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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他原来一直包藏祸心

    蒙苑虽然在美国工作生活了十几年,但从来没有想过申请加入这个国家的国籍,成为一个正式美国公民。这并不是因为她讨厌美国,讨厌洛杉矶,而是当年被强迫离开北京,与恋人皮思平相隔万里在异国他乡,让她的心路历程充满了悔恨与痛苦。

    她知道自己自从踏上美国这片土地,无论自己怎样忍受百般屈辱,都注定再也无法找回十九岁以后那两年青春里,仅存而又短暂的爱情幸福时光。皮思平——这个身体虽然带有缺陷,但面容俊白,英挺帅气,软弱性格中带着自我坚强的男人,他曾经让蒙苑享受过生为女人,青春玩爽的那种无法言喻的快乐和美妙。

    她常常,清楚地回忆起十几年那个冬天里寂静的夜晚。

    正值大学二年级的寒假,蒙苑的父母当时有一个月都不在家。她把皮思平接待到家里,两人深夜守在那盆叫做思蒙双蝶的兰花跟前,皮思平目光神奇,全身热烈,满脸怯羞地向蒙苑乞求玩爽。她便顺从了他。

    自从那晚身体和情感的极度融合,便成为他们一次玩爽过后,又对再下一次玩爽的共同渴望。

    蒙苑还记得,她和皮思平有一次相约在清华大学的近春园,此地正是朱自清《荷塘月色》描写的原景之处,他二人于星月朦胧、树影婆娑里野合玩爽事毕,皮思平一时诗性,赋词吟唱了一首虞美人《游缘》:

    “思蒙双蝶机缘上,惊涛卷激浪。天地厮摩情意盛,怎奈难罢香体欲未平。仙山密草水无尽,且在深中游。人生尽欢终不老,放荡无穷皆在此未了。”

    蒙苑因为挚爱皮思平,凡他一言一行甚是知情,所以对他的这首《游缘》深解其意,笑着用“淫词”两个字来形容他的诗情。皮思平看到蒙苑与自己心思全在一处,感动得与她又是一番猛烈的拥抱亲吻,两人随即再一次激情玩爽……

    就这样,她无怨无悔,用自信和真诚,投入全部身心地打拼着与皮思平的爱情,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极其巧妙地与父母进行周旋,使得两人能够瞒着许多人,秘密保持着两年时间的偷情往来。

    这场旷日持久的地下之恋,直到蒙苑不慎有孕,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才被突然间揭穿。父母亲垂首顿足,逼着她去医院打胎。

    就在蒙苑住到舅舅家休养身体的时候,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了。与舅舅同院的海军中将夫人看上了蒙苑,从此便开始了吴克华对她无休止的纠缠。

    蒙苑的父母,更是和着吴克华的穷追不舍,一心一意促就与海军中将家的亲事。吴克华随母姓,长得气质轩昂,在驻美使馆担任英文秘书,从小到大都对自己有着天生的优越感,因此料定蒙苑必然心仪于他。

    即将大学毕业的那年夏季里,蒙苑有一天晚上被母亲又劝又逼,无奈陪同吴克华去了北京音乐厅看演出,本来不过只是背着皮思平虚于应付一回,怎想偏不巧,那天正好是皮思平从深圳科技园实习回到北京以后,也一个人偶然去听音乐会。

    当皮思平站在她的身后,厉声喊叫了一声“蒙苑”,她当时就已经预料到可怕的后果,自己可能无法再控制和挽回局面了。

    果然,当皮思平鼓足勇气陪她登上吴克华的汽车,来到人大经济学院父亲的家,原本皮思平是想据情力争,但还没有容他来得及表白真心,就被怒不可遏的母亲打将出去。蒙苑的父亲和母亲,无法容忍将女儿嫁给皮思平这样一个瘸子。

    为了逼使蒙苑彻底忘掉皮思平,在总参的舅舅和母亲一起,第二天晚上就把蒙苑扭送到北京机场,由吴克华强行把她带到美国,送交给在洛杉矶的姑姑。

    姑姑为阻止蒙苑逃回中国,有好几年的时间里,一直小心地把她的护照收藏起来,每月也只给她少许的零用钱。蒙苑在连续几年向国内联系皮思平,毫无任何音讯的情况下,才于吴克华因为她主动从使馆辞职,一个人来到洛杉矶打拼,并且为保护母亲而身体受伤,终于在感动他的真情实意之后,两人走到一起。

