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理想的梦幻冒险
一样的期末考周，对就读明日学园高二Ｚ班、智商一八五的孙家虞而言，不过是一个跟平时上学不太一样的礼拜，因为少了早自习、考完试后就可以马上放学，无形中增加他的私人时间。因此，考试压力与他无关，现在令他伤脑筋的，是如何协助万人迷，完成他的见习爱神任务。
搭搭搭、搭搭搭，他在键盘上敲呀敲，终于宣告「浪漫补给站」的雏形，完成！
他瞧着自己设计的版面，本想以绮丽的粉红色调为主，但觉得粉红色调，会吓跑男性同胞，最终决定以中性的淡紫色定调。
欸，当他向明日学园新闻社社长白雪提出合作提案时，遭到她以「本社不欢迎恋爱题材」为由，碰了个大大的钉子，于是接下来的十五天内，他一面设计网站，一面思索该如何打响网站知名度，毕竟网络虽是很方便的接口，但缺乏具有基础的靠山，必定是惨淡经营的！
只是，问题来了，就要解决它。和万人迷讨论吗？不，一是期末考即将来临，在班上成绩数一数二……不过是从后头数过来的万人迷，谅是无法分心思索此事；二是事实上找万人迷商量，他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还是问他的女友──见习龙王赵小瑜吧。今夜，她定会准时入梦，听他说今天发生的事，并告诉他今天在海底世界里，又有什么趣事。
好向往那片湛蓝的海域。躺在床上的他闭上眼睛，期待见到赵小瑜──
月光里，有个影子朦朦胧胧地迤逦于地，前行的方向，便是朝他的房间而来。这个影子的主人，彷佛会穿透他人的梦乡，直接从现实，窜入他模糊的意识中。
「班代，今天过得好吗？」
赵小瑜来了。从她脸上的笑容，孙家虞猜想今天的海底世界异常有趣。「我过得很好。妳呢？」
「今天，见到了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应该要说『斗战胜佛』才对。」
齐天大圣孙悟空！啊，那可是孙家虞的偶像，他也好想会会他，就算不能说到话，至少让他握个手，他就心满意足了。
要求的话语未出口，但见赵小瑜拿出一面签名板，上头写着「孙悟空」三字。
「我知道你喜欢他，特地为你要了个签名回来。可别要求我带你进海里，那些虾兵蟹将平日无事可作，唯一的娱乐就是嚼舌根，你若过去，他们便会把我们的故事编成话本，从早说到晚，连夜里也不罢休。」
「爱说，就让他们去说，反正我们的事是真的！」懊恼啊，孙家虞好想告诉别人，他和自己喜欢的女生，每夜均在梦中相会，偏偏晓得此事的只有万人迷，身为见习爱神的万人迷，却又不爱和他谈除了见习爱神任务外的事，使他空有满腹水晶宫趣事，而无人可分享。
「你不明白问题严重性。流传得太广，水边你是去不得了，连下雨天，也会有小龙探头来看你。」
原来如此。孙家虞并不坚持，笑着说：「有签名就够了。总有一天，妳会带我去水晶宫。」
想到将来的相聚，赵小瑜笑得灿烂。「那是一定的。」
「嗯。对了，万同学最近有没有和妳联络？看他每天都很忙的样子，我好一阵子没关心他『见习爱神』的进度，妳有消息吗？」
「上一次，他要我帮他把《红楼梦》里的十二金钗，改写成幸福的版本，我还在考虑的时候，丘比特就来了，送他什么『万能创作机』，然后就不晓得他进行得如何。」赵小瑜对那台精巧的「万能创作机」，仍记忆犹新，如果她也能有一台，不就能将她与孙家虞每日的情话如实纪录，不必每天在回去后，再透过写日记的方式，写下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将来，这本日记是要当传家宝的，要百世千年地流传下去。她偷瞧了孙家虞一眼，顿觉害臊得羞红了脸。
孙家虞没察觉她的羞赧，只微笑道：「叫他写《红楼梦》，定是要了他的半条命。高一暑假作业的红楼梦读后感，他还拿我的去抄，他怎么不找我帮忙？」
「我也不知道。你明天上学问他吧。」
忽而，孙家虞想起自己今天真正想问的事。「小瑜，我上次和妳说过的『浪漫补给站』，妳还有印象吗？」
「嗯，怎样？」
「新闻社长不愿和我合作。而我已设计好版面，也申请好网址，却不知道上线后该怎么宣传营销？」
这确实是个伤脑筋的问题。光用「解决爱情烦恼」作为号召，网络上有成千上万的爱情网站，没道理一定要找「浪漫补给站」。
赵小瑜咬紧下唇，思索了下，脱口而出：「你会作网络游戏吗？」
「网络游戏？」
「就是那种多人互动的网络游戏，像天堂啦、枫之谷啦。」
「会！但是，我没有脚本，硬件也不够。」孙家虞懊恼着，网络游戏的软件好设计，困扰的是有没有吸引人的剧情、有没有足够的硬件空间、有没有时时刻刻紧盯状况的系统工程师……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脚本我有。关于硬件问题，我回水晶宫问问看，反正借口扩充硬设备，还可以报公帐。」
