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章已经十分焦急。
他想要进去，但是洞穴本身就十分狭窄，已经容纳不下他了。
“就是你以后身上的担子会重一点，”乐丹大喘气地说道：“鱼生了七个孩子……还没停。”
“吓我一跳，”章捂住胸口，“七个算是什么，七十个我也养得起。”
听着章的豪言壮语，乐丹点点头，“我还是不放心鱼，我再进去看看。”
昏暗的洞穴里面，只有一个火堆散发出盈盈的亮光。
偌握住鱼的手，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原本空荡荡的洞穴里面摆满了晶莹的鱼子。
看得乐丹……有点饿。
她晃了晃头，这些可都是她的侄子侄女，怎么能这么想呢？
她默默地小心将鱼子收集起来，整齐地摆在柔软的兽皮上面。
鱼子晶莹剔透，能看见里面有一个个缩小版的人类。
有一部分幼崽身体是半人半鱼，半人半八爪鱼。
真的是谁的基因都没有浪费。
鱼子看起来脆弱，实际上外壳是硬硬的。
乐丹锤了锤酸疼的腰，她怎么捡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捡完。
眼看着火堆里面的木头都要燃烧干净了，鱼还没有停下生产。
大大的兽皮已经摆不下鱼子了，乐丹只能将后来的鱼子摞在上面。
眼看着已经形成了一个尖尖的金字塔。
鱼也太能生了吧！
“丹，丹你能听见吗？”洞口传来蒙斯的声音。
“怎么了？”
乐丹走出洞穴，外面天色已经变黑，章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了，现在正靠在蒙斯的身上，气若游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章在生孩子。
“章不太好，他太紧张了，鱼还没有生完幼崽吗？”
蒙斯从来没见过有雌性能生幼崽生这么长时间。
听见了有人提到自己的雌性，章虚弱地抬起头，眼神无声地询问。
“你放心吧，”乐丹摸了摸他的脑袋，“鱼没事，她生了六十五个幼崽了，应该快了……吧。”
回忆起洞穴里面鱼的肚子还隆起一个弧度，肚子里面估摸着还有一半的幼崽没有生出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折返回了洞穴。
只是说话的时间，鱼又甩了一洞穴的鱼子。
看着两个金字塔尖尖，乐丹开始头疼。
以后大熊部落估计会被鱼的幼崽占领吧。
这么多的小幼崽，他们的粮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苍天啊。
她机械地将地上的鱼子捡起来，归拢到一起。
一个金字塔是一百个鱼子。
现在。
一、二、三。
已经三百个鱼子了。
要知道大熊部落的兽人不过四百二十二个。
期间蒙斯又过来送了三次饭，他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乐丹眼睛下面挂着的大大的黑眼圈。
“要不你去休息休息吧。”
“不了，”乐丹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只要一会儿不在，鱼就甩一洞穴的鱼子，我还要把他们找回来，你都不知道……”
“鱼子落在水里是透明的，我生怕丢了一个孩子。”
她整张脸抵在蒙斯的胸口上。
等乐丹站起身的时候，蒙斯身上兽皮印上了一个清晰的哭泣人脸。
三天后……
乐丹脚步悬浮地走到洞穴外面，天空上两轮太阳照耀着她的身体。
竟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家。”
兽人们时不时地注意这边的动静，见乐丹走出来，他们瞬间围了过来。
“乐丹大人，鱼……生了多少？”名声音颤抖地问道。
“九百一十四个。”
“九百……九百是多少？”
这触及到兽人的知识盲区了。
他们计数最多不过一百。
“就是三个大熊部落的人数。”乐丹强露出一个笑容，“以后大家要更加努力工作。”
他视线落在了一脸懵逼的章身上，“恭喜章，你有了九百一十四个小幼崽了，章，你当阿父了。”
岂止是阿父！
乐丹在心中咆哮，要是鱼以后在怀个二胎三胎什么的，章直接都能当兽神了好吗？
白柔柔站在树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乐丹。
她倒要看看，这么多的幼崽，她乐丹怎么养活。
每个兽人都觉得自己身上担子重了。
他们没来得及庆贺部落里面多了新生命，反而马不停蹄地开始狩猎，采集物资。
乐丹也是一样。
她没有休息，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回到洞穴拿了一堆长芽的紫果向外面走去。
蒙斯接过乐丹手中的紫果。
“丹不用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道理我都懂，”乐丹还是一脸愁容，“那可是九百个幼崽啊，一想到九百张嘴叫饿，我就发愁。”
他们向着部落外面走去。
深渊部落的兽人还在开垦土地。
一个个兽人化作了兽形，用锋利的爪子刨着土地。
一只黄鼠狼威风凛凛地坐在树桩上面，眼神盯着下面干活的兽人。
他见乐丹过来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乐丹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他们还算老实吗？”乐丹看着地里的兽人问道。
深渊部落的兽人一向以懒惰狡诈闻名，乐丹害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还在部落里面拨了十个兽人看守着他们。
“没有，您放心，有我在。”
出乎乐丹意外的是，那些兽人没有厌烦的情绪，反而真的在认真种地。
之前兽人在深渊部落的时候，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还要警惕手边兽人的袭击，自然没有什么劲儿去捕猎。
来到了乐丹的部落，每天按时三顿饭，而且里面都有肉！
晚上睡觉还有木头房子，一人一间！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还不用出去打劫，避免了受伤。
这样歪打正着，就算乐丹让他们离开，他们都会抱着乐丹的大腿求不要把他们驱逐出去。
乐丹点点头，她示意蒙斯将怀中的紫果都分发下去。
紫果相当于现代的土豆。
不仅产量高，而且饱腹感很强。
自从多了九百张嘴，乐丹就不追求食物的口感，而是数量。
紫果一年能成熟三次到四次，应该能够他们部落的口粮吧。
在远处森林黑暗的角落中，一只流浪兽人半趴在地上，眼神死死地盯着大熊部落门口的那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