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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柳园起风。

    如烟和浅舞的到来使得刘宏和李忱眼前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奴家见过刘公子、李公子,二位公子许久未见,怕是忘了如烟。”如烟姑娘嘴角巧笑嫣然,肤如凝脂、白若初雪、红唇轻动,顿使周围黯然失色。

    话音刚落,浅舞姑娘亦是同样低头弯腰施礼,“奴家见过二位公子。”浅舞言简意赅,声音妩媚动听,眼神清媚明亮,纯真无杂质。

    “怎么会忘记呢,刚才还在与管事说起,只是近日我二人繁事缠身,未有空闲,许久未见二位姑娘,亦甚是想念。”刘宏回说道,神情却是有些局促,纵使常在花丛中穿梭,可见了如烟和浅舞,仍旧是有些不安。

    李忱站在一旁微笑点头,看起来比刘宏好不了多少,更是有些傻里傻气。李忱没有了往日英俊潇洒、悠然自得的气势,怕是见了二位美人,心跳太快才使得如此囧样。

    此时园中管事适时插话道:“雅间已备好,二位公子请。”管事再次揣了揣兜中的银两暗自窃喜,这二位爷出手可是真的阔绰,想来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有了这些钱,等忙完之后又可以快活潇洒一番。

    “有劳管事了,请先前带路。”李忱说道,刘宏呆呆的望着如烟,已经深深的陷入其中。

    园中管事便领着他们向园中深处走去,“到了,二位公子,小的这就退下了,祝公子玩的高兴。”管事施礼后便悄然离开,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管事往日眼睛都是朝上看的,有了钱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刘宏给了李忱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便急急忙忙的跟着如烟姑娘走入房中,未再理会李忱。

    “公子,请。”轻舞浅笑着看着李忱,那眼神中有了太多的深意,不知是之前喝了些许的酒还是看到李忱激动所致,浅舞的脸上有了绯红,看起来更是充满了韵味,让人十分着迷。

    “浅舞姑娘,请。”李忱伸手示意道。

    “公子,客气了。”浅舞和李忱相视一笑,一同走入房中。两人多次见面一直是此般的客气,一个显得温文尔雅,一个显得知书达礼,在柳园这风月场所不能不说是另类。

    “公子请坐,许久未见到公子,今日听闻管事说公子到来,浅舞甚是开心。”浅舞望着李忱说道,眼神中充满热烈之意,二人当前虽没有肌肤之亲,却处处有感情流露。

    李忱摸了摸鼻子,尽力避开对方火热的眼神,再看怕自己立时入迷,浅舞那双含笑有情的眼睛充满了魔力。“浅舞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一开口便会让人心旷神怡。”李忱回复道。

    “公子说笑了,这是奴家的心里话。”浅舞认真的说道,“适才在园中,浅舞面对那些贵客,始终提不起精神,心想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竟是许久未见的公子来了。”那千娇百媚的容颜说起话来,更有清媚无端的风情于其中,甚是耀眼。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未想到曾经那个不善言语的浅舞,如今也是如此的能言善道。”李忱细细打量了浅舞一番后,开口打趣道。

    “公子不喜欢现在的浅舞吗?是认为奴家变了吗?”浅舞看着李忱问道,神情中有丝许的紧张,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内心真情的流露。

    “两月未见,似是改变了许多,犹记得初始见你,那时的你还是寡言少语,若我不问你,你便不会开口说话,一直是我问你答,却也是别有一般风味在其中。如今,却是让我感觉是另一个人。”李忱摇头笑说道,脑海中不时的闪现当初的画面,或许自己就是被对方这种异样的感觉所吸引,进而一步步沉沦如此。

    “那公子究竟是喜欢曾经的浅舞还是现在的?”浅舞似有羞涩在脸上,不放过机会追问道。

    李忱微怔,脸色未改,及时回道:“对我来说,只要是你,便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这问题着实有些难以回答,这姑娘的问题越来越古灵精怪难以回答,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对方故意布的局中,让李忱前后为难。

    浅舞初听到时有一点不解,稍微考虑后微微嗔怒起来:“公子耍滑,竟然如此搪塞我。”

    李忱看着微怒的浅舞又是一怔,而后二人同时大笑起来。刚出宫时的担忧、害怕,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要浪费这美好的光阴,何况还有一位知心的美人在跟前,李忱如是想。

    “奴家见到公子,真的是很开心。”笑过后得浅舞再次认真的说道,纵使风情万种,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透着真诚。

    李忱同样仔细认真的看着浅舞,默然摇头一笑未再言语,怕是双方都动起了真情。

    见李忱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只是微笑,浅舞心里有一丝失落:“公子,今日有何安排?”

