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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集(3)

    25-19:大套房门外日、内

    陶芳在门外滞留,慌乱,惶恐。侧后听听,走开。

    25-20:大套房日、内

    曾新:(爆发)你!你把我妈妈害惨了!

    江朝阳:这是历史悲剧!那时,我不知道有了你,也不方便返乡。托一位朋友去天堂村,打算把你妈妈接出来。朋友在村口打听你妈妈住地,我那时不知道她改名换姓了,她原来姓王,叫王秀萍。村里人说,没有王秀萍这个人,我朋友就没找了。

    曾新:(愠怒)撒谎!你那时,巴不得我妈妈死了吧?

    江朝阳浑身一震,手颤抖。

    曾新:你真不知道有我了吗?

    江朝阳:真不知道。你怎么这样想呢?你那次在福星宾馆救了我,我不知道你就是我儿子,你叫杜朝前嘛。

    曾新:你回到了县里,为什么不去村里找我妈妈?

    江朝阳无言以对。

    曾新:(愤慨)你再撒谎呀!你抛弃我妈妈,她死过多次了,漫长岁月里,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江朝阳:儿子,我看你有些疲劳,先休息一下,再慢慢讲。

    曾新:你不讲真话,我不想听。

    江朝阳:休息好再讲吧,你是愿意跟我一起住呢,还是单独住?

    曾新:(赌气)我去住地下室!

    江朝阳:你气不小,给你开隔壁的套间吧。

    曾新:(要决绝)咱们第一件事,应该去做DNA试验。

    江朝阳浑身又一震,捧着茶杯的两手抖动,慢慢放下茶杯。

    25-21:地下室日、内

    曾新走进酒店地下室,探看那密密挤挤的床铺,数着。

    曾新:(独白)30,多了5张床!

    一男工:你找谁?

    曾新:找张哥。

    男工:张哥不在了。

    昏黄的电灯亮了。

    曾新:你们的人都去哪里了?

    男员工:蔡老总来了,都加班突击搞卫生去了。我发烧,留下来整整屋里。

    曾新:蔡老总要来地下室检查?

    员工:蔡老总怎么会来这里?这不是人活的地方!

    曾新:你发高烧,为什么不休息?为什么还这样挤?

    员工:你是报社的暗访记者吧?你别问我。我刚来几天,这里很好,真的好!

    曾新:我不是暗访记者。

    员工立即躲开。曾新摇摇头,痛苦地离去。

    25-22:后院日、外

    酒店后院灯光暗淡。曾新走来,看见一辆小型罐车停着,几个工人正用塑料桶往大罐里装物,有人不停地催:快!曾新闻闻,不是掏地沟的,是装口水油的。

    曾新走到库房门口稍停,观看。拍打叮他的蚊子。

    (闪回)唐丽丽浸泡在齐胸的“水牢”里。

    两巡查人过来,站在他旁边。

    一人喊:贼!

    两巡查人挟持住他,他一下甩开。

    曾新:谁是贼?叫你们的套房小姐来!

    巡查人:我们必须把你交给头头。蔡老板来了,安全形势复杂!

    两巡查人动手,曾新肘拐一挥,打开一个,又一飞脚,把另一个踢倒在地。

    曾新:你们,起来!把我送上八楼,交给蔡志强去!

    巡查人无奈,曾新离开。回头看,工人还在装口水油。

    25-23:大套房日、内

    曾新回到大套房。江朝阳正向陶芳发指示。

    江朝阳:你安排一下,明天带他去商店,换换装。

    曾新:不必了,我这样不好吗?

    江朝阳:听我的话!过几天,我带你去香港看看。

    曾新扫了陶芳一眼。陶芳不敢抬头。

    江朝阳:(对陶芳)你安排他住下,再慢慢说。

    陶芳低头,带曾新离去。

    25-24:套房日、内

    陶芳把曾新带进套房,正是唐丽丽学习当“托盘”的房间,曾新在几乎转身退出时刻,咬牙进入。

    陶芳:蔡少爷,我们是不打不相识,现在该我伺候你了。

    曾新:不管你怎样伤过我,首先规范称呼,请直呼我大名曾新。

    陶芳:好!曾新,现在,请先问罪吧!

    曾新:你不必紧张。我上次要向蔡老板投诉你,你不准。现在,你想要我投诉,我也没心思。如果你是男人,那还可以试试。

    陶芳:没关系,举报我吧!

    曾新:没必要了,我是来处置父子问题的,同一时段里,只能有一个目标。你可以走了,我要洗个澡,休息—下。

    陶芳:对,洗个澡,冷静冷静。我亲自伺候你!

