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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幻太虚

    腊月里众人欢欢喜喜的打发迎春出了嫁,转过年来四月间,便是宝黛二人的婚事,虽说是圣上赐婚,但名义上黛玉乃是北静王府郡主,因此后面宝玉亲去送定礼等,都是直接送到北静王府,叩拜的也是北静太妃和北静王二人。

    又因按大青朝的郡主大婚例,不单独设郡主府,有娘家给建郡主府的,也有不建的,北静太妃就对黛玉道,“我将贾府南面一座五进宅院给你带过去,只当是嫁妆,并不算做是郡主府。你们俩从小儿在史老太君跟前儿长大的,成亲后必然还是住在老太君身边,正好你那位婆婆被遣庙里去了,倒让你少受些委屈,我只跟你说一句,若成了亲日后去见,不过一拜就完了,她如今不是诰命,你和郡马爷两个若跪她,倒让旁人笑话。再有若贾家宫里那位说什么,也不须十分理会,她自以为宫里如今就她一个贵妃,安心跟皇后娘娘一争长短,你跟宝玉可不能掺和进去,免得惹祸上身。”

    黛玉自一一领受了,北静太妃又有按制将郡主田庄两所,庄下役民许多,另有些金银之物,皆装箱添匣起来当作她的嫁妆,一时十分可观。

    贾府那边,因阖族原本就兴起自金陵故都,如今是贾母自小儿宝贝起来的宝玉成亲,因此远近亲朋少不得纷纷遣人来道贺吃喜酒,并姑苏林家那一些林如海的堂族听说了黛玉婚事,亦俱打点好贺礼,派人来恭喜一回,倒让宝黛二人的婚事十分赫赫扬扬起来。

    转眼到了正日,贾环陪宝玉将黛玉迎娶进门,当晚荣宁两府内外皆灯火通明,高朋满座,端得是金光朱户,玉映琼窗。又见处处张红结彩,皆贴得喜庆的窗花喜字,并将那些来的客人们,一连三日直摆了九十桌的筵席才勉强坐下,贾母另又命人在城中四门设了四处舍粥棚子,凡前来道喜者皆可得肉粥点心等食,引得许多贫民百姓争先恐后的跑来贺喜。

    宝玉这边成婚,贾环乃是他的正经兄弟,因此也被指挥的忙里忙外脚不沾地,正刚陪完了一轮酒下来,好容易找了个小偏厅略躲躲,忽然又被一个小厮寻了来道,“环三爷快出去看看,外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一个跛足道人,疯疯癫癫说些胡话,并直要见你不可!!”

    贾环一愣,便猛醒过来这两人定是原著里头数次来解通灵宝玉危难的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只是自他来了之后,未出宝玉、凤姐儿被三太太魔魇之事,宝玉的玉也没丢过,更与林妹妹之间顺遂许多,从没犯过痴病,因此这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倒从未出现。

    贾环少不得赶去门口,却听墨砚正在那里朝两人骂道,“哪里来的两个江湖骗子,不知道又是什么人买通了来诋毁我们三爷,要不是看今天我们这里办喜事,早把你们打出去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趁早自己滚得远远儿的罢!”青箫也带着人将这两个拦得远远的。

    那一僧一道果如原著所说,“那僧则癞头跣脚,那道则跛足蓬头,疯疯癫癫”,见了贾环便嘻嘻笑道,“我二人早推算出小公子来历不凡,如今看来,竟真不是此界人物。只是岂不知你妄动天机,已将大祸临头?!”

    贾环一上来便被人道穿身份,也不知他们是否真有些本事,便作了个揖道,“想必二位便是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了,此间纷乱,二位不妨随我到个僻静处好生说说,我正有十分疑惑,一直想求二位来解开。”

    那癞头和尚不由笑道,“施主果然腹内通透,竟能知我辈之事?”二人亦知此时见了宝黛二人也已无用,因此随贾环去了锦绣酒楼中,贾环一面命墨砚等不必跟着,又吩咐说若贾政问起时,只回有件要紧事,去去即来。

    待三人在僻静儿雅厢内坐定,贾环方道,“不知真人说我大祸临头,是什么意思?”

    跛足道人方道,“听你言语间,似对我等十分熟识,想必也该知道,当初我二人携一块顽石下凡,投生在与神瑛侍者一处,因见世间无事,便自去寻访神州内各名山大川,谁知近日警幻仙姑寻我二人去道,已是绛珠仙子下世回归之时,她在离恨天界苦等,却不见仙子回转,又有几位司中姐妹皆该下世归位,也一个不见回去,因此生疑,请我二人前来一观究竟。谁知我与道友刚接近神京地界,便听说神瑛侍者与绛珠仙子大喜之事,须知绛珠所欠不过神瑛侍者灌溉之恩,只将那一生的泪来偿了,两人便罢,如今二人又被姻缘牵绊,岂不纠缠愈深,何时才能了却因果,得证大道呢?!”

