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你乐透了吗？
嘿嘿。
对红心而言，计算乐透的开奖号码，简直是易如反掌……吗？
「笨蛋笨蛋笨蛋！」红心骂起自己，从她每次算出的明牌，总是连最小奖也得不到的状况看来，搞不好她直接用计算机选号，中的机率会高些。
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下除了死马当活马医，也没其他办法。
她一回到寝室，就打开计算机，准备运算这一期的头彩号码。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讨厌。正当她聚精会神算着明牌时，手机铃声要命地响起，惊断她的思绪。
她不耐烦地接起。「你谁啊？」
「学姐，我是万人迷。」
怎么又是他？「你还没烦够啊，滚滚滚。」
「我是想帮妳。」
万人迷无奈道，自从红心和常胜军做出乐透的约定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出电子游艺场，害他与财神们来不及为她想出致胜绝招，就失去联络。由于红心现在在明日学园的女生第四宿舍里，休说万人迷不好意思闯入了，连同为男儿身的财神们也不好意思进去。
「你只能帮我做一件事。」红心说。
「请说。」
「帮我找个计算机高手，黑客台湾彩券的开奖计算机！」
这，就是理学院学生的中奖思维，正如她一直认为中奖与否，与运气无关，而是计算公式套得对不对，如果她真能摸索出台湾彩券的开奖公式，就能顺利得头彩。
计算机高手，万人迷是认识一个，也就是高二Ｚ班班代孙家虞，但短时间要黑客成功，应该不容易，否则科学园区的工程师们就不必工作了，每个人只要想办法黑客那台开奖计算机，一辈子不愁吃穿。「这好像很难。」
「那就不要吵我。」
红心一说完，立刻切断通话，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自套的公式中。
「她不让我帮忙。」话筒彼端的万人迷哭丧着脸，向正五路财神们报告，至于不归天界管辖的偏五路财神，自然不关心见习爱神任务，继续留在电子游艺场里。
「老实说，我们也帮不上忙。」赵公明照实讲。
「啊？你们可是财神耶。」理论上，财神爷应该先知道开奖号码，甚至开奖号码是由他们操控，怎会帮不上忙？
「我们是正财神，保佑的是正财的赚入。」
「我听不懂。」
这时，赵公明笑着解释：「正财，是从事正当职业所获取的钱财，也是可预期的收入，如创业、上班、薪水等。台湾彩券是赌博，属于偏财，不归我们管。」
原来财还有正财、偏财的分别，万人迷疑惑道：「那我是有正财？还是偏财？」
「你……呵呵，我看不出来。」赵公明故意装傻，通常桃花旺的人财运也旺，只是财色不可兼得，像万人迷这样命中克桃花的纤尘不染体，哪有什么「正财」、「偏财」可言？他想转运，唯有靠见习爱神任务成功，让他成为真正的「万人迷」……
「你怎么看不出来？你可是财神耶，财、神！」
「因为你额头有朝天骨，眼里有灵光，仙人转世，神仙下凡，尽管是财神，也看不出你未来的命运！」陈九公思路敏捷地回应。
「说的也是。」万人迷听得开心，毕竟他是「见习爱神」，确实是个准神仙。虽不知神仙们怎么赚钱，但有听过哪个神仙喊穷吗？「那我们该怎么帮忙学姐？」
「当然是去求明牌。」
求明牌？财神爷也需要求明牌？万人迷愕道：「去哪求？」
「问你的计算机。」
「什么意思？」
「换我来解释。」姚少司站了出来。「乐透号码的产生原本就是机率问题，理论上所有号码被选中的机率应该都是均等的，投注站的计算机选号也是随机数生成；中奖应该是命中注定吧！如果你有这个命，闭着眼睛随便填也会中，管它这些号码是福至心灵还是计算机选号。」
「真的还假的？」
「当然是假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萧升睥睨了他一眼，说：「虽然理论上每个号码出现的数字都一样，但实务上每个球的重量还是可能有些微的差距，而这也就影响号码出现的机率。」
「听起来很复杂。」万人迷已经觉得头昏了。
「这也不难。有一个叫『乐透之神网络联机版』的免费程序，只要连上网络，按个按键就能自动更新数据。除了以每个数字出现频率，加权后产生签注号码外，这个程序还有套印功能，大量投注的乐透迷，可以先到投注站拿签注表格，利用程序产生出号码，并在家中套印后再拿到投注站，可以节省不少时间。」曹宝补充道。
「既然这么简单，为什么中头彩的人这么少？」
万人迷的问题，问得五路财神哑口无言，倒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怕他一百零五的智商，听不懂「机率」是什么。
