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已经缩进被子里的脑袋动了动,算是肯定。
“下班后去找你。”这是典型的小拆式安慰,说的也就是“不能陪你,抱歉”;也就是“不会再错过晚饭的。”
因为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所以手掌下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又小幅度的动了动。
“是困了么。”试图拨开那家伙的头发看看那张的脸究竟带着什么表情,却意外地只看到一个光洁的额头。
“喂,出来。”你要闷死么。
在得不到任何反应的情况下,曾柝习惯地做出第二次警告:“傅嘉祎,听到没有。”
那人胆子像是大了,在曾柝的好说歹说之后却仍然一动不动。睡着了?然而小心翼翼控制着的呼吸,却泄露了天机。
叫你故意使坏。
只听小拆“啧”的一声,下一刻就感到有手探进了被子里。
“……!哎别,别!”腰上被咯吱的痒的受不了,嘉祎在被子下面忍不住笑了起来。曾柝眼疾手快掀开被子来,只见一张笑脸。
见他像个孩子样,曾柝也不禁扬了扬嘴角,“你倒是再装啊。”
“……诶小拆,你再笑一个。”嘉祎仰头望着他。
其实,觉得他笑起来最帅气,可此时曾柝俨然已经收拾好了笑意,又一脸正经道:“睡觉。”
嘉祎不安分,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在小拆身边蹭了蹭,放软了语气:“就一下么~”没想到自己的“苦苦哀求”还是被曾柝一眼瞪回来:“不要废话。”男人伸手关了灯,随后也躺了下来。
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故意做出冷淡而凶狠的表情而已。
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
之前对他那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真心,总觉无法把握。然而,也就是应了那句话:“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同有情人,就该勇敢的去多做些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
第二天上午,新店终于在一连串的爆竹声中隆重开业。不同于平常的别致的花篮摆在店面外,加上来捧场的人群,真的是十足热闹。
崭新的店面并不太大,但精致的布置与创意十足的花种设置却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头嘉祎忙的热火朝天,那边小拆正如往常一样板着脸代班替人就诊。
五点半。曾柝习惯性的在下班之前在自动饮水机前接最后一杯热茶。
正要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收拾,却被人喊住了。
曾柝疑惑地看着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同事,只听他说着:“今天上午推进来的那个要见你。”
“哪个。”
“上午11点车子送进来急救的那个,记得伐?现在住四楼病房,刚醒。说认识你,一定要见你来着。”
上午11点……曾柝回忆着,确实有有一些印象。是医院救护车送进来的一个病人,似乎是在家里出事,被发现后送进急救室的。
曾柝皱了皱眉头,“叫什么名字?”说要见我?
“……”
……
临近七点。嘉祎拿起电话,不知道第几遍拨通那个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可电话却总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是说好下了班就过来一起吃饭的吗?
“还是没人接?”同桌上的林吉吉关切地问。
“嗯……”嘉祎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了那么久都没有人接电话呢,小拆你到底在哪里。
“你们医院不是五点多就下班了吗?”林吉吉戳了戳一边的郑易则问道。
“正常情况下是啦,不过也说不准有什么突发事件。像上次忽然送进来一批食物中毒就是嘛。”
“没关系,”嘉祎放下手里的电话,“他可能在路上了吧,听不到电话。我们先吃好啦。”
那个被留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那么多次。可主人却始终还没有回来。
【注】:我問佛: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該怎麼辦。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還是緣。——倉央嘉措
54
‖究竟是该如何告别过去,割断一切,真正去遇见新的天地。‖
七点半,曾柝终于匆匆赶来。
“你慢死了。”郑易则夸张的抱怨着。
“临时有个病人……”
“好了知道了啦,我都跟他们解释过了,”郑易则忙打断道:“喂,坐啊。”
嘉祎却依旧笑嘻嘻的,开口便是:“饿吧?”其余的,居然一句不问。既然来了那就好,只担心你路上是不是遇上什么了。
曾柝有些意外,因为来的路上仔细地想了究竟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迟到。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后,象征性地伸手在嘉祎的脑袋上摸了摸,带着些抱歉的意味。
吃完饭后,男人居然难得地提出,让嘉祎今晚去他那。
虽然是用冷冰冰的口气,可剖开本质却还是一种邀请。
……
古典的白色狮脚浴缸很宽敞,曾柝坐着将他拉上来。
面对面的姿势让人羞赧。本来只是单纯的洗澡而已,可今天的曾柝却出奇的热情。
勾着小拆的脖子,嘉祎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引导着下面,试图接纳那个就顶在入口处的欲-望。
理智尚且残存时,嘉祎推搡着今天出格的男人,“小拆,等、等等……套子……”知道他大多时候都会用,或许是性格问题,这一点很少需要提醒。
“不喜欢我射在你里面么。”热气腾腾的浴室中,本就被情-欲折腾的浑身发烫的人在听到恋人这样的一句话后,更是几欲窒息。
被流动的水流包围,经过耐心扩张的穴-口不再艰难。
后面被曾柝一寸一寸缓慢地进入,腰也被他的手臂揽着,是真正的情侣之间才有的亲昵。还没有到底的时候,耳朵就全红了。
随即,嘉祎就感到有手指来到了将两人连在一起的地方,按揉摩擦着。男人的左手有些霸道地扣着他的下巴,嘴唇在自己因为热而变得干燥的下唇上慢慢地摩挲。
分明已经顺畅的进入了,男人却依旧按兵不动。嘉祎被他吻地急躁起来,试图自己扭动下身解决无法发泄的欲-望。
“难受?”明明知道他难耐的感受,却还用手指刺激着嘉祎即将要爆发的敏-感的分-身。
“啊啊……你、小拆……你动一下……快点……”被故意折磨着的时候,头脑却还有着某种意识:今天的小拆好奇怪……
曾柝看着一脸通红的嘉祎,扣着他开始猛地向上顶弄。肆意的呻-吟很快就在浴室里响起来。
在高温的浴室里,情-欲与水汽一样,迅速膨胀着。
最后,嘉祎颤抖着射了出来,刺激着男人还埋在里面的欲-望。曾柝狠狠地抽-插了两下,将性-器埋地更深之后射-精。腺体再次被摩擦到,嘉祎闭着眼闷哼,整个人无力地挂在曾柝的肩上。
热情似火。
今天,居然特别猛。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高-潮。
在曾柝将欲-望抽出来之后,嘉祎都能感到有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彼此的□混杂在水流中,带着些粘稠的触感。
“小拆……”说起话来才发现,居然嗓子都有些哑了,“你怎么了?”
望着曾柝那张看不出心事的脸,嘉祎蹭上去,像只乖顺的猫:“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可以讲给我吗?”
曾柝发愣的呆了片刻,随即抱着嘉祎,“没有。想要你而已。”
靠在他肩头的脸因为不好意思而红着,笑着紧紧把小拆抱住。
男人向来喜耍小聪明。
他们知道那些不该说的,再被问及被怀疑之前,是绝对不要说出口自寻烦恼的,而他们往往自以为是地为这样的想法冠上了“为了不让对方担心”的美名。
他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普通男人会有的毛病,他一样也不落下。
那个因为割腕而送去医院急救的男人正是那个人,他没有告诉嘉祎。而再次与他见面的事也只字未提。
只是心里一旦埋下了这样愧疚的种子,面对眼前这个深爱自己的人时,就忍不住的想要竭尽一切地去补偿,哪怕只是多一个拥抱、多一次亲吻。是歉疚,亦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