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卢妮妮拭去眼角的泪水。
苕儿终于成亲了,这让她这个当娘的,好宽慰。
“二拜高堂!”
邪气男子瞪啊瞪。
辰辰宝贝怎么就看重这么一个,这么一个……
“夫妻——”
“停”一声大喝阻止了司仪的主婚,引得满室喧哗。
“这个婚事我不同意!”那声音从门口远远地传来。
抱着看热闹与看笑话的心情,宾客们心道:有八卦了。
主座上,邪气男子与冷漠男子大怒。
是谁?竟敢来破坏辰辰宝贝的婚礼?
而水门人,一个个,双眼放光啊。
涉捅捅浪,“有好戏看了。”
“竟然有人敢在沧的婚礼上来闹。”沁嘿笑。
霜:“多么大无畏的精神啊!”
竟然给他们带来娱乐,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啊。
“这人真是让人敬佩。”雾为那人致上十二分敬意。
清笑得很“纯良”,“我的心跳个不停。”
多么多么让人兴奋啊。
“不晓得他让人准备好棺材了没有?”凛问。
浪说:“没关系,这里这么多红布,到时候一卷就是。”
冰微微勾唇。
泊掀开眼皮。
雷……这家伙已经跑到门口,准备第一个看清那位“伟人”的庐山真面目。
反倒是最爱看戏的凑最后一个开口,“你们真认为有戏可看?”
“你发烧了吗?”少年们异口同声。
默……
轻咳一声,“以我十九年的看戏经验来看——”
凑很满意大家都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雷已经跑了回来,上来就是一脚,“卖什么关子,有屁快放!”
凑一脸委屈地揉着屁股,颤抖的手指抬起,指着——
少年们顺着那个方向——
沧将视线转到少年们身上,笑,“看我做什么?”
有鬼!
“怎么回事?”言承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他黑了一张老脸,“来人,把闹事的给我打出去!”
“谁敢?!”
多耳熟的声音?吓得言承一个哆嗦,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众人视线内,竟是——
“将军!”一声声惊呼此起彼落。
气势汹汹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那人布满血丝的双眼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青绿色的胡须未剃,发丝也只是用根发带随意绑上的,有些凌乱。男人的模样很颓废,但那五官都是大伙所熟悉的——陆牧雯,陆大将军。
“小子,今天是我家辰辰宝贝的重要的日子,你别来闹场。”邪气男子用他那双邪气的双眼扫向来人。
邪气男子心道:就算这“新娘”难看了些,好歹也是辰辰宝贝看中的人。怎能让人在他家辰辰宝贝的大喜之日来闹场?
这人是嫌命太长?冷漠男子的眼光能将人冻成冰块。
可男人不予理会,大步跨向言苕。
当他走到言苕身前时,怔了怔,眼底闪过迷惑。
不过很快恢复,他伸手想要碰触言苕。言苕自然不会让他碰到,微一侧身,避开。
男人因为他的回避而黯然,“对不起,是我的错可以吗?别闹了,跟我回去。”
男人想要拉他,却见他向后一退。
言苕很着急,偏偏头上还戴着红盖头,连人都无法看清。他频频向沧那边转去,却见沧那双脚却连动都没动。
“你,真的想跟这少年成亲不成?”男人大怒。
言苕一惊,伸手想要将盖头取下,却被一双精致的手阻止。
“不许。”很霸道的声音,是沧的。
掀盖头,那是他这个当相公的权利。怎能让这个闯入者破坏?
沧跨步站在言苕面前,客气地微笑着,“来者是客,陆将军,既然你来了就喝杯好酒,别拿我家娘子开玩笑。”
显然男人并不认为他真的对自己客气,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她不会跟你成亲的,新娘是我的。”
一时间,抽气声片片。
沧脸上依旧挂着微笑,“陆将军,您说错了吧?我才是新郎官,新娘怎么会是你的呢?”