「对了，钱仙会知道明牌吗？」幸好等不到答案的万人迷，马上转移话题，让他们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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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仙只有在**时有用，她一样不知道这一期开哪些号码。」赵公明说。
「这就表示常胜军学长跟红心学姐两个人里，还不知道谁会赢？」
「就是这样。」
噢，大概这就是打赌的魅力吧。在不晓得哪方会赢得胜利的时刻，一券在手，希望无穷，但为了显示「见习爱神」的实力，万人迷觉得自己不该让红心孤单。
「真的没人知道明牌？」
「嗯……如果你想安心，你也学一般人去庙里求明牌。」
天啊，财神爷居然叫他去庙里求明牌，这样的明牌会准吗？万人迷摇摇头。「我要上哪去求？」
「电视上不是老在报导？」
没错，只是还不到法定购买彩券年龄十八岁的万人迷，从不注意类似讯息。「我又没在关心。」
「神仙电视台现在应该有教。」
「神仙电视台？」
「天灵灵，地灵灵，神仙电视台的天线接过来，让见习爱神看明牌！」
紧接着，赵公明闭上眼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喃喃念了一大串万人迷听不懂的咒语后，手指向他的计算机，但见计算机自动开机，屏幕上出现一个长得非常贵气的古装美女，她的衣服袖子很宽，香肩披着粉红色的大围巾，发髻精巧有特色，在鬓角有用丝线穿成的珠花，垂在两旁，薄遮双鬓，使她份外娇俏多姿。弯曲的梳子装饰在她头发前端，左右各插三支簪，额头中央点了一颗朱红色的美人痣。她的眼睛直视前方，嘴里念着新闻稿，就像是个女主播似。
「她是谁？」万人迷不记得他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主播。
「这是神仙新闻台，她是织女。」
织女？「牛郎织女的那个织女？」
「没错，就是她。」
「她不去织布，怎么来报新闻？」
「拜托，你们人间自己都一切机械化了，难不成还要当神仙的织女自己动手织布？而且，她只要负责每年七夕时演上鹊桥的戏码，为了不浪费她的美丽，当然是当女主播。」赵公明不服气道。
「说的也是。」万人迷尴尬笑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为什么你们神仙还要管台湾彩券的开奖号码？难道你们也买？」
「拜托，我们天界又不用你们的钱，你们中奖的机率又低，我们赌的叫『时时乐』，是用签注的，只要中一个号码就可以分红，拿来当筹码的也不是金银财宝这么庸俗的东西，而是各神仙的法宝，这样说你可了解？」
「原来神仙也很爱赌。」这是万人迷的感想。
「小赌怡情养性，偶尔为之，并不为过。」赵公明下了结论。
「是啊，像上次的见习爱神赌盘，我就赌你会成功，结果赚了个便当钱，真是谢谢你。」陈九公满怀感激。
「见习爱神赌盘？」万人迷睁圆了眼，这是什么东西？
「嘿嘿，你都不知道，你的赌盘是世界性的，连希腊诸神也会来下注，我就是这样到奥林匹斯山免费观光过。」陈九公得意洋洋，完全没发现万人迷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好了，你可以住口了。」赵公明摀住他的嘴。
身为被下注对象的万人迷，不高兴道：「我要知道见习爱神赌盘的事。」
「没这回事，是陈九公乱讲的。」赵公明急忙掩饰。
「真的是乱讲的？」万人迷仍觉怀疑。
「真的是乱讲的，我用我的神格保证。」眼角余光瞟见屏幕上正在播映乐透明牌求法的赵公明，指向计算机。「哗，开始讲了！」
万人迷的视线随之转向计算机屏幕，正值织女介绍乐透的明牌求法，她说：「为了能够中乐透，全天界的彩迷们是用尽各种方法求名牌，据说人间的屏东一家土地公庙最近流行一种求财运的新方法，就是将庙内的元宝转十二下，再把庙方准备的铅、铣、炭三宝，装在小红袋带回家，据说可以带来好财运，吸引民众大排长龙。」
「屏东。」万人迷用笔抄下这间庙宇的名字。
「苗栗县南庄乡的一间小庙宇，同样涌进大批信徒前往求明牌，当地民说，庙里供奉的石爷公会在沙盘上浮现数字，从早期的大家乐、六合彩到现在的乐透彩都十分灵验。据说号码如果浮现，有福气的人就看得到，没福气的人就看不到，如果觉得看不清楚，庙方还准备了放大镜，让您瞧个仔细。」
「苗栗。」万人迷用笔抄下第二间庙宇的名字。
「同样是求财，彰化县有一间无底庙，这几天也是涌进大批信徒，祈求老大妈保佑中大奖。」
