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文学作品 > 命运的死穴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1

    妻子没有去为妈妈送行,这让尤雷感觉十分不爽。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妈妈就喜欢上了弟弟的女朋友,妻子和她磨合了十几年,可倒如今婆媳俩依然是形同陌路。妈妈还常在他面前数落妻子的不是,让他感觉自己讨了个不受欢迎的女人回了家。他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窝囊,临分手时,妈妈还提出一个他也十分想得到答案的问题。那就是妻子和小靓以前就认识,她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个答案,他决定等回去了就直接问妻子要答案。

    这些天来,潘斯闽就好像吃了哑巴丸,回到家什么话也不想说。洗漱好,倒头便睡。婆婆终于回老家了,郁闷的心也开始慢慢舒展开来,终于眼不见心不烦了。她可以一个人静下来想自己的事情。嫁到尤家十几年,尤家人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自家人。就连丈夫也让她感觉极其遥远,她再也没有心力去探索他那颗深不见底的心。她的心已被病魔被小弟搅得稀巴烂,如今真不知如何修复!

    正在她想着这些问题时,丈夫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我妈妈回家了,这下你开心了?”

    “哼!自从跟了你,我就没有开心过。”

    “好好好!我们不废话这些。我问你,你和小靓以前是不是认识?”

    这个问题问得既突然又在常理之中,她不是没有想到过。然而,当丈夫问起时,她依然觉得不知如何回答。

    “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回答起来如此困难呢?”

    “是的!”她冷冷地吐出两字。

    “是怎么认识的?”

    “就这么认识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累了,睡了。”

    “警告你潘斯闽!我已经忍耐你很久了,别惹火我!更别把我当傻瓜处理,你不说是吧!等我找到答案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尤雷恶狠狠地说罢,摔门而去。

    在路边小摊前坐下后,想到妻子这些日子的态度,要是换了以前早就毫不犹豫地痛打她一顿了。如今,小舅子又被关了进去,他更可以无所顾忌了。可不知为何,每当这个念头一出现,妻子那张蜡黄的死人脸上的,那双无神的目光就会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他。还有那三天两天去看医生的病体,使他害怕,使他畏惧,自己的一顿发泄会不会把她打瘫?那自己岂不亏大了吗?不仅要照顾她,而且还少了经济来源。

    他越想越郁闷,就开始用酒灌自己,酒精并未烧坏他的糊涂的大脑,反而使他清醒地意识到:目前了解真相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妻子,另一个就是小靓。

    他隐隐觉得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其实这点妈妈早就看出来了。因此,他一定要弄清关系,然后再告诉妈妈。

    于是,他思忖了半天,决定直接去弟弟那找小靓了解情况。他跟对方又不熟悉,该怎么去问呢?

    让尤雷意想不到的是,本以为棘手的事情居然轻而易举地画上完美的句号。虽然事实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更让他震惊。好在,目的还是达到了。

    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的小靓亲昵地依偎在弟弟身上,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他和妻子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亲热过,眼前的情景让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当然聪明的小靓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一切。潘斯闽看她的不屑与敌意一直盘踞在脑海里挥之不尽。搞得她这两天食之无味,正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呢!一股邪意就轻飘飘地漫上心头。

    “没想到你的老婆竟然是那个女人?”

    “你们认识?”对方的问话使尤雷想起此行的目的。

    “哼!”小靓轻蔑地冷笑一声,“岂止是认识?而且还是无可抗争的事实,扯也扯不清,撇也撇不净。”

    “你就别绕了,越绕越听不明白,还是直说了吧!”

    尤雷急切的目光射来时,小靓也不想卖关子让他急,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

    这几个字无异于一刻定时炸弹,不但炸开尤雷的心,把尤雨也炸闷了。

    不可能!听到这,尤雷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与妻子从相识到现在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异。

    “你肯定搞错了,这不是事实!”

