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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本来是打算今晚要和房疏同眠的,却被他弄的心情极差,霍台令看着自己手腕,和心里好不容易有了什么东西一样,又空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敬德带领全府的人送房疏和霍台令启程,李敬德眼圈透露出疲惫,看来昨晚的事儿反而让这个事外人自责不已,房疏也对他生了愧疚,对他深深鞠了躬。

        陈蚕也出来送霍台令,说是季金受了伤,实在起不来,才没有来送。霍台令只是回答:“无所谓,他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俩姐弟怯生生的送了一瓶他们自己酿的“曲儿幽”给房疏,说是他们改了些配方,这个改良版是不烧的。房疏接过,对他们也鞠了躬表示感谢。

        房疏带着自己那十多个精良护卫,跟着霍台令出了王京,才见到城外驻扎的神机营军队。

        这回京路上一个月来,霍台令也没有来骚扰房疏,连话都是能让士兵传绝对不主动找房疏直接交流,这本来也应该合房疏的意,那晚被他一通乱怼,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看他走后又是无尽的伤感,陷入了悲痛中,几天后才缓缓从这消极情绪中挣扎出来,他知道自己看上去肯定比较颓靡。也有可能是这样霍台令就没了半点兴致?

        所以之后房疏让守卫祁闹子给自己弄来铜镜,铜镜有些残缺,有些支不稳,需得靠着东西才能立稳,估计是哪个注意仪容的士兵的物品,却被自己“强取豪夺”了,房疏看着镜里的自己,也真是一副疲相,好生疏整了头发,绑了几次,束发都歪了,那白发带就是不听自己使唤,要不是绑不紧,就是扎得丑。从小是娘亲扎的,然后都是尔良扎的,后来偶尔南金姬帮衬一下,进了李敬德府上又打扮成了朝鲜人,现在这军中全是糙汉子,谁也不会。

        外面祁闹子又拉着别人摆谈起来了。

        “这房大人突然要了面铜镜,感觉反常的很!”

        又寂静了半刻,听得有推搡的动静,“你这臭小子!爷和你说话呢!立得跟个木桩似的!”

        “祁……祁大人……我正在值岗呢!”

        “你用腿站着值岗,用嘴聊天,哪里冲突了?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祁大人别生气呀,您说您的,小的听着呢!”

        “我看你昨晚儿是跟着神机营那群人去窑子了吧!看你腿都打着哆嗦……”声音又转为猥琐,“听说那最漂亮的窑姐倒贴了那霍台令大人?!快讲讲艳情故事!”

        “祁大人……你不是说铜镜的事儿么?”

        “对对对……铜镜……那铜镜还是我偷的‘宝姑娘’的!哈哈,你可别告诉他!他急眼儿的时候能蹦得老高了!”,宝姑娘本命宝鸿林,是一个有些白胖的男人,性格温和,爱好整洁,只是因为有点娘娘腔,就被他们嘴损地取了这个外号,祁闹子经常带头戏弄他,就为这些小事儿祁闹子也没少被房疏责罚,这祁闹子是越责罚越来劲儿,房疏都有些拿他没辙。

        祁闹子讲了半天,又扯回了昨夜他们逛窑子的事情,问:“快给爷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是昨晚房大人非要我给他守夜,我也能去的!”

        “哎……我快当的很……被窑姐赶了出来……”

        那人老实,一五一十都秃噜了出来,祁闹子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谁问你了!你那点破料有什么好听的,一句话就带过的事儿,我问的是霍大人和那窑花儿!”

        “我……我不清楚……”

        房疏突然披头散发出现,打断了他们,“祁闹子!让你弄个铜镜,你还偷宝鸿林的!!快给他送回去!”

        祁闹子很是干瘦,一看房疏一身白衣,配上快遮住五官的及腰黑发,黑夜里真像个吊死鬼。把祁闹子吓得像个猴子一样向后跳开了一步。

        “房……房大人?你……是来索命的?”,祁闹子还伸手准备去探他鼻息,被房疏一把抓住,一个翻腕压肘,疼得祁闹子连连呼痛,一旁的士兵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规矩站好,像祁闹子这种就爱摸老虎屁股的人还是少。

        “房大人……先放手!!我这就去还给宝姑娘!!”

        房疏又加大了手劲儿,这次祁闹子是疼得说不出话了。

        “叫他宝鸿林!什么宝姑娘!”

        祁闹子连连点头,房疏这才放开了他,递给了他铜镜,“祁量!你这闹子的名头真不是白来的,一直在门口叫唤得不听!昨晚也是吵得我睡不着!!真不知道是责罚你还是责罚我自己!!”

        “是是是!!我错了!!”,他还少说了一句——我还敢!

