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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蟹……

    功成出关1

    饶是吉盛天性情冷酷在清醒过来的时候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得面色苍白,那个男人、身体是他父亲的男人动也不动地趴在他的身下,裸-露的背上满是带血的牙印,衬着青白色的肤色更显触目惊心。有一刻时间少年完全蒙了,他呆呆地看着男人在昏迷中皱成一团的脸,脑中一片“嗡嗡”作响无法做任何思考,身体却下意识地往后退着,发-泄过后的疲软从暖湿的穴口滑出,打在腿上发出“啪”的一声。明明很轻微的声音听在吉盛天耳中却像炸雷一样,昨夜的梦境骤然在眼前一一闪现——河蟹……

    一切的一切,明明那么清晰,却为什么却又那样模糊?那个躺在他身下的人是谁?明明记得是一张绝世美人的脸,为什么会变了?变成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那个跟他没有关系却占了他父亲身体的男人!

    吉盛天虽然在深宫见惯了人性的丑恶,却不代表他不知道世间伦常,父子相-奸,天大的罪名压下来,十五岁少年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在那一刻他想过杀死这个人,只要他死了便没有人能知道他曾做过什么,这个人虽占了他父亲的身体,却毕竟是陌生人,杀了他也不会有负罪感。纤长的五指在脆弱的颈部收紧,却在男人窒息的前一刻松了开来——他现在可以杀了这个人,也可以掩盖已发生的事,可是他却无法隐瞒自己的心,若现在杀了他,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将如影随行着他直到他彻底地闭上眼睛。所以他不可以逃避,唯有直面。

    想明白自己处境的吉盛天一个翻身从玉床上下来,想穿衣服的念头在看到一地碎片的时候唯有放弃,赤-裸着身体便走出了练功房。他没有去看那个男人的情况,虽然他不会动手杀他,但如果他因为此事而病死的话也不关他的事,事实上在他察觉男人的体温不若平时的冰凉反而微微有些烫手的时候他是很乐意看到他就这样死了的。

    大堂里西侧有大牛费尽心力挖出来的专供洗澡用的小水池,连接着大水池和排水沟,使用很方便。吉盛天将粘腻的身体沉入已经凉得有些刺骨的水中,捧起一把水浇在脸上,用力地甩甩头,这才感觉自己的头脑完全清醒了,想起昨夜异常汹涌的燥热,他顾不得清洁己身,双眼一闭便进入入定之中。丹田中内里真气充足,方一动念一股比之前强大了足有一倍的真气便顺着体内的经络自动运行起来,令他讶异的是这段时间数次冲击未果的两支经脉竟然很轻易地就通过了,而一个周天运行下来他的内力竟然又强了一分。憋屈了那么久之后的畅顺感令向来冷情的吉盛天欣喜若狂,意念带着真气在体内一遍遍环游,直到经脉被撑到了极限方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兴奋的脸,尔后听到惊喜的声音——

    “小天,你醒了!”

    在这个地宫里能跟他打招呼的除了鬼也就只有大牛了,那时他被冷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也想不明白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代表了什么意义,他更担心的是小孩儿的身体,虽然他当时被弄得很痛很痛,但他仍然发现了小孩儿高热的身体还有不正常的血红眼睛,他担心小家伙是发烧了,要知道小孩子最怕发烧了,他以前的小伙伴就有发烧死了或被烧坏了脑子的。(是发-骚啊,只是此“骚”非彼“烧”,嘿嘿!)一睁眼没有见到儿子,大牛张嘴便唤着“小天”,只是之前他叫得太惨,嗓子早已嘶哑,勉强发出两声比小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便再也喊不出来了,于是顾不得身后那个地方的剧痛,挣扎着就要起来,可被蹂-躏了许久的身体早就酸软无力,竟是令他连站也站不起来,才一动就“呯”地一声跌下了玉床。本就虚弱的身体被这么一折腾顿时痛得大牛眼前发黑,咬牙忍着又挣扎了一阵仍是站不起来,他干脆四肢着地慢慢地爬了出去。好在这地宫虽大却并不繁杂,被他拆拆搬搬了两年更是空旷了许多,因此他一爬出练功房就看见了冒着腾腾热气的洗澡池。