真没想到单纯善良的赵小瑜，也学会了「窃取办公资源，创造优质生活」的法则，究竟是谁教坏她的呢？
孙家虞左思右想，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相只有一个，凶手的名字，就叫作「孙家虞」！
哈哈，他尴尬地干笑两声后，说：「原来妳会写游戏脚本？」
「以前躺在医院时无聊，就在笔记本上涂鸦，有文字大纲、也有人物造型，总之写得普通，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找个作家帮忙。我写的东西ACG风格很强，做成游戏，应该还可以。」所谓的ACG，为英文Animation、Comic、Game的缩写，是动画、漫画、游戏（通常为电玩游戏）的总称，据说日本有一群自称Otaku──御宅族的人，便是精通ACG的能人，他们对各部作品的熟悉程度，使人叹为观止！
「好。妳想把这部游戏，叫做什么名字？」
游戏的名字吗？赵小瑜把故事剧情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终于决定：「梦幻冒险！」
以「冒险」为主的故事，确实像是网络游戏的作风，孙家虞笑着说：「那我就拭目以待啰。」
赵小瑜只是回他个笑，随即向他挥手道别，一转身，飞回她的水晶宫里。
不晓得是赵小瑜的写文速度太快，抑或《梦幻冒险》的脚本，并非只是她信手拈来的涂鸦，是早就定案的文稿，否则她怎会在离开孙家虞梦境的短短一小时内，就拿出这篇脚本来？根据脚本设定，《梦幻冒险》发生在梦之大陆上，大陆上各城邦独立自主，统理全大陆的则是康艾西帝国。
翻到下一页，是一篇状似恶搞日记的《勇者志愿书》──
◎我的志愿
明日学园小学部一年Ｚ班
毕竟依
我要当勇者！
原本，这篇文章只有这句，但老师说太短了，不像是一篇作文，还要求我至少要写到五百字以上，我只好把作文簿拿回来继续写。
为什么要当勇者呢？
因为，我是梦之大陆的子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青春洋溢、热血沸腾的时代好青年，为了保卫我所爱的大地，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错！非常之错！
梦之大陆里有一篇〈勇者传说〉，讲的勇者家族桑德斯的故事──
※「……那道强烈的闪光，将迷雾森林照亮，大地随之发生震动，散布人间的魔族纷纷退回结界，使世界再度回复和平状态。
「可是只身进入魔王城堡的勇者，却再也没有出现，人们说他一定是变成了太阳，永远守护着这片大地。」
〈梦之大陆Q勇者传说〉※
桑德斯家族代代单传，大概是每二十年一次，就有一个要进魔王城「变成太阳」，虽然不明白为何过了这么多年，天上的太阳只有一个，但传说不就是因为无法验证，才会成为「传说」吗？
于是，除了天生的勇者──桑德斯家族的传人外，想在梦之大陆当上勇者，必须通过三年一度的勇者测试，只要有本事，无论几岁都可以参加；然而没通过这项考验的代价往往是牺牲生命，让勇者一衔即使受人推崇，并享有康艾西帝国配给的优渥福利，也使不少人望之却步。
可是，无论多么困难，我都不会害怕，因为──我是天生的勇者毕、竟、依！
我一定会成功的！◎
孙家虞翻到下一页，一样的「我的志愿」，立誓人一样是明日学园高一Ｚ班的毕竟依，但这次的志愿是魔法师、接下来还有工匠、医师、牧师、巫女、裁缝师、厨师、圣骑士、盗贼、猎人、……等等各种不同的职业。
对了，他想起来了。「毕竟依，好像是个作家的名字。」
「她是《梦幻冒险》的原作者。可是我对她的故事内容不甚满意，决定自己动手改编。」
可以这样的吗？孙家虞剑眉一扬。「妳不怕毕竟依抗议？」
「我问过她了，她乐得很，反正这部小说她也写一阵、停一阵的。她只要求我们把延伸出来的剧情提供给她写作。」
说的也是。如果孙家虞没记错的话，听说毕竟依现在专心致力写一部叫《见习爱神》的小说，虽不明白为何她的书名会碰巧取成跟万人迷的任务一模一样的《见习爱神》，但香港有名的Tins少女团，首张专辑名称就叫《见习爱神》，也许毕竟依写的是Tins的故事；由于现在正值紧张（？）的期末考期，只要一踏进租书店，租书店老板就会向他父母通报，害他不得不假装用功。期末考结束后，他会记得将《见习爱神》搬回家瞧瞧……
「这是初稿。我是照TRPG的模式写成的，还得大修。」
「什么是TRPG？」孙家虞一脸疑惑。
他不知道什么叫TRPG？「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赵小瑜笑得开朗，从认识他以来，从没遇过他不懂的专有名词。