    贾环听了便暗道,原著里记得时间不清不楚,只后来才说宝玉十九岁时娶了宝钗,可见林妹妹这个时候真差不多该“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的,另有晴雯、尤二姐、尤三娘等这些金陵十二钗副册、又副册的女子,亦间接受了自己的蝴蝶翅膀影响,如今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自然不可能回那什么太虚幻境薄命司中去。

    一时出了神,又听癞头和尚道,“我看你对此间故事虽十分明白,却并非此界中人,殊不知那些人命数皆定,你不知为何恰得了契机乱入天道,自然要引出另外的一番因果到你的身上,可惜此间已被你搅乱的厉害,竟连我等也不知结果了。”

    贾环也不欲与他们多言《红楼梦》之事,况此二人打酱油的多,真解人危难的少,便道,“我也不过是为着‘迫不得已’四字罢了,竟不知自己为何而来,又该从何而去,倒想向二位讨教。”

    跛足道人道,“这却难知。只是你如今已有些运数合终之相,虽有真龙宝光持护,我看亦难长久,总在一两年内,必有了结。”

    贾环听得他话里的意思说得自己竟然只剩一两年的性命,也不知该不该信,仍问道,“那不知了结之后,我是回归原处,还是怎么样?”

    跛足道人摇头叹道,“从大千世界至小千世界好来,从小千世界去大千世界却难去了。”

    又再三问询,二人只说不知,贾环见大概问不出什么,自沉默片刻,倏尔笑道,“这倒也好,大约从没人似我这般,还能知道自己何时了结的了。”

    癞头和尚笑道,“施主倒十分有些慧根,不若就此随我等去了,或者另有奇遇也说不定,亦可免沉伦之苦。”

    贾环笑道,“我并不是两位这么清静的人,只在这里等着罢了。”

    跛足道人却道,“你的事我们也难断。我这里尚有一只寄生草,你且将它种下去,看什么时候开花结果,并籽落草凋时,便是时候儿了。若在此前我二人能悟出其中玄机,少不得回来助小公子一臂之力。”

    贾环将那颗绿豆大的种子接在手心里,还欲再问时,二人皆复作疯癫落脱之态,大笑中推了门扬长而去,隐隐听见外头好了歌之词传来,从窗户里望见也并不觉他们走得多么快,只是数息之间,人影已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儿,倒叫酒店的伙计们看得瞠目。

    贾环心内犹疑不定,也不确定这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说的有几分准,但看二人并无恶色,就将种子放进荷包儿里,自回了荣府,墨砚、青箫忙迎上来道,“可回来了,老爷使人问了好几遍了,那两个和尚道士让我们去打发了不成,何苦自己跑一趟?”

    因听这话,贾环便知那二人没再来寻宝黛,想是去回复那警幻去了,也不多说,满腹心事的仍进府里陪客不提。

    至晚间回了山庄,贾环让山庄里的花匠找了个花盆儿,将白日里跛足道人给的种子种下去,放在书房里案头上,看得秀云等笑道,“从哪里得了宝贝来了,院子里开了那么多兰花芝草的,也没见这么喜欢的。”

    贾环只让花匠小心照料,并吩咐,“虽不是多名贵的花,但十分要紧,别养死了。”众人便都笑应下来。

    另有贾府这边喜筵摆到第三日上,仁敬王府忽然派了辆车,让四个丫环婆子伺候着送宝钗回来吃喜酒,薛姨妈倒因此喜不自胜,带了宝琴赶来荣府里相见,又听宝钗说仁敬王爷待她极好的,如今又已结了四个月的胎,若是男孩儿,少不得要今年便能请旨封侧妃,薛姨妈本因薛家当铺替王夫人脱手甄家财物之事,又兼王夫人被送到家庙里头,薛家当铺尽数被封,所以有一阵没脸来荣府里,如今见宝钗受宠,脸上不禁也得了意起来。

    恰好迎春也因宝玉成亲的缘故回娘家小住,少不得与探春、惜春一并又恭喜宝钗一番。

    贾环这日却正不在,虽他告的假还未到期,也只管推说有诏,先回了御书房里,本打算图个清静地方好好思量一番,却不想一见水琅,胸中忽然生出许多悲辛不舍之情,自他见了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后,也就对三太太、贾政觉得十分不舍,并有杨雄、墨砚青箫他们,自小陪自己到大,也有很深的感情,却又皆与见水琅时不同。单想到他承水琅的情意良多,到头来这人也只怕是一场空付,心里便觉得十分不忍。

    水琅并不知他心里有这许多念头,见了他眼中一亮道,“怎么今日就来了,你们家的事忙完了?”

