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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9 章 第二十八章辛筝

    尽管因为蝗灾导致的吃饭问题很是打击了人们看热闹的热情,但长葛做为都城,能住这的大多不是会因为蝗灾就吃不上饭的人,最多就是得少吃点,而人性决定了只要饿不死,那人看热闹的热情就不可能消失殆尽,更别提其它国家的细作很是宣传了一波此次的蝗灾就是因为青婧干了恶事,故而招来了天谴。

    天谴说法有点吃香,哪怕是吃不上饭的人也不免被转移了仇恨。但巫宗也不是吃素的,再怎么怵青婧,想架空巫女,与巫女们合不来,在对外这一点上立场一致。

    巫宗的舆论宣传瞬间开动,不过数日舆论便掉了个。

    蝗灾是青婧招来的?

    怎么可能?君可以数数历史上历代巫女都是何等为国为民的人,比如某,比如某某,比如....同为神灵行走于人间的化身,巫女婧怎么可能会为人间招来灾祸?她如历任巫女一般深爱世人。

    对此,想起自己还有个公审,翻出了相关情报的辛筝:“....前半段的确没法反驳,巫宗以前的宗主不管心性如何,干的都是人事,但她们再好也是她们,又不是青婧。若继任者都与先贤一般无二,这世上哪还有那么多纷争?曾经的巫女们干的是人事可不代表青婧也会干/人事。”

    自古以来阴阳结合才能繁衍后代,青婧却令女子有孕,是为不祥?

    这难道不正侧面佐证了巫女是神灵化身的事实吗?凡人都是阴阳结合才能产生后代,青婧却能逆天而行,凡人焉有此能?此乃神迹,能做到的青婧正是神灵化身。

    青婧是强迫那些女人的?

    这话说的好像那些开后宫的王侯贵族后宫里的每个女人都对王侯贵族是真爱似的。

    青婧是巫宗的宗主,若她没有弟子,那么她的直系血缘后代就会成为代宗主,如此巨大的利益,你说那些女人是被强迫的?荒谬,分明是她们蛊惑了青婧,滥用神迹。

    青婧要后代,女人们要财富要权力要地位,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没毛病。

    诸如此类的说词不胜枚举,在这些舆论的宣传中,青婧是那么的清白那么的无辜,而那些被迫生育青婧幼崽的女人们是多么的恬不知耻,欲壑难填。在青婧不肯满足她们更多的要求后竟然冤告青婧,无耻之尤。

    同样待遇的还有那些被青婧给抓了供精的男人,不论男受害者还是女受害者,舆论都没落下。

    总结:高贵的巫女遭受如此诋毁,天理何在?

    朗朗乾坤,必须还巫女一个清白,不然此次的蝗灾只是天谴的序幕。

    辛筝一一看完,只余下一句感慨:“宗教有毒。”

    十二分的理解了历史上每一个掌控了权力的王为何不约而同的做出相同的决定:与巫宗掐架。

    冲着这洗脑功力,不摁下去,寝食难安。

    军队不能有两个声音,国又何尝不是?

    世俗的国府还活蹦乱跳的,臣民忠于国,为国牺牲奉献,这个时候有另一个声音说:你能为国牺牲奉献,也应该为我牺牲奉献,或者你应该为我牺牲奉献,爱我甚于其它。

    君王脖子上顶着的哪怕是一颗猪脑袋也会控制不住磨刀霍霍:国人都为你牺牲奉献,那我算什么东西?

    感慨完了,辛筝问骊嫘:“那些女人可知这些事?”

    骊嫘回道:“暂时不知,这些,太伤人了。”

    辛筝道:“让她们知道。”

    骊嫘疑惑的看着辛筝。“可这样的话,她们未必扛得住,很可能退缩甚至改口。”

    辛筝漠然道:“她们如果想要公道就不能指望公道从天上掉下来,自己都不当回事又怎么能指望我当回事?而且,我也着实好奇到时候有几个人能顶着大众的压力站到原告席上。”

    骊嫘闻言了然。“喏。”

    迟疑了下,骊嫘忍不住问:“丞相很信任巫女?”