    “姑娘乃天下豪杰,今日小生全凭姑娘做主。”为了缓和一下这难以言明的气氛,李忱拱手说道,嘴角却一样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哼,那好,那我们现在饮酒对诗如何?”浅舞促狭的说道。

    “还请女侠饶了我吧,我本山野粗人,腹中无半点诗书才华,若是饮酒对诗,岂不贻笑大方。”李忱赶忙求饶道。

    李忱自幼跟随刘宏习武读书,在宫中也听学问深厚的高师讲过诗书礼经,李忱始终没有学得精髓,只对军事兵法兴趣浓厚,目前在这柳园面对浅舞,肚中的那点诗文怕是难以拿出手。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事,看你还捉弄我。”浅舞哼道,“我还是先为公子斟一杯好茶,稍稍歇息一番。”

    “好,还是你最知我心。”李忱说道。李忱跟随刘宏在东宫对各地进贡的好茶都品过,不再稀奇,可不知为何浅舞沏的茶与之相比却有些不一样,有一丝淡淡的芳香在其中,喝完以后总是回味无穷,因此每次来园中总是少不了的。

    “公子,请慢慢品赏,让浅舞为你舞一曲《相思》助兴。”言毕,浅舞缓缓走入正中翩翩起舞,顿时飘飘,舞裙旋转,优美轻柔,绚烂夺目。

    看着眼前飞舞的佳人,舞如其名,时而灵动,时而舒缓。如同燕子在空中轻快飞转,快速灵动;又好像朵朵雪花满天飞落,自在轻盈。李忱深深迷陷其中,望着浅舞思绪早已飘扬九天之外。

    过了许久。一曲舞毕,香风来袭。一双灵巧、白嫩如雪的漂亮小手在李忱眼前来回晃动,顿时惊醒。不知何时舞曲已经结束,浅舞正坐在身旁挥动小手逗弄李忱,而李忱沉浸之中,浑然不知。

    “在想什么?”浅舞依旧深情的望着李忱问道。

    李忱轻轻喝一口桌上的茶水,说道:“好茶。”见浅舞不为所动,仍旧瞪着大眼盯着自己,便知刚才的回答没有让佳人满意,继续说道:“刚才所想,姑娘的舞曲真的是人间少有,绝妙至极,舞美,人更美。”说完端起茶杯,再品一口,意味深长。

    “然后呢?”浅舞紧追不舍的问道,似乎是仍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忱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不觉有些苦涩。

    “我与姑娘虽相识时日不多,一直有一种感觉,与你相知已久。未见时,总是殷殷期待着;相见时,就会有前所未有的安心。”说完后的李忱同样深情的注视着浅舞,这不是一时兴起才有此番言论,而是这种感情早已深植其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激发,自然流露而出。

    “哎。”浅舞悠悠叹息了一声,低头不语,似是有千般、万般的惆怅于其中。

    室内竟一时陷入了寂静,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互相望着对方,欲语还休,似有期待。却不知双方此时又都在想些什么。

    “姑娘。”

    “公子。”

    长时间的安静之后,李忱刚开口说出话来,欲打破这可怕的宁静,不想浅舞姑娘也在此时抬头开口说话,二人对望着,再次笑起来,颇是心有灵犀。

    “看来奴家和公子真是有缘。”浅舞挑了挑桌台上方的蜡烛,这摇曳的烛光映照着佳人,此刻竟是如此的美丽、衬景。

    “刚始,初见姑娘时说,许久未见有些变化,不知浅舞能否告知,这变化如何而来。”李忱有些关心的问道。

    听闻此语,浅舞脸上有一丝凄然在其中。李忱看到顿感心疼,便赶紧说道:“是我唐突了,不小心触及到你的伤心之事。”