    “事实就是这样,虽然我和妈妈都讨厌她的存在,可这个不孝女就是不可置疑地生活在我们周围,阴魂不散!”

    小靓咬牙切齿地说着,眼前浮现出这些年来和潘斯闽种种不和谐的镜头。

    “继续说下去。”这时,尤雨在一旁急了。

    顿时,屋里静极了。兄弟俩谁也不吭声,默默地聆听着,小靓讲述着她和潘斯闽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

    2

    很久没有好好做顿自己喜欢吃的菜犒劳犒劳自己的胃了,这天,潘斯闽有种强烈想买菜做饭的渴望。这个渴望的来临甚至使她忘记了身体上的病痛。

    来到厨房间,她想看看家里缺些什么。却发现装米的桶里空空如也,一粒也不剩。婆婆走了,米也被她装进肚里带走了。老太婆在这里的几天,她天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吃过饭。死老太婆倒好,算好把米吃光再回家,也不要儿子去买点回来。这对母子存心想这么做,尤雷整日就知道问她要钱,什么也不管,女人这一辈子就是想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根本就靠不住。那她只能靠自己,她悲凉地想着。

    不得已,她只好决定去附近超市买米,尽管体内积液还时常困扰着她,小腹的坠胀感还未褪去。但她还是要去做

    结好帐从超市出来,手里的米袋一下子滑了下来,瞬间,脖子和手臂都僵硬了,动弹不得。前几天,她就感觉颈椎炎又犯了,没想到只拎了几分钟的米就成这样了。无奈之中她才想起了丈夫。

    且说,尤雷自从听了小靓的一番细说后,仿佛觉得听了场说书,不能从书中回到现实中来。他未曾想到妻子的经历如此不平常!这样的故事只有文学作品里才会出现。这个女人竟然隐瞒了他十几年?那么,她还有多少事瞒着他?他的心骤然不平衡起来。

    潘斯闽还是拨通丈夫的手机,要他马上赶到超市。此刻的尤雷还未从小靓的故事中回过神来。见妻子来电话要他去接她,想到这十几年来的欺骗,不禁怒火中烧,立马回绝,

    “我很忙,没空!”后面两字是妻子不久前慷慨送给他的,现在他毫不留情地还给她。

    “你忙什么?忙得连家里的米吃完了都没空买?”最近她了解丈夫并不忙,整日坐在店里无所事事。再说,他工作的地方离家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难道又去赌了?联想到前几天问她要钱,她只能这么推测。

    “你又去赌了?”

    “赌!赌!赌!你脑子整天就想这个,怎么不找你自己的原因?”

    “我的原因?我怎么了?哪里对不起了你?你妈妈在这里的几天,把米都吃光了……”

    “住口!”他气恼地打断妻子,“我就知道你对我妈妈不满。好,等我回来,我们再来好好算算,到底是我妈不好还是你妈不好?”

    听到这里,潘斯闽呆愣了一下,什么他妈我妈的?怎么又扯上我妈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而至,搅乱了她的心。

    “好,有种你给我立马出现,这样才能证明你没赌!”她用激将法激他,如今只能这样。否则,她怎么能够拎着大米回家?又怎能解惑对方刚才的那句话后面隐藏的意思?

    虽天气转暖,然而,狂风袭来。申城的上空缀着灰蒙蒙的云朵,还是让人感觉深深的凉意。尤其是对潘斯闽这个抵抗力差,疾病缠身的瘦弱女人。本已不能动弹的颈椎。经风儿摧残、蹂躏更加疼痛,锥心刺骨。

    她就这么傻傻地站在超市大门后,陪着一袋大米等待着丈夫的到来。

    等到尤雷出现时,她感觉除了心在跳,双脚可以走路外。其他身体器官仿佛都停止了工作,就连嘴巴都不能张开,脸色比头顶上浅灰色的天穹还深还浓。

    望着比重症患者脸色还难看的妻子,尤雷的心中并未由此产生怜悯和疼惜。相反感觉这个跟死人差不多的女人坐在他身后,真是颜面扫尽。每天象僵尸般躺在他身边,又不能满足他的性欲,也真是他妈晦气。可自己连去外面找女人风流的钱都没有。实在想要了,只有奸她。

    他将大米拎起放在电动车脚踏板上,一路载着妻子,夫妇俩一声不吭地往回赶。几个小时因她而起的怒火并没有消退,回去再找她算账!

