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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砥砺前行




给这个篇章想名字,“砥砺前行”四个字当仁不让蹦了出来。

2005年春天,国共两党领导人六十年来首次握手,十年后的2015年5月,新任国民党党主席朱立伦访问大陆,两党新任领导人再次见面。十年前,开宗明义提出坚持“九二共识”,十年后,“九二共识”能否再往前一步?

2015年5月4日晚,《新闻1+1》直播《“习朱会”:两岸面向未来!》节目,又是“白猫芳熊”组合,我们编辑部在节目短片环节,交代了当时台海特别的形势,一方面是两岸关系的迅速发展,另一方面,最大的隐忧就是两岸和平发展的政治基础仍不稳固。针对“九二共识”,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就向民进党主席蔡英文连抛两个问题,蔡英文的回答却是不明确提“九二共识”。

卢秀芳虽然身份是国民党“大佬”级官员的儿媳妇,但在和白岩松的视频连线中,当白岩松问她岛内民众对朱立伦的态度时,她叙述了国民党面临的挑战,言辞很恳切。

她说,朱立伦已经53岁了,台湾一些舆论怀疑朱立伦身份的适当性和民意基础。她甚至表现出忧虑:“的确,国民党在去年选举惨败之后,可以说民调支持率掉到了史上最低点,在这种状况下,明年又可能变成绿色执政,而朱立伦有多少政治实力,能够推动两岸的交流,在这点他是备受质疑的。”

卢秀芳多年积淀的社会敏感性是准确的。

2016年1月16日台湾“大选”中,民进党候选人蔡英文当选为台湾“总统”,成为台湾首位民选的女性“最高领导人”。国民党党主席、“总统候选人”朱立伦发表演讲承认败选,宣布对败选负责,口头请辞国民党党主席职务。

此后两岸形势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大陆赴台旅游人数减少。2016年9月12日,台北街头,来自旅游、纪念品、游览车、餐饮、导游等11个相关产业的从业者,通过抗议游行的方式,向蔡英文政府喊话,呼吁台湾当局正视旅游产业面临的困境。他们说,台湾的观光业史上从没有这么惨。他们要“求生存,有工作,能温饱”。

2016年9月13日在《新闻1+1》节目《台湾观光,“产业”因何变“惨业”?》的视频连线中,白岩松和卢秀芳再次合作,分析这辛酸景象背后的社会原因。

白岩松在和秀芳对话时,回忆自己前一年即2015年春节的时候在台北,那时他强烈感受到大陆游客壮观的场景,101大楼要坐电梯,排队90分钟。去鼎泰丰想吃一个包子,排队两个小时。他问秀芳如今的情景是怎样的。

秀芳直言台湾的气氛很紧张,联系海面上正发生的强烈台风来形容狂风骤雨的氛围。她说:“人的眼睛是最直观的。比方说你现在到101大楼,到台北故宫,你现在上阿里山,去垦丁,过去那种充满着大陆各省的方言、从业者赚钱赚得很开心的场面完全没了。在台湾光是专门做大陆观光客生意的就有30万人,在5月20日之后,从大排长龙,到人潮寥落,很多商家放无薪假、关门歇业,你到台湾能看到很多游览车都是空的,还产生了不少的社会问题。当然很多人想不通,现在全世界不是都要抢大陆观光客的生意吗,为什么台湾却背道而驰?蔡英文谈台湾的旅游业,说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问题台湾是自由市场,鸡蛋放在哪里是市场决定的,还是要看这个篮子能不能赚钱。”

秀芳有个性,爱憎分明,拒绝犬儒主义,这也是她独树一帜,自成招牌的底蕴。白岩松问她如何“修复严冬”时,她一针见血:“我认为他们不是没有想法,而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解决。不要看蔡英文是台湾第一位女性领导人,完全执政,但是她的日子不好过,首先她有很多猪一般的队友,给她捅了不少篓子,所以该有的民调蜜月期很快就结束了。更可怕的是党内其他的政治势力虎视眈眈,还有一些大佬现在都跳出来‘逼宫’,讲的话又直又白,说你蔡英文做四年就好,不要想做八年,这什么意思,就是说蔡英文她家后院着火了。”

“猪一般的队友”,这样的言辞让我们看到,年近50岁的卢秀芳,用的不再是媒体人那种矜持的用语。

从2005年她赴大陆的华丽探访,到和白岩松合作《岩松看台湾》的风采奕奕,再到如今两岸关系的不明朗,她的内心一定也是波澜汹涌。

就在2017年10月,国民党前主席连战对媒体指出,2005年八天的“和平之旅”,为两岸关系的发展打下相当重要的基石。2016年民进党上台后,推行所谓的“去中国化”,令人深感忧虑。他说必须防范民进党不断把台湾“空洞化”,导致两岸关系再次走向危险的边缘。

2005年,37岁的白岩松和38岁的卢秀芳第一次合作,他们的人生韶华也镶嵌在海峡两岸的报道中,两岸关系历史的下一篇章是什么,还等着他们再次记录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