    贾环点头笑笑,谁知水琅顺手就递过一本蓝皮密折来笑道,“你来的正好,且看看这个。”

    翻开便是,“金陵王氏遣人贺仁敬王爷新喜,并有仆妇二人过府面贺薛侍妾,仁敬王爷派人回礼谢过九省提督王子腾,自年后两家往来通信十一次之多。”后面有密密麻麻的列了些日期,大概是记的通信的时间。

    贾环不由奇道,“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王家又想靠上仁敬王府不成?”

    水琅冷笑道,“眼下未必定准,看起来两边儿都有结交的意思罢了。”

    贾环想了一想,便道,“你上回还说我们家总有人不安分,我看其实有些人都是一样的,不碰南墙再不回头。即便老圣人再宠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能为了他们把江山社稷都不顾了。要我说句十分犯上的话,他们也未必是当皇帝的料子。”

    水琅闻言笑坐过贾环身边道,“你的意思,我才是当皇帝的料子了?”

    贾环因想着自己命数已定之事,再看水琅的态度,忽觉若果然早晚要离了这里,也不必忌讳什么男女什么帝王了,便是偿了他的心愿也无不可。反正早先他已留好了后手,原是待万一与这位皇帝不谐,好有个带着三太太等人逃命的去处,如今正好用上,到时候提前一走了之,这人只当自己逃了,管他大怒也好,渐渐淡了丢开手也好,总不必有生离死别之痛,倒也干净。

    因存了这样的心思,就发现对水琅挨挨碰碰,又摸手环腰的举动也不生厌,只是十分的不自在,便垂了头只当不觉,水琅愈发受了鼓舞,凑到耳边道,“下个月就是我的生辰,你不为我贺一贺么?”

    贾环不由瞪他道,“你有多少好东西,还不知足?我那什么都没有,顶多…今年我画幅画儿给你罢。”

    水琅见他面飞轻红,清眸顾盼,忍不住搂进怀里肆意轻怜一番,贾环因前世经验本就少,又没有对男子实践过,少不得有些无措,在那里任水琅动作,倒引得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水琅又要将手探进他的衣内,贾环猛醒过来,摁住他道,“不行!不行!”

    水琅恨得将他抱在自己膝上,狠狠将他按在胸前道,“你故意的不成?偏勾上人的火来,又不让动?!”

    贾环只觉得身下硬鼓鼓的硌着自己,哪里还敢说话,只得软软道,“我并不想的,你…你不是还有好几本折子没批呢。”

    水琅见他满眼胆怯,心里先软了,笑气道,“你还说不是?!罢了,方才就听见你喊饿,先传膳吧。”只是心里到底不足,又不好冲贾环发作,少不得对桌上的饭菜横挑竖捡,一时问“上回说了笋子难吃,这是谁又进上笋丝野鸡汤来的?!”要不就骂,“今日怎么不是碧心米?把这碗饭撤了!”

    把伺候进膳的小太监宫女们吓得缩脖子鹌鹑似的抬不起头来,偶有两个胆大的,皆眼巴巴看着贾环,也无人敢说圣上昨日刚发了脾气,嫌碧心米嚼着硬,不好吃。

    贾环无奈,只得亲取了一双筷子,捡着水琅素日爱吃的几样夹到碟中,又笑道,“今日这五丁包儿做得好吃,我尝着比山庄里的徐娘子做得还美味些。”

    水琅这才略点点头,道,“是么?既如此,回头让御膳司想着打赏这个厨子。”旁边忙上来个小太监道领旨。

    贾环因此好容易将这顿午膳用了,另又跟水琅说了会儿话,定下来将各处的荟萃馆充作平民送信站点之用,也就是邮局的一个雏形,因为是新建,所以先只受理信件递送,打算等发展发展再做包裹递送。再一件也是准备依托荟萃馆如今的规模,次第开设一批初级学堂,并不教什么四书五经的大道理,只教认些常用字和简单的加减乘除算术,以及物理化学常识,课本及笔墨、晌饭皆由学堂提供,基本上就是个全免费的学堂了。

    水琅便不解道,“代人送信这事还罢了,赚头儿有限。只是学堂若真分文不取,岂不稳赔?”

    贾环笑道,“并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老百姓省吃俭用送孩子念书,大多是想让他们考个出身,荟萃馆的学堂不教科举的东西,因此说不定很少有人愿意送孩子来学习,大约还觉得让孩子在家里干些活也比去学什么认字算术的有用处。这样只是给那些稍微有些见识的父母们一个机会罢了,天下这么大,总会有父母觉得让孩子认认字、学点算帐画图的本事并不是坏事,我想着念过几天书,懂些浅显道理的孩子总和其他孩子是不同的,将来的发展也一定不一样,渐渐就能让人体会出其中的好处了。况几本书本一顿饭能赔多少,都说45、幻太虚

    了是免费的了,还能给他们锦衣玉食不成?”