    蒙苑内心无法说出的痛苦,是她当初坚守自己对皮思平的爱情,原本的初衷,是曲线救国式的巧旋于家人和吴克华。但天意弄人,一切并不如她所愿。

    当成为吴克华的妻子之后,意味着蒙苑已经在身体上彻底背叛了皮思平。虽然,她没有一天放弃过对皮思平的思念;也虽然,她努力地接受和吴克华的婚姻现实。

    然而,蒙苑和吴克华的婚后生活,注定不会幸福美满。

    吴克华在每一次酒醉之后,几乎都会歇斯底里大骂自己一顿,说他是条十足的可怜虫,无论对蒙苑多好,也比不上那个跛腿的皮思平。

    他怒斥蒙苑的冷漠,诅咒对她的床爱如同奸尸,别说感受她的激情,甚至看不到她有任何一点感觉。他可怜自己在蒙苑的心中,连皮思平的替身都算不上。

    也正因为如此,几年前,当蒙苑发现吴克华和阮贞秀来往后,才会表现的如一汪清水那么平静。

    在中国的一年多的日子里,蒙苑守在父亲的家里,一直期盼着皮思平援藏归来。但是,皮思平在北京没有呆上几天,便被中组部派往西华州任职。她曾借机和他主动相遇过几回,每次两人见面,都会让她心生波澜,满怀着对两人青春相恋时的缠绵情思。

    在蒙苑的内心,是多么地渴望能与皮思平鸳梦重温。然而,皮思平却表现的那么矜持犹豫,始终没有向她张开怀抱。看似一步之遥,实则相隔万里。她因为皮思平的狠心,不知偷偷地流过多少回眼泪…...

    从贝弗利山庄到圣安娜都市区,蒙苑开了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了姑姑蒙德英的家。在洛杉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被称作市中心,只有圣安娜都市区,因为是洛杉矶县、文图拉县、奥兰治县、河畔县以及圣伯纳迪诺县的共同一部分,所以人口最为密集。

    蒙德英见到侄女,心里且喜且忧。喜的是吴克华已经与阮贞秀几个月前分手,蒙苑终于肯从北京回来洛杉矶,她盼望着这一对年轻夫妻能够摒弃前嫌,过上安稳的小日子;忧的是,她一贯深知蒙苑心里藏有旧爱,担心侄女的情感里依然竖立着对吴克华的隔墙。

    当初,蒙德英领受哥哥嫂嫂的命令,力劝蒙苑与吴克华成婚,后来眼见他们夫妻这些年过得不好,做亲姑姑的心里自然十分不安。她更想,要是蒙苑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和吴克华闹翻,假如决定再次离开朗宁七号,而她这唯一的姑姑又已经远去凤凰城,岂不留下侄女在洛杉矶连一个亲人投奔的地处也没有了。

    蒙苑看到姑父已经雇人把家具装箱打包,问姑姑何时出发去旧金山,表弟媳的预产期还有多久?

    她在表弟结婚的时候,专程去过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对表弟媳并不喜欢,原因是对方的父母是台湾人,十分傲慢地称蒙苑为“你们中国人”,而他们自己则无耻地一口一句“我们台湾人”。尤其令蒙苑感到侮辱的是,他们居然因为这些年里有很多大陆女子嫁到台湾落户,所以向她戏谑“你们中国大陆,正在源源不断地向我们台湾出口外籍新娘。”蒙苑反感表弟媳也竟和她的父亲用同一种口气说话。

    蒙德英回答蒙苑,他们夫妇已经订好后天的机票,提前两周赶在儿媳妇生产以前到达凤凰城。接着,她不无挂念地问起蒙苑的打算:“你这次既然肯回来洛杉矶,姑姑想听听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这次回来,除了想看看诗雅怎么样了,还真没有顾得去想其他什么。”蒙苑照实回答姑姑。

    蒙德英忧心道:“你还年轻,今后和吴克华的日子长久着呢。姑姑劝你不要再任性,等吴克华回到家后,你要好好待他!”

    “是呀,蒙苑,为了诗雅就多多忍耐些吧!”姑父也劝道,“我很看重吴克华。他不光家庭背景深厚,现在的公司也做得很大,在洛杉矶华人圈子里很有名气。听说,洪慧珠打算把亚裔俱乐部的主席位置让给他呢!”

