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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结局)

    1

    隐在树后的潘斯闽不得不在众人面前露脸,从小倩将斯天的事情抖漏出来后。她就在心里想:完了!完了!后妈肯定会怪罪她隐瞒撒谎。她是怕她承受不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齐刷刷地投向她,

    “为什么撒谎骗我?”

    “我是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现在我得知真相了更难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存心让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气死吗?我没有亏待你,你就这样来整我?”

    她突然想起潘斯闽那八年里毫无音讯,再来看看她的亲妈妈和妹妹,是不是跟她们在一起?想到这,她的心跳加速,心脏剧烈地撞击,指着她们质问她,

    “那些年你是不是跟她们在一起,然后串通好回来报复我?”

    “我没有!”面对着这些亲人们,潘斯闽反而感觉更孤单,因为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们都不喜欢她。认为一切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是她们给了她生命还给了她那样一个不幸的童年,她没有办法使这一切改变。好不容易等到她能够主宰自己的生命了,她们还是不让安宁,总是制造一些事情让她为难,让她决断。

    “没有?怎么可能?你就是和她们是一伙的。”后妈轻蔑地睚眦着她,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

    “我们才不跟这种人一伙!她是个多余的人,克死了我爸爸,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害人精!”小倩的话音刚落,潘斯天的耳光就跟着上去了。

    “你是个恶毒的女人!我怎么会鬼迷心窍地看上你?”他望着捂着脸颊一时间愣在那的小倩,心痛地说。

    “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寄生虫!”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被打的小倩索性抓住他的衣领不放,在众人的努力下才将他们分开。

    小倩妈听到潘斯天骂女儿寄生虫,就急切地要他解释。她不想别人这么侮辱她的女儿。

    今天的潘斯天终于看到了自己深爱女人的真实面目,想到自己这些年为了讨好她,把赚来的钱都给她花销了。有时还不断地向姐姐要钱。这次因为毒品差点出不来,也是因为她骂他没出息不会挣钱,才去冒险。

    斯晨妈听到这,精神上再也支持不住了。她把潘斯闽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存起来,本想给潘斯天结婚用。可是那臭小子几次骗她要资金投资做生意,她就将钱给了他,原来都用在这个小妖女身上了。儿子甚至为她铤而走险,差点栽倒再也出不来。

    她愣愣地望着小倩妈,自己为她把大女儿潘斯闽养大,儿子还被她的二女儿弄得神魂颠倒,倾其所有。她是不是真的抢走了她的丈夫?欠这个女人的?上苍要她来还债?自己还不了就要他的儿子来还?

    对方的脸在她的眼前放大镜似的越来越大,还对着狰狞地笑着。瞬间,那张恐怖的笑脸不见了。她的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一场影响着两代人的恩怨情仇的对质就此宣告一段落。由始至终,潘斯闽都是采取沉默的态度。因为在现实面前她不得不低头,正如小倩所言,她就是个多余的人!

    人生几十载,她终于通透人是现实下的产物。纵然领悟其真谛,却也无能作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她改变不了两个妈妈对她的态度,改变不了两个妹妹对她的憎恨!

    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风声大作,呼啸着扫荡着整个城市。在别人的眼里,她应该是幸福的。有两个妈妈、妹妹和弟弟,虽在同一个城市,却让她觉得他们离她很遥远。现实是残酷的,那段心的距离是那么的遥不可测!那么的寒光森森。

    经过一番抢救,后妈终于醒来了。弟弟们焦急地守在她身旁,然,她真正感觉到自己是多余的。就悄然隐身而去。

    既然,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们。那她就应该到她该去的地方,她该走了,该离开这个城市,去她该去的城市!

    临行前,她找到了亲生妈妈,母女俩面对面,她质问她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还要将她带到这个世上?既然给了她生命为何又不让她好好生活下去?

    她不想跟任何人争夺情感,只想好好地安静地生活。是啊!亲情爱情对她而言从来就是奢侈的,一开始就被命运点了死穴,因此,她的命运根本就挣脱不了这种桎梏!

    亲生妈妈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愣愣地瞪着她,默默地目送她离开,发生了那么多,母女之间本就陌生的情感更显遥远,也许这一别将是天涯海角,永不见相见!