    辛筝点头:“我很相信她。”

    “灾难君王的品性....”骊嫘一脸的一言难尽。

    辛筝道:“我相信的不是她的品性,而是她的追求,俗世的权力与财富对她并无吸引力。”相处那么多年,她太清楚青婧对什么感兴趣了,青婧的残忍是天真的残忍,她没有善恶是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全知妖的理想,也不知道她对全知妖哪来那么大的执念。

    辛筝有时都隐约有种感觉:若毁灭世界能让青婧达成全知妖的理想,青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毁灭世界。

    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恋栈权力的。

    见骊嫘的神色更加一言难尽了,辛筝安抚道:“当然,她反水也无妨,我手里并非没有替代她的人。”

    温和的方式若没用,那也只能使用极端方式。但可以的话她不想那么做,会死很多的人,很浪费。

    骊嫘闻言放了下心,丞相你有后手就好。

    安抚了骊嫘,辛筝吩咐了一个新任务:“我要冀州境内巫宗所有神庙的分布、人口、财富汇报,对了,还有影响力。被青婧祸祸了这些年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底蕴着实惊人,不趁着如今的大好良机做点什么,睡觉都睡不踏实。”

    骊嫘瞬懂。

    屠杀是一门技术活,随便乱砍,效率底下,要屠出技术,屠出境界,举刀之前自然要多下苦功,唯有刀斧磨得又快又利才能更好的杀戮。

    “我明天给你。”骊嫘道。

    辛筝讶异的看着骊嫘。

    骊嫘解释道:“我猜你也容不下巫宗对自己指手画脚。”

    她老子也容不下,或者说,每个君王都无法容忍其它人对自己指手画脚。

    看辛筝对兖州与沃西境内的诸多神庙的改造,骊嫘不难看出,这人比自己老子更无法容忍其它声音与自己分庭抗礼。

    本着有备无患,更别说大概率真的会用到的想法,骊嫘将关于巫宗的调查做得很细致。

    辛筝忍不住赞骊嫘干得好。

    趁着公审还没开始,辛筝赶紧恶补了一通冀州境内的神庙常识。

    比起兖州与沃西,冀州的神庙相对来说要温和一点,这种温和是指巫的权力不如其他州的同类,其它方面就很不温和了。

    辛筝看境内的神庙很不顺眼,但那是因为这些神棍跟自己抢权力,但更多的就没了。

    神棍与世俗王侯贵族抢权力的同时也在干活,对于干活的工具辛筝总是喜欢的,更别说这些工具人还很有文化。经过巫宗的统一培训,底层的巫懂得不少知识,也传播着这些知识,至少在兖州与沃西境内是如此。

    冀州境内的神庙也干活,但比起它们捞走的远远超出了它们创造的财富,这也没办法,冀州的诸侯贵族们也不喜欢有人跟自己抢权力,并且冀州的世俗化进度要更高一些,最终结果就是神庙的权力缩水。但权力缩水了,财富却没有,影响力也没有,更别说冀州的井田制瓦解得比较严重,土地兼并发展迅速,在这样的局势下,神庙找到了新的生存之道:与贵族们联合起来更好的盘剥底层,同时反抗君侯。

    冀州神庙的财富甩开兖州同行十条街。

    神庙享有贵族的同等待遇:不缴税,不服役,享有一大堆有别于民的特殊待遇。

    其中影响最大的待遇莫过于不缴税,这项待遇堪称土地兼并的辅助神器。

    土地兼并哪里都有,兖州的表现形式为诸侯贵族互相征伐侵吞彼此的土地,但对底层的影响不大,因为土地仍旧是井田,而井田的本质是土地公有,氓庶们根本没有土地,封君授田于民,民服劳役兵役各种役,缴纳税赋。

    当然,兖州私田的开发、国野之别的消退都足以证明兖州的井田正在瓦解,如果不出意外,兖州最终会像冀州一样在井田瓦解后进入土地私有制阶段,允许土地私有与买卖。然后就像冀州这般,贵族与宗教占有大量的土地却不缴税,然后越来越富有,而氓庶占有少量的土地,承担酷烈的税赋,搞到最后的结果便是氓庶或资源或被自愿的成为贵族与神庙的奴隶与佣耕,然后贵族与神庙更富,兼并更多的土地。