    想起来又笑道,“似乎历代皇帝都觉得若老百姓识了字,容易民心生变,其实这也是把双刃剑,有坏处,然好处也不少,况且荟萃学堂一点儿也不教贤人学者的那些东西,只是认字罢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水琅微微一笑道,“我何尝不懂,而且你这话一说,还不知道多少年下去了,总归是个富国强民的办法儿。倒是多谢你代我忧国忧民。”

    贾环笑道,“那是自然,食君之禄,忠君之忧么。”

    一时出了宫,贾环又与杨雄将在荟萃馆的基础上设邮驿和学堂的事说了,趁机又让杨雄去检查一番自己的布置,杨雄惊疑道,“如今不是好端端的?虽说出了许多的事,可看着龙四爷…不像是会绝情到那个地步的人。”

    贾环也不跟他解释,只道,“我也是未雨绸缪罢了,万里还有个一字儿呢,到时候再准备岂不嫌迟?”杨雄无法,又知道水琅手下的锦衣府十分厉害,只更加小心谨慎行事。

    转眼光景,宝黛成婚后归宁已回,又遇上出嫁了的湘云前来拜望贾母,同时姐妹们相聚,少不得小宴一场,又派人下帖请了贾环,并接了迎春回来。

    宝玉与黛玉成婚后仍住在怡红院里,只是为着探春、惜春二人云英未嫁,贾母命人将怡红院又与大观园隔开,只留了个夹道及角门,另从前头开了一扇月亮门,连往荣府内宅。贾政又替宝玉捐了国子监的监生,只等来年开科,便要下场一试。

    众人正在怡红院里,贾母带着宝玉、黛玉、湘云及贾环,还有李纨与凤姐儿、探春、惜春凑了一大桌子,因人不多,也不需很张罗,贾母便吩咐由各自的丫环伺候,让李纨、凤姐儿二人不必起来了。

    谁知并没有说几句话,林之孝家的进来禀道,“薛姨太太哭着来了,急得什么似的,又不说事,只求见老太太和环三爷!”

    众人闻言不免惊讶,贾母不由皱眉道,“又是弄了什么事呢!环儿随我去看看,只不许立即应什么,先听听怎么说的。”

    贾环忙听了,一面陪贾母回了正房,就见薛姨妈上来攀着贾母哭道,“先前说我们家里那一个儿媳妇不像样,弄得蟠儿也没心肠了,所以要到南边置货去。因想着约一个人同行,这人在城南二百多地住,两人见了,又去个铺子里吃饭喝酒,岂知与当槽儿的生了些口角,蟠儿就骂了他几句,那人不依,两人便打起来了,谁知不知怎么那人的脑袋碰着了,冒了血,接着就死了,为此县里把蟠儿拿了,要问罪,骇得我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该使的银子,找得人都打点了,费了好大的劲,本差不多判了误伤的,如今又说道里有人卡着,人家说还得从上往下找的好,环哥儿好歹看着亲戚一场,且你大哥哥把最喜欢的个丫头都送了你,赶紧快拉他一把才是!!”

    贾环见她虽拉着贾母说话,却巴望着自己,只好道,“姨太太先别急,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呢?!”

    贾母亦道,“人命这样大的事,那些县官们岂能乱判乱卡的?!环儿虽没派什么实差,好歹在御书房里走动,若那些人真这么无法无天,便告他们个欺君之罪是有的。只是这事难道姨太太没去让宝丫头求求王爷?王爷若是出面,岂不就一句话的事?!”

    薛姨妈不好说她已告诉了宝钗,宝钗那里还要寻机会才好说求情的话,也不定准的话,只道,“怎么没求呢,王爷也说要告诉下头照拂的。”

    贾母便一脸慰然道,“这便好了,宝丫头果然十分的有体面,姨太太快别急坏了身子,既有王爷出面,环儿再去说项反倒不美,让他赶着打听些消息倒好。”

    薛姨妈强笑道,“王爷那边的话还不知什么时候传到,我想着两边儿都说才保险些,因此还得劳动环哥儿。”

    贾母摇头道,“姨太太不在外头办事的,也不知道外头那些规矩,需知朝里托人情最忌找上好几处,相互知道了反而不美,让王爷那边以为环儿多事倒还不打紧,就怕王爷恼了宝丫头,愈发的不管起来,那才糟糕。”几句话说的薛姨妈讪讪无语,直让贾环不由十分佩服贾母果然老而弥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