    这一切难道真是这个她不喜欢的女儿造成的吗?她突然觉得斯闽很无辜很孤独,丈夫临终前的话语再次钻了出来。

    她很想对斯闽说:妈妈已经不恨你了!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命运的捉弄,跟你的出现毫无关系。然,咔在喉咙里的话就是发不出来。

    潘斯闽怅然回首,目视着这个城市的上空,头也不会地踏上了车。

    在妈妈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斯晨兄弟俩开始了一番促膝长谈,潘斯晨将他如何认识小倩的事告诉了弟弟,当他得知小倩的身份后就开始逃避她。然,这时他想抽身而出已经来不及了。小倩知道他是潘斯闽的弟弟后,就开始了报复。

    潘斯天默默地听着哥哥的叙述,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斯晨告诉他小倩由始至终并不爱他,他要他放弃这段感情,去寻找属于他的真正感情。

    潘斯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感情,甚至为她不惜一切。怎能要他放弃就放弃?一时之间他是难以释怀。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让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如今看来妈妈和小倩妈也有恩怨,上辈子的恩怨延续到下一辈的身上,难道真是人们常言说的报应吗?

    暴风雨后的世界十分宁静,十分诱人。人也是如此,心海的狂风暴雨后,心也渐渐地冷静下来,思想也慢慢地恢复了理智。

    斯晨妈醒来了,望着两个守在身边的儿子,她的内心早已恢复了平静。潘斯天见妈妈醒来,就将心中的疑问倒了出来。

    兄弟俩静静地聆听着妈妈讲述了那段她与爸爸和小倩妈的恩怨过去。几十年过去了,爸爸已经作古,却没有将恩怨携带走。命运却又似故意安排下一辈相识,再次演绎一场情感纠葛。

    “这一切都是天意,天命难违啊!”妈妈终于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妈妈。这不是天意,是人为造成的。是你们放不下这段恩怨,其实这段恩怨中最不幸的人就是姐姐!”潘斯晨听完妈妈讲述的故事,感慨道。“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让过去的事情阴魂不散地影响着生活?”

    “你以为我不想过太平的日子吗?不是我要记住这段恩怨,是她潘斯闽不想让我过安稳的日子。”

    “妈,你真是冤枉死姐姐了。”潘斯晨拉着妈妈的手,开始跟妈妈语重心长起来。他觉得整个事件中,最痛苦最无辜的就是姐姐,亲眼目睹潘斯闽受着亲妈妈和后妈之间的压力,他再也没有心思为自己的婚姻而烦恼头痛了。他感激姐姐为潘家为弟弟付出的一切,想到弟弟出事后,姐姐茶饭不思,整日为此奔波,还累出毛病来。他和小倩的事情被发现后,把她气得昏倒。为了他和秦姿的婚姻稳固,不惜千里来到这里。妈妈这样冤枉她,太不应该了!他必须站出来为她伸张正义。

    当妈妈一言不发,惊愕地听完他的叙述后,简直不敢相信儿子所述的事实,然,她又十分坚信这个从不撒谎的儿子。

    她沉默了,心里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喃喃地说了一句,

    “也许我真是冤枉她了。”

    “妈!姐姐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你必须跟她道歉。”

    2

    一天之间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让潘斯天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他生平最讨厌上课读书,今天却让他上了一堂不得不令他深思的人生课,这堂课生动深刻又难忘,更使他一时间难以消化,必须一个人冷静下来让时间来助他。

    等到他们母子回到家时,潘斯闽已带着行李离开。

    “妈,给她电话!你应该知道该说些什么。”潘斯晨说着就拨通了潘斯闽的手机,接通后,他将话筒递给了身边的妈妈。

    “斯闽你在哪里?”

    听到后妈的声音,潘斯闽心里又似撒了万种调料,滋味难辨,望着窗外的风景,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我在回上海的车上。”

    “你回去了?”后妈语气里显然有点遗憾,“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公司催着要我赶回去上班。”她不得不撒谎。

    “你不想欢欢,不想回去看看她吗?”

