住了哭声,哽咽了起来。

        霍台令到了树下,“是要在这里挖么?”

        房疏点了点头。

        看房疏搭理自己,挖着死人坑都像挖金矿,就差哼起了曲子。

        房疏从一旁拾来木块,问寒冬里撩起袖子的霍台令,“你的短刀呢?借来用用。”,他知道霍台令有把随身带着的短刀。

        霍台令从怀里掏出那短刀,扔给房疏,还挺沉的。

        房疏用它削整成了木牌,刻上了房疏之友南金姬之墓,注明了死亡日期,却不知道她生辰八字,又是重叹了口气,抬头望夜空,那一弯月牙贴在夜幕里,位置是正好。

        这已经是腊月底,还有数天就是己亥年,突然又感叹起了岁月如白驹过隙,侧头看霍台令已经挖了半人深的坑,那两姐弟一旁帮他推土。

        霍台令时不时会抬头打量房疏,多少有些怕他轴劲儿又上来,非要去拼个你死我活,和房疏对上了眼,这次房疏也不移开目光,就直勾勾地看着他,又不像在看他,只像透过他看别人,霍台令首先有些受不了,移开视线,继续自己的挖坑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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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疏开口了,夜里透来温润声音,似已入春,“霍台令,你与陈璘是个什么交情?”

        “旧识。”

        没有料到房疏会问自己这些问题,奇怪自己也不抗拒,可也不愿说太多。

        “什么旧识?”

        “一起眠花卧柳的旧识。”

        房疏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又问:“只是这样?”

        “那还能有什么呢?男人之间一杯酒也能喝个生死之交。”

        房疏边修整木牌又问:“你和沈一贯呢?”

        霍台令愣了下,时间极短,还是被房疏捕捉到了,房疏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

        “也是旧识。”

        “何来交情?”

        “那可就多了去了,帮他铲除异己,替他拉拢浙党,还睡过他一个小妾……”

        房疏哼笑一声,“那还真是交情匪浅……让他做了王八,也能饶你?”

        “他倒不说什么,毕竟小妾多自己年纪又大,顾不过来,我帮他顾顾,他指不定心里多感激……但是还是惹得虱子上头,搔得头破。那女人还想让我娶她,妄想症还挺严重的。”

        妄想症还挺严重的……

        房疏不再问,将木牌放置一边,喃喃自语:“连纸钱香烛都没有……”

        霍台令跳上来,踅到他跟前,从怀里摸出一根像炮仗一样,“这是我近几日做的烟花,可以送用做丧炮。”

        房疏从他手里结过,是用黄色皱皮纸包装而成,夜色黑,火把只有一把,在坑旁,上面有字,看不清,问:“你这……写得什么?”

        “写的是:房小妾……本来是送你的来着。”

        果然这撩拨手段高明,“哪里有什么丧炮?又是你发明的什么浪词语?”

        “丧礼也可以弄点特别的,为什么要一板一眼按路数来?留下生者心意不就行了?”

        房疏把玩着火炮,问他:“你怎么这么能说?怎么都有些道理”

        “我什么时候不能说吗?不过也没你能啊!你这时候倒傻了口!”

        “没……我也看看你弄得什么炮仗。”

        “这可不是什么炮仗!别看它个儿小,能给你点亮半边天。”,霍台令隐隐露出一些得意,像给玩伴炫耀他的玩具。

        房疏心情好了些,“你又是弄火器又是弄炮仗的,以后不做官了也能混口饭吃了。”

        霍台令看他眼光柔和了许多,趁那俩姐弟不注意,在房疏脸上偷了个香。

        房疏下意识轻推了他一把,低低的骂他,“你别不要脸!”

        “你这样儿,可真像娘们儿撒俏!”