    颈椎的发作因而牵连到肩膀,回到家,潘斯闽感到肩膀再也无法动弹。只好先让屁股着床,然后,硬挺挺地倒了下去。

    劳累太久的身体得到片刻的休顿后,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尤雷把米放好后,从厨房走了进来,憋久的怒火再次爆发而出,

    “难怪你对我妈妈横竖看不惯,原来,你连自己的亲生妈妈都不肯要都不喜欢!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一席话不啻一颗炸雷,在潘斯闽刚刚平息的心海里爆炸!亲生妈妈?这个在她的心里早已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丈夫的口中?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小靓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你不知道实情就别妄下定论!”面对丈夫咄咄逼人的目光,她勇敢地迎了上去。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又是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

    “事实是!我已经了解了实情!”

    “又是那个死丫头!”她恨恨道。

    “不错!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在编故事,随着故事的深入,情节的起伏。我相信了这是事实,因为这很像你的做事风格,你这个阴阳怪气的死女人!没想到城府这么深,心这么狠!瞒我瞒得这么深这么久?快说!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面对丈夫射来的不满、怨恨的目光,这一次,她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不战自败。既无心又无力与之争辩。

    这一切在尤雷看来就是理屈词穷,平时那个总会跟他争的你死我活的妻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任由他数落的女人。他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而此刻的潘斯闽早已灵魂出窍,飞回到往昔的岁月中。

    3

    若是照潘斯闽以往的性格,早就直奔尤雨处找小靓算账了,如今她即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躺在床上,她连自理能力都暂时被上苍无情的剥夺了。饥饿过头也就不觉得饿,虽说胃空空需食物果腹,然而,却没有了食欲。

    丈夫冲着她发了一阵子火后,见她不搭理,也就无趣地摔门离开了家,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都痛成这样了,饿得头昏眼花胃痛难忍,他却撒腿就跑。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除了能从她这里坑点钱,就是从她身上得到性欲的满足。可是患有妇科疾病的她,每次都被他折腾的痛不欲生。好在前几天婆婆在,他也没有提出那个要求。不过,她敢肯定,不过两天,他会提出要求的。她不答应的结果就是强暴,因此就是说不答应也得答应。

    空荡荡的屋里,简直就是家徒四壁。一张床,一张桌,一张电视机柜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再就是一只衣橱。这些家具陈旧破烂。

    在上海打拼十几年了,别人是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惬意。身边很多人甚至都买了房子,而她如今还住在这种简陋的出租屋里,倘若尤雷的生意像当初一样越做越红火的话,早就兑现了他买房的誓言。谁知,生意出现问题后,这个男人就开始自暴自弃,骨子里的劣根性暴露出来。原来他不但不能吃苦头还不负责,甚至一天比一天厚颜无耻,竟然打起了她辛苦靠加班节约赚来的钱的主意!

    这些愁肠寸断的事,每每想起都会令她痛苦得不能自抑。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躺在床上与思想斗争,尽管内心最想做的就是冲到小靓面前和她结结实实地唇枪舌战一番。实况却是,不是她不敢,而是她根本就做不到。

    同母异父的妹妹、丈夫、亲生妈妈、婆婆,这些个和她的命运紧紧相连的亲人们,赋予她的不是幸福而是无尽的痛苦。她一直想去忘记却又忘不了的人,此刻都一鼓作气地在脑海里捣腾,不肯离去。