    欢欢!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跟着疼痛起来,本打算等弟弟的事情处理好,回家再去看看女儿的。现在再也没有这个心情了。

    可怜的女儿,跟她妈妈一样是个没人爱没人疼的孩子。正如她对亲妈妈抗议的那样,既然不爱她不要她,为什么还将她带到这个世上?是啊!既然没法给女儿爱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她?却又让她得不到父母的爱!她的出生是个错误,女儿的出生也是个错误。一出生,感情上就被她爸爸被尤家抛弃了。尤雷跟尤家从来就不承认这个“赔钱货”。

    后妈的问话戳痛了她的痛处,呆望窗外,思绪万千,不禁潸然泪下。

    “妈!欢欢就拜托你了!我会寄钱给你们的。”

    她默默地按了关闭键,真不知再说些什么。心海狼啸汹涌,难以平复。

    她再次翻开手机信息,最后一条信息就是在她准备离开时收到的,发信息的人是和她合租房的大姐,

    大姐在信息里告诉她,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尤雷天天带女人回来过夜鬼混,有两次尤雨也过来了,身边也有一个女人,两对男女又是喝又是唱,打情骂俏闹到深更半夜。她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另外找了住处搬走了。发信息是跟她打个招呼。并提醒她看管好丈夫。

    就是因为这条信息,使她什么也不去考虑,买了车票直冲上海,那颗对丈夫早已死了的心复活了。然,她清楚不是爱,而是仇恨。她再也不能任其胡作非为下去,她要回去将其捉奸在床,将那张披着人皮,却不做人事的畜生的皮给撕碎,将他碎尸万段。仇恨的火焰越烧越旺,旺得一时间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路急遽倒退的风景不断的变化着,她的心也逐渐冷却下来。心像是被万针锥刺着,痛得抽搐,空荡荡的胃也开始折腾着。不得不捂着心口,期望疼痛减缓。

    这一刻,她却突然有种渴望,那就是列车永远不要停下来,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向前进。因为无论停靠哪里都不是她的家,不是心的归宿。她已经无力去撕裂丈夫了,连开骂的力气都没有。对于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对于一个没有爱情的男人,已经不值得用心去对待了,不管是爱心还是恨意,统统不重要了!她累了,真得很累很累,为情所累!亲情累垮了她,不会再为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而累。

    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家——一个安宁温暖充满爱意的家。有了这样一个家,心才会有归宿有温暖。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爸爸、爷爷、亲妈妈家折腾,结婚后,就一直在申城不停地租房搬家。

    人生几十载,在申城就十几载,申城是她这几十年的人生中,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城市。然,这个城市终究没有自己的家。如今,她也唯有回到这个不是家的家中去。

    再怎么不爱尤雷,甚至憎恨他。他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强暴、抢钱的习性。明知道他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无赖畜生,她还是要回到他身边。明知道还有一条离婚的路可行,她也不会提出跟他分手。因为这将会使尤雷对她进行毁灭性的报复。

    恩恩怨怨何时了?她实在无力面对,唯有乖乖地接受命运安排的这一切!

    3

    小倩姐妹默默地站在妈妈身边,默默地陪着她呆望着爸爸的遗像出神,不知疲惫的妈妈已经站立在遗像前很久很久了,不知她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不会想到,妈妈此刻正在跟眼前的遗像进行一次心里对话,连日来发生的一切太突然太意外。让她现在都觉得做梦般!

    “老头子,发生在女儿们身上的事情,让我筋疲力尽。也许真是报应,我没有听你的话,没有好好地对待斯闽!因此,老天现在报应到我们两个女儿身上了。倩儿跟潘家两个儿子搞的乱七八糟的,弄得我不停地被责备。靓儿跟一个不负责的混账男人没结婚就怀孕了,现在孩子没了,那男人就将她甩了。我没脸见你,但还是要来问问你该怎么办?因为我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要是你在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长时间的站立让小倩觉得腰酸腿痛,

    “妈!时候不早了,回房休息吧!”她说完朝妹妹使了个眼色。

    “是啊妈!累了一天,该休息去了。”

    然,妈妈并没搭理她们,过了半晌才悠悠地说开,

    “我要你们俩今天在你爸爸面前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犯浑,断绝潘家兄弟和尤雨的关系。好好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

    “妈!”小倩激动地叫了一声,她能够理解妈妈的心情,发生这么多事情,也让她悟出很多道理。她也明白妈妈的心思,就是想让她们姐妹在家附近找个婆家嫁了。

    “我和小靓必须去一趟上海找尤雨讨个说法,等这件事情解决了,肯定回来陪你。那时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你。”

    见姐姐这么说,一旁的小靓使命地点头认同。不找尤雨把话说清楚,她心里的疙瘩永远解不开,也永远不会舒服。

    潘斯晨决定亲自送妈妈回家,同时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思考以后的人生路该怎么走!