「术业有专攻。亲爱的见习龙王，麻烦妳解释给我听啰。」女朋友的吐槽，听进孙家虞耳中，是趁机耍赖的借口。他理所当然地要她解释，而非自己上网查询正确答案。
「所谓的TRPG，指的是『纸上角色扮演游戏』──TableRolePlayingGame的简写，也可以说是角色扮演游戏的源头。在『角色扮演游戏』中，所有玩者都将自己当作是一名住在想象世界中的虚构角色。无论你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分，但在RPG的世界里，可以摆脱了这些平常的身分，成为一名不那么普通的角色。」
「我好像知道了。是不是在RPG游戏里，你可以成为命定的救世英雄，或是对禁制的黑暗知识感到强烈兴趣的魔法师……？」
「差不多。电视或计算机RPG游戏的好处是，可以根据角色所遇到的状况与反应选项作出选择。但TRPG和这些有点不一样，在TRPG的世界中，因为限制变少，角色扮演的成分变得更重。」说完后，赵小瑜接过游戏脚本，翻开「规则篇」。「TRPG最重要的是建立规则手册，毕竟在玩任何游戏时，都须要先了解游戏的运作规则。而且，必须用骰子的点数来决定下一个步骤，在进行游戏时，还要准备足够的纸和笔，以持续记录你的角色、笔记重要的细节，以及为你所欲探险的地下城绘制漂亮的地图。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足够的游戏人数，及游戏主持人……啊，我废话说太多了。」
废话？听得入迷的孙家虞摇摇头。「我听得很开心啊。」
「网络游戏跟TRPG不同。网络看似开放，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比现实生活还要封闭，至少在网络里，不必担心被老妈叫去倒垃圾，也不需要游戏主持人，一切交给主机。」赵小瑜笑着说，那时她之所以朝TRPG的方向撰写，是因在医院里不能用计算机，寂寞的她又很希望能召集到足够的伙伴，陪她一起进行TRPG的冒险，现在她不必透过纸上的幻想，水晶宫里一样有计算机、一样能连上人间的网络，只要游戏上线，她就能登入服务器，与一群素未谋面的朋友共同冒险。
是的，网络游戏的魅力，在于玩家并未面对面，甚至可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在不晓得对方是否值得信任的状况下，随时都有被舍弃或出卖的可能，游戏玩起来加倍紧张刺激，也难怪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好，那我明天拿给万同学看，毕竟浪漫补给站是为他的任务架设的，该让他在游戏上线前过目。」孙家虞脑里，已隐约浮现这套网络游戏的进行过程，幸好赵小瑜已将各种职业的造型绘制在脚本上，用绘图软件弄出这些角色的时间，估计大概需要一天，等他明天上学、把脚本拿给万人迷确认后，就请个病假回家。由于后天即为期末考周的开始，导师谅是不会怀疑他是为了做游戏才请假，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是请假回家用功呢。
「好，那就拜托你了。」交稿任务结束的赵小瑜，随即飞回水晶宫，回到房间的她，立刻打开计算机，连上「浪漫补给站」的测试网页，期待《梦幻冒险》的上线。
讨厌的最后一天上学日、讨厌的期末考前夕、讨厌的彩虹七姐妹爱情烦恼任务、讨厌的可恶妹妹万人爱……万人迷喃喃自语地抱怨，方才在父亲送他俩来上学的路上，万人爱故意提醒父亲，如果万人迷期末考又考出满江红的烂成绩，今年的红包里，别忘了扣除他的重修学分费。
什么「万人迷」？什么「爱神接班人」？万人迷一面走、一面嘟哝，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只有红包是真的！所以，他不要再管什么彩虹七姐妹，既然蓝晶难搞，等期末考周结束，他心情好、气氛佳时，再做打算。现在他必须固守应该会及格的科目，最少要减低重修学分费……
「万同学，你跟我出来一下。」
脚步甫踏进教室，他就被孙家虞拉出去，看孙家虞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真不知在开心什么。「有事？」
「这里有个网络游戏脚本，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就要把它放进浪漫补给站。」
「浪漫补给站？」万人迷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跟明日新闻社社长白雪提出合作方案，告诉她，我们打算成立一个网站『浪漫补给站』，每天都会提供恋爱开运小秘方，并会请专家回复网友的爱情咨询。我要求白雪将我们网站的连结，放在《校园注意报》的网络版上，结果她就刁难你，要你搞定什么彩虹七姐妹。」
