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萌系专属网络游戏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碰！」
结束了本学期最后一堂微积分课程，蓝晶一进入家门，就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打开电视遥控器，收看现在播映的动画。之所以胆敢悠闲至此，仅因相对于高中部的学生期末考正要开始，大学部的她，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可以用来准备期末考。此外，为了担心自己被压力压垮，她总是秉持着「大考大玩、小考小玩」的原则。
什么？这个原则好像还少了一条？开玩笑，哪个大学生真的会「不考不玩」？能自律至此的，只有神……
「妳又在看卡通了。」
根本不消回头，蓝晶就晓得斥责她的是大哥王治信，真不明白一个住院医师，怎会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家里？她听说住院医师的日子都过得很惨，每天值班十六小时是正常，哪有像王治信这般清闲的？「这叫动画，不是卡通。」说完后，她又转了个频道，出现在屏幕上的，一样是动画的播映画面。
她手中的遥控器突被夺走。「不管是卡通、还是动画，都少看点。」
「好啦好啦。」蓝晶满口答应，可惜答应的只有她的嘴，她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视屏幕不放。
「大哥，你就别理她了，我早在她周岁那年，就知道她没救。」王治义冷淡道：「我记得她周岁那天进行『抓周』时，她一概不取，偏偏要我拿在手上的《哆啦Ａ梦》画册。以一个会计师的立场而言，我认为对她的所有投资，皆是不会有结果的『沉没成本』，不如及早断头，才能避免损失继续扩大！」
「我说阿义，你的心眼未免太小，那是十九年前的事，你居然对一个小婴儿记恨记到现在？」王治信哈哈大笑，会计师的性格是一回事，拿小婴儿的抓周一事大做文章，摆明了是记恨。
「十九年前，我也没比她大多少，难道你认为一个十岁小男孩省吃俭用存下的零用钱，就不是钱吗？那本画册还贵得要命，我记得是五百元。」王治义说得咬牙切齿，十九年前，蓝晶对他的强取豪夺，使他的童年留下阴影。
原来这就是王治义很少和蓝晶说话的原因啊。这个男人的心眼真小，但不愧是天生的会计师。这时，王治信已从皮夹中掏出五百元，递给他。「我代替小妹把钱还给你。」
「把钱拿回去！你没有利息的观念吗？现在的一块钱，不可能是将来的一块钱，因为会有利息，如果是复利的话，差距会更可观！」
王治信改掏出一张靛色的千元大钞。「那再给你五百元。」
「你没有投资报酬率的观念吗？凭我精准的眼光，要是我拿那五百元去投资，经过了十九年，早就不只一千元了！」
「二哥，你这样说是不行的，因为投资有风险，如果你拿那五百元去投资，搞不好已经赔光啰。」站在大门外，就听见王治义怒吼的王治和，笑瞇瞇地拎着蛋糕走进大门，他扫了眼客厅，发现引发争执的蓝晶，正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看动画，对两位哥哥的争执充耳不闻。
他放好蛋糕，拍拍她的肩膀，等她转过头时，笑着祝福：「小妹，生日快乐。」
生日？蓝晶沉思了会，赫然想起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欸，为什么她出生的日期「一月二十二日」会这么平凡呢？没什么特殊的故事，没什么名人加持，反正就是一个在日历上毫不起眼的日子，所以她借着在游戏的世界里谎报自己的生日，好让自己「特别」点，不小心便忘了自己现实生活中的生日。
「喂，开心一点，我们辩才无碍的王治和大律师，可是牺牲了他一分钟两百元的谈话费，回家帮妳庆生，妳竟摆出一副苦瓜脸……」
「阿义！」「二哥！」
王治信、王治和两人赶忙阻止王治义的冲动，就算是抓周时抢了他的《哆啦Ａ梦》画册，也不必计较至此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八字不合」？据说相差岁数为「三」的倍数的人犯冲，王治义与蓝晶相差的岁数，不只是三，还是三的二次方，「九」！
可是，说犯冲也不对。因他俩除了唇枪舌战外，兄妹间的手足之情仍是浓厚的，否则王治义何必放下会计师事务所的业务，专程从高雄赶回来，为蓝晶庆生……
「对不起。」即使明知二哥老是冲着她来，蓝晶晓得这件事是她错，她道歉后转向蛋糕，上头插着两根大大的红蜡烛，象征她「二十岁」生日的到来。