    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搀着妈妈走到门口,被秦姿叫住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就打算一直待在那了?”

    “不知道。”他真不知如何回答妻子,但至少比待在这个家里让他安心。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不知道。”因为他真得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打算把我晾在这里?让儿子一直呆在我妈妈家?”秦姿急了,儿子还在她妈妈家,现在丈夫又要去他妈妈家。一家三口就这样分离三地,这还算个家吗?

    “那得问你自己,弄成现在的局面,不是我想看到的,却是你一手造成的。所有的人都被你伤害了,你胜利了你满意了?”

    潘斯晨也同样没将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逐一“消化”,理解,释然。他也要借助时间来解决这类问题,因此想到了离家,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妻子。

    从根源上追溯,起源应该是妻子。若仅仅因为对方的霸道、不讲理,导致他去外面找女人,这个理由太牵强。他在心里也曾不止一次责备自己,在认识小倩后所做的荒唐事情!若说小倩来找他,妻子能够好好处理此事,将事情最小化。他还可能会自责会原谅她对他所做的一切。现在的结果却恰恰相反,是她把事情最大化了,甚而还唯恐世界不乱地将他的亲人都伤了一遍,无论从感情上还是理智上他都无法原谅、无法释怀!

    因此,他选择了暂时的离开,他要去个新的环境,一个没有妻子的地方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好好地权衡他的婚姻。

    秦姿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无奈地目送丈夫和婆婆离去的背影,她不确定丈夫还能不能再次回到她的身边。这是她目前唯一要想又不敢想象的问题!

    潘斯闽一路的泪水,随着急遽的车速飞扬而逝,她不想停止,列车还是不遂人愿地到达了终点站。至此,她才醒悟,这世上没有一列列车是停不下来的。即使出了故障,抛了锚,也有停下的那一刻。世间万物,任何一样的事物都有定性,都有其结果,都要画上句号。

    出了车站,红肿的眼睛依然未消退。上海!她又回来了,尽管这里有她不喜欢不想看到的人,然,她还是回来了。因为偌大的世界,茫茫大地,也唯有此地才是她的去处,才是她赖以生存地。

    几天不见,家中早已被糟蹋成一片狼藉。满地的酒瓶像是被洗劫的兵马俑,横七竖八地倒在烟头、纸头这些垃圾的怀抱中。

    桌子上,碗、筷、调羹,未吃完的饭菜,大大小小,形状不一,整整挤满桌。

    床上的被子、枕头、衣物,被搅拌成“什锦菜”,五颜六色,特别刺眼的是那写有“避孕套”的包装盒,晃得她双眼生疼,像是被强力的激光电过般。

    她再也支撑不住满屋的“惨景”,跌坐下来。

    少顷,尤雷晃晃悠悠地回来了。见妻子呆呆地坐在那,一声不吭。纳闷地问:

    “怎么啦?”

    听到丈夫的声音,憋屈在心里的怨恨和怒火不可遏制地溢了出来。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使她倏地站立起来,挥手就连连给对方几个耳光。突如其来赏赐的“掌嘴”,把尤雷一下子打闷了。

    捂住疼痛的脸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愤怒地用手将其推倒,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个死女人!是不是疯了?”

    “王八蛋!你看你把家弄成什么样了?”

    “就这样了,你也看到了。”他一脸不屑,无耻地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她抓起床上的避孕套盒问道,

    “这是避孕套啊!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叫她不要过来了。不过也没什么,我打电话叫她不要过来了。”他厚颜无耻地说着,仿佛觉得让妻子得知带外面女人回来过夜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真无耻!”

    “我无耻!那你有多高尚?你倒是说来听听,出去这么久,我都不知你去哪儿了?连个电话也不来一只,你当我什么啊!”他的一席话说的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这些天跟哪个男人厮混去了?我都不管你,你反而管起我了?”

    她再次跌坐下来,面对这么一个无耻无赖,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与之争论了。就随他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丈夫摔门出去的那一刻又扔给她一句话,

    “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背叛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她的心灵再也经受不住无情命运的摧残,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