        不过他也知道房疏今天是真动了气了,平时房疏从来不动手的,认怂保平安,毕竟这酸儒一刀替刘大刀治好采阳癖的事情在军中可是人尽皆知。

        房疏一摆袖,“真应该听刘舜的话!不该带你这泼皮!”

        祁闹子嬉皮笑脸,“房大人别生气,我这就还铜镜去也!”,说罢这瘦杆子就不见了踪迹。

        就是个好了疮忘了痛的人。

        房疏心中郁结,回帐后将自己头发用力搓得更乱了,刚刚祁闹子的话,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自己倒像个傻子一样!

        此后两天,房疏也不扎头发了,披散着他的一头青丝,样子更加颓废。

        别人都是凯旋而归,说不出的得意春风,只有芝兰探花成了败树探花。

        芝兰探花精神不正常又这几千人的军队里有传开了,说前几日半夜照铜镜,现在又披头散发,变得乖张狠厉,多半是被女鬼附了身,这些闲言碎语只能是祁闹子传出来的,房疏只能将他打发得远远的,让他别来闹腾自己。

        是夜,祁闹子又在房疏帐口喧哗起来,士兵拦着他不让他进,“大人说过不让您靠近这里!”

        “哎呀哎呀!你们两个翻脸不认人的啊!况且我是有事通报,快去给房大人说!”

        房疏出来,浑身有些酒气,问:“泼皮何事?”

        祁闹子又恬上脸,他比房疏稍矮了一点,他轻轻踮起脚尖,靠近房疏耳旁,“霍大人让您去他帐中……”

        这可有些突然,两人可是接近一个月没有说过话。刚刚房疏心烦气乱又将那俩姐弟送的酒给饮了干净,现在真像个市井流浪汉。

        “知道了,你快滚吧!”,对祁闹子,房疏简直是没有好脸色,越是这样祁闹子越有劲儿,又问房疏:“房大人……这霍大人找您啥事儿?”

        “关你屁事!”

        祁闹子能使君子变无赖,可让圣人出秽语。

        “这不是关心吗?!怎么能说不关我事呢?我这心里可是非常敬重您的!”

        房疏被他扰得也想像宝鸿林那样跳脚了,“你可快滚出我的视线行不?!”

        房疏只能快步去霍台令那里,祁闹子没有再跟上。

        越靠近霍台令营帐,房疏越是慢下脚步,越靠近京城他心里就越慌,现在也不过两天脚程了,正好他也有话要对霍台令说。

        霍台令门口的士兵显然是被打了招呼的,一见他就让开了道。

        房疏一进门,还没有看清楚人就被被抗在了肩上。

        “你干什么?放下我!”

        霍台令将他放到榻上,褪开他衣物,才看的他胸上肋骨形状都凸显了出来,“怎么清减了这许多?还喝了酒!”,再撩开他额前青丝,“不会真患了失心疯?”

        房疏没有回答,只是这样看着他,霍台令的精神气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有些窝陷,房疏借着酒意,也问他:“你怎么也脸色不好?莫不是被那窑姐儿榨干了?”

        霍台令听了这句,心情莫名好了许多,笑了起来,“榨干还能找你吗?”

        霍台令这阵子也是心情极差,被下属撺掇,心里也莫名较劲儿,就跟着一同去了,那晚那窑姐儿粉面香腮,□□杨柳腰,扑倒霍台令身上,但那脂粉味熏让他不适应起来,脑海里只有房疏清瘦的身影,有些头晕,毫无兴致,推开了她,悄悄回了营中,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欲*望——找房疏,又被另一股理应思绪强势按压——到底是谁威胁谁?凭什么每次都是他□□?

        过了两天实在是忍不了这邪火了,就让那祁闹子去叫房疏。但看了他这副样子,脑海里要这样折辱,那样折磨他的想法又消失了。

        “霍大人真是好兴致!”,房疏推开了他,“夜夜笙歌也不怕精*尽人亡?!”

        “窑姐儿太荤了,得来点素的……”,抱着房疏又是肩股交叠,勾香引舌。

        霍台令心情是好了,房疏却更难受,酒也麻痹不了那思绪,只怪那酒被调得不够烧,还能听得清楚——自己就是个调味的。

        不过片刻,自己也沦入迷幻中了……

        霍台令情至巅峰,意识也有些涣散,唤了声:“殊绝……”,精关一开,烫得房疏浑身一抖。

        这一声“殊绝”像一只大手将他从欲壑的云端拉入地狱,“台令?”

        “嗯……”,霍台令趴在他身上,用鼻音回答了他。

        “牛干娘给你做的东坡脯好吃吗?”

        霍台令一听,支起头,“啊?”,用手探了他额头,“没发热啊?说些什么?房疏……你不会真的得了失心疯吧?!”