真快。一个不小心，十字头的年龄就消逝了，她甚至忘了唱「十九岁的最后一天」这首好久以前的流行歌，来缅怀步入法定成年期的最后一天。
「妳可以许三个愿望，前两个可以说，第三个不能说。」三个哥哥不约而同地叮咛。
「我的第一个愿望，让给大哥。」
「这么好？」王治信喜出望外，他沉吟了下，脱口而出：「希望我家的小妹毕业后可以顺利考到建筑师，让我们的北方四贱客事务所顺利开张。」没错，正是因为童年时对动画「南方四贱客」的印象深刻，王治信游说他的弟妹们答应他的计划──北方四贱客。组成份子分别为医师、会计师、律师及建筑师，传统的「四师」，现在愿望已达成四分之三，只差蓝晶一个……
要是许愿就能成真，我早就是全世界第一大美女了。──蓝晶咽下了嘲讽的话，转向王治和。「我的第二个愿望，让给小哥。」
「呃？」她是摆明了跳过王治义？王治和一脸尴尬。「我没什么愿望，还是让给二哥好了。」
「不必，我不希罕。」
「那……我希望小妹跟二哥的感情可以变好。」王治和怯生生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她感情不好的？」王治义哼了声。
「是啊，小哥，我和二哥的感情很好。」蓝晶跟着附和。
这就叫做「睁眼说瞎话」？不与置评的王治和，苦笑道：「那……我希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你是哪来的老头啊，许这么八股的愿望。」王治信笑着说：「小妹，第三个愿望，妳就留给妳自己，别说出来。」
第三个愿望？蓝晶闭起眼睛，双手紧握，像是在向冥冥的上天祈求。
一定是非常认真且严肃的愿望，当她吹熄蜡烛后，她的三个哥哥都不打算探她的口风，生怕她无意间说出愿望，那愿望就无法成真。
他们不晓得是，蓝晶许的愿望，是针对一个叫「毕竟依」的作者，她希望──
◎毕竟依可不可以不要再乱开动漫同人稿，然后又射后不理的弃坑而去啊？◎
庆生会结束，蓝晶的三个哥哥们各自返回工作岗位，偌大的屋子里，又剩下她一个人。
接下来，是该听王治信的话，乖乖地去读书，以求一毕业就考上建筑师吗？
想！得！美！哼，就算是二修微积分，她也不管这次是不是能顺利过关，总之人生只有一次，把时间浪费在读书上，不是太可惜了？
她回到房间里，打开计算机，连上网络。每一次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时，她总会习惯性上网，透过在网络上留言，才能抒解她的寂寞。
新进网站「浪漫补给站」？哼，这种一看就晓得是满脑子粉红色思想的小妹妹架设的网站，谁有兴趣进去啊？真不明白跟真人谈情说爱有何趣味，随便翻开一本漫画，里头的帅哥不但温柔多情、还个个有钱，现实生活中则以青蛙居多，至于凤毛麟角般的王子，不是早被跟他一样有钱的千金小姐订走，就是早被坏女人抢走了，哪轮得到平凡女孩？
鄙夷了会，蓝晶的视线扫到网站简介，没想到架设者并非她所想的小妹妹，而是传说中智商一八五的明日学园高二Ｚ班班代孙家虞，上头还注明网站上有「萌系专属网络游戏──梦幻冒险」。
萌系专属！哦哦，光冲着这四个字，蓝晶就忘了方才对「浪漫补给站」的所有坏评价。她兴致勃勃地点进网页，开始阅读《梦幻冒险》相关的信息。
「幸福无价大作战！纯爱冒险萌翻天！」她喜孜孜地念出声音，既然游戏标榜着「纯爱冒险」，她想到一个可以最纯爱的方式。
◎注册数据：
请输入你的姓名：
王治义
请输入你的性别：
男◎
愉快地用王治义的数据注册后，蓝晶为自己取的网络昵称叫「小治」，这个无论从任何角度观察，都容易被误认成男生的昵称。
注册完毕，该选择一个职业。她拉开窗口选单，诸如圣骑士、牧师这类一看就像是为了维持正义的职业，她兴趣缺缺，综览选单，大概真的是「纯爱」风格所囿，勉强看来比较像坏人的，只有「盗贼」。
选好盗贼后，屏幕上出现一份志愿书──
◎我的志愿
明日学园小学部一年Ｚ班小治
我要当盗贼！
原本，这篇文章只有这句，但老师说太短了，不像是一篇作文，还要求我至少要写到五百字以上，我只好把作文簿拿回来继续写。
为什么要当盗贼呢？
当然是因为，盗王之王──亚森罗苹！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一个英挺帅气的男人，依稀记得那天，夕阳从云隙倾泻而落，为他的侧面轮廓，镶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缘，路上的一切，都有一种金色泛粉红的色彩，给人梦一般痴迷的错觉。剪裁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将他修长的身材衬得玉树临风，俊雅的脸庞、柔亮的黑褐头发，还有他手上捧着的玫瑰花束，都令人恍若置身梦里。
