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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

    谢子鸣的眼睛淡淡的,没有一点闪烁与避忌。

    “……什么意思?”

    “抱歉,我想他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伤害你,但我并不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嘉祎忽然感觉自己的位置变得微妙起来,“你想说什么?”

    好像是身处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

    他终于听到那句他不想听到的话。那一个瞬间,一切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碎。

    嘉祎张开嘴来,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而谢子鸣却抬起眼睛来,“我和他应该重新在一起。”

    “……你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吗?”嘉祎沉默了片刻之后,镇定地说:“‘所谓疯狂,就是持续不断做同一件事,却指望得出不同的结果。’我不敢说那有多么疯狂,只觉得那是无谓的。”

    这一刻,到底是从哪里获取而来的勇气,傅嘉祎自己也搞不清。

    听到第三个人用平淡而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我和他做-爱了”这样的话,却依旧能够冷静地仿佛自己不曾爱他一样。

    不生气吗,不伤心吗——怎么可能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挺过来。

    小拆,不是你对我说的,我就不相信。

    你是我决定要无条件信任的人,既然是这样,我怎么能因为一句话就向你倒戈。

    好不容易,才能拥抱你,怎能就这样松开你。

    我就是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的这一块试金石,多么牢固。

    【注:】所谓疯狂,就是持续不断做同一件事,却指望得出不同的结果。——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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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选错,你却还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的好。我给不了你大浪漫,也无法替你解读什么才算是永恒,但至少如今,我只想抱紧你。‖

    他没有告诉小拆谢子鸣去夕烧找过他,因为没有必要。既然做了选择,就义无反顾。

    可在小拆的胸口处看到那个还没有褪去的印迹时,嘉祎愣住了。

    那个痕迹那么深,还可以隐约看到齿印,张牙舞爪般宣告着曾经有的欢爱。

    故意没有关掉的壁灯,照在床头,嘉祎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手指不听使唤地摸上那个痕迹,很慢很慢。

    曾柝一个发怵之后忽然明白过来,紧紧抓住嘉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先见嘉祎可怜地晃了晃脑袋,沉默了很久之后,装作宽宏地憋出了一句:“……告诉我。”

    “喂。”

    “其实,”嘉祎不理男人的紧张,“他今天来店里了,说了很多……可我告诉他我相信你,我到现在还是相信你……”

    “傅嘉祎。”曾柝难得的急了,喊了他一声,“他都说什么了?”

    嘉祎只是一个劲摇头,“你对他说过喜欢我的吧,讲给我听,就一次……”看着曾柝还来不及反应的眼睛,嘉祎可怜巴巴地摇了摇他,“你说啊,说你喜欢我……”

    听他说你讲过喜欢我的时候,我那么开心。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可却无比满足,至少你那被隐匿了的心声,是真的。

    那一刻,仿佛就愿意为你做一切让步,即便退到无路可走。

    可是,为什么,会带着这样的心去拥抱别人?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面对等了那么久却还是等不到的那一句话,嘉祎第一次觉得想要自暴自弃,“……算了。”

    曾柝的手紧紧的扣住嘉祎的下巴,强硬地把他故意撇过去的脸转过来,“你可不可以不要总妄自给自己了断?”

    那双无邪的眼睛涌出潮湿而温热的液体,险些就要落出来。曾柝重重地把那个脑袋拉进自己怀里,“我没有。”

    嘉祎紧紧闭着眼睛,那些脆弱的又全部给憋了回去。

    此刻,他可以听到小拆的心跳声,清晰无比。

    男人总是这样,虽然说话很少,可总能轻易地洞察他的内心。

    有些话,在曾柝这里,不必说穿,他也能懂。

    嘉祎伸出手臂来,用尽力气抱住曾柝,安慰而又委屈地大声道:“没有什么啊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曾柝轻轻叹了口气,摸着眼前的这个小脑袋,头发黑黑的,软软的,“这是他咬的,权当是发泄。在这之后,我和他就互不相欠。但我没有碰他,也不会再碰别人。”

    不是誓言,却胜似誓言。

    只要你愿意说,我都愿意听、愿意去相信。原来每次想要哭的时候,都是开心到极致的时候。

    嘉祎总是想,为什么遇见小拆之后,自己总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失态。

    抚摸着曾柝胸口前的那个印迹,他忽然悲伤起来。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吻了吻,“疼吗?”

    曾柝扯开嘴角,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过去,这个印迹总会慢慢褪去。直到最后,记忆都已不能复述它曾经的位置。

    “傅嘉祎,你有点自信行不行。”

    愣愣的嘉祎眨了眨眼睛,还在犯迷糊,就听男人用一如往常的冰冷语气说着温暖情话:“我怎么可能看走眼。”

    对我来说,你就像个宝,比什么都好。

    这么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选错,你却还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的好。

    “……在南京的时候,想到过我么?”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磕在自己怀里,抬着眼睛一脸认真地望着他。

    后脑勺上的手绕到耳边,轻轻抚摸了两下,男人低低的声音别有深意,“不然呢?”

    虽然习惯了他总是避开问题回答的作风,此刻却斤斤计较起来。刚才几句话里的情谊显然已经听懂,但却还是想逼着他亲口说出来,明明白白。

    “你说啊……”

    被逼到死角的男人,没有办法,抓起嘉祎的手心,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嗯?什么什么?再来一遍。”一时没能读懂就急起来,赶紧拉着小拆催促着。

    你的心声,一丝一毫,我都不想错过。

    认真写了三遍,终于看懂男人在他手心里写下的是歪歪扭扭的一句日文。

    嘉祎不明白地看着曾柝。

    “……不对吗?……用google翻译的诶。”

    嘉祎停了,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就快要憋出泪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耍小别扭,宁愿花时间去记一句复杂的日本语,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地亲口说一句情话。

    小拆你知道吗,用Google将“我想你”翻译成日语,译出来日语的意思是:你不在,我很寂寞。

    这是你歪打正着的浪漫,我替你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等文的童鞋们,新年快乐!

    留言都有认真的看,原谅我没有时间逐个回复。因为明早还要赶飞机,所以滚去睡觉……XD

    【2010.3.6  修文(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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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是近在天边,却还是触摸不到的远。‖

    今年,上海早早走进了梅雨季。冬天的痕迹似乎还没有淡去,梅雨便夹杂着春雷倾倒而来。就连林吉吉这样每天都有“专车接送”上下班的人,仍要忍不住对这鬼天气抱怨几句。

    下午四点,夕烧准时打烊。

    嘉祎的动作比平时还要快一点,原因是晚上有卓逸的生日party。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迟到了,之前因为那些感情问题忽视了卓逸好一阵,结果就是一接到卓逸的电话就被骂地狗血淋头。

    “喂,等会要我过去接你伐?顺路一起过去。”卓逸在下午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敢劳驾大寿星哇。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手上提着一把大伞,有些麻烦。可那是早上出门前小拆千叮万嘱的。

    男人起的早,上班之前总有时间坐在软软的沙发里翻几页期刊杂志。在给小拆说明了晚上的安排后,就听到他用那平平的语气说:“结束了过来。”

    仿佛细神经地提防着一切。

    如果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小拆多半会让嘉祎回这里。这样的话,就能知道他几点结束,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这些在小拆这里,都是不需要开口询问的问题。然而这在嘉祎眼中看来十分奇怪。起初会觉得不满:为什么对于自己去哪里、做些什么、和谁一起,他一句也不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