「彰化。」万人迷用笔抄下这第三间庙宇。
「不但要求神，还要沾沾喜气，桃园有一家开过三次头彩的彩券行，生意特别旺。」
是的，他求完明牌后，要到桃园的这家彩券行去买……不对，他还未满十八岁，该怎么办呢？
没关系。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一个小时后──
「为什么我一定要扮成这副样子？」赵公明高声抗议，他原先的武财神装扮已被万人迷强迫换下，改成穿Ｔ恤、牛仔裤的现代模样。
「因为我未满十八岁，只有麻烦你了。」
站在彩券行前的万人迷咧嘴而笑，既然求得了今晚的明牌，现在万事皆备、只欠彩券这个东风；等他买好后，直接送到红心手中，再说这是见习爱神算出来的明牌，要红心向明日新闻社的白雪社长报备，这样他距离「在寒假结束前解决彩虹七姊妹爱情烦恼」的承诺，又近了一步。
哦呵呵呵，他纸条上签的六个号码，可是综合了屏东、彰化、苗栗三间庙宇求来的明牌。由于一般人通常只会跑一间庙，这三间庙又距离太遥远，只有像万人迷这般有万能神力的人，才能轻轻松松地在一小时内跑完三间庙，所以今晚的大奖，想必落在他万人迷家。
欸，不对。他同样号码的彩券，必须要买两张，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常胜军会不会阴错阳差地中头彩。正如姚少司所言，乐透号码是机率问题，即使他深信自己的明牌无误，也不敌机率。
「这怎么签？」
迟疑了好一阵子，总算拿到签注表格的赵公明盯着它，不晓得从何下笔。
「笨！连这也不会，你们学测怎么过的？」
万人迷拿着二Ｂ铅笔，开始在号码上涂鸦，完全忘了赵公明等财神诞生在两千多年前的商周时代，根本不必考「学测」，更不会晓得二Ｂ铅笔画出的记号，能直接在计算机上读出。「好了，去付钱，记得买两张。」
虽说心里有千百个不甘愿，赵公明仍不得不收下「笨」这个字，他把签注表格拿到老板面前，但觉这是自己的财神生涯中，最窝囊的一天。
「祝您幸运中大奖！」
签注站的老板笑呵呵地将彩券装在红包里，送给他祝福的话语，身为天下最有钱的财神爷的他，除了说「谢谢」外，又能怎么响应？
「买好了？」
「是。我可以换下这套鬼衣服了吧？」现代装扮穿在赵公明的身上，令他浑身不对劲。
「我觉得你穿这样很帅。」
穿这样很帅？赵公明下意识地朝玻璃门照了照，发现自己穿着Ｔ恤、牛仔裤的样子，还真的不错。
嘿嘿，就当是新春志贺。「我晚上再换。」
「随便你。」
可怜的赵公明，哪晓得万人迷不过是随口说说呢？至于另四名五路财神，早就在心里笑弯了腰，但没人打算告诉他实话，也就是他略胖的身材硬挤在不合身的现代装扮里，活像个活动帐篷……
孰料，红心一见到赵公明，就将实话脱口而出：「那位活动帐篷啊。」
「什么活动帐篷？」
「就是你啊，自以为是财神爷的老伯，你穿起牛仔裤来，真的很难看。」自己精算出今晚开奖号码的红心，虽对自己的计算结果信心满满，但万人迷既为她多买了张彩券，反正又不花她的钱，她当然收得高兴。
「妳说什么？我穿起来超像那个什么汤姆布鲁斯的……」
「老爸。」红心很快地截断他的发言。「你就像是汤姆克鲁斯的老爸。」
可恶的家伙！赵公明在内心吶喊着，为什么眼前这个可恶的女孩，命中真的注定会发大财？身为五路财神之首的他，宁可把金银财宝丢进垃圾桶，也不愿意看她发财。
「废话少说，学弟，你的彩券给我瞧瞧。」
红心的注意力从赵公明身上挪开，来到万人迷身上。
「这个。」
红心一瞟彩券上的号码，跟她算的六码完、全、不、一、样！「你的号码怎么来的？」
「我是到屏东、彰化、苗栗的庙里去求，然后到桃园开了三次头彩的投注站买的！」万人迷简单扼要地报告了行程。
「哦？才不到几个小时，你就跑了屏东、彰化、苗栗、桃园？」红心屈指一算，就算是高铁开通，他的速度也未免太快。
「信不信由妳。」懒得解释的万人迷，双手一摊。「这是见习爱神指点我的。」
「你说的那个见习爱神，是不是帮紫微、黄蓉、蓝晶和绿野找到男朋友的爱情专家？」
「妳还要加一个成功例子，就是妳家的靛青学姐。」万人迷得意地笑，看来靛青还没把她恋爱成功的事情公布，基于靛青的爱情路比他人离奇波折，实在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释，他说：「详情请见《见习爱神》第六集。」
「连靛青都搞得定，看来你家的见习爱神还挺有两把刷子的。」红心赞叹道。
「过奖！过奖！」
红心接过他手中的彩券。「虽然号码来源依旧可疑，但我就收下了，中了头彩的话，我会记得分你红。」
「谢谢！」万人迷嘿声冷笑，这回他可聪明得很，特别请赵公明为他买了一张号码相同的彩券，倘若真的中头彩，他还当什么明日学园的高二学生？回家当他的见习爱神，等着明年元旦的任务成功即可。