    陶芳转身进了洗手间。

    25-25:洗手间日、内

    曾新以征服者的姿态,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陶芳以“套房小姐”的娴熟技艺,边冲洗边刷浴池。接着把他洗浴必用物品摆到位。他第—次受人伺候,反而不自在。

    曾新:行了,我会,自己干吧。

    陶芳:我是下人!为贵客服务,是我的职责,也成了职业习惯。

    他退回门口,等着。看着她背影,心软了。

    (独白)好男不跟女斗。放过她,比报复、惩戒她更具有威力。

    陶芳:水温自己调,红色开关是热水,緑色开关是凉水。最好热一点,多泡一下,消除疲劳。

    曾新:这些我知道,去吧!

    陶芳:放心,浴衣等用品都消过毒。有什么紧急情况,按这个红按钮,我一直在室内等着。

    陶芳出门,关门。曾新反锁门,脱衣入浴。

    25-26:套房日、内

    陶芳很惶恐,在卧室里扯扯床单,摆正拖鞋,开了床灯看看,都无可挑剔。她心神不宁,走到外间,走上阳台,一直在寻找让曾新封口的计谋,转身出了套房。

    25-27:阳台日、外

    大套间阳台上,江朝阳靠在摇椅上,手扶额头,痛苦揪心。

    陶芳开门进来,大步走到他身边。

    陶芳:又痛了?

    江朝阳:遇到头痛事,头能不痛吗?

    陶芳:你养了一只小老虎,我也怕他咬人。

    陶芳给他揉捏头部。

    江朝阳:怨恨太深,性格粗野,缺乏教养,你多包涵。

    陶芳:这么大个酒店,还怕装不下他的怨恨?

    江朝阳:有理,我能改变他的粗野。

    陶芳: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心大气高,会让你更头痛。

    江朝阳:不痛了,你手法细腻,手到病除。就跟替我止头痛一样,多多开导他。

    陶芳:他容不下我,我准备离开。

    江朝阳:不,你怎么能离开我?帮助我驯服他吧。

    25-28:洗手间日、内

    曾新穿好浴衣,吹干头发,抹了发胶,照照镜子,开门,发现屋里没人。扮个鬼脸,按响了警铃。

    陶芳正好进门,大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曾新装脚歪了。

    曾新:你不是说在房间里等吗?

    陶芳:对不起。老爷,你父亲传唤我去了。

    曾新:洗手间地面太滑,把我也摔了。

    陶芳:滑?怎么会滑呢?

    曾新:摔着我,自己人,好说。把重要贵宾摔伤了,还国际规范吗?

    她不辩不解释,把他胳膊搭到肩上,身子撑着他出门。他摆脱他,自己跛脚走进卧室,走近床。

    陶芳:少爷,不,曾新,赶快换上衣服,去医院看急诊吧。

    曾新:用不着,我的自愈能力强,一晚上就好了。

    陶芳:我叫个理疗师来,给你揉揉。

    曾新:不必,我用凉敷就行,你走吧。

    25-29:楼道日、内

    陶芳站在电梯门口等人。电梯门开了。一位女服员递给她一个冰袋。她转身向套房走去。

    25-30:套房日、内

    曾新躺在床上,翘起两脚乱蹬,坏笑。他捉弄陶芳,得到了小小满足。门口有人进来,他立刻把脚塞进被子里。

    陶芳拿着冰袋走到床前,掀他被子。

    陶芳:用冰袋敷敷。

    曾新:不用!我用凉毛巾敷了一下,可以了。

    陶芳掀开被子,抓住他一只脚,他缩回去。

    曾新:我说不用就不用,我的脚怕别人摸!

    陶芳把冰袋扔在他身边,搬个椅子坐在床边。

    曾新:我不用你看着,没事。

    陶芳:酒店的规矩,如有客人身体不适,卧床,必须有工作人员随身陪护、照顾。

    25-31:阳台日、外

    大套间阳台上,江朝阳打手机,几次拨错号。他苦着脸,摇摇头,拍打颈背。

    25-32:套房日、内

    陶芳的驯服明显有效,标志是曾新平静地听她讲话。

    陶芳:我希望你向蔡老总举报女体盛宴和你发现的其他问题,包括你讲的资本利润最大化充满血腥味,我是吸血婆……

    曾新:我再讲一遍,我不管什么血腥味、吸血婆!

    陶芳:算我求你吧。其实,我都是照他的经营理念、策略运作,你举报一下,也好促使他把赢利目标小化一下,我的压力也减轻了,不用冒风险推动女体盛宴那类项目……

    曾新:那个项目还有?

    陶芳:你厉害,比记者曝光还狠!釜底抽薪,把关键人物唐丽丽拐走了,还怎么搞得起来?

    曾新:什么拐走?明明是你逼走她的!

    陶芳:这个,我得说清。如果蔡总查问女体盛宴为什么没做,我得如实讲。

    曾新:你要他问我!

    陶芳:好,我先问你,你把唐丽丽带到哪里去了?

    曾新:她没跟你讲,我就不能告诉你。

    陶芳:曾新,你的什么清高,尊严,断送了我一个好姐妹的前程!如果你不干预,唐丽丽就成了酒店中层管理人员,月薪不会低于8000,足够赡养她父母,我多年培养她的心血也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