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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偷情



        年却清的事一出,年却升在家也坐不住了人闲的时候都容易瞎想,年却升每天都死压着不让自己想到年却清,郁闷的不行。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了,向姜冬沉道:要不我们走吧。

        姜冬沉道:去哪,远游吗?

        年却升道:对。

        达成一致后他们往姜家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不过应姜冬沉的要求,他们第一站去的便是原城。

        夏日将近,飘荡的风不再燥热逼人,但是很干很爽练,两个人不御扇也不御剑,就是徒步走着。感受生活明朗和万物可爱,用自然的山川草木,河流湖泊,去驱散年却升心中的阴霾。

        从千欢渡到原城并不很近,他们先去凤城山探望了安知和俦侣,随后往原城又走了好些天,每新到一个地方,都蕴含着未知的惊喜。

        他们两个人本身,对于原城的姑娘来说,也是知道巨大的惊喜。

        原蝶开门见到年却升时,激动地就没差把年却升一把抱住了。

        她叫道:啊!!!年小公子!你回来了!!!

        这一声险些把一条街的人都叫出来,年却升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奈,笑着道:别激动,别激动。

        原蝶赶忙向他们招手:快快快进来坐。然后又跑向内屋喊道:姐姐!你快出来!年小公子和年小夫人来了!

        原忘闻言便步履匆匆地出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位有些面生的年轻女子,模样很是清秀,跟着原忘过来,也怯生生地行礼叫了年小公子和年小夫人。

        怯是有些怯弱,但是关于这两个称呼姑娘没有表现出半分惊奇。年却升心想他们两个的事已经流传广泛到随便一个姑娘都见怪不怪了?可姜冬沉目不转睛的望了那女子好久,方才见她过来就觉得眼熟,这会儿听见声音清婉越发觉得熟悉。姜冬沉十分有礼地问了一句:这位姑娘可是那位相思不可尽?

        那姑娘笑了,微一颔首道:年小夫人还记得,小女子从前是宵春楼歌女,再从前在一小家族习艺,后与原蝶原忘姑娘知遇,如今为原家门生,二位只唤我原夜便是。

        姜冬沉笑道:原夜姑娘,幸会。

        原蝶在一旁叫道:原夜原夜,你把那首歌再唱一下嘛,年小公子是没听过的。

        原夜有点无奈:可是原蝶姐姐,我的琴还没有修。

        原蝶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啊好像让我给摔了一下是吧

        原忘取笑道:我以为你这两天没空去修琴,没想到你是忘了。

        原蝶嘿嘿笑了一下,带过这个话题道:下次吧下次吧,我们说点别的年小夫人你是在哪找到年小公子的?

        姜冬沉道:在一个北方边城,说来话长了。

        年却升在一旁疑惑道:你们原宗主没告诉你们吗?

        原蝶抱手佯气道:她又背着我们知道了?气完又道,我好长时间没见她了,去年说要去远游,远游回来就忙不迭闭关了,人影都没见着一个。这些日子都是抚花代家主。哎,谁是家主都一样,反正我们消停。

        姜冬沉皱眉道:闭关了?在什么地方?

        这次是原忘开口:在枕梦山,具体不知是何处,若你们有事找她,可以去问问抚花,她一定知道。

        两人应了一声,原蝶在一边拨弄着桌上的果盘笑道:真有事找她啊,那肯定不是年小公子有事,我看你和她不对脾气,好像她欠你钱不还似的。

        年却升心想这是个什么比方,不禁失声笑道:我这个穷光蛋,哪来的钱让她欠我。她小时候抢我东西来着。

        原蝶道:小时候抢你东西值为气道现在吗,年小公子你个记仇鬼。

        年却升心想她现在还在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哼了一声道:我不同她计较,反正她也没抢过我。

        几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许久,将近黄昏原蝶才肯放他们走,年却升和姜冬沉抓紧时间上了枕梦山,遇见抚花还未说明来意,抚花便说道:慈儿说,她会放下你。

        姜冬沉不想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无言,便听抚花接着道:她说当日之事实在抱歉,她是一时冲动,不想造成如此后果,除非姜四公子能安好康健,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一日原慈被送走之后就慌得不行,才落了地又忙不迭御剑回去。可那地方终究太远,原慈再回到那座城时,人都已经不见了,她只看到地上一片刺目的血迹。

===第80章===

她怕得近乎窒息,可自那以后姜冬沉再无音信,她以为姜冬沉出了什么事,自责万分。

        姜冬沉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向抚花道:劳抚花姑娘转告原宗主,叫她不必自责,情爱之事,不可勉强。再愿她之后能遇到比我好百倍千倍的人。她是个很好的姑娘,若她能放下我,那很好。

        抚花笑道:姜公子的话,抚花代慈儿谢过了。

        年却升没什么好说的,行过礼之后就一直没再说话了,这会儿抚花转眼去看他,笑着问候一句:年公子,好久不见。

        年却升点头:是啊,好些年了。

        抚花道:这些年白月光一直影响你的生活,为你带来诸多不便,还望你谅解。我听闻前些日你已将璇月送回天上,这等恩情,我也代她一并谢过。

        年却升啊了一声:这倒不用谢我。说完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璇月既已经回去,你呢,不回天上了吗?