        房疏又不理他,将南金姬尸体抱起放入坑内,霍台令努了努嘴,上前一铲一铲将她埋葬了,两姐弟啜泣在一旁。

        霍台令说:“她的丧葬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又是我这做苦力的,又有两个哭丧的,还有给她提墓志铭的。”

        “少说些风凉话……”

        房疏看了手里的木牌,“这木牌过段时间就会朽得看不清字,直到永远消失了”

        霍台令将她埋成了个小山包,“怎么会永远消失?死人也非无情物,化作沃土养大树。这女子已经很好命了,我还伺候着她入土了。”

        “……你吃了人家豆腐,做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

        霍台令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给你说的?还是……你偷偷看见了?莫不是吃了酸?”

        房疏在她坟头插入木牌,似乎听不见霍台令刚刚的话。

        霍台令闷声:“切!”

        “你那炮仗呢?点一个看看……”

        “不是炮仗!哎,也罢也罢,我去弄点打火石。”

        霍台令弄来了打火石,将那小型礼花半插入土里,让那俩姐弟靠后,俩姐弟一开始是以为他们吵到了这个奇怪的男人,就退后了许多。

        也让房疏退后五步,房疏说:“你可别把火器和炮仗弄混了,到时候还捎上几个陪葬的。”

        “这也能弄混?那你也太看不起你男人了!”,霍台令点燃了引线,两步诈退到房疏身旁,捂紧了他耳朵,就看着一团光亮嗖得一声升空,房疏心吊到嗓子眼,只看得那光亮消失在夜空中,寂静了须臾,天空突然炸亮,出现了一朵带着绿色花萼的白玉兰,将那月牙都亮得寻不见了。

        那俩姐弟惊喜得忘了忧伤,只是哇得感叹出了声。

        霍台令站房疏身侧,看他眼里就知道这烟花有多美了,眼里都闪着光,嘴唇微张似乎那声感叹已经从嘴里流了出来。

        烟花易冷,也不过须臾就暗淡直至消失。

        “这烟花……”

        霍台令得意起来,“喜欢么?我就越想这玉兰花和你极配,我可实验了好多次才弄得差强人意,那花萼部分……”,其实哪里止很多次,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

        房疏心里又是惊喜又是害怕,比霍台令知道他真实身份还害怕,他拿下霍台令掩耳的手,打断他,“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我不是你眠过的那些花花柳柳,也别用这些伎俩搅弄人心!若是觉得好玩儿,京城那么多艳姬名妾,忍不了多久你又可以散播你的迷魂汤了。”

        这一泼凉水从头给霍台令淋下,滋灭了他的热情,经他一说,也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儿了,全是这些很陌生的情绪,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情绪冒犯了他,又像被人忤逆了心意,气急变脸,勾住房疏带着发泄似的吻得两个人都呼吸不过来,霍台令才放开他,“我这还不是怕房大人和那些女子一样冷落了一下就要寻死觅活!”

        房疏顺了气,皮笑肉不笑,“霍大人也放宽心,想必也不是所有女子都会这样,我非女子,也不会这般不识好歹。”

        俩姐弟看这一个烟花没有过瘾,冒着胆子来问房疏,“哥哥……还有没有……弟弟说他还想看。”

        霍台令心情不佳,自然语气冲了许多,“这俩倒霉鬼说些什么?”

        “他们还想看……”

        霍台令捏住弟弟的脸,说:“没有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俩姐弟听不懂,只知道他没有善意。

        房疏将他们护到身后,“你别吓着他们了!”

        “都是三岁小孩儿吗?!这就吓到了?房疏我劝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什么责任,你也扛不起!”

        “我揽什么责任也不用霍大人操心!”

        “这南金姬的事情看来你是一点教训没有汲取!若不是你收留,她这唯唯诺诺的性格怎么可能能接近季金,若是你收她做房也好,你偏又负担不起,你这些假仁假意也只是一把刀!”

        房疏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这层窗户纸被霍台令一字一句给捅破了。

        霍台令看房疏低头不语,任不住口,“这件事的责任你怎么推脱得了?!”

        房疏内心千般挣扎,只怪自己太过妇人之人,做不到绝情绝义,所以他更怕霍台令有意无意的靠近……

        霍台令又回到南金姬坟头,取下手上银链,刨了深坑埋了进去,“你的且还你!”

        也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说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