    头颅炸裂般地撕扯着神经,现实残酷地撕裂着心灵。这一刻,奢侈的泪水不禁奔涌而出。

    她觉得自己疲累极了,连思想的力气也消失殆尽。最终疼痛酸涩的双目再也经不住残虐,很快就昏沉沉而去。

    尤雷把妻子痛骂了一顿后,气咻咻地跑出家门。让他忍受不了的既有对方没有隐瞒她身世的事实,也有对方采取的冷暴力态度。对方的一言不发早就宣告她在这场“战役”中的胜利。

    就在他已经关上房门,拔步要离开家时。无意中脚下被绊了一下,低眼一瞧。原来是她刚刚从超市里买回来一堆装日用品的塑料袋。此时,袋口敞开着。那只红色的票夹露出了整个身体,他下意识地弯下腰,拿起票夹打开。里面除了躺着几张银行卡外,还有几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

    他把钞票掏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就准备把票夹放回原处。手却又停下了。思想又停留在那几张银行卡上。上次偷拿了一张卡,去试密码没有成功。他不死心,这次决定再试一次。就抽了一张信用卡出来,才满意地离开了家。

    来到家附近的ATM取款机旁,插上卡,他就开始试起密码来。这次,他先输妻子的生日号码,显示密码错误。第二次他拿女儿的生日号来试,居然成功了。心头即刻涌出一阵激动。倒不是他关心女儿能够记住她的生日,好就是好在小丫头的生日时辰好,是人们都能够记住的中秋节的前一天。因此,他不会忘记。

    谁知取了2000元后,就再取不出来了。原来,信用卡每日限取现只有这么多。手头一下子有了2000多元也不错了,可以舒舒服服,爽爽快快地赌一回。他美美地想着,揣着几千元,拨通了赌友的电话,然后喜不自胜地直奔约好的地点。

    潘斯闽是被阵阵疼痛痛醒的,她尝试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然而,可恶的手臂根本不听她的使唤。这么晚了丈夫还没有回来,又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窗外黑乎乎地一片,都不知是什么时辰。好在手还能动,她摸索着拿起手机来,一看已是深夜。手机屏上显示一条消息,展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手机屏上显现她的信用卡在几点几分取现2000元。这不可能的,怎么可能?那时,她还在家里啊!她的心即刻混乱成一团,难道?

    扭开电源开关,屋里亮堂了。她把放在床头的包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票夹的踪影。票夹是被谁偷走了?小偷吗?应该不会!是丈夫?也不可能,明明没有看到他翻包啊!那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敢想象下去,拿起手机拨通尤雷的电话。想了很久也不见对方接听,最后,对方干脆关了机。这下,潘斯闽没辙了。内心委屈憋闷的似团火在燃烧,烧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给灭了,苍天啊!怎么会这样对待她?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她?极度绝望的心使她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甚至想到了了却此生!

    4

    出了家门,来到火车站售票口。潘斯晨却鬼使神差地买了张去上海的车票。他不知道去那里干什么?心很乱,不想回学校。或许是想换个环境让心沉静下来吧!也或许那里有他的牵挂和想要见的人。

    经过几万秒的车程到了上海后,有那么一刻,他望着偌大的广场茫然不知所措。最后却不由自主地拨通了小倩的手机号。他发觉自己的状态极差,这样去见姐姐肯定会被看出来,现在就是想找个人陪在身边,陪他喝酒陪他唠叨。那个人不能是姐姐,那只有小倩了。

    接到潘斯晨电话时,小倩正百无聊赖着。虽说工作中接触的都是男人,不知怎么地,她对这些男人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斯天关在里面,她除了偶尔会想起他,就把心力都放在找男人身上了。如今妹妹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而她喜欢的男人又在哪里?她常常自怜着,独自一人唉声叹息着。