    这里不免出现了一个问题,贵族与神庙不缴税,国库的主要收入来自自耕农,自耕农与自耕农的土地都被贵族与神庙给吃了,国库没钱了。

    国库没钱,国君的权力不旁落都没天理。哪怕有雄才大略的君王通过干掉肥羊重新分配的方式缓解矛盾,明君一死,继任者很快就会被卷土重来的肥羊们按在地上摩擦,没办法,明君也没法保证自己的继任者都和自己一样能耐。

    土地私有之下,国君只要输一次,整个国家的国运就赔进去了,而地主不论输多少次,只要赢一次就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历史已经充分证明昏君才是主流,明君那是稀有品种,这就很无奈了。

    兖州的正常进程被辛筝给强行打断了,但冀州仍旧在这条路上狂奔。

    辛筝没法说这条路是错的,因为冀州人口超过一万万,帝国所有地域中最富庶州等充分证明了在这条路上走得最前的冀州比其它地方好,但成也最前,败也最前。

    后发者可以摸着冀州过河,绕开一些陷阱,冀州本身却是闭着眼睛盲目摸索,运气好自然过河,运气不好便是一路陷阱。

    简言之,冀州的整体环境非常的有利于土地兼并,贵族们使劲的兼并,神庙们也不甘落于人后,而昏君是常态的国君们无法控制这种局势,土地兼并遂更激烈。

    允许别人不缴税真的很蠢,冀州诸国身体力行的向所有人证明了这一点,但证明了也没用,仍旧有大量的国家走上老路。

    饮鸩止渴的人不知道鸩酒有毒,喝了会死吗?自然是知道的,哪怕原本不知道,看冀州诸国在吃完土地变革的红利后的乱象丛生也知道了,但没有意义,该喝还是得喝。

    允许贵族与神庙不缴税会导致土地兼并,国库最终没钱,但每个国家走上改变正是因为国库已经没钱了。人们抛荒井田开垦私田,井田没人种,主要收入来自井田的国库已经没钱了。若对所有的私田都征税,贵族与氓庶必将联合起来干掉国君,而对氓庶的私田征税,给予贵族与宗教免税的待遇,国君将得到贵族与宗教的支持,通过新的政策,国库遂有新收入。

    一边阅览一边思考冀州的情况,最终辛筝满脑子就俩字:好肥。

    “不过这么肥,它们肯缴税吗?”辛筝陷入沉思。

    免税的危害太大了,虽然她也批过免税的政策,但那是对地对事不是对人。

    辛邑在迁都之后就免了所有税赋,但那是为了防止辛邑在她迁都之后一落千丈,所以用这种政策来安抚人心,给它吊命并找到新的出路,就这还是有时限的,三十年一过该收的税赋全都要收。

    对于个人或群体的免税政策,敢提这个的全族都整整齐齐了。

    “好吧,我理解为何明知道我的大军很快就要到葛天国的贵族们还是要造反了。”辛筝感叹道。“看来之后的战争中不用指望这些家伙望风而降了,不过这也不算坏事,他们若是降了,我怎么发横财?”

    巫咸这个降得太快的家伙就让她很是愁了一段时间,相对于现任巫咸,她更乐意砍了她换一个新的、威信小点的巫咸,但巫咸降得太快,让她失去了合法杀人的借口,就很无奈。

    巫咸这种纯粹是因为能力和威信造成了威胁的,她最终还是能接受的,等自己更强大了,那巫咸就不是威胁了,反倒是非常好用的工具人,对待方式自然也会随之更改,但肥羊们不一样,那涉及的都是钱。