「我叫亚森罗苹。」他说，并将手上的玫瑰花递给我。「答应我，一辈子别忘记我的名字。」
「好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他笑着离开了，紧接着，我发现妈妈要我拿去买今天晚餐的十个银币，通、通、不、见、了。
也许你会以为，我可以将手中的玫瑰花变卖，好歹也能赚几个银币回来。但很可惜，我将花束拿回家时，妈妈大喊着我被骗了，因为这束花是假的！
于是，我一辈子记得了亚森罗苹这位盗贼。我发誓，我要将他当年从我手中偷走的十枚银币偷回来，无论任务有多艰困，我都会不畏艰难地向前冲！◎
哈哈哈，真是写得太好笑了。不晓得《梦幻冒险》的脚本是谁写的，竟引用了侦探小说界最著名的盗贼──亚森罗苹。蓝晶抱着肚子狂笑，只差没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晓得是不是随着职业的不同，志愿书的版本也会不同？
再注册一个账号，选择别的职业看看──
◎我的志愿
明日学园小学部一年Ｚ班
小小治
我要当厨师！
原本，这篇文章只有这句，但老师说太短了，不像是一篇作文，还要求我至少要写到五百字以上，我只好把作文簿拿回来继续写。
为什么要当厨师呢？
这是一个令人流泪的感人故事，希望老师你看了之后，千万不要掉眼泪。
还记得我幼儿园大班的郊游日，那一天晴天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当空在微笑。当我走到半路上时，赫然发现我忘了带我的便当。
对，我忘了带便当。
一个幼儿园生的郊游日，到哪里玩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天吃了什么。于是，没带便当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午餐。
「小小治，老师的便当给你吃，好不好？」
宛如天使般的向日葵老师，将她的便当递给我。
是鸡锦！我说这个鸡锦好吃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锦，救命啊！肌肉的肉汁镇在纤维里面，好似江河汇聚，而且里面的肉筋被内力打碎，入口即之松化，再配合用火云掌煎成的糖心荷包蛋，哇！这鸡锦太棒了！尘世间没有形容词可以形容它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吃到一个这么好吃的鸡锦便当，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欸？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流泪呢？有一种哀伤感……。
「是洋葱，这里面加了洋葱。」向日葵老师说。
没错，就是洋葱的味道。就从这一刻起，我发誓要成为梦之大陆最优秀的特级厨师，做出各种美味的料理，好让所有人感受到与我一样的幸福感。
尤其是妳，向日葵老师，我爱妳，妳愿意等我长大吗？◎
哈哈哈，厨师志愿书的恶搞也不落盗贼后，连周星驰电影〈食神〉的经典台词也用上了。蓝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梦幻冒险》里共有四十种职业，她应该注册四十个账号，上来把所有的志愿书都看过一遍。
等、等等，怎么会有一个职业叫「见习爱神」？蓝晶好奇地点选，却发现画面不断呈现系统错误，像是不准她注册似的。
大概是某些职业，只有特定人士可以选择。蓝晶放弃再注册，径自用「小治」的盗贼身分，登入《梦幻冒险》。
进入一个网络游戏的世界，不管自己玩游戏的经验值有多强，总免不了加入一个公会，好在进行各项搜集宝物、执行任务、打怪、赚经验值时获得援助。所以，当蓝晶用「小治」进入《梦幻冒险》后，一接到「同萌公会」的邀请，就立刻答应。
嘿嘿，想必建立此公会的人，也是ACG爱好者，甚至是自己「同萌公会」的成员。
该不该认亲呢？
◎如如：您好啊，小治先生。◎
对话框传来讯息。蓝晶瞧了眼这位会长「如如」的数据，她是个女孩子，选择的职业又是巫女，想必她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同一瞬间，蓝晶忆起自己在网络上女扮男装的目的，便决定装傻到底。
◎小治：会长您好。
如如：别叫我会长，叫我如如就好。
小治：如如您好。
如如：别用「您」，用「妳」就好。谢谢您愿意加入我们的公会。
小治：不客气，还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用「你」就好。
如如：好的，小治，我们公会一直找不到愿意加入的盗贼，以后就有劳你了。