    “无论吴克华多么有钱,多么有名望,这只是他个人的事情。”蒙苑争辩,“姑父您知道的,我一直认为财富不是人生唯一的追求。”她一贯很不喜欢姑父、姑母趋炎附势,把吴克华捧若座上宾。

    “你还需要吴克华怎么样,是不是要他去竞选议员?在美国,男人比女人实际上享有更多充分的自由权利,我认为吴克华已经很难得的忠于家庭和婚姻。要知道,他到底没有因为那个好莱坞女演员,向你提出过离婚。”姑父有些生气,越说越多,“我还相信,要是吴克华真的打算从政,他还真有可成功当选洛杉矶市的第一位华人议员。”

    蒙苑想不到回到洛杉矶,第一次见到姑姑、姑父,就因为谈及到她和吴克华的事情,大家变得很不愉快。

    但是,蒙德英送蒙苑出门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一再叮嘱,要她聪明地利用好做女人的天分,主动亲近自己的男人。蒙苑以沉默回应姑姑的关切。

    从姑姑家出来,蒙苑开车顺路去往中国银行洛杉矶营业部,在那里她租用了一个私人保险箱。在美国,蒙苑与国内的经济业务,基本上都是通过中国银行办理。

    她从银行业务员那里领取了寄存的钥匙,找到自己的保险箱位置。这里只存放完全属于蒙苑个人的物品,吴克华并不知道她在中国银行开办了保险箱租用业务。

    两人婚后,吴克华每年交给蒙苑的家用自然数目不菲,但她并未从中克扣出自己的私房钱,所有余款都以诗雅的名义存入特有账户。

    保险箱只有半个抽屉那么大。里面的财产,除了蒙苑自己买下的几件首饰,就是她在美国早些年工作、并在后来担任杂志专栏作者的全部赚钱积蓄——不多的几张银行存单。再有,就是几个厚厚的袋子,里面收藏着她和皮思平以前的照片,以及私下里相互传递的信件。

    现在,蒙苑要把从北京带回来思蒙双蝶兰花的几束枯萎花瓣,放进保险箱里。

    如今,思蒙双蝶兰花寄养在蒙苑的一个中学好友家里。这位中学好友叫乔爽,现在是北京园艺研究所的教授,她不辜负蒙苑所托,已经把思蒙双蝶兰花养殖分蘖出了很多盆。蒙苑在中秋节过后即将离开北京时,前去乔爽家告别,将思蒙双蝶开过的几束花瓣,剪下来带回了洛杉矶。

    蒙苑想到再回中国还不知道是哪一年,思蒙双蝶的花瓣,是身处异国的她,对皮思平和初恋情感的珍惜纪念。睹物思情,她难过的眼泪,滴落在手里的枯萎花瓣上。

    离开中国银行,当蒙苑把车拐进格里菲斯广场前面的大街时,一辆满身都是麦当娜头像的载货汽车,从另条道路的岔口快速驶到了蒙苑的前面。

    蒙苑立刻注意到,前面的这辆汽车,正是鲁奇妮一大早就开到朗宁七号的福特牌小型卡车。她突然想起,吴克华的CM.CN公司就在格里菲斯城市公园的一条大街上。

    难道,鲁奇妮他们……

    蒙苑踩大油门跟了上去,为了防止被前面的人发现,她始终与鲁奇妮的卡车保持着一段距离。

    果然,那辆福特牌小型卡车停在了一幢标明A座的联合体写字楼跟前。蒙苑知道,吴克华的CM.CN公司就在这幢楼上,占据着第二十七、二十八号。

    鲁奇妮和切斯芬先后下车,比尔接着也从驾驶室里钻出来。他们开始卸车,向楼里一件件的搬运物品。大约用了将近二十分钟,车上所有的东西才被清运一空。切斯芬没有再出现,比尔和鲁奇妮重新上车,继续向前驶去。

    蒙苑决定继续尾随,悄悄地跟着他们。解开鲁奇妮的身份之谜,对她来说太有诱惑了,这甚至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奇妙的兴奋。

    半个小时后,比尔把汽车开进了位于奥尔维拉大街的一个院子。这里虽然有两个大门做出口,但院子里却只有一座六层楼高的灰色建筑。鲁奇妮从车上下来。

    蒙苑看到从楼里出来的两个男人,他们主动跑到鲁奇妮身边向她打招呼,样子显得非常恭敬和殷勤。她由此推断,鲁奇妮和这幢灰色建筑里的人应该非常熟悉,于是在心里开始有底。

    等看到比尔开车从另一个大门远去,蒙苑又等候了几分钟,才下车走进灰色建筑的大厅。她注意到,这座建筑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但却显得坚固无比。

    一个门卫在电梯口拦住蒙苑:“请问你找谁,有预约么?”

    “我找汤姆逊先生,他约我十点半钟来。”蒙苑像是样子很急地看了一下手表,随口扯道,“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我快迟到半个小时啦。”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叫汤姆逊的,只有汤姆,或者汤姆斯先生,你到底找哪一个!”门卫显然是一个忠诚的老实人,他有些搞不明白。

    “我被你搞糊涂了,这里到底有几个叫汤姆的,难道会是我找错人了么?”蒙苑做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那么请你告诉我,鲁奇妮夫人是不是也在这里上班,我知道她是汤姆逊先生的妻子,两人在同一个单位里工作!”