    断人财路甚于杀人父母,绝对不能原谅,但没有合法的理由,随便杀人又不免影响法律的威信,无疑比发愁更上一层楼:头疼。

    “若神灵你真的会回应凡人的愿望,请您保佑我的敌人能够有始有终,宁死不屈。”辛筝诚心诚意的祈祷道。

    不论怎么犯馋,饭都只能一口一口的吃,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公审。

    公审如期到来时原告集体退缩,仍旧愿意入原告席的女人和男人加起来不足百人,所幸剩下的虽然缩了,但都有脑子,没在辛筝的眼皮底下说想换一份供词,不然辛筝能马上提供火化入土一条龙服务,不收费。

    公审放在台城前的巨大校场上,毫无悬念,原告们一上台就被喷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还能坚持发言,坚决不缩的只有三个人,两女一男。

    做为主审的辛筝饮着薄荷茶瞧着那些滔滔不绝的巫与观众,估摸着自己这个裁判再不下场局势就要没眼看了,遂看向青婧。“巫女陛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群巫疯狂给青婧打眼色让青婧保持沉默或是说人话,然——

    灾难君王再次证明会走寻常路就不是灾难君王。

    青婧一副坦然且问心无愧的道:“是我做的,我强迫那些男人供精于我,将胚胎放入那些女人的子宫中强迫她们生育我的后代。”

    辛筝故作好奇的问:“我能问一下,你为何如此吗?你是女子,你若想要子嗣,完全可以自己生,而且你强迫她们为你生了四千多个又是为何?”

    青婧非常坦诚道:“我要做一个实验,证明天人死后是真正的死亡还是变成了另一种生命形态。”

    “这与你祸害他们有什么关系?”辛筝讶异的问。

    “因为我就是天人,可我不能为了做实验就一刀捅死自己。”青婧一脸无奈道。“我只能生个天人来做实验,但我与其它人生下的后代不一定会是天人,只能多生几个,如此总会生出天人来,但我只有一个子宫,一年生一个太慢了。”

    辛筝更加讶异,沉默了一瞬,仿佛是不知道先从那个点着手。“不是人族?据我所知每一位巫女都会被查祖宗十八代,确定是否纯血人族,更何况你是葛天兆之女。”辛筝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葛天侯。“据我所知不论是葛天兆出身的葛天氏还是井稚出身的井氏,祖上一百代都是纯血人族,莫非你不是亲生的?那也不对呀,你的容貌与葛天侯,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俩的血缘。”

    “我是他亲生的,但他与阿母祖上一百代都是纯血人族并不代表一百代以前的祖先也是人族。”青婧道。“史书记载,炎帝时代的每一支先民都是一个种族,他与阿母也就最近一百代的祖先是纯血人族。”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辛筝道:“这倒是,不过我也没听说过天人,但也说不准,毕竟那会儿的先民种类着实五花八门。但你想要后代做实验,不知道杀人犯法吗?”

    青婧理所当然道:“父母要子女死,子女去死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是天经地义,但脑子正常的子女都会反手宰了父母,不过这么说就不符合传统道德伦理了,故而辛筝心头千言万语只能停留于腹诽。“可在我的治下,父母杀子是犯罪,不过考虑到你还没付之行动仍旧停留在想想的程度就算了。但你强迫别人为你生育后代,这不合法。”

    “不合哪条法?”青婧理所当然道。“你若是想说强女干,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没沾过他们,他们都很清白。”

    辛筝显而易见的噎了下。“法律也没说你可以强迫别人为你生育后代。”

    “法律也没说我不可以这么干。”青婧笑吟吟道:“法无禁止,为所欲为。”

    辛筝再度噎了下。“你赢了,不过我有点好奇几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尽管问。”

    “你为什么要挑她们?”辛筝指了指原告们。“这些不是出身显赫便是天赋异禀的人杰,你找氓庶女人与男人下手不是更方便吗?事后不论是想要压下来还是杀人灭口都会很容易。”

    青婧道:“你饮茶喜欢用粗陶杯还是细陶亦或是瓷杯还是玉杯?”

    辛筝端起自己的茶杯示意了下:“粗陶。”

    “为什么不用其它的?”

    “粗陶便宜。”辛筝想也不想的回答。

    “但其它的更好更精致。”

    “喝个茶罢了。”辛筝不以为然。“能用就行,好看精致是能吃还是能喝?”