男人的射向沧,沧也不甘落于人后,回射。
真是,刀光剑影啊……
须臾——
男人咬牙,瞪向言苕。
“言芜!你赌气不就是想让我说那三个字吗?好,我说,我爱你,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你,只是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别跟我闹别扭了,你这样做不值得。求你原谅我好吗?”男人满怀希冀望向他。
言芜???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宾客八卦之心大起,高高地竖起耳朵。
“新娘”是言苕,哪里是什么言芜?偏偏真正的“新娘”不能开口,只得摇头,不停地摇头。
男人眼神黯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陆将军,今天是我成亲的大好日子,你这样在我妻子面前大喊‘我爱你’,似乎不合理吧?”沧并没有澄清,任由男人误会下去。
言苕扯扯沧的衣袖。
沧在笑,不理会身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新娘”。
“我——”男人抛弃最后一点自尊,问,“你真的要嫁给他?你真的对我没感觉的吗?”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无法回答,言苕只能干着急。
沧将手搭在言苕肩头,“亲爱的,你是爱我,还是爱他?”
伸手指着沧,言苕觉得,沧真的很坏心。
“是吗?”男人满脸苦涩,“对不起,打扰了。”
他闹了个笑话么?
自嘲一笑,男人只能选择一个人黯然离去。
言苕大惊,那他岂不是成了棒打鸳鸯的人了么?而且坏的还是姐姐的姻缘。
“等等!陆将军。”
这一声叫得全场静寂,叫得沧眉飞色舞——咦?眉飞色舞?!
男人脚下一顿,回头望向新娘的眼睛不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沧你把姐姐藏哪去了?还不把她放了。”言苕扯着沧。
“你说话了。”沧笑得好不得意。
言苕沉默片刻,“赌约是我输了。”
赌约?
水门人瞬间了然。
弄半天原来是沧在背后搞鬼。
“我认栽。你快把姐姐放了吧。”他微怒,“紧紧为了一个小小……的赌约,你就那么喜欢当个棒打鸳鸯的人?”
那个小小两字,言苕说得好小声,有些……底气不足。
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有他人死活与他无关。
“沧!”
好吧,好吧。
沧拍拍手。
不到片刻,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冲到他面前,“沧!你这小混球!竟然把我关起来!娶走我苕弟也就罢了,他的选择,我无法改变。可是,可是!今日我最亲爱的苕弟成亲,你竟然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观礼!”
气呼呼的女人双眼冒着火花。
沧掏掏耳朵,不理。
女人不甘地直跺脚。
“小五……”这声音饱含无限惊喜。
“干嘛!”女人没好气一瞪,尔后愣住,“你怎么在这?”
“我——”
女人压根没给男人回话的时间,她转头,气氛地大叫,“啊!小混蛋,连这个不相干的人你都请来了,竟然偏偏不让我观礼!”
女人怒火高昂,大展泼妇风采。
沧没理她,径自对着言苕呵呵直笑,“这次可是你输哦?”
言苕点头,语气有着无奈,“你连这种时候都耍诈。”
沧嘴角噙着笑。
耍点小手段是难免的。
感觉身子腾空,言苕惊呼。
沧抱起言苕走入室内。
“堂还没拜完呢。”涉磕着瓜子随口甩了一句。
言苕摇摇沧。
他这是要带他去哪?
沧坏笑,“意思到了就行。娘子,你可是答应了我……”
一对新人刚走,恭贺声席卷而来,淹没了言芜这个丈二的和尚。
“清,你今天特别乖。”浪挑起俊眉。
这样的浊,透露着诡异啊。
清幽幽地叹了声,“人家被沧威胁,又怎会捣蛋呢?”
她会受沧威胁,真如沧所说的,不露出浊的本性?天都要塌了。
“说吧,你们在苕苕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凛道出重点。
清、涉、沁、冰,四女相视而笑,邪恶的笑声飘荡在客厅,吓得众人争相走避。
到底她们在为言苕打扮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
佛曰:不可说。
今夜的月儿又大又圆,就像个烧饼……惹人垂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