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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巧合’

    这场宴会,具体是什么,她还不清楚。

    毕竟真正上流社会的宴会,打的幌子都只是普通宴会,而允许参加的人却是层层挑选的,各个都是身世雄厚的或者是有头有脸的权贵。

    只怕宴会是宴会,更多的则是生意上的往来和勾心斗角罢了。

    这一点,盛凡兮不操心。

    本身她的目的就不在此,管那些权贵之间的斗争,管许寅叫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只需要做好自己做的事情,弄垮了林家和贺家,给两个孩子报仇就够了。

    车子开的很快,几乎是一路疾行。

    许寅像是故意的,直接油门踩到底,前边似乎还能看到一辆纯黑色的车。

    盛凡兮只顾着扯着安全带,脊梁骨绷紧了,脸上不动声色不露半分情绪,却没怎么注意前边的车子。

    一眼瞟过去,似乎是有些熟悉,可还未来得及多想,许寅骤然的飙速,一个甩尾,停在了那辆黑车的前边。

    这边距离宴会的地点,不过就差着一百来米的距离。

    这猛然的甩尾和停车,骤然到猝不及防。

    盛凡兮的心脏都快被跟甩出去一样,手心惊出了一层的汗水,才后知后觉的看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那辆被逼停的黑车,就差那么一点,就直接撞上来了。

    这才看清楚了,为什么一晃眼的时候,会觉得熟悉。

    贺京墨啊。

    那辆车,曾经他们蜜里调油的时候,她经常是坐在这辆车里的。

    饶是旁边的人不说这突然疯狂的动作是为了什么,她也清楚,这个时候除了给贺京墨添堵,还能做些什么。

    “真的是好巧啊。”

    许寅打开车门下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拖长了音调说道。

    听着这尾音里,似乎带着满意和说不出来的兴奋。

    盛凡兮没急着下去,刚才的紧张绷的全身都紧了,现在松懈下来,身上有些脱力,只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副驾驶的位置。

    在看到有一个模糊的女人影子的时候,刚才悬着还未落下的心,这才重重的跌落下去。

    早就疮痍遍地的心脏,依旧还会被这样的刺痛扎的生疼。

    毕竟心都是肉长的,总是会疼的。

    可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越是压抑着自己不想回想,耳边越都是关于当初贺京墨说的那些话。

    当时的她只觉得自己得了他的人,得了他的心,俏生生的笑着缠着他,问他副驾驶都说是女友和未来老婆坐的,那以后会不会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坐?

    他是怎么回答的?

    “不下车吗,大餐前的开胃小菜,倒是不错。”

    许寅打开她这边的车门,下巴冲着那边努了几下,笑的畅快说道。

    笑起来的时候,狭长的眼角往上勾了几分,活脱脱的就像是个成了精的狐狸。

    被他这么突然打断,盛凡兮才回过神来。

    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陷入回忆太深了,手心都掐出了明显的印子了。

    果然啊果然。

    哪怕嘴上说着面上表现着跟贺京墨恩断义绝,可终归到底,依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瞧,还不是为了这么个陈年往事,差点弄得自己陷入魔障。

    垂眼,情绪掩好了之后,她才扬起头来,除了眼圈有些不明显的红色,面上瞧不出任何的问题,刚才身上一闪而过的抑郁和沉痛,也放佛只是幻觉而已。

    她的所有的变化,许寅都看的清楚。

    单手撑着车,懒懒散散的像是没骨头架子一样,玩味的笑了笑,看着车内的人走出来。

    而黑车那边受到了惊吓,自然也是出来看情况。

    狭路相逢,尤其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

    更是有意思了。

    贺京墨就站在车的旁边,光是穿着普通的西装,整个人就看起来颀长矜贵,腿部也修长紧绷,唇线绷成一条线,浑身上下都带着不容小觑的气势和压迫。

    和许寅是完全不同的,许寅是那种浮夸外在的感觉,而他则是内敛沉稳的,放佛光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也都像是自带光环,让人忍不住的就看到他那边去。

    盛凡兮有些恍惚,不过那恍惚很快就没了。

    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手心,分分钟的提醒自己,他已经不是原先的他了,而自己也不是原先的自己了。

    她的手还是无意识的跟之前一样,放在腹部,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甚至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而一直黑沉着脸的贺京墨,却在看到这个动作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怎么回事?”

    两对谁也不说话,互相较劲对峙着,一直到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这边的僵持才被打破。

    林萱萱大病初愈,还是单薄苍白的模样,原本的疑惑在顺着贺京墨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都被彻底的打碎,她本来就苍白娇弱的脸,看着更加的惨白。

    “好巧。”

    很久,林萱萱才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强压下不悦和嫉恨的心情说道,顺便很自然的挽上贺京墨的手臂。

    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真有种般配的感觉。

    并且格外刺眼。

    “的确是很巧,我还以为这样的宴会你不稀罕来呢,毕竟竞拍东西的场合,你不是不喜欢吗。”

    许寅终于是从靠着的车身上起来了,慢悠悠的接话说道。

    可是这话却不是对着林萱萱说的。

    贺京墨没说话,只是眸子格外的黑浓,喉结上下动弹了几分,周身淡漠冷凝,不知道到底是在看谁。

    林萱萱心下更紧了,饶是她现在是贺家的未婚妻,饶是她真的不择手段的也得到了脐带血,可依旧不安心,那种不安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她。

    好像她得到的只是那么个人,明明还是之前那个人,可是心似乎不再自己这边了。

    “七年前怎么样,如今甚至以后,还会是一样。”

    贺京墨许久,才张启薄唇,开口说道。

    每个字都沉沉哑哑的,不轻不重的,却骤然的落下。

    许寅本来还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在突然之间变得难看。

    气氛愈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