    “是鲁奇妮小姐,不是鲁奇妮夫人。我看你真的弄错了人!”门卫拉长声音,好像开始有所明白了,“鲁奇妮是我们这里的高级主管,她刚刚上楼去。如果你确认是来找她,我现在就可以通知鲁奇妮小姐下楼来见你。”

    “等一下先生,我想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单位?”蒙苑拦住门卫,乘机问道,“该不会,是我找错了地方吧?”

    “女士,你到底要找哪一位呀,”门卫再一次被弄糊涂,他几乎带着绝望,语气极其干脆,一字一句地回答她,“请你记清楚了,这里是水德公司的洛杉矶分部,整个大楼里都是为水德公司工作的人!”

    “看来真的是我找错了地方!”蒙苑掩饰住内心的得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要找的汤姆逊先生,他和妻子在保险公司里做事。真是对不起你了!”她满脸堆笑,不住地向门卫表示道歉。

    “这里附近,的确有一家保险公司。”门卫终于松了一口长气,话也开始变多起来,“再说,我实话告诉你,水德公司因为有那么一点点特殊,所以,不便对外做出标识。不过,要说起你会找错了地方,没什么奇怪,上一次有几个家伙,竟把这里当成精神病院,把一个杀人犯送了进来。”

    “那可真够危险的!”蒙苑心满意足,十分感动地向门卫作了告别,“再见先生,祝你好运!”她想不到会这么快,又这么顺利,居然就毫不费力地摸清了鲁奇妮的真实身份。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蒙苑在返回贝弗利山庄的路上,她隐隐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卷入一场危险的游戏里。

    回到朗宁七号,蒙苑直接上了三楼。

    她发现各间房子里的家具全部留在原处,但所有的书籍、杂志等资料,包括走道里之前那些堆积的废旧刊物、报纸,还有墙上那张画满印记的专用世界地图,全部清空搬走,一片纸屑都没有剩下,甚至连垃圾桶里也是干干净净。

    水德公司?

    蒙苑想起以前担任杂志专栏作者的时候,曾经透过一些特定渠道,看到过与水德公司有关的一些材料。当时,她应约为这家杂志撰写社会公共福利的评论文章,编辑向她推荐了好几篇有影响力的报告供她参考,其中的一篇就是来自水德公司所提供。

    水德公司对外是一家咨询公司,但实际上是一家研究政治、军事、经济和能源领域的民间智库机构,在这家公司的内部,集聚着很多顶级的业内知名专家;外部,则拥有众多的第一手情报来源和采集系统。

    世界上有很多国家,都曾经邀请水德公司签订服务合同,就一些感兴趣的重大专业课题进行战略分析。

    据说,水德公司与美国中央情报局、英国军情六处等单位,还签订有情报共享协议。近些年,传闻水德公司开始招收那些曾经服役过各国精锐部队的退职军人,大批地训练保安公司武装人员和特种雇佣兵。

    至于鲜为人知的水德公司洛杉矶分部,蒙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她现在几乎肯定,吴克华参与了鲁奇妮的工作,而且极有可能曾经干过出卖中国人利益的勾当。至于他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收买,显然不再重要。

    “吴克华,原来他是一个包藏祸心的男人!”

    蒙苑想到这里时不寒而栗,开始感觉到朗宁七号的恐怖。她整整一个下午,像是无头的苍蝇,在楼上、楼下各个房间里乱窜。

    其实在昨天晚上,蒙苑就发现她书房里原来使用过的电脑不见了;而吴克华的书房,他的电脑也不见了踪影。蒙苑这才想到,它们早已经被鲁奇妮霸占到三楼使用,她并且还亲眼目睹比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这两台电脑的主机,堂而皇之地搬离了朗宁七号。

    她直到傍晚,才在心中拿定一个主意,而且必须赶在吴克华回来之前完成行动。

    很舒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蒙苑本以为会睡上一个好觉,但半夜里,肝部无休止的隐隐作痛,让她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吞了两粒阿司匹林才算好受一些。

    蒙苑最早感觉肝部出现不适,是她从北京赶往西华州,皮思平在担任市长期间被人实名举报,已经进行“双规”处理。为了证明皮思平的无辜,澄清事实,她一连多天在好几个城市之间奔波。当时,曾经出现过肝部的间歇性隐痛,她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和劳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幸好皮思平冤案得雪,蒙苑与他在西华州机场洒泪而别。

    后来,她回到北京,曾考虑去医院做肝功能化验检查,但因为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已经订下,加之需要办理《社会周刊》杂志社的辞职和工作交接,同时还要接连应酬许多好友们的饯别,只好盘算等到了美国,再找时间做深入的身体健康检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