    青婧噎了下:“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用好的精致的。饮茶如此,人亦如此。”说到最后,青婧看向原告们。“虽然生育后代是为了获取实验材料,但那终究是我的后代,我自然要给他们用最好的材料与培育容器。正好,我有这个权势,既如此,我为何要委屈自己?”

    辛筝瞄了瞄公审台上的陪审们,再瞅了瞅台下,很满意的看到每个人流露出了毛骨悚然的神色。

    “可你这是强迫,你□□了他们,这是犯罪。”辛筝道。

    青婧摇头。“怎么会,我给了他们酬劳的,这是交易,你情我愿的交易,我有他们写的自愿书。”

    辛筝看向原告们,原告自然是一口咬死那是被逼着写下的,辛筝相信原告的话,不写就死,谁会不自愿?但并非每个人都相信他们,尤其青婧来了句:“你们难道没收我给的酬劳,难道不想要我承诺的财富与权势?你们若是撕毁交易,那我也没必要兑现承诺了。”

    原告中有少数人流露出了迟疑之色,但更多的人还是一副恨不能生啖了青婧的模样。

    “巫女的承诺,那可是很值钱的,怎么可能有人不愿意,我看就是贪得无厌。”

    “是啊是啊,怎么可能有人不想要巫女许诺的财富权势?”

    “给巫女生个孩子而已,多划算啊。”

    辛筝的脸色有一瞬的阴郁,阖眼一瞬,神情又恢复了正常。

    青婧倒是笑吟吟的对那些赞同自己的人道:“可否报个家庭住址,我的实验材料被抢走了,得重新生,你可愿帮我?你是男人不能生也无妨,你总有母亲和女儿。一枚金铢够不够?别嫌便宜,高价那是给好容器的,劣等容器价格自然要低一些。”

    论招人恨,青婧永远都是当世之冠,校场在沉寂了一瞬后就炸了。

    辛筝在众多噪音中一锤定音公审结局:

    因为法律没规定这么做是犯法的,故而青婧无罪释放。

    至于人身禁锢,这个倒是有明确的法律判定为犯罪行为,但证据不足,还是无罪释放。当然,怕刺激人,辛筝没说哪怕罪证确凿,也还是会无罪释放。

    这些原告就没几个出身差的,国与国之间扣押人质是很常见的事,国君为何不敢随便出门溜达?哪怕出门也要带着军队,不就是怕路上被人给扣下了吗?历史也证明这不是杞人忧天,反正礼崩乐坏以来,这种事很常见,只是同样是人身控制,正常人干得优雅多了,而青婧干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但不论粗暴还是优雅,本质都是一样的。鉴于此,对于上层贵族之间互相扣押的事根本没法判罪,真判罪,鬼知道多少诸侯国君会被拖下水。

    毫无疑问气到了大部分脑子正常的正常人,原告是自愿还是被自愿路人们没那么在意,但青婧的话却是明确透露出了一个意思:没人能幸免于难。

    看看原告席那些女人都是什么身份,她们都能在绝对的权势下有此遭遇,何况自己,哪怕是不会被抓去生孩子的男人,除非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否则谁没有老娘没有姐妹?除非是天阉,否则谁没有哪怕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女儿?

    生我者,我生者。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个正常人,这两者都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无法不在意。

    见民怨沸腾,辛筝顺势颁布新的法案:立法,借腹生子这种事,哪怕当事人是自愿的也是犯罪,若自愿,那就是从犯,一块问罪,若是被强迫的,那就是受害者,不用问罪,还能从加害者那里得到加害者一半的家财做为精神补偿。

    宣布了新的法律,辛筝又道:“巫女望舒,巫女婧,连续两位巫女,充分证明巫女也不全是干/人事的,巫女的权力必须受到约束,这一点我会另外寻人讨论如何针对巫女的权力进行立法约束,从今以后,不论是氓庶还是巫女,人王,皆不可越过法律,违法者,必究之!”

    辛筝瞅了眼为青婧辩护的群巫,那恨不能生啖了自己的眼神着实美妙,令人如沐春风。

    如沐春风的辛筝回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