没错，他想起来了。严格说来，这阵子搞得他鸡飞狗跳的真正罪魁祸首，不是白雪，而是孙家虞！然而孙家虞的出发点是为他好，他不便对孙家虞宣泄怒气。「那跟网络游戏脚本，有什么关系？」
「因为浪漫补给站初期没有知名度，小瑜建议我透过网络游戏的方式吸引网友，这样你才会有源源不绝的案件。」
赵小瑜的脑筋动得还真快！可惜如她这般既美丽又充满智慧的女孩，已是孙家虞的女友。
他接过脚本，一面翻、一面问道：「这脚本是谁写的？」
「小瑜。」
原来是赵小瑜写的！理论上，出自美女手笔的脚本，不管内容有多差，都该二话不说地过关。可是，一看见游戏脚本中的立誓人，每个都是「毕竟依」时，万人迷不禁心头火起。这个可恶的王八作者，上次请她帮忙改写《红楼梦》，就装聋作哑的，一发现他大功告成，马上厚着脸皮跟他讨电子文件，还说顺利出版后，版税不会忘了他，结果不要说《新Q红楼梦》的版税没他的份了，连最先接洽的《见习爱神》，尽管据说卖量颇佳，她也完全没有分红的打算。
是的，赵小瑜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与毕竟依扯上关系，更何况讨好赵小瑜，一点用也没有，因为她已是孙家虞的人……「这样的游戏不够吸引人。」他板着脸批评。
「啊？」
「一是『梦幻冒险』这个名字，一看就觉得不行。二是这个网络游戏的设定很普通，跟别的游戏没什么不同，如果我是玩家，网络游戏这么多，干嘛要来玩『梦幻冒险』？」
他还真严格。孙家虞本以为他会没什么意见，不料却碰了个大钉子。问题恐怕是出在孙家虞不玩网络游戏，也对自己的女友太有信心。「那么，你建议如何改？」他虚心求教，就算他的智商再高，网络游戏没玩过、就是没玩过，无法了解玩家的心态。
「我建议……对了！」这究竟是上天的注定？抑或偶然的巧合？就在白雪派下蓝晶这个集同人、御宅及腐女于一身的超级大麻烦任务时，孙家虞竟决定做出网络游戏？「我们朝萌系风格发展。」
「萌系风格？」
「这是个很难解释的名词，你去看《校园注意报》第二百三十八期，ACG专栏作家蓝晶的介绍，就知道了。」
话说万人迷在昨晚与白雪通过电话后，马上登入《校园注意报》的网站，一期一期地浏览过期的《校园注意报》，找了大半夜，终于让他发现「同人、御宅族、腐女」的定义，此外这一期还介绍了一堆相关名词，使万人迷茅塞顿开。原来他不是不宅，而是不晓得自己「宅」，现在既了解自己的属性，他就要迷途知返……不不，依照一般社会观点，御宅族才是「迷途」，可他打算学蓝晶，迷得理直气壮，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好可惜哪。蓝晶网络上的照片，尽管只是照片，依然能看出她那双眼眸有多么晶亮，她甜蜜的五官流动着活泼的气息，让万人迷陶醉了。他认为自己跟蓝晶，不但外貌相配（当然，这是他自己的认为），连对ACG的狂热也没什么两样，如此从外貌到灵魂完全相近的两个男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能将蓝晶骗进他规划的网络游戏，搞不好透过网络的屏障，他的恋爱绝缘体不会发功，蓝晶的爱情烦恼自然迎刃而解；然后，他也不必管什么三百六十六对情侣、也不管自己的红包会短少多少，只要能拐到蓝晶，他就心满意足……
奇怪，万人迷在笑什么？而且他的笑容看起来颇猥亵的。孙家虞不解地望着他，莫非是「萌系风格」，实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十八禁风格？「万同学！万同学！」他推推他。
「啊？」
「我要请假了。等确定了你说的萌系风格后，我就直接把游戏上线。」此外，孙家虞会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去观摩著名的网络游戏，好让《梦幻冒险》更引人。
蓦地，万人迷握住他的手。
「万同学？」
「请记得加上一个无所不能的『见习爱神』，只有我可以用。」
用游戏来达成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任务吗？这主意听来不错。「我会的。」
「真是太感激你了！」万人迷眼里浮出感动的泪光，说不定靠这一次，他就能咸鱼翻身。
去吧，一百次的告白失败！
去吧，灰暗的恋爱史！
从今天起，他要成为《梦幻冒险》里最受欢迎的角色──真正的万人迷──见习爱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