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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难得不用拘着规矩跟外人温馨得品尝着佳肴,比赛也渐进入了□,四周不时传来惊呼声与喝彩声.只是看到这里,倒是没了什么意思了。

    永琪看天色还早,又想让皇阿玛去看看自己的纸厂,“阿玛,后面倒没什么意思,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乾隆点点头,他习惯了做赏赐的人,对于这样的比赛,没多大的兴趣。不过是些野味,讨大家的乐呵,跟到御前表演的艺人是一样的。

    人老了,很多事就看的比较淡。以前喜欢追求刺激,口腹之欲也要重些。喜欢极致别出心裁的美丽,现在年纪大了,又经历过一次生死,倒是喜欢更深厚的成就。

    看着永琪那笑弯的眼眉,如同那小时候受到了自己的表扬一般无二,皇帝陛下头一回觉得,不过总有些东西,是自己不想要改变,要一直保护的。

    永琪跟皇上出来了,尔康跟萧剑善保自然也是跟在后面的。快踏出门口的时候,尔康按住善保的肩膀,“善保,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顿时善保就有些委屈,“为什么?”

    萧剑摸了摸善保的头,“你太小了,跟着我们反而不方便。”说完就悄悄跟了上去。

    永琪特别要求皇上不带侍卫,自然怎么样也要护皇上跟他万分周全。

    “善保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好吃的好喝的还没上完呢,还有热闹可看。”

    尔康吩咐了一声,朝门口的人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善保不免有些不高兴,一个人扁扁嘴回去继续看比赛。

    赛格眼看着佳人走了——他举止大方潇洒,气态均美,与中年男子好像蛮有些相同,一时又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那中年男子的眼神,实在太过于霸道于冷傲,赛格回想起那冷冰冰的一眼,还全身打了个寒颤。同时又兴奋的舔了舔舌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这样的妙人,自己一生能遇到一个已是难能可贵……

    “柳老板!来,再跟我们多喝两杯吧。”

    柳青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因为五阿哥的关系他不再受人白眼,可到底只是底层汉民,八旗贵族也自视身份绝对少有如此热情,一时也觉得面上有光,实是心喜。

    宝澜生了个儿子!

    永琪高兴得都快语无伦次了,这个孩子不但是足月出生,而且接生婆跟太医都说这是个难得的健康阿哥。他本来想冲进去亲吻宝澜,跟她一起欢喜,却是被人死命拦住了,倒是宝澜也出声劝他,他才能想起自己一定要坚持的规矩。

    孩子虽然还有些皱巴巴的,可在永琪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可爱。

    他虽然不能抱,却是一下了朝更了衣就要去看孩子的。

    “萧剑,你看我宝宝多可爱啊。”永琪第三十八次赞叹着。

    萧剑眼都没抬一下,只扫了一眼正睡的香沉的孩子,还没长开的样子,红红皱皱的,到底哪里可爱了。

    “可惜要好久才能看到他了呢,去避暑山庄又不能带着他。”永琪虽然很想抱抱,可幼儿太幼嫩,一旁的奶娘也小心地盯着他,不免非常遗憾。

    “你又不是孩子的额娘,带着他做什么。”萧剑拉着永琪出来,免得打拢了小孩子睡觉。他又不会抱又不会喂奶的,这样一个小娃娃让永琪带只怕才会出问题。

    皇上越是重视永琪,永琪的安全就越发的重要,可他本人却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风尖浪口上了一样。

    皇上老当益壮,成年的四阿哥已是相当于手握兵权,五阿哥却是深得皇上宠信,以身救父,天下无不称赞忠孝。

    永琪不亲近女色,不喜欢铺张浪费,严处贪污受贿,不接受官员巴结,厌恶官买官卖,一心为公,天地可鉴。

    古往今来,这样的皇子简直没有。皇上又宠爱他,但凡永琪开口处罚提升,几乎无一不许。

    他如此行事,却又总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一回事,回回提醒他要注意些,身边多带些人手,他总是不听。

