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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包大人。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猫儿此去恐怕不是放苍鹰归于蓝天,而是推羔羊深入虎穴吧。

    白少侠,若今日有人要以兵戎相见,以圣上安危为胁,以大宋百姓安居为胁,却唯展护卫一人可解,换你要做何处?更何况……更何况…………他哽咽了,我赫然觉得整个心仿佛掉入了一个冰窖,某些往事在心头断断续续的闪过,那烽火边城,那一望无际的大漠,那叫嚣着展昭非你莫属的男子,和猫儿愤怒的声音交错在一起,此生,老死不相往来……

    白少侠,包大人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不安的看着他,我看着他翕动的唇,我抗拒听见他任何的话,然而那些话一句一句清晰的钻进我的耳朵。辽国修书天子,话辽国护国神宫宫主敬慕展昭武学造诣,辽主意讨展昭以献,十日内宋若不应便要干戈以向,另民不聊生,君无宁日。皇上为此踌躇不决数日,不料展昭却当殿请命,情愿以一己之身豁免战火以全大宋平安。

    辽国……宫主……展昭……大宋平安……能记住的就剩下这么零星的几个词而已。保大宋平安!可是,谁来保他平安?谁来?谁?!那个宫主分明是当初边关遇见的男人,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阴谋,当初他害惨了猫儿,如今又要他自投罗网!愤怒像一把大火把我的理智燃烧殆尽,我在大哥的钳制下挣扎,叫喊:我要去找猫儿,我要带他走,我要把他藏起来,你们明知道发生过什么,你们怎么忍心让他再去扑火,我不能让别人再伤害他!

    包大人的眼里弥漫了一种似乎是心痛的感情,他颤抖了声音,却极清晰的说:白少侠,你难道不想他从此脱离官场,从此自由自在么?此一去,他再无需为四品护卫之名所累,再无需为官场明争暗斗所苦,再无需浴血江湖身心俱疲。本府私心,宁展护卫终生不返中原,亦不望日日见其遍体鳞伤。

    我安静下来,这问题好沉重,我希望我的猫儿不做官,不入江湖,我希望我的猫儿每天健健康康,不流血,不受伤,我希望我的猫儿过闲云野鹤般自由的日子,我希望我的猫儿永远没有无法倾诉的苦闷,我希望,我的猫儿能够真的快乐。可是,他为了别人甘心情愿的把自己从一个深渊里拔出来,再推进另一个深渊,这样的猫儿,或许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快乐,他努力的压抑自己,或许只有当年那声嘶力竭喊出的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心底里真正的声音。

    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我爱猫儿爱的就是他的无私,或许这一辈子,他都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那我就要为尽量替他分些忧愁。我想,这一舜之间我终于不再是年少轻狂的那个白玉堂了。抬头看着在这几天之内苍老很多的包大人,我缓了口气,沉稳而平静的说:大人,猫儿既然决定了,玉堂亦无话可说,只是他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方归,玉堂愿以身相替,代他守这一方平安……

    白少侠,这又是何苦,拖累一个展护卫本府已于心难安,今日若再害一个白少侠,展护卫知了,也会怨恨本府的。

    我笑了,若猫儿知了……他亦会明我意……

    大人,白玉堂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往边关一行。不知……

    白少侠,展护卫临行之时,曾托本府转告一言,他说:有朝一日展昭必返,玉堂切不可意气用事,负我此行。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众人之中仍旧是猫儿你最明我心性。或许我也该守着这个约定,等你回来。猫儿,我会等着你的,一直一直等,直到你回来。

    今天又是十五,月亮很圆。坐在开封府的屋脊上我赫然发现自己又在回想往事,时间真快,眨眼间已虚度近六年的光阴,六年来没有猫儿的任何消息,生死未卜,可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还活着,因为他是我守信的小猫儿,他还没有回来看我,就一定不会死掉。

    嘴角上扬,我微笑着举起女儿红的小坛冲天。猫儿,庆祝我们能够早日团聚,来一醉方休吧。酒倒进嘴里,又洒在衣服上,我坐在屋脊上左摇右晃,似乎有酒溅到脸上,顺着眼角热热的淌下……

    猫儿,我,真的好想你……

    那天,我一点也没发觉,不远处的阴暗檐角下,有一双眼睛曾冷漠的看了我很久,或许若我早知了,就不会轻易任其离去,再轻易错过,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宿命吧。

    ------------分分分--------------我要死了-----被老鼠逼的--------555  :(

    ----------4  无限延后ing

    。。。。

    《蝴蝶骨·凤凰泪》4上,下  (偶真是粉勤快呀,8过…为什么好人越写越少?!)

    (音音:痛恨我自己!)

    蝴蝶骨·凤凰泪  4  上

    开封的街道宽敞,整齐,和边城的感觉完全不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闲散的味道,人来人往大家似乎都很熟悉的打着招呼。但是这似乎热络的过分了些,至少亓殇走过半条街就已经黑了整张脸,那些看见他开心的仿佛看见宝贝似的围拢上来打招呼的百姓无法计数,他不耐的挥开拉住他衣衫袖口的一只只手,脸上冷的能掉下冰渣了。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认错人了么?亓殇忽然发现他无法像往日那样动怒便杀人,眼前的这些闪动的面孔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恶意,可他们拉着他声声的叫着:展大人你回来啦,展大人我们想死你啦,展大人你到哪儿去了,展大人这些年身子好不好,展大人……

    展大人?这辈子他一个姓展的人也不识,更何况是宋国官府的人,无意识的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揣测着或许真的和那个什么展大人的有些相似吧,不然不可能整条街的人都认错。不过,不管像与不像他都不要再听见“展大人”这三个字了!亓殇恼怒的隔空打出一掌,街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喀嚓一声断为两截,骚乱瞬间停止,大家呆滞的看着亓殇挂着一脸的余怒未息,穿过人群消失在下一个街口。

    这个人一定是展大人。

    不是吧,你看他那样子,哪里像我们和善的展大人。

    可是真的很像啊。

    对啊对啊,不光长相,哪里都像,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可是,展大人不会不记得我们,这个人不说不笑黑口黑面的比展大人差远了。

    嗯嗯。

    …………

    当亓殇坐在卧仙楼二楼窗边品着酒保熟稔的自说自话的端来的“展大人您常喝的女儿红”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或许是风闻了刚才的事件,楼里的酒客们都只敢偷偷的打量他,偷偷的低声议论。

    亓殇努力的压住怒火,思虑过后发觉临行前宫主特意叮嘱他白天的时候好好逛逛绝对不是体贴他没有来过宋国的都城,这里面还是大有文章的。不过,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听见半个和展有关的词儿,若再有一个人胆敢抓着他叫什么展大人,就送他去陪阎罗大人吧!

    沉思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他不悦的朝楼梯口望去,只见一个白色影子飞扑过来,喊着:展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