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的言语字字刺中他心窝,言苕神情黯然。经常面对他人的指点,没有人会对自己的相貌不在意。
这表情让原本看戏看得精彩的沧沉了脸。
言芜大喝,“陆牧雯!管好你的女人!”
男人双眼危险地眯着,“好像你才是我的女人吧?在我管我女人的时候,是你们不乐意的。还有,本将军的名字是你乱叫的吗?”
事情变得很混乱,原本只是夫妻二人吵架,现在却成了四个人。瞅一眼那眼底变得死沉的言苕,沧无奈地叹口气。反正事情已经很混乱了,也不差他一个。
“难道我还站在这乖乖被你打死吗?你这——”气呼呼的言芜刚想蹦出几句脏话,原本在人怀中的身躯被人一把推开,回头一看,竟是言苕的那个小书童。疯了,今天大家都疯了,竟然全都欺负到她这个泼妇的头上来了!
“沧?”言苕不解,这个小娃儿从刚刚就一副“看戏”的姿态,怎么这会儿突然投到他怀里?
沧可不怕当炮灰,但也不想当炮灰。只是某样事情想通了之后,有些事情就变成他该做的了。
在言苕怀中找个舒适的位置,沧抬眼望着男人,目光锐利如剑,“陆将军,你们夫妻吵架应该关起门来吵。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么?你们夫妻的事情轮不上我们插嘴,也轮不上那女人插嘴吧?来者是客,你就放任你的手下张口骂人却不阻止,你这将军是怎么当的?”
曾几何时,他堂堂一国大将军竟被一个七岁娃儿教训起来了?而且对方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男人仔细打量着漂亮的娃儿,“你是谁?”这样的机智让人无法不防。
看来他是妥协了。
沧露齿一笑,“我?一个小人物罢了,你只要知道我叫沧就行了。我只是他的书童。”
被指的人低着疑惑的大脑袋,望着怀中的沧。
“好,言芜,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你给我收殓点,别老是打着我的名号在外惹事。让人说我娶个泼妇,惹人笑话。”
“我就是爱撒泼,你能奈我何?”胸膛一挺,言芜向男人走近一步。
“你!”被她气已不知道是第几次,男人愤怒地甩袖离去,几名手下跟上。
“女人,提醒你一句,平时嘴巴放干净点。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点什么事。”
冰冷的话语让女人有瞬间胆寒,仔细望向沧却找不出什么,认定那股寒意只是自己的错觉。
厅内只剩沧,言苕,言芜三人。
言苕一脸崇拜地望着沧,“你真厉害。”三两句就把事情给摆平了。
“小意思。”平日收拾那些死小孩惹出来的麻烦多得数不胜数,这件事情算小的了。
“那你是不是也能让他们夫妻和睦相处?”对于这个总是给他惊喜,让人以为无所不能的沧,言苕一脸期待。
能,但那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用你瞎操心。”沧随口敷衍一句。
“也对。”点点头,言苕很是信任。
“苕。”沧招招手。
“嗯?”蹲下身,言苕奇怪地望着那张严肃的小脸。
“我看上你了。”
言苕满脸惊愕,还没等他理解话中的含义,双唇被两片柔软覆上。傻掉的言苕一时间更是大脑成了浆糊,无法正常运转,即使旁边刺耳的尖叫也没能唤回他的神智,任由那张小嘴对他又咬又亲。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苕真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吞吃入腹——呀,沧怎么听见了?逃!
姐姐
“不行!我不同意!”言芜又叫又跳,“绝对不同意。”
还未回过神的言苕傻傻地望着她。
对于言芜的叫喧,沧懒得理会,“苕,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一个七岁模样的娃儿对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说出“我会保护你”,这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着实让人觉得好笑。
“不行!我还准备给他找个可人的媳妇呢!”说什么她也不同意这个可恶的小鬼当她的“弟媳”!
“媳妇?”沧毫不在意,勾起魅人的微笑,“苕,你不会娶你姐姐为你找的妻子,对不对?”
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看着那迷人的笑容,言苕只是无意识地点头。即使此时有人问他是否是女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瞧!”沧得意一笑。
怒视着精明的沧,言芜深刻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只小狐狸。
“为什么你要跳出来反对呢?”沧眼底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看什么看!本夫人也是你这种贱民能看的吗?!”怒喝一声,言芜无法忍受若有所思的目光,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自己是透明的,什么秘密都摆在他面前。
“我很好奇,你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是什么。”沧丝毫不在意她无礼的态度,“当泼妇,好玩吗?”
“我也很好奇你真的只有七岁吗?”该死的,这小子像活了千年的狐狸!
“放心将你弟弟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被人欺负,包括你。”
话锋一转,沧又回到原先的话题,速度之快让言芜气急。
枉费她一颗高悬的心!她就像只猴子,被人耍得团团转!“不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我只是给你报备一声而已。”不需要她的同意。
想她北都有名的泼妇竟也有说不过人的一天?!
言芜气闷地坐下,端起一杯茶水降火。
“苕只会嫁给我。”
语不惊人死不休,沧的这枚炸弹一投,言苕总算恢复神智。
“噗!”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言芜无法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
嫁人?她那个长相恐怖,身材魁梧的弟弟?对象是娇小可人的七岁小娃?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别开玩笑了。”低沉的声音来自刚刚回神的言苕。他可不认为沧是说真的,不是开他玩笑就是沧脑袋有问题。后者不太可能,只剩下前者。
“魂回来了?”沧低笑。
言苕一脸尴尬。
“哼,”红唇一翘,言芜看得出那小家伙是认真的,“想要言苕得先过我这关,你想娶——”这个字可真别扭,“言苕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你这个恋弟情节的家伙。”
恋弟?姐姐最讨厌的人明明是他。
言苕刚想反驳,言芜却早一步跳起来,“恋弟情节又怎样?!谁叫他那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不行,他是我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这个臭小子给抢走。”
言苕弱弱地问上一句,“那个,你们说的弟弟指的是谁?”青枫吗?
沧诧异地睁大双眼,“你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开窍了。”真不知道孩哭她这个姐姐做得太失败,还是该高兴她受到如此大的信任。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人那么蠢,被人欺负得死死的还为她做牛做马。
榆木脑袋不能理解聪明人间的哑谜。
“扑哧!”看着他的傻样,言芜笑得娇媚。
“这里一共只有三个人,除了你还有谁?”沧好心地给与回答,意图——不明。
不敢相信真的是他,言苕一双三角眼瞬间瞪成了牛眼,“沧你别开玩笑了!我那个恐怖的姐姐不折磨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恋弟情节,对象还是我。”
刚说罢,飞来一记粉拳,狠狠地打在言苕之前受伤的地方,痛得他弯下了腰。
“她是爱在心口难开。”又叫闷骚。沧拧眉,“泼妇,下手轻点。”
“啧!你这小孩,好没教养,泼妇也是你能叫的吗?你现在知道心疼了?怎么之前苕弟差点被杀的时候不见你站出来。”
“那不一样。”玩偶没了可以再找,爱人没了他——他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怎么不一样?”
突然想到什么,沧嘴角带笑,也不回答。
一向精明的他错把情人看成玩偶,要是被那群死小孩知道,不知会怎么笑他。
言芜冷哼一声,对于他的沉默倒也没说什么,掏出一个莹白的瓷瓶对言苕道:“之前大夫开的药也差不多该煎好了,先把这个涂上。”
沧伸手欲接,言芜绕过他,将之放在言苕手上。
做什么防他跟防贼一样?
眉上挑,果然见到言芜防贼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