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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霹雳重生

    待见到周经理与他的陈战友开车远去,安胜美打开周经理带来的军用挎包,为皮思平换上那双军用布鞋。

    在她脱去皮思平剩下的单只皮鞋,把布鞋套进他的脚上时,发现皮思平的身子突然间抖动了一下。她被吓得手一哆嗦,随即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大叫道:“思平哥,你果然还在活着!”

    因为担心皮思平会在路途受凉,她又把挎包的军服翻腾出来。衣服里掉出一个证件。她捡起来看,见是一个老旧的军官证。

    显然这个军官证的主人,便是周经理已经牺牲的那位战友。她把军官证塞进衣服的口袋,将衣服遮盖在皮思平的身上。

    “他真的活着!”安胜美带着激动而又紧张的心情,立刻坐进了驾驶室。她心中此时的唯一念头,是恨不得在几个小时之间,就能把皮思平带回到深圳去。

    从皮思平脚上褪掉的那只皮鞋,还有熊敬钊留下来的那个军用旧挎包,被安胜美扔在了皮思平刚才躺过的那片草地上。

    她脚踩油门,刚一发动引擎,猛然眼见飞过一道刺目的光芒,听得头顶之上,轰然一声霹雳,汽车被震出一米之高。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骤然大雨滂沱,世界一片黑暗。

    一阵狂风吹过,汽车可怕地旋了几个圈才又落定。安胜美透过车窗,见到车厢里腾起一团火焰,从皮思平的周身掠过,像是瞬间化作了一个人形,在汽车打转中飞了出去。

    她的脑袋“嗡”得变大了。此处是开阔地带,把汽车停在大树之下,雷电天气里极不安全。看来,不仅要把皮思平真的就地火葬,怕是自己也难逃一劫。

    就在安胜美尚在惊魂未定之中,突见得雷雨之中,从天空里飘过一团光影,眨眼之间便落在了古树上,定睛看去,直直的像是一个男人的身躯,正是刚才从汽车里奔出的那个人形,立在树顶,如同炎炎燃烧的赤炭,发着耀眼的红光。

    接着,又见那赤炭一般的身躯,穿过古树茂密的枝叶,似乎落在了皮思平之前栖身的草丛间。

    在那赤炭身躯落地一刻,大地被再一次震动起伏,安胜美感觉脖颈、腋下冷汗淋淋,随着汽车的剧烈颠簸,脑袋一阵阵头晕目眩。她搂着方向盘,闭着眼睛过了好几分钟,直到周围恢复了平静,才像是从梦中陡然醒来一般,渐渐缓过神来。

    周围如一团黑暗的迷雾,开始慢慢散去。

    安胜美从汽车后视镜里,猛地发现车后,正有一双手从乱石堆的草丛里伸将出来,眼见就要拉住车厢。她心中大骇,立刻狠踩油门,飞驰而去,直到冲上百米之外的公路,见到车辆往来如常,这才有所放心。

    只是奇怪,见这路上尘埃飞扬,却像是没有经过刚才那场雷雨的样子?

    驾车向前行急行了一阵,安胜美心中放不下车厢里的皮思平,透过汽车中央后视镜向车厢看去,心中又是猛然一惊。

    因为,她明明记得已替皮思平的双脚换上了布鞋,但此时的皮思平依然还是在医院时的那副穿戴,一只脚挂着皮鞋,另一只脚依然赤露,并且覆盖在他身上的那件旧军衣,怎也不翼而飞?

    一切竟是如此的诡异。安胜美心中不由得暗想道:难道刚才的所有经历,真的就是一场梦么?

    ……

    像是从半空里被重重地抛在地上,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毫无任何气力。脑袋沉沉的,一点也抬不起来。

    睁开眼睛,阳光从大树上枝叶的缝隙里射过来,虽然婆娑晃动,不再是那么强烈,却仍是感到十分地刺目。对光线如此的敏感,真像是在沉睡了好几十年之后,从墓穴里突然爬出来的样子。

    刚才还是雷雨大作的黑夜,怎么突然间发觉,就已经到了正午的时光呢?不然,太阳为何转到头顶上来。

    这是在哪里?

    那一刻,见一辆小货车就停在跟前,司机是个女人,曾经在哪里见过她。用尽了气力想去呼喊,嗓子却是干干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小货车从身边开走。

    一阵风从身边吹过,头顶上的树叶哗哗作响。风中带着温暖,还有清新,很是让人舒爽。还是闭上眼睛再睡好了。

    记得从洛杉矶把蒙苑接回北京,一连多天照看她,就再也没有眨过眼。

    可是蒙苑,你究竟还是先我而去!皮思平呀,软弱而无能的皮思平,你竟是不能保护好自己的爱人!枉为你在北京的部里做过处长,在西华州又做了市长,市委书记,也枉为你人生三十多年,你实在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的两行清泪不住地滚滚而下,顺着耳根,滴落到身下的草丛里。