    “公子,多虑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浅舞说道:“公子也知身在柳园,看似光鲜亮丽,也不过是达官贵人眼中的囚之凤、笼中鸟而已,哪有什么尊严与自由,更遑论你的心情。大家看重的只是你的容颜和那仅有的一点才华。浅舞没有什么可以依靠,若是不改变,又怎能在柳园这种地方存活下去,我虽来柳园时日尚短,因是乐籍卖艺不卖身,已遭受多次诘难,要没有如烟姐姐的帮衬,浅舞怕是早就不在人世间,更莫要说守住这最后的底线。”

    “还有这等事?”李忱将信将疑。

    “公子一看便知,定是官宦富贵人家,又怎知我等园中女子的困难处境,你看到的是一个个载歌载舞,满脸笑容的我们,却不知背后的艰辛。”浅舞一脸的悲伤,似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往之事。“罢了,怎会跟公子说这些,徒增烦恼,浅舞这里给公子赔礼了。”

    李忱,时年二十岁,乃陪都永宁李氏贵族子孙,李氏一族与当今皇室刘姓一族,均为永宁传统的门阀贵族,李氏先祖贵为大楚王朝开国功臣,家族显赫、势力强大、根深蒂固。历经二百余年发展,李氏家族势力早已遍布大楚王朝全境。

    自大楚中世以来,李氏一族正统血脉人丁不旺,正室势力影响骤减。李氏上一代家主未到中年就突然离世,留下年幼的独子,便是当今李氏家主也是朝廷正三品右威卫大将军李信义,到李忱这一辈已是三代单传。

    李氏一族正统人丁凋落,但余威仍在。右威卫大将军李信义,乃当今圣上的肱股之臣,自幼跟随皇帝刘治长大,在武宗晚年北方三镇叛乱中,随初登皇位的刘治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

    启宗朝大局初定,当时一起跟随刘治平叛的将军,多因骄横跋扈,陆续被刘治铲除,或问罪砍头,或夺权软禁。除了刘姓宗室王公大臣外,能够独善其身,深得当今圣上信任的将军已经没有几个。

    李忱之母,同样身份显赫,实为淮南地方大族赵姓之女凌薇,为当今圣上亲封诰命夫人,更为当今太子刘宏之乳母。刘宏生母王皇后在其生后不久,身体虚弱,不久便病逝。

    后位空缺,顿时吸引众多妃嫔及身后家族势力争夺,一时朝堂勾心斗角纷乱四起,扰的刘治不胜厌烦,为躲清净便率少量官员前去永宁躲避,忽略了尚在襁褓中的刘宏。若不是赵凌薇及时伸出援手,让刘宏喝其母乳长大,刘宏怕是早已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因此刘宏待其如亲生母亲,感情深厚。

    李忱作为大将军李信义之子,与刘宏年龄相差无及,当今圣上为答谢赵凌薇当年之恩,便令李信义将年幼的李忱送入宫中,同众多皇子一起读书习武。元光五年,皇子刘宏被立为皇太子,李忱由刘治钦点进入东宫,继续随侍太子刘宏身边。

    后李忱逐渐长大,刘治下旨敕封为东宫太子卫率府副率,年纪轻轻就官至从四品,可见刘治对其重视程度。若不是因为年仅二十,尚未在军中历经战争洗礼,没有真正的行伍经验,刘治更是要下旨上封,由李忱统领整个太子卫率,以彰显皇恩浩荡。最后因右威卫大将军李信义以李忱年幼无功无德,多次阻拦后终是不了了之。

    李忱跟随刘宏左右,在宫城中长大,平素除了读书习字外,基本待在军营中学习行军统兵之法,因此很少出城历练,对外面事物了解不多。自元光八年起,刘治就开始潜心礼佛,朝堂政事多由政事堂四位相国处理,对刘宏更是缺少管教,朝中大事交由相国田泽恩总领。

    田泽恩出于私心,不愿刘宏过多接触政务了解国事,进而威胁到自身权益,因此对刘宏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在后推波助澜。

    刘宏不知从何处听信,宫城外有一绝佳去处柳园,园内美人众多且别有一番韵味,乃是京师达官贵人、文人学士聚集饮酒作乐的场所。便出宫探之,自第一次入柳园后巧遇遇如烟姑娘,刘宏便深深的迷恋上这里,乐不思蜀好不惬意。

    刘宏为了能够再次如柳园,今日欺瞒刘治谎称身患重病,卧倒在床无法行走,最终却是带着李忱前来柳园厮混。

    古语有之:温柔乡,英雄冢。一场席卷朝堂的危机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