    当潘斯晨要求她出去见面时,她那颗骚动不安的心再次被激活起来。她喜欢潘斯晨这种类型的男人,可惜人家已经有了家庭,再说就是没有结婚,也不会跟她这个没有念过几年书的女人结婚。不结婚在一起欢愉也行,这年头只要生理上满足了快乐了,至于其他事情也都不重要。想到这,她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等到她来到目的地时,潘斯晨已经开始醉意浓浓了,见到与己有过欢乐的女人,他苦笑着为她斟满酒,然后一饮而尽。

    不胜酒力的他很快就被小倩扶着离开饭店。由始至终,小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谁都看得出潘斯晨的痛苦,她只是默默地陪着他灌着酒。把精力保存好,做接下来她十分渴望又很久没有做过的事情。

    这一觉,潘斯晨觉得很长很长,长的让他觉得把以前的觉都补了回来。当他睁开双眼时,窗外的阳光早已泄满大地。他的意识开始慢慢复苏,回到现实时,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自己哧溜溜地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看面孔,才知是小倩。对方正甜蜜地熟睡着,一只手正搭在他的胸膛。

    他吓的“蹭”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额头上的汗珠刷刷地滴落下来。他的动作很快惊醒了身边的小倩。对方睁开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怎么了?不多睡一会?”

    他哪有心思回答对方,慌忙下床找自己的衣服,却被小倩抓住了手。

    “昨晚那么用力那么累,消耗了不少体力,还是多休息一会。”她停顿一会,继续说道,“真没有想到,看你斯斯文文的,这种功夫居然这么厉害一点也不含糊,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她嘴边始终挂着满足的笑容。

    听到这,潘斯晨全明白了,思维在帮记忆一点点复苏,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扶进了一间狭小的房间,倒在一张床上。后来他看到了白花花的胴体,再后来,两条哧溜溜的身子便合为一体,在床上翻天覆地,风里来雨里去地折腾着。耳边还传来女人愉悦的叫唤声,一声高似一声。原来是他用男人强有力的攻势折腾的对方性致高涨,很快进入了高潮,发出了愉悦的叫声。

    无论是正面攻击还是背后的进攻,他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全力以赴。那种爆发力惊人强大,似乎在妻子身上根本没有出现过。看来,A片给予他的作用很大,他很快便活学活用了。也许是男性的潜能得到畅快淋漓的宣泄。

    他觉得自己的这种功夫的实力毫不逊色A片中那些猛男,几十种雄雌交欢的动作他都做的尽善尽美,让身下的女人得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性爱在卡修拉荷的神庙里是一种快乐、神圣的事,在庙墙之上互相拥抱、互相缠绕,充满了美丽与震撼!

    而他震撼的却是将身下的女人折腾得欲醉欲死,飘飘若仙。这种感觉使世间多少男女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这男男女女的事情,诉也诉不清。让多少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乃至平民百姓醉生梦死?想到这,他还有点沾沾自喜的得意。然而,这种得意很快被现实淹没。

    身体的快乐是一种感官的体验,世上女人何其多?他却偏偏要征服这个使弟弟为之可以放弃一切的女人?

    他心里的道德防线早已被妻子击断,什么出轨、什么情人、什么包二奶?……这些字眼统统砸给他都不重要。只要有女人能够满足他这个雄性男人的性需求。可他偏偏为何要遇到这个女人?

    不行,他不能再呆在这里,多呆一秒就多一份罪恶感。他必须尽快摆脱她,逃得远远的。

    他慌慌忙忙地将衣服穿好,像个落荒而逃的小偷。入室盗窃的小偷要的是财物,而他却窃了女人的心和身体。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先“逃”出去再说。

    来到大街上,耳边的叫声消失了。这时,方才觉得有点对不住小倩,是他把她找来的,现在又将她一个人扔在旅馆里。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可是形势所逼,不这样做不行。

    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整个思绪被女人无情地搅拌着。眼前浮现的一会是秦姿,一会又是小倩。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她们从脑海里驱走。他无力地摇着头,拼命地狂奔着,企图将脑海中的女人驱逐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