    萧剑一想到了避暑山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眼热地想算计永琪,心中就发愁的不行。

    他现在相当于是永琪的贴身侍卫,虽然皇上没有亲口安排,可到底是亲赐了他出宫的金牌,给了他一个二等侍卫的身份。除了他之外,另外还有几个皇上亲派的暗卫守着。思明改月正在被“精”公公们调、教着,让他们能够分辨出到底哪些是可以吃的哪些器皿是不能摆用的。

    永琪虽然差不多大好了,可毕竟是重伤大疾,太医们不敢放下心来,连他看着永琪越发显白的脸色,也是心中怜惜。

    一时想到福晋偷偷领了人隔着帘子跟他细细交待,又让自己的贴身丫环芭比让自己好好教导一番以防万一……萧剑不免盯着前面那个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差点儿踏空台阶的人暗自叹气,大家都知道要小心,可他自己却总是……

    永琪正想着自己办的独生子女学堂居然已经有了点效果,可脚一踏空,毕竟吓了一跳,又见萧剑一脸的不认同,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他现在恨不能把时间一秒掰成两秒来用了,好多事,他都还只是随口说说,其它的都让别人去办,可就是这样,也总是不够时间。

    他又舍不得跟大家一起上朝共议朝事,又舍不得不去跟老佛爷额娘请安,又想再多看看皇阿玛,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女人跟孩子,有时候想着自己就要走了,还不知道这些人到时候有多难过,皇阿玛又要白花人送黑花人了,心中也是悲凉一片。

    尔康远远走来,就看到永琪跟萧剑都是一脸古怪,不免担心道,“给五阿哥请安。”

    永琪抬了抬手,从腰间掏出自己让坊间做的钟表来看看时辰,“不早了,去避暑要几个月不能回来,还有好多事得好好安排一下。快走吧。”说罢便皱着眉走。

    尔康拉了下萧剑,“怎么回事?”

    萧剑也有些觉得不对劲,跟永琪相处了这么久,不说能摸着他的脉了,可猜猜他在想什么倒是不难的,早先一脚踏空肯定是跟早上自己跟他报告的独生子女学堂已经走上了轨道。但他突然忧心忡忡,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按道理,他现在颇得圣宠,又喜得麟儿,做事又顺风顺水,理当是开怀心松才多啊。

    “不知道。”萧剑猜不透永琪在想些什么,心里烦闷,便也没耐心跟尔康多说话。

    尔康没得到答案,只觉得萧剑最近对永琪是管的越来越宽了,而且这些事,本来应该是他的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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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碌最近是老怀大慰啊,自己老年得子,自然是宠爱有加,没想到儿子虽然是聪明伶俐,可总是一身懒骨,只愿意做那混世魔王,好在他虽然混,可也没像那不中用的一般竟闹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来,自己看着他嘴甜口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自己年下仕途正顺。只是不知道这傻儿子从哪里开了窍了,知道要用功了!

    真是烧了高香了,乐得福晋说要吃素半年不说,他自己看着愿意从虾等兵做起的儿子,也是走路都有风啊。

    天真是要下红雨了,跟赛格在一起的少爷们等着赛格换了班,拉着他喝酒,个个都直盯着他瞧。

    最后还是格奇明白过来,“你小子,是瞧上谁了吧。”

    赛格也不掩藏,坦荡点头,“是。”

    这些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玩大的,比起家里那些亲戚,他倒是相信他们一些。

    “完了完了!”

    “你这混家伙盯上了,那人也真是走了背运了。”

    格奇却是有些惊奇,“你那眼睛都快长到额头上了,也能让你遇到?”对于赛格喜欢那一型的,他们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也曾经想帮他找找,没想到凭这些几乎也能吹皱一池春水的公子哥们的能力,也愣是没一个让赛格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