        房疏赶开了他的手,心下已是了然,“你能不能别弄里头……肚子很难受……”

        霍台令立马起身让守卫打了一盆水,给他擦洗了起来。

        霍台令边洗边说,“越来越瘦了……一个月前还有精肉的……”

        可真让房疏想起了一句话,“是妾愁成瘦,非君重细腰”,这愁字是千丛百生,轻轻自嘲一笑,真成了小妾,还是见不得光,晒不得日头,怕是勾栏女子都能比自己大方许多。

        “精肉?我又不是猪……”,房疏横咧咧的躺着,实在是不想动弹了。

        房疏回了神智,拢好衣服就准备回去,霍台令拦住他,“房大人怎么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霍大人还没有满足吗?我身子骨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房疏走一步,霍台令就拦一步。

        “房大人可不弱,瘦是瘦了些,可比女人耐*操多了,没有葵水阻拦,又不用担心有身孕。”

        这一句无遮拦的浑话让房疏又恼又羞,平时快嘴儿也通不出一声气了。

        “怎的?小妾莫羞恼,今夜就想你陪陪夫君罢了……”

        霍台令轻搂楚腰,有几分撒憨,房疏一见他这般就没了半点脾性。

        房疏笑着,笑得很是随性,故作玩笑,“我为何做妾不做妻?”

        霍台令埋在他肩头,笑得止不住地耸起了肩,“房大人……这自古以来,哪有男妻一说?”

        房疏眼神暗淡了一些,还是挂着笑,说:“那何来共眠一说?此地已靠近天子脚下,不比那天高皇帝远的朝鲜,叫下面人看去……不怕你的亲信交好说你勾奸于我?进京后保持一些距离于你我皆好。”

        “谁敢背后议论我?倒叫他吃不了兜着走!”,霍台令眼里狠厉房疏看了也心惊。

        “您树大根深,那些纵使大风浪也撼你不动,我不一样,无根浮萍,这小风一吹就不见了踪迹,但求自保。”

        一席话让霍台令是听出来了,就是叫自己别影响了他仕途。

        霍台令一番话,既是戏语,也出自几分真心,“做官有甚好?不如专侍于我……”

        “人死志不折,霍大人埋汰人了。”

        “我可护你……”

        房疏摇了摇头,“你如何护我?若引天雷,你这棵也无法承受,天子尚不能为所欲为,况常人?凡事得有顾忌。”,他说的温柔,似乎处处是为霍台令着想。

        实话,房疏万般不愿招惹霍台令,他是急需后台,只是万不能是霍台令,他可舍不得心底一池净水为自己染了血腥。

        房疏看霍台令似乎眷恋与他贪欢,听得他的述说,一时似乎不用担心他捅破自己身份,有些后悔那晚因烟花之事触怒了他,此时万全之策应该是先稳住他,了解他背后的盘根错节再做打算。

        哎,一时情乱,失去了冷静,还自我折磨了一个月。

        房疏主动印上一吻,说:“我先回去了……”

        “嗯……”,霍台令裹上被衾就翻身不看他了。

        第二天,天没亮,宝鸿林就来到房疏帐前,他说话轻声细语,抬着兰花指指着房疏帐门对护卫说:“我来找房大人……你们通报一下吧……”

        平时他们都喜欢跟着祁闹子欺负他,所以对他说话也都颐指气使,只说:“这公鸡都没开始打鸣儿,这母鸡就起了大早!房大人还没有醒呢!”

        宝鸿林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被他们一吼,就焉儿了半头,转身之时,又听得房疏冷清的声音。

        “找我何事?”

        房疏一夜里都做些乱七八糟的梦,睡得浅,一听得动静就醒了。

        宝鸿林看他睡眼惺忪,后悔自己的唐突,说:“实在对不住大人,吵醒了您。”

        “本来就醒了,有事儿进来说。”

        宝鸿林低着头跟着房疏进了门,说:“大人……那天铜镜的事儿,我听说了……我这两天看您……哎,我想来给你整理一下头发,我也不是说您邋遢的意思,就是,我看您好像不太会打理……哎,看我说些什么,大丈夫理不来头发也正常,这些活计就应该让小的们做……这也......绝不是贬低您的意思……”

        房疏看他解释半天,没完没了,坐了下来,说:“劳烦你给我整理一下吧,今儿应该就能到京城了,也不能披头散发回去,败了礼仪。”

        “哎哎!好嘞!!”,宝鸿林曲身上前给他整理了起来。

        宝鸿林其实很内向,他不说话,房疏便主动问他:“祁闹子那泼皮有没有再欺负你。”

        宝鸿林连忙摇头,腮上的胖肉都跟着晃动,说:“没有……他这两天跟霍大人跟的紧,没空来欺负我……”

        “他跟着霍大人做什么?”