突地，红心视线一转。「老伯，你什么时候跑去换衣服的？」她诧异着，她和万人迷才对话了几分钟，这附近又没有洗手间或电话亭，方才也不见赵公明有带其他衣服，怎么他已经把衣服换回原先的财神红衣了？
「是妳说不好看的。」开玩笑，就算对红心没兴趣，没有男性希望被女性批评为衣着差劲，为了让红心闭嘴，他当然要赶快换回财神衣。
红心终于展开欢颜。「不过，你真的很适合扮财神！」
我本来就是财神。──心想这句话倘若溜出齿缝，想必又要遭到红心嘲笑的赵公明，硬生生地把话咽下咽喉。「我长得比较富贵。」
「是啊，老伯一看就像那种古代的好命老爷。」
红心的狗嘴里，总算吐出象牙来了。可惜赵公明的高兴持续不到几秒，就听到她补充以：「你到现代，就是一顶活动帐篷。」
「妳……洪欣琳，妳……」
「别冲动、别冲动。」未现身的陈九公迅速地抱住他，让他动弹不得，而看不见隐身中的陈九公的红心，不断地嘲笑他的糗态。
「要笑趁现在笑，等开奖后，妳就笑不出来。」
咦？是谁这么嚣张？她循声转过头去，发现常胜军已来到眼前。
「你的号码是哪些？」红心收起笑声，严肃问道。
「我还没买。」
说时迟、那时快，常胜军已踏进最近的一家投注站，用计算机选号的方式，买了一张彩券。当他下注完毕，晚上八点的钟声准时响起，代表乐透封盘的时刻来临。
「你就这样买？」红心睁大眼睛，他未免太过自信。
「运气好的人，是不需要自己选号的。」常胜军潇洒道，万人迷却看到站在他身边的钱仙，摆出一副苦瓜脸。
「钱仙。」他悄悄地向钱仙招手。
钱仙很快地来到他身边，开始哀声叹气。「唉，我家那个小笨蛋，都不肯听我的。」
「怎么回事？」
钱仙瘪嘴，状似委屈道：「我提醒他到附近的庙里拜拜求明牌，他却不理我。」
「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以求明牌的庙。」万人迷说。
「至少求个心安啊。像现在这样，直接委由计算机选号，会中奖才怪！」
此刻，想起自己今天为了买手上那张彩券，花了多少工夫的万人迷点点头，幸好他的努力将在今晚八点三十分时获得报酬……
才怪！噢，真是他妈的干。万人迷瞪着自己手中的彩券，他辛辛苦苦求来的明牌，居然一、个、号、码、也、没、中！
跟他有相同感慨的，是红心。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花了一个下午计算出的明牌，竟一个号码也没中时，不觉汗涔涔而泪潸潸，加上万人迷买的彩券，她手中的十二个号码，全部摃龟！
相反的，常胜军望着自己手中的彩券，嘴角泛起微笑。「洪欣琳小姐，妳需要再次确认我手中的号码吗？」
「……不必。」红心但感挫折，没想到她努力半天的结果，竟不如常胜军的计算机选号。
等一下！她把常胜军彩券上的号码，和电视屏幕上显示出的号码重新对号。「呃？你中了……」
「头彩。」常胜军笑着说完后，将彩券在手中晃了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撕掉！
「哎呀，你在干什么？」来不及抢救的红心，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彩券的碎屑掉落地面。多么可惜啊，常胜军竟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头彩撕毁了。
「我不希罕钱。」
你不希罕，可是我希罕啊。红心抬头望着天空，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然而，无语问苍天的不止红心，还包括钱仙。她向五路财神哭喊着：「他明明就发大财了，呜呜，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钱仙想起自己与牧童的承诺，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摆脱守护他们家族的命运？
「节哀。」除了安慰她外，五路财神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晓得守护自己的钱仙正在哀泣的常胜军，得意地询问红心。「第一回合结束，第二回的题目是什么？」
「……让我想一想。」红心黯然道。
「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等妳想到后，立刻通知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