    不知又睡过去多久,已是从白天到深夜。

    将近黎明,东方刚刚透出细线一般的亮光,皮思平陡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一团粗粗的、硬肉一般的东西束缚着,从乱石堆里向大树跟前拖动。

    昏暗之中,他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物品,只感觉到用尽双手的气力想去掰开时,这团东西极其的冰冷、滑溜,并且对他越缠越紧,快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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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东西带着金色的花斑,腰身比水桶还粗。更让皮思平无法预料到的是,在这大树根前的一块巨石后面,离奇地暗藏着一个深窟。

    他眼见自己的身骨,被生生拖了进去。

    就在皮思平感到绝望之际,忽见头顶之上似有亮光一闪。他匆忙之间向亮光抓去,像是顺势握了一把利器在手。当下寒光一闪,他已向那东西猛刺过去。

    一股又粘又冷的水液带着难闻的腥味,顺着手臂喷射到脸上,弄他满口满嗓都是。那东西吃了剧痛,一下子甩开皮思平,它偌粗的身躯翻了几翻,噼里啪啦,把洞壁拍打得震声作响。

    皮思平就地向前一滚,跳开了那东西的缠绕。待他双腿立定,正要挥臂再刺过去,却见那东西突然对他回头一望,两只碗大的眼睛射出聚光,吐出了一条可怕的信子。

    原来是一条巨大的金花蟒蛇。

    皮思平打了一个寒颤,以这金花蟒蛇的胃腹,巨口张开,足以吞噬一头整牛,若要此刻间对他发起攻击,实在如猛虎扑小鸡一般的简单。

    怕是要有一场激战。皮思平握紧手中的利器,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然而,让他没有想到,这金花蟒蛇虽然昂头对他端视,却兀自不前,把身子缩成一团,似乎再无进犯之意。

    皮思平退向洞口,眼见就要脱离险境。

    突然之间,见那金花蟒蛇将尾巴翘起一甩,“嗖”地风声带过,但见一道光影之中,不知是何物品直在他的脚下落定。他一手握着利器,一手弯腰拾起那物品,两腿一窜,身子迅速跳到洞外。

    所幸,并不见那金花蟒蛇来追。

    此时天已泛亮。皮思平看手中两件物品,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蛇皮做成的刀鞘。匕首和刀鞘上都用古代篆体刻上相同的三个字:太子剑!

    他嗓子里刚才咽进几口那金花蟒蛇的冷血,此时满嘴腥味,甚是燥渴,脸上也是粘糊糊的。见到前面不远之处汪洋一片,便寻了过去。洗净了脸,又喝了几口冰凉的湖水,才略微感觉有所轻松。

    放眼望去,皮思平见那边一带黑黑的山影,山顶的一座高塔下面,似有许多微弱的灯光。而那座高塔的顶峰,其形状如同他手中的太子剑,黄昏中渗着凌厉之气。

    皮思平沿着湖边向那山影走去。一路上,他竭力回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

    那天,把蒙苑的骨灰送往墓地安葬,残疾的左腿弯里似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刺了一下,他随即便扑到在地,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后来,仿佛是重生一般,他在霹雳和狂风暴雨之间,从古树下爬起,想抓住跟前的一辆汽车,但是那辆汽车却飞驰而去。

    湖边的路崎岖不平,皮思平的思绪在山涧里游荡。他很奇怪自己的步履,何以变得在石块、沙砾之间,让身躯找到一种原本不可能存在的平衡。

    跛脚的那条残疾的腿,似乎带给他一种不同以往的行走感觉,仿佛是经过意想不到的成功矫正。

    皮思平甚至想到,适才与金花蟒蛇挣扎的那一刻,他的体魄就变得异样敏捷,那条残疾的腿像是被换过似的,突然间就劲力十足。

    太阳高高升起,湖面波光粼粼。再向前,已经是山林覆盖,能听到鸟的清脆鸣叫声。

    皮思平跨过脚下的一个水坑,光平如镜。只在随意低头扫视的瞬间,水坑里闪过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脸容,模样不是自己,却像是已经牺牲了半年之久的熊敬钊。

    而且明明这些日子脚上一直穿着皮鞋,不记得何时间,竟然换成了一双布鞋。带着惊诧,他折回了身,仔细低头再看过去。

    那镜面一般的水坑,果然现出了西华州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熊敬钊的身影。只是,此时的熊敬钊不再衣着警服,而是一身旧军服的装扮,并且面色里带着清癯和苍白,像是只有二十几岁年纪的样子。

    方圆之处寂静无声,周围绝无第二个人出现。这水中的倒影是人,还是鬼?

    难道因为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在大脑皮层出现的一种虚幻反应?还是恍惚之间,眼前出现一种说不上来的错觉?

    皮思平惊骇万分,本能地立刻意识到,这个水坑里的熊敬钊,分明只能是他自己的倒影。

    是重生?是穿越?还是变身?

    皮思平,难道已不再是皮思平,而是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熊敬钊!

    但是原来的他自己呢,如今身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