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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知廉耻

    不过很快,这样的尴尬就被打断。

    许寅冷嗤了一声,故意走到盛凡兮的身边,手搭在她的腰上,故意的说道:“到了时间了,该走了。”

    刚才许寅脸上的阴骘都消失,只剩下嘲讽的眼神,看向贺京墨那边,视线停顿了不到片刻,就转身回到车上。

    对于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盛凡兮不是很感兴趣。

    尤其是那只手搭在自己腰上的时候,更是下意识的想要打开。

    可在看到林萱萱挽着的手臂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强忍了下来,依旧扬起下颌,拿出最骄傲的样子,跟着许寅上车。

    从头至尾,看都不看贺京墨,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施舍过去。

    本来横在黑车前边的车,往后倒了几步,迅速的往宴会那边过去。

    林萱萱心下的不安比刚才还重,虽然是挽着贺京墨的胳膊,可手指却僵硬,有些冰凉。

    这几十年下来,这是头一次感到了无所适从和害怕。

    像是抓在手心里的流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抓不住了。

    “走吧。”

    贺京墨的视线收回,眸子依旧是浓沉黑冷,瞧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开口说道。

    刚才那一幕可真是刺眼。

    他转身的时候,紧攥成拳的手,才松了些,手背上的青筋也跟着消散了几分。

    “我们还要去吗?”

    林萱萱饶是心里百转千回的心思,可是现在也只能压下所有的情绪,继续维持一贯的娇柔和不谙,问道。

    可这话却没得到任何的回答。

    贺京墨恍若未闻,而是打开车门先让她进去,所有的动作依旧的文雅温柔,五官还是那么隽秀矜贵,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林萱萱嘴角扯了扯,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坐进去,本来因为参加宴会,因为以贺家未婚妻身份出席的那份欢喜,被冲的零零散散的了。

    后悔。

    后悔来这里。

    也恨盛凡兮,命怎么那么硬,拿掉了两个孩子,大悲大喜下竟然还能活的好好的。

    凭什么!

    指甲掐破了手心,林萱萱僵硬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前边早就消失不见了的车,划过几抹恨意。

    ……

    宴会还未开始,人就来的差不多了。

    虽然都不怎么熟悉,可光是看着这装扮还有待人接物的气质,也知道,这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长年累月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有几个视线扫到她的身上来,带着探究和玩味,可是盛凡兮却当做不知道,依旧是跟在许寅的身边。

    这些打量,也许是来自于对许寅带来女伴的探究,也许是因为有的人认出来了,她曾经是贺京墨身边的女伴,才会试图从中嗅出秘史。

    “不知道许先生今晚能给我的惊喜是什么?”

    盛凡兮笑了笑问道,从旁边端着盘子的侍者那里,端起一杯度数低的果酒,轻抿了一口,说道。

    淡扫了一圈这里面的人,虽然言笑晏晏的,可几乎都是各怀心思。

    许寅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勾起,看着三分邪气,七分懒散,似笑非笑的说道:“等着到时候就知道了。”

    盛凡兮只笑了笑,却没再问下去。

    饶是不知道今晚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从刚才的只言片语里,也是差不多了解了。

    无非就是那些竞拍。

    而这次既然是能够惊动了贺京墨和许寅这样的人物来,必然是有他们都想要得到的东西,不算贵重,可肯定也是轻不了的。

    想起之前搜集到的资料,她的眸光闪了闪,倒是很期待接下来许寅口中的‘大惊喜’了。

    旁边有几个女人,倒是趁着许寅离开的空档里,走到这盛凡兮的身边来。

    看着样子虽然像是结伴来这里拿摆在桌子上的吃食,可看着这个势头,却是冲着盛凡兮过来的。

    那几个人,可不算是眼生。

    在她们走过来的时候,盛凡兮基本心里已经有数了。

    垂眼低声的笑了笑。

    刚才许寅走了,只怕也是故意的,她都能辨的出来这是谁身边的密友,许寅怎么会辨不出来,并且怎么会那么巧的离开。

    她这个盟友,可真是比想象中的还会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并且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做法,也都是做的极其的顺溜,这次不顺着这个机会给他个回礼,也真对不起合作了之后许寅的费尽心思。

    “诺,我说谁呢,看着那么眼熟,怎么不跟着那位了,倒是跟着许家的来了?”

    其中一个穿着墨绿色裙子的女人走过来,压低声音讥讽的说道。

    却始终不敢说出贺京墨的名字。

    毕竟这个名头在这里还是很有用处的,按照贺家现在的能力,随便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们这种所谓的权贵家给碾死。

    虽然是挑衅,可这种话也只能含糊不清的代指。

    “的确是。”

    旁边的两个跟着掩唇笑了笑。

    这边动静不算是很大,并且也不是很显眼的地方,倒是没引起多少的注意力。

    盛凡兮晃着杯子里剩余的酒,脸上没有因为这些话产生丝毫的情绪,而是就那么平静的淡淡的看着她们。

    好像她们这些挑衅,丝毫不放在耳朵里。

    让那几个女人更加的憋屈了,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是真的很不爽。

    “还有想说的吗?”

    盛凡兮淡声的说道,视线平静而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冷剑,锋锐的直逼而来。

    饶是她今天身上穿着的是最简单的裙子,却依旧不掩她身上的锐利和从骨子里出来的骄傲。

    就是因为这种骄傲,才衬的这些明明是世家女的女人,气势被压下去一头,找茬怨毒的同时,也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嫉妒。

    “别人不知道你之前的勾当,可我们清楚,瞧瞧你自甘堕落的,才丢了一个金主现在就巴不得转头挂上另一个,就凭你,也有资格来这里?”

    墨绿色衣服的女人嗤笑道。

    又嫉又恨,凭什么这样的女人能够让两大家族的男人看上?!

    越是嫉恨,说出来的话越是不经过大脑。

    “都被打了两个孩子了,你是想继续给别的男人堕胎吗?”

    话音才落下,盛凡兮突然抬眼看向她,眼里黑浓的消散不开,像是无边无际的死沉和压抑,一同的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