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你干嘛呀，吓我一跳，”乐丹化身小公主，委屈地缩在蒙斯的怀中，用小拳拳砸他胸口。
把健壮的兽人砸得一颤一颤的。
蒙斯实在承受不住“撒娇”，握住了乐丹的手腕。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哼，”乐丹哼了一声，“你去哪了，怎么我醒过来没看见你。”
紫色的月光从洞口照进来，蒙斯有一半的脸都隐藏在黑暗中。
“我渴了，去外面喝水了。”
他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寒气，乐丹拉了拉兽皮，将蒙斯包裹进去。
“睡觉吧。”蒙斯歪头亲了亲乐丹的头顶。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上沾上的血迹蹭下去，确保自己完全干净的时候，才抱住了乐丹。
“晚安。”
这是他从乐丹那里学来的词语，意思是一夜好梦，意思我爱你，意思每天晚上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入梦。
第二天，森林里的嘎嘎鸟准时开始鸣叫。
乐丹被嘎嘎鸟的破锣嗓子吵醒。
她打了一个哈欠，开始规划今天的任务。
采集队已经进入了正轨，她可以不用跟着了。
洞穴口的田地也被大山照顾得很好。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巡视部落，教授雌性做饭，然后和蒙斯腻腻歪歪。
就算是族长也要辛苦工作。
她亲了一口蒙斯的脸颊，穿上了兽皮裙子进入了分发食物的队伍中。
乐达拿着一个巨大的勺子，锅里是煮得香喷喷的大米粥。
简单的食物雌性已经会做了，而且做得还不错。
兽人排起长队，手中拿着石碗。
乐丹将一勺大米粥放到眼前兽人的石碗中，她一抬眼，险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坏了。
她试探地问道：“鱼？”
眼前鱼头人身的雌性羞涩地用光滑的鱼脑袋顶了顶乐丹的脸颊。
之前身材堪比维秘超模的鱼腹部高高地隆起。
乐丹发誓。
她们仅仅几天没见过。
“你的肚子怎么了？”
她放下勺子有些担忧地摸了摸鱼的肚子。
“人家是怀小幼崽了啦。”
娇羞的声音响起。
“人家要当阿母了呢。”
乐丹脸上泛起黑线。
“哎呀，好害羞，人家还没有当过阿母。”
乐丹忍住不了，一只手揪住了八爪鱼的足，“章你有完没完，我又没和你说话。”
“一样的一样的，”章剩余的七条足环绕在鱼的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
“鱼也不会说话，只能我代劳了，我保证，我说的话都是鱼心里想的。”
乐丹怎么都不相信，鱼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真的有了小幼崽了吗？”乐丹猛地站起身来，“蒙斯，鱼有小幼崽了。”
无论在哪儿，新生儿总是能带来欢快和希望。
经过乐丹大嗓门的叫喊，所有兽人都围了过来。
“恭喜你啊，八爪鱼。”
“没想到今年第一个幼崽是八爪鱼的。”
乐丹扣着蒙斯的手指，“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小熊宝宝啊。”
“很快，”蒙斯看了一眼被包围起来的鱼，“不过要等鸢尾花开，在夏末的时候，成片的鸢尾花盛开，到时候部落会举办仪式。”
蒙斯特别看重仪式。
没想到兽人大陆上还有仪式感这么强烈的兽人。
无论乐丹怎么撒娇卖萌，蒙斯坚定地等着鸢尾花开。
可能是深海里面的动物和陆地上的动物不一样。
鱼的肚子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乐丹每每看见了，总是觉得心惊肉跳。
生怕下一秒鱼就会被撑破肚皮。
她用刺猪的猪蹄熬了汤，还将产量很低的黄豆放了一大把进去。
汤是奶白色的，猪蹄被煮到脱骨，轻轻一抿，肉就会下来。
整个部落里面都充斥着乐丹炖猪蹄汤的味道。
兽人咽了咽口水。
他们不争气地眼巴巴地看着乐丹。
只不过这汤是给鱼补身体用的。
即便是蒙斯，也只能蹲在一旁，一边流口水一边添柴。
乐丹捧着猪蹄汤来到章的洞穴里面。
他们两个人都喜欢水，贪凉，所以洞穴是向地下延伸的，他们甚至还做了一个地下的蓄水池。
乐丹一踏入他们的洞穴就觉得不太对劲。
往常欢快扑水的鱼此时正难过地在地上翻滚，拳头大的眼睛里面全是生理性的眼泪。
圆滚滚的肚子里面小幼崽在上下翻滚着。
“要……要生宝宝了吗？”
乐丹开始觉得有些紧张，甚至自己的肚子也隐隐作痛。
好像要生孩子的是她一般。
“深呼吸，深呼吸。”
乐丹不知道是在和鱼说还是在和自己说。
好在兽人的身体十分强悍。
鱼很快镇定下来。
“你等着，我去找有经验的雌性过来。”
蒙斯还站在洞穴门口等着乐丹，忽然被一道身影撞翻。
他来不及反应，就见乐丹一边跑一边大声问道：“谁有生幼崽的经验，快过来帮忙，鱼要生宝宝了。”
但凡有过经验的雌性都围过来，跟着乐丹来到了鱼的洞穴。
偌生过两个孩子，算是里面经验最多的。
她捂住了鱼的手，“深呼吸，现在先不要用力，还没到时候。”
乐丹在后面急得团团转。
“章呢？他平时不是总是和鱼黏在一起吗？现在他雌性生幼崽了怎么没看见他。”
蒙斯安抚地拍了拍乐丹的后背。
“不要着急，章知道鱼要生幼崽了，去山里准备食物去了。”
“是啊，乐丹大人不要着急，雌性生幼崽很快的。”
鱼没有声带，发不出声音，但是额头上密布的汗水也能看出她现在是多疼。
乐丹在洞口来回徘徊，甚至在地上蹚出了一条标准的圆圈。
“章，你回来了？”乐丹眼尖地看见远处地章，“你雌性生幼崽了，你快一点。”
章迅速地向这边跑来，他气喘吁吁地问道：“生了吗？”
乐丹去洞穴里面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地出来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雌性没事吧。”
章心中咯噔一声。
乐丹的神色十分复杂，甚至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情绪。
“你不要着急，”乐丹歪了歪头，用尽这辈子所有的形容词，和章说道：“生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