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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小萌是被雨声吵醒的。
潮湿的被子，潮湿的衣服，潮湿的空气，似乎连雨声都是潮湿的。
这里是b国之中的一个名字长得让九岁的乖小萌亲爱的大脑糊成502的小镇。
乖小萌的阿婶不放心他在乡下待着，于是把他接到了阿婶在b国的家。
“这孩子，万一乡下的那些个不乖的贼子们欺负他怎么办？”阿婶用生疏的家长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讲道。
“不会的，小萌很乖的，但如果有人欺负我的母亲和蜗小牛，我也绝不会手软的！”
说着，乖小萌就对于自己使用了“母亲”一词而沾沾自喜起来。
阿婶有些复杂地上下打量了乖小萌一会，没有再说话。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她在心中默默想着。
乖小萌拉开窗帘，不远处的墙壁上印着金狮子徽章，阿婶曾指着它介绍过，金狮子底下的那一长串字母是法语的“团结就是力量”。
小萌当时立即喊道：“我知道那个故事，我妈妈讲过！从前……”
阿婶摇摇头并不想听，她将窗帘拉上，问道：“小萌想不想出去玩？”
按理说小孩子都喜欢玩，但乖小萌拒绝了：“我想就待在房间。”
阿婶点点头走开了，留他一人在房间里发呆。
阿婶的家里以前就只有阿婶一个人住，现在乖小萌来了，也给算阿婶做个伴。但阿婶并不常在家，她在b国开了一家不小的饭店，生意兴隆到使对街的一家闻名遐迩的大饭店都在两年之内亏损严重。
阿婶与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小萌并不知道，但以前听妈妈介绍阿婶时好像提到过爸爸，至于是什么亲属关系他就不清楚了，小萌的脑子是很难记下各种复杂的关系线的。
总之，小萌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不知多久，也许有一个月了吧。
昏暗的房间总让乖小萌有一种还在梦中的错觉，他渐渐开始回忆从前与妈妈在乡下的生活，回忆那个破旧却整洁的小屋，回忆从砖瓦中顽强生长的嫩苗，还有妈妈皱着眉头利索地拔小嫩苗的“残忍”背影。
在乡下的时候有个老爷爷经常在老橘子树下讲故事，周围围着一大帮孩子，惹得向来不合群的乖小萌心里都痒痒的。
但妈妈不准他去听，并严厉地告诫他远离老橘子树和老爷爷。
可有一次，他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听了。
“那是一个采石场的工人，因设备出了问题而被埋在了乱石之下，但老板不肯赔钱，后来……”
小萌听完故事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问妈妈之前为什么不让他靠近老橘子树和老爷爷。
妈妈不耐烦道：“他儿子吊死在那儿的。”
小萌：“他儿子？”
妈妈：“好像是以前在附近采石场当老板的吧，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乖小萌从此不敢一个人睡，但更不敢告诉妈妈他去听了老爷爷讲的鬼故事，不过幸好还有蜗小牛站在床边陪着他。
“什么时候雨停呢？”回过神的乖小萌问道。
“快了吧。”蜗小牛望着窗外细声回答。
蜗小牛是乖小萌最好最好的朋友，其实用不着这连续两个“最好”来形容的，因为乖小萌从小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
从第一天去斐悟小学上学开始，他们就是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家的。
当陆老师问的问题小萌回答不上来时，蜗小牛就会绞尽脑汁地帮他想，但通常情况下，他也回答不上来。
一般在这时，陆老师就会狠狠地瞪小萌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又穷又蠢，上课居然还带着玩具，果然是破女人生的破小孩！”
“我没带玩具……那是我的朋友……”乖小萌委屈地小声嘀咕。
但乖小萌知道这句话不能让别人听见，不然这件事就会没完没了，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被别的孩子嘲笑，于是他紧闭着嘴巴，不再吭声。
这时候，同桌一般会对着他冷笑道：“破老鼠。”
所以，仔细想想，离开那里也有很多好处。
“但是阿婶还没让我在这里上学。”小萌沮丧地说。
“你还不会法语呢！”蜗小牛笑道。
也是。小萌想通了便拿起一块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湿抹布擦起了装有妈妈照片的木制相框，其实在这么潮湿的环境里它是不会很脏的。
但他还是很轻很轻地仔细擦拭着那个相框，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那张黑白照。
小萌不经想道：妈妈的眉头，为什么总是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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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小萌从小就常被其他小孩子欺负。
有一次，在小萌被一群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孩子欺负时，苏彤站了出来将那群孩子赶走了。
苏彤是公认的“小公主”，一身洁白干净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轻巧的花布包，上面绣有一朵精致的牡丹，枝叶好似要伸出来。苏彤眉眼弯得如同湖边的芦苇，清灵的嗓音从朱瓣透出：“别怕，以后我当你的朋友，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再后来，苏彤邀请他到一间废弃的老屋中寻宝。乖小萌刚进屋子，身后的铁门就“砰”地被关上了，任小萌怎么拉也拉不开。倒是听见了一群孩子欢快的笑声，小萌能听出，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个清灵的声音。
“就这么个没爹的野孩子也妄想和我做朋友？”苏彤叽笑道，“娘不知羞就算了，生下来的野种也不知，也怪不得别人说‘妓（自行马赛克）女的孩子上再好的学校也是一股骚气’！”她说完，周围的孩子跟着嚷嚷道：“骚气！一身骚气！”
透过门缝，乖小萌看着苏彤突然觉得她的眉眼弯得像是把收割人命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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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六岁上小学的那年，阿婶才带来了蜗小牛与他一起上学，起初，孩子们看见蜗小牛时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看到了吗……我娘说他的阿婶可是有财有势的！”
“我早知道了，那可是比苏彤的爹娘还厉害的大人物！”
但没过几个月，他们就意识到乖小萌的阿婶厉害并不代表乖小萌厉害。
“他还不照样是个胆小的野孩子！”
“就是，”他的同桌很同意，“破老鼠！”
第一次写文（？）请多多指教（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