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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

    冷漠的面具瓦解,他如星的眸子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泛白的指尖抠住床褥,他希望可以藉以疼痛麻痹自己的神经。霸道的唇吻上他的,辗转,啃噬,手被从褥上拉开,他听见他以温柔的声音说着:“殇,别折磨自己。”

    ………(那个略,不会写)

    疲累,像沿着血液游走的蛇,让亓殇觉得浑身上下散了架般的疼痛,身旁的宫主以体贴的眼神看着他,“睡一下吧。”他很想睡,但是不是在这里,每次躺在宫主身边他都会噩梦不断,或者没来由的心痛到窒息。

    思绪忽然恍惚起来。

    似乎五年多以前他也曾为某些噩梦纠缠,听宫主说那只是一种深刻的爆发在身体上的病痛,却让他下意识的把自己沉在梦中抗拒醒来,或许某些时候会发作的心疾便是那时落下的病症。只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已是二个月之后的事情,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唤他“亓少爷”,而宫主只会叫他“殇”。

    殇,是早亡的意思,这世界太多的事与愿违,所以希望长寿的人不见得可以一享天年,而他或许可以活的久些。只是,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呢?他没有答案。那些再也记不得的过去,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惦念的东西。

    整日呆在瀚海宫里无所事事,又或许被派出去执行一些任务,所谓的任务即是杀一些人,他从来没有问过死在他掌下的人是好是坏,奸恶邪佞也罢,积善修福也罢,在他眼里不过都是视同草芥般的事物而已。

    或许从前的自己不是这个样子,隐约记得早先他对每一个人都友善,对每一个人都微笑,风趣的说些中听的话,宫里的所有人都喜欢他。还有个眼睛大大的可爱的小宫女偷偷送了他一只小猫,那真是一只粘人的小东西呀,那么小,那么柔软,那么温暖。爱不释手,可能是当时他唯一的心情,可以忽略掉任何人任何事的心情。

    于是,在宫主派人传话久传不到的当晚,在瀚海宫的大厅里,那个可爱的小宫女倒在了他面前,被宫主一掌毙命,鲜血从她红润的唇间涌出来,她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便没了呼吸。他默默的站在她面前,久久注视着那双未及闭上便失了灵动的大眼睛,小猫儿不懂事的凑近他脚边蹭着。他忽然蹲下身,修长的手指从猫儿颈项间抚过,随即小猫软软的倒了下去……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再也没有了温暖的颜色,生疏而冷漠的和宫主对视一眼,头也不回的旋身离去。众人皆惊,可宫主反而笑了,开怀大笑。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不跟任何人热络,不对任何事物关心,稍不顺意便有人立毙当场。只是宫主从来不会责怪于他,无论他怎样冷言冷语相对,他依旧能攻破他的防线。占有与被占有似乎成了这几年来的主题,他无法接受,却也无从抗拒,或许有些悲哀,却是无可奈何。而这些年来所有的人对于这个被宫主独宠的喜怒无常的他莫不敬畏惧怕,生怕什么地方冒犯了,招来杀身之祸。

    亓殇赫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让记忆飘回了过去,他摇摇头,挣脱开宫主的环抱,翻身下床。只是,下一秒他不得不撑在桌上,借以站立。酸痛依旧没有退去,这个身体似乎不属于自己,这五年里,他依旧不能习惯这样的燕好,或者他自心底里厌恶着。

    拾起散落的衣衫一件一件穿好,整齐,像套上厚重的面具般,一切表情自仍旧淡红的脸上消失殆尽,他迈开微虚的脚步走向雕花的房门。

    “不要每次都这样。”宫主的声音微愠。

    他顿了一下,依旧伸出手猛的拉开门,狂风挟着雨点扑面而来,打在脸上,身上,他恍若未决的迈步离去,略显单薄的衣衫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明天是十五,他将有一个任务去执行,这才是宫主传唤他的最终目的,而他,需要积攒恨意。

    -----------------小分分----这真是无聊的一章啊-----下面回归小老鼠

    ----待续ing---------------

    《蝴蝶骨·凤凰泪》3  (回归小老鼠,其实小老鼠也很可怜的……)

    声明:漏洞好像有很多,或者,该说的没交代好,番外补上。。。嘿嘿。。。别问我什么时候补。。。。:p

    蝴蝶骨·凤凰泪  3

    我的手在信封上久久抚摸,没有勇气拆开信看看猫儿到底写了什么,我怕,是一封诀别的信,或许我已经无力承受这样的打击。然而当我回过神来,信纸已经摊在眼前,猫儿的字迹在我极端不情愿的情况下依旧扑进我的眼。

    展某此生自认俯仰无愧天地,恐独负玉堂矣。

    为臣者自当分君忧,解君危,或以身报,亦不悔矣。

    今以昭之微躯,脱君之困,解黎民之苦,何其幸甚。

    然,所念者,唯玉堂不明吾意,搅闹朝堂,触怒龙颜,昭今既去望与君两相决绝,若他日得以返还,必当负荆请罪以效先贤。

    此绝。

    永绝。

    猫儿的言语淡然的仿佛在述说别人的故事别人的情感。此绝。永绝。四个字写的十分果决,恍如一刀断下前情尽了,心很痛,然而我就是知道,他会比我更痛,我的猫儿啊,他们逼你到了什么样境地,他们何以如此绝情绝意。信纸在我手中揉成一团,拳下意识的捶下,咔嚓一声响过,檀木的方桌已然身首异处,当茶壶茶杯跌落在青色的石砖上碎成一地愤怒的碎片时,我已然冲出门去。

    在我狂怒的准备揪住包大人的衣领好好问问他到底让他亲爱的展护卫去做什么的时候,大哥冲进来按住了我。他说这是猫儿自己的意思,他说这都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情,他说这是极下的下策,但是没有办法,为了整个的大宋江山,为了所有无辜的大宋子民,猫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于是我跟大哥厮打起来,那心情一如幼时为了他没收我心爱玩物时的悲痛,可猫儿不是我的玩物他是我深爱的人,猫儿不是他们的棋子他是他们的亲人。我不会要我爱的猫儿去牺牲自己成全什么大宋的江山稳固,然而他们却要逼他们的亲人用伤痕累累的身躯挑起一个他无法独自承担的道义责任。

    包大人终于低沉的唤我:白少侠,你且听本府一言。

    我斜睨着他,是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么,不管猫儿去做了什么,这辈子恐怕再难相见了,连追封的圣旨不是都已经降下来了么,护国将军。哼哼,真真可笑的很。一个人的性命就换来了那样不冷不热的几个字,一个虚名,朝廷的人果然都是黑心黑肝不讲人情的恶鬼。猫儿真傻啊。

    白少侠。包大人忽然提高了声音叫我。

    沉默的看着这个黑口黑面的老人,却听见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的声音对我说:本府明白,自从展护卫被举荐那一刻起,就一直郁郁寡欢,或许是本府错了,硬要折了苍鹰的双翼拘于笼中。这些年来他办案无数,受伤无数,几死几生,白少侠应比本府更为清楚。于官场于江湖他承受的压力你我倒是未必全都明了,或许那些伤仅是他宣泄的隐忍愤怒。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能否有些许的机会,放苍鹰回归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