        抚花笑了,指指一旁的落花弓:我神身在这里,如何能回得去。

        年却升无言,在心里隐隐有些替她不值,甚至有些替她而感的不甘,却没有讲话。只因他听见抚花道:璇月在她任月神的前一晚以灵出体来凡间找过我,问我可否要回天上去。她会想办法把我的神身从落花弓中分离出来,我拒绝了。

        抚花看向年却升捎带了疑惑的眼,解释道:天上不抵人间快活。慈儿还小,心智尚不成熟。许多问题都想的过于片面狭隘,还需我加以引导。与我而言,我认得的人都在天上,不管我多久才回去,她们都在的。而慈儿不同,她只有我一人为她引路,她把我当做家人,我若离开,她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说完又道:她不过是一介凡间女子,我若陪她,也只百年。

        也只百年。

        不问是百年人身,还是千年神身,都躲不过生离死别。

        .

        黄昏迢迢,夜色无边,年却升和姜冬沉从枕梦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两人去原忘原蝶那里辞了别,原蝶留道:这样晚了还要走吗?我们可以把木兮桥旁边的那间房子打扫一下,你们还住在那里,明早再走。

        但还是被年却升和姜冬沉婉拒了,原慈也在这座城里,姜冬沉应该避嫌,留下总不合适。

        他们自然没这样说,只道在原城外的那个小镇定了客栈,还是回去住吧。

        原蝶只好放他们走了,然后还是那句万古不变的话:有空还来找我们玩啊。

        两人应了,与几位姑娘挥手告别,沿着长长的街道离去,夜色深深,年却升就势拉住了姜冬沉的手。

        姜冬沉没怎么在意,挺自然地回握上去,谁知年却升放着好路不走,脚步一转把姜冬沉拉进了一个村落边的小树林里。

        姜冬沉被他拉着也无处可退,微一皱眉道:又做什么?

        年却升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啊。

        姜冬沉想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好笑道:讲吧。

        也不算故事吧。年却升道,就有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大门户里的姑娘,那姑娘的父母对女儿很是宠爱,想要择个大户人家把她嫁出去。但那姑娘自然不愿意,可父母之命难违,便委屈着嫁了。她心里仍有与她相悦的那个男子,于是每当夜半三更,那男子到姑娘夫家的墙根下,学两声布谷鸟叫,那姑娘就稍稍从矮墙翻出去,和那男子去林中幽会。你说这是做什么?

        姜冬沉笑了,扬起脸来,眼里藏着许多温柔笑意,笑意之中,隐隐还有难以言表的淡淡期待:偷情吗?

        年却升答一句你说对了,接着就把姜冬沉按在树上亲吻,姜冬沉不闪不躲,双手勾住了年却升的脖颈。这林子并不很大,时辰也不太晚,林边的村落中仍有村民的脚步和交谈。风一吹这林间的叶子就呼啦啦地响,仿佛有什么人踩在上面似的。若此刻有什么人来林间散步,走几步就能看见两个相拥在树旁的身影。

        刺激。

        有一种离经叛道,别开生面的痴狂。

        姜冬沉偷了一口气,伸手挡在两人湿漉漉的唇间,另一只手也从他领上滑了下来,抓住他放在自己腰后的手背在他身后。年却升吻了吻姜冬沉的指背,姜冬沉道:亲就亲,你又乱摸什么。

        年却升笑道:那你还咬人,怎么不说?  见他不回话,又道,哥哥不喜欢得很。

        姜冬沉飞快地向下看了一眼,叹道:喜是喜欢但我怕你会就地做出什么毁我清誉的事。

        年却升笑了许久,在姜冬沉鼻尖又落下一吻,温声道:我不会的。

        说完又要把姜冬沉的手移开,姜冬沉无奈道:还来?

        年却升道:没亲够。

        姜冬沉道:这荒郊野外的往镇里走还要好一阵,你就这么不难受?

        年却升的回答是不由分说的亲吻,姜冬沉再无可奈何也只能惯着,闭上眼任他亲。吻着吻着他路子就偏了,顺着侧脸一路吻到颈窝中去,霸道地用唇齿制造痕迹。姜冬沉睁了睁眼,神采有些发散。正待阻止他叫他回客栈再胡闹,忽然两步之外有一道星光似的轻轻一闪,不消须臾,从里面走出一道人影来。

        姜冬沉下意识轻推了年却升一下,不想双手被他一手箍住。在那人走出光影的同时,姜冬沉责怪道:你有人

        光影中走出的人瞧见眼前场景,咝地背过身去,打扰了。

        年却升闻声也没多大反应,又吻了一下才停,回头道:星汐?

        星汐飞快地扔出来一个东西,然后又飞快地背过身去:我就过来送个东西,你继续。

        不等年却升反应过来,就有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嗖地窜进他怀里: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姜冬沉惊喜道:阮阮?

        阮阮又嗖地飞到姜冬沉怀里去了,翻来覆去地使劲打滚,开心得不行。

        星汐始终背着身,一眼也不多分给他们,顾自看着空气道:小家伙非要回来找你们,璇月就放它下来了。我就是带它过来找你,打扰了,告辞。

        年却升问道:这些天你都在天上住着吗。

        星汐道:住一个山上,这两天回去了一趟,告辞。

        年却升:走吧走吧。

        话音刚落星汐就不见了踪影,阮阮回来的喜悦让他俩也顾不上腻歪了,年却升揉揉阮阮的毛,笑道:行啊小东西,没白养你。

        阮阮喵了一声,像是在笑。

        年却升问姜冬沉:回客栈吗。

        姜冬沉道:回吧。答完又有点忧心道,你能忍住吗。

        年却升笑了,隔着衣襟在姜冬沉锁骨上吻了一吻:不勾引我就能忍住。

        但其实他心里还是很躁的,一会客栈,方一关上门,年却升就三两步把姜冬沉推到床上,把阮阮塞进被子里扔到一边:我们办完事就来陪你玩。

        可怜的阮阮,像才回来投奔亲人就被扫地出门的小朋友。

        趴在被子里,很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