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5 在美国南北战争后的这一时期,励志小说在美国流行起来,而失败和成功都与金钱不再有关系。正如弗朗西斯·克拉克(Francis  Clark)所描述的那样,“富人不是真正成功了的人,穷人也不是真正失败了的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一事实与“镀金时代”共同财富的增加多少有些关系。南北战争期间,美国只有少量的百万富翁,而到1892年,美国出现了4000个百万富翁。到了19世纪后期,受到了广泛批评但意义重大的新思维运动(New  Thought  Movement)出现,而这时的核心,则变成了理查德·韦斯(Richard  Weiss)所说的“个人自我导向的力量”。

6 亚里士多德对此做出了更全面的描述:“如果理论本身就足以让人变得更好,那它们就该得到嘉奖,正如泰奥格尼斯(Theognis)所说的,我们应该给予褒奖。但事实上,虽然它们足够强大,可以鼓励和激励那些拥有自由思想的年轻人,也能赋予人们慷慨的灵魂,让人在美德的咒语下迷恋高贵,但它们无法激励人们做出勇敢的行为……很难通过论证去改变性格的固有特征。”

7 在这里,我想谈论的是美学的力量,而不是在道德上争论图像是如何运作的。我承认,很多人利用图像为各种与人类发展背道而驰的目的进行宣传。很多学者在研究这一问题,但在这一章,我不会在那些例子上花太多的笔墨,而是会为诸如此类的负面例子寻找一个安定器,以提醒人们审美的力量能够并将继续激励人们。这种有关审美的力量的观念与禅宗所说的“顿悟”同源。

8 这一理论借用了托马斯·杰弗逊的哲学观点。杰弗逊说,在他看到让-热尔曼·德鲁埃的画作《被囚禁的马里尤斯》后,无论是“真正看到的还是在想象中”的图像,都对他产生了催化作用。关于这一点,最著名且经常被嘲笑的研究或许是佛罗伦萨综合征,也被称为司汤达综合征。1817年,司汤达在佛罗伦萨的圣十字教堂产生了被征服的感觉,精神病学家格拉齐耶拉·马盖里尼(Graziella  Magherini)将这称为司汤达综合征,并在《那不勒斯和佛罗伦萨:从米兰到雷焦的旅行》(Naples  and  Florence:  A  Journey  from  Milan  to  Reggio)一书中有描述。马盖里尼想知道对美学的压倒性力量是否有可测量的反应,并在《司汤达综合征》(La  sindrome  di  Stendhal)中对此进行了研究。

9 这句话的全文是:“高级语言对观众的影响力不是去劝说,而是去传递。”但是,与柏拉图一样,朗吉努斯对区别高级快乐和低级快乐非常感兴趣。还有一些人,比如柏罗丁(Plotinus),他们的审美感受是以频谱为基础的,这种审美感受使人能在生活的其他领域享受到美。亚伯拉罕·马斯洛(Abraham  Maslow)在对高峰体验的研究中也考虑到了敬畏之路,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则将这种敬畏等同于健康,但他将其局限于宗教中。

10 废奴主义者托马斯·克拉克森(Thomas  Clarkson)根据一份奴隶船计划的假设投影创作了《奴隶船内部结构》这幅画。1788年,美国《奴隶贸易管制条例》(Regulated  Slave  Trade  Act)规定,船只运输的奴隶人数的上限是454人。

11 16岁的时候,道格拉斯就因为敢于抵抗、不屈从于监督者而获得了尊严,但他认为,这一切都基于给予了他自由的远见。

12 在达盖尔公布了他的发明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约翰·W.德雷珀(John  William  Draper)就利用达盖尔摄影法拍摄了月球。