小治：不客气，希望我可以帮大家多偷点宝物回来。
如如：也不一定要用偷的，我们可以结伙去抢（笑）。
小治：妳不是纯洁善良的巫女吗？
如如：巫女只是搞卜签，拜斗、排数、符篆、冲摊、喊魂、招魂，做道场、喊礼、虞祭、破血湖池，放焰口等骗钱的职业，没什么纯洁善良可言。
小治：不会吧。
如如：真的，不信你看我的志愿书。◎
又是搞笑版的志愿书吗？蓝晶盯着屏幕，出现在眼前的是──
◎我的志愿
明日学园小学部一年Ｚ班如如
我要当巫女！
原本，这篇文章只有这句，但老师说太短了，不像是一篇作文，还要求我至少要写到五百字以上，我只好把作文簿拿回来继续写。
为什么要当巫女呢？
因为有一天午后，我靠着姐姐坐在河岸边很久，由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开始感到厌倦，更因为天气太热，我觉得非常困，就在这时，突然有只穿着有口袋背心的兔子，从我身边跳了过去。
从没有见过穿着有口袋背心的兔子，我好奇地穿过田野，紧紧地追赶那只兔子，刚好看见兔子跳进了矮树下面的一口井，我也紧跟着跳了进去。
这口井好深，我一直掉呀掉地，「砰」的一声，我发现自己掉到一堆枯叶上。
「犬夜叉，我要你的命！」
转向发声处，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她右手持弓、左手持箭。她冷冰冰的脸孔毫无表情，眸里却有强忍的悲伤，让即使同样身为女性的我，也为她深深着迷……
紧接着「咻」的一声，有枝箭在空中笔直地画出一条行径路线，箭的终点是一个长得还满帅的男生，只是他的头发是白色的，耳朵还长在头上。
「桔梗姐姐！」
注意力转回女孩身上，只见她倒下了，身后有一群人围拢而上，我也跟着冲过去，抱着女孩的、另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生泪流满面，不停地重复着「桔梗姐姐」这样的呼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奇问道。
「这就是……咦，妳不是我姐姐的继承人，无可奉告。」
什么？这个趾高气昂的家伙，不过就是个巫女，有什么了不起嘛。我发誓，为了对桔梗的爱，我一定要成为全梦之大陆最强的巫女！◎
这这这……《梦幻冒险》的脚本究竟是谁写的？蓝晶蹙眉深思，为什么在这份巫女志愿书里，同时看见了知名童话「艾丽斯梦游仙境」及日本名漫画家高桥留美子的畅销漫画──「犬夜叉」？这种让Ａ作品的角色、到Ｂ作品去串场、乱斗、还有同性间耍暧昧的腐女风格，疑似出自毕竟依手笔……
◎如如：你知道我不纯洁了吧。（茶）
小治：桔梗……干脆来个妖怪志愿书。
如如：你想当犬夜叉？
小治：犬夜叉有什么好？我宁可当他老哥杀生丸，又酷又帅、又有实力。
如如：可是杀生丸是小玲的，犬夜叉才是桔梗的。
小治：好吧，就为了妳，妳就当我是犬夜叉。
如如：你这么说，好像意思是要当我的公。（羞）
小治：！！！！！！！！！
小治：既然妳要的话，我就和妳在一起。
小治：我会帮妳把四魂之玉搜集完毕，让妳复活。
如如：小治，你真的很入戏，真不愧是我同萌公会的人。
如如：从今天起，你就是副会长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连床上也是哦……（小声）
小治：那有什么问题？◎
哈哈哈。蓝晶盯着屏幕大笑，这是找到同类的兴奋感。唯有透过不确定对方身分的网络，她才能尽情扮演喜欢的漫画角色，比起到同人志会场的cosplay（角色扮演，是指在现实生活中透过服装、发型、化妆等等的，扮成ACG人物）还理想。
（那些男性角色，可以给妳一个热烈的吻吗？在寒冷的夜里，他可以给妳温暖的拥抱吗？在妳悲伤失望的时候，他可以安慰妳吗？他可以给妳步入礼堂的承诺吗？你们可以共同建立幸福的家庭吗？蓝晶，这不是真正的爱情！）
她忆起白雪的吩咐。当时她来不及反驳，现在她已想好了反驳词──
「虽然二次元的男性角色，不能给我现实世界中的亲密，但相对的，他们也不可能伤害现实世界中的我。他们不会劈腿、不会变心、不会跟自己吵架、更不可能抛弃我。」
蓝晶理直气壮地喃喃自语后，思绪回到《梦幻冒险》上，既然一切是虚幻的，她与同为女性的「巫女如如」，谈起不切实际的网络恋爱，又有什么不好？何况，同为女性，蓝晶更容易明白如如的心情，不会轻易让她受伤。
只是，如如能明白她的心情吗？如如会知道盗贼小治，其实也是个女孩吗？
欸，何必想这么多？反正只是网络游戏，大不了砍掉重练，有什么了不起？她会记得把握自己的分寸，绝不会玩得过火，以免伤害如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