    大牛当时心里那个急啊,你说一个小家伙这么爱干净做什么,还病着就去泡澡,这要是病加重了怎么办?地宫可没有长草药出来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被折腾了大半夜又挨了半日冻的男人就那么裸着身体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然后,“扑通”一声栽近了水池里。大牛第一个感觉是温暖,他已经很久没有泡热水澡了,为了节约木柴,在不是很冷的时候他都是在大水池里洗澡,只不过有一次被吉盛天看到了,反应过来自己吃了很久洗澡水煮的东西的他顿时变得面色铁青,这才有了小水池的出现,而以大牛的体质天冷的时候洗冷水那是不敢的,不洗又怕儿子被臭到,于是多数时候他都是用一个专门的鼎烧一点点热水擦身。咳,扯远了,大牛的第二感觉当然就是窒息,虽然他会水,但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跌进水里简直是自找苦吃,好在这水池本就为了洗澡而挖的,又加上挖的人能力有限,于是挖得并不大,也不深,他只伸了伸手就抓住了小孩儿的腿固定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利用水的浮力浮上了水面。顾不得自己先喘一口气,大牛出了水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儿子是否有事,却见小孩儿双目紧闭、面色平静,白玉般的面上晕染着两片浅浅的血色,分明是一副入定中的样子,这才放下高高提起的心,全身放松下来,各处的不适也随即传到脑中。

    男子间的性-事作为承受者的一方是极为受罪的,河蟹……只是大牛脸皮薄人又老实,看到热酣处竟然惊叫起来,结果不但搅了人家夫妻的好事,回了家还被牛妈教训了一顿,至此便再不敢跟着人去凑这份热闹了,也懵懵懂懂地知道之前看到的那些是令人羞耻的事情,以后遇到两只狗凑得近点都红了脸绕道走。这样一个在青春蒙动期都没有自我抒解过的男人却被同性的儿子做了那种事情,从来没有被人教过这方面常识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在世人的眼里是怎样地大逆不道,在他的眼中看来必是小天练功出了什么岔子或者身体有了什么不适才会那么对他,如今小孩儿气色正常地练着功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牛不敢总是贴在少年身上,怕自己打扰了儿子练功,在温水里泡了一会觉得身上有一点点力气了就扶着池壁艰难地挪到另一边去了。温水虽然无法使伤口愈合却有镇痛作用,大牛身心俱疲,这时候安下心来,扒拉着池边片刻就睡了过去,待到醒来时身体竟然已恢复了大半!之前只是受了凉都过了很久很久才好,这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睡一觉就好了,大牛很是有些不可思议,伸伸胳膊觉得还算有力气,而后面那个地方也不怎么痛了,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再看小孩儿还闭着眼睛在练功,怕他呆会醒来会肚子饿,于是便也不去想了,踩着他以前特意留的阶梯爬出了水池。

    衣服在少年“发病”的时候都被撕成了碎片,大牛光着身子在地宫里走了一会便冷得难受,忙匆匆摘取了些吃食杂物,又将金鼎木柴搬到洗澡池边放好,然后半个身子浸在温水里,半个身子在外面煮着东西。这样当然做什么事都不会快,可即使如此,当大牛煮好了一锅大杂烩的时候少年却仍没有醒,大牛等了又等,等到前胸都快贴到后背了也没见儿子眼睫毛动一下,没奈何只好自己先吃了。

    这样过了六餐饭吉盛天仍没有从入定中醒来,大牛见他面色正常便也就不担心了,为了以后的日子他决定修补成了碎布的衣服。他们进这地宫的时候一人一得一套里衣,他自己的那身因为被火烧过多处破了孔,而吉盛天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进来的时候只有十三岁,衣衫自然小些,两年多的时间他的身量抽得极快,那衣服也就不合身了,好在古人的衣服都做得极大,大牛用鱼骨做了针,又从自己衫上抽了丝线出来,之后帮他剪剪缝缝,除了露手露脚之外倒也总算蔽了体。这次大牛也是以儿子为先,把自己的衣服抽丝拔线,把吉盛天的衣服是补好了,他自己就只剩条裤子遮羞了,而还不等他想好今后该如何保暖,一转身之间他便见到小孩儿的眼皮动了两动,顿时惊喜地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