13 画家罗莎·博纳尔(Rosa  Bonheur)的作品广受赞美,因为人们认为它真实地描绘了马在运动中的动作和姿态。在她的作品《马市》(The  Horse  Fair)中,我们能看到超越相机或肉眼能力的动作和速度。1877年,这部作品被捐赠给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1878年,迈布里奇在旧金山举办了名为“马跑起来的动作”(Motion  of  the  trotting  horse)的讲座,后来又于1882年4月4日在英国皇家艺术学会发表了演讲,在这几次演讲和讲座中,迈布里奇都将博纳尔视为艺术领域中失败的典范。

14 直到1878年,迈布里奇才建立起一个更完善的装置系统。后来,迈布里奇又去了帕洛阿尔托,复制了这个测试,并由此诞生了迈布里奇著名的系列照片《动物的运动》。

15 莱亚(Leja)也将这一时刻的力量描述为展示肉眼看不到的事物,并建立起一种对人体极限的不信任。艾蒂安-朱尔·马雷(Étienne-Jules  Marey)将迈布里奇的这一摄影法称为连续动作摄影(chronophotography)。

16 威廉·卡彭特(William  Carpenter)说:“在细枝末节的极致而不是浩瀚的极致中,有一种东西是同样美妙的,难道不能说它是雄伟的吗?”

17 15世纪,意大利建筑师菲利波·布鲁内莱斯基(Filippo  Brunelleschi)在建筑测算过程中发现了透视法。

18 查尔斯·切斯纳特(Charles  Chesnutt)曾写道:“美国参议院有人提出了一项决议,认为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之死带走了最杰出的一位美国公民,他的遗体应该在星期日躺在美国国会大厦里。”





FAILURE  BECAME  NOT  THE  OUTCOME,  BUT  THE  REFUSE  ATTEMPT.

失败不是结果,

拒绝尝试才是彻底的失败。



如果一罐智慧被打破,那它就会溢到世界上,也会渗透到每一个角落,让每个人都能接触到。

——艾尔·安纳祖(El  Anatsui)

人一旦达到一定的高度,就会出现盲点。在曼哈顿下西城的深谷,也就是第十大道上方,有一条2.5千米长的铁轨。之前,这条似乎挂在空中,结实又隐蔽,还涂着油渍的小路几乎要消失不见了。从表面上看,它的外形没有太大的变化。大约一个世纪前,为了运送肉类、奶制品和农产品而修建了这条铁轨。起初,把它保留下来只是为了纪念,但这似乎令很多人无法接受。20世纪60年代,这条铁轨的部分高架桥被拆除,1980年,它被彻底停用。不过,几十年来,它一直都是建筑师梦想中的改造项目,甚至可以说是圣杯一样的存在,但纽约市历届市长都想拆除它。

为了避免被排泄物“轰炸”,纽约市切尔西街区的行人常常会在这条老化的铁轨下逃命似的奔走,一路上堆满了残渣和污垢,据说,夜晚铁轨上还会传来狂欢声。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如何扩大其规模并进入那条空中轨道是未知的。或许一切都在黑暗中开始,但从地面上看,它投下的阴影太黯淡了。关于这条铁轨,曾经不是一个“是否拆的问题,而是一个何时拆”的问题,直到有一位叫乔尔·斯滕菲尔德(Joel  sternfeld)的摄影师花了一年的时间记录那里的情况,这个问题才有所改变。

铁轨上的泥土中长满了野胡萝卜花、蝴蝶花和随风飘荡的青草,旁边还有硬木臭椿树,几十年来,铁轨早已因为厚厚的铁锈而变得锈迹斑斑,这场景如梦似幻。在这里,钢铁扮演了一个欣欣向荣的花园的主人的角色,展示出了对其不寻常的根源的忠诚。这儿有一座建筑物窗户外面的土地上生长着一些郁金香和一棵松树,寒假时,这棵松树还被安上了路灯。在这座建筑的左边,可以看到哈得孙河和自由女神像,右边则可以看到马路、高楼和第十大道。穿过齐腰高的野胡萝卜花,就仿佛看到了“曼哈顿中心的另一个世界”。那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就像德国人说的ortsbewüstung一样,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