        “应该是想在京城谋个官职吧……哎,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小的时候娘亲去世的早,他爹娶了个恶女人,将他虐待的惨了,所以就瘦成了猴儿了!几年前从蓟州之变逃出来,也不知道这几年去哪里浪荡了一圈,又来入了边军。”

        房疏听罢,说:“你到是好心肠,这可怜和可恨往往是一体双生。”

        “谁说不是呢,可这世间,谁又不可恨呢?”

        “那你呢?”

        宝鸿林没有听懂房疏意思,“啊?”

        “我看过你的册子,你不是京城御缎庄的大少爷么?怎么来打仗了?”

        房疏当初选的这十多个侍卫都是他精心琢磨过的,祁闹子是不怕死的混不吝,宝鸿林是个富家少爷,还不是一般的富,宝家几乎掌控了半个中原的绸缎布匹生意,外通西域,内又与各个边境部落通商。当然,巨贾的钱没有真正干净的,染了多少脏血还未可知。

        宝鸿林五官都皱拢在一起了,“一日家里来了个道士,对我爹说,我这是女阴附体,才这般不男不女,需要让我经过极尽严酷磨炼方能脱胎换骨……我爹琢磨再三就送我来了……”

        房疏了然,又问:“宝鸿河可是你兄弟?”

        “他是我三弟,二娘所出,大人如何知道他……”

        “他经常与李政厮混,见过几次面。”

        说是厮混,真的一点没有冤枉他,终日与那些纨绔子弟一起吃喝嫖赌,欺男霸女。

        这个宝鸿林是知情的,“我娘和二娘关系不好,所以他也怨恨我……”

        “你可知,那道士正是他找来的,劝说你爹让你参军的也是他,你若是能活着回去,你还可能会被他请的杀手暗杀。”

        宝鸿林一脸不可思议,片刻后,表情又恢复从容,“房大人怎么知道?!”

        “我听到的,这些大半都是李政出的主意,你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是长子,你爹又比较偏爱你,若无意外,这家是要你来当的,你二娘与你们又有间隙,你三弟又是个无能软蛋,怕今后日子不好过,只能使些手段。李政倒是抓住了你爹十分迷信。”

        这是李政邀他去游船吃茶时,他刚上船就听到了,李政一见他来,贪婪的模样又马上换了儒雅,也终止了谈话。

        “哎……利益面前感情薄……”

        “你爹庞大的家产若是落入你弟手,怕是经不起折腾,不出十年必会家道中落。”

        “那……房大人有何计谋?”,宝鸿林从一开始就对房疏心生了敬慕之情,他的杀伐决断,他的运筹帷幄,他的挥毫义气都让他心生艳羡。

        “不知道你不再的这将近一年里,你弟又作了什么妖。不过,你爹也不是糊涂人,你只需要稍微用一下力,就能让他们母子俩翻不了身。”

        宝鸿林点了点头。

        “现在怕的是你没命回家。本以为前几天可能有人会动手,倒不知是有何顾虑,入了京城就是他们的地盘,虽是天子脚下,也怕他们会作乱。李政看我也不顺眼,怕不是到时候来个一箭双雕。”

        宝鸿林有些慌,倒不是担心自己,“是我连累房大人了!”

        “不关你事,迟早的事儿罢了。”,房疏倒看得很淡。“说不定还能抓到他们把柄……”

        宝鸿林给房疏疏整好了头发,相比尔良手艺,他也不遑多让。

        房疏起身看着他,说:“我可助你夺得家产,保你母子平安,当然,凡事都讲究个礼尚往来,以后若有需要也请你卖个人情,给予一下帮助。”

        宝鸿林点头,“大人此番不助我,我也欠着大人人情的。大人是真心帮助过我的人……若有能帮得上大人的地方,不胜荣幸!”

        房疏拍了拍他肩膀,说:“你自己多加留意……”

        宝鸿林便告辞退下了。

        他知道自己立了战功回京,首先容不下自己的就是李政,纨绔状元是真做出得狠事的人,帮助宝鸿林也是和李政的博弈。

        一大早,霍台令笑岑岑的来找房疏,看他打扮的整洁了许多,说:“看来房大人昨夜被滋、润地不错,气色也好了许多。”

        听他一语双关,房疏脸都有些青了。

        一旁祁闹子狗腿地跟着笑,“房大人本来就闭月羞花,这一打整就颠倒众生了!”

        “你闭上狗嘴吧!”

        谁知祁闹子笑得更猖狂了,回头对霍台令说:“霍大人,看吧,我说我能让房大人爆粗口,十两银子可要算数!”

        房疏一听这狗贼用自己打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活刮了他。

        霍台令笑着摇了摇头,“房大人,我可高看你了。你可害我失了十两银子,你得用什么来还?”

        “赌博害人!”,房疏嗔视他一眼,“霍大人买个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