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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美女县长

    因为县委老书记住院,金兰不得不一个人双肩挑,又当县长又当书记。更是忙得不亦乐乎。那天她代理书记主持了一天县委常委会,研究调整各乡镇的领导班子,主要是调整党委书记乡长。常委们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一直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得出一致的结论。女县长不耐烦了,耐不住性子了,挑了三下眉毛,敲了三下桌子,喊道:就这么定了,谁再争谁就给我退出常委会。共产党不是你家开的,你说要谁当书记就得非让谁当书记?我还偏就不让他当。大五站那个娘们,还有人给她争,让她当书记。我看她当这个副乡长都很勉强。大字不识几个,除了会虚张声势,大吹大擂,大轰大嗡,动不动就要搞一场运动。靠搞运动抓农业,抓生产。她还活在过去那个年代。思想观念一点没变化,一点跟不上形势,跟不上潮流。就她这水平,还能带领全乡致富吗?连她到底跟过几个男人,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从她当妇联主任时候,就是这么个德行。她坑了几个领导了?前任那位吴县长,不就是因为叫她给拉下水,才丢的官吗?我不是为吴县长辩护。吴县长也是咎由自取,也话该被罢官降职。难道那个女人就没有责任吗?你们有人竟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提名叫她当乡党委书记。真是奇了怪啦!我看让她当青楼的书记倒还挺合适。可惜我们这儿没有青楼。

    几句话说得再没有人敢提这个茬了。因为常委们知道,住院的老书记发过话,说县长金兰可以全权代表他,金兰的话,也就是他的话。金兰可以代他拍板,代他作最后决策。所以,金兰一急眼,一发话,谁也就不敢再争了。

    艰难地开完县委常委会,第二天又接着开县长办公会,就觉得很疲劳很疲乏,回到家里一头躺到床上就不想再起来。从省城专程来照顾她的姑妈(其实也是从小扶养她长大的跟亲妈一样亲的姑妈),已经把晚饭做好等了好久了,赶紧张罗吃饭,一边叨咕:偏上这么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来当什么县长,在省城里当个处长,稳稳当当的多好。可是女县长已经没有心思听姑妈的唠叨了。因为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正要去桌子上去拿止疼药片,却疼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叫了一声,洋水就从下身流出了。多亏了这位姑妈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妇产科大夫,她一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结果不仅救了她一条命,还捡回来一个只有七个月,体重只有二斤半重的小小女婴。

    据说这个不速之客的小小女婴就是花京京。当然花京京的现任父母亲坚决否认这种无稽之谈,说这完全是子虚乌有。而且县委领导还曾经在干部大会上郑重警告,谁蓄意造谣生事,散布流言蜚语,信谣传谣,就拿谁的党籍试问。

    然而,流言还是不胫而走。有人说,在姑妈的精心巧妙安排下,第二天女县长就乘专车回了省城。当然是住在姑妈家里,对外说是在姑妈家养病。老厅长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历来对小媳妇疼爱有加的贤慧夫君,却什么也没有多问,只顾跑前跑后地买各种各样的营养品,希望夫人赶快好起来。姑妈说这个孩子坚决不能留下,也不能留在省城,就由一个非常可靠的人,在县里找了一个非常想要孩子的可靠人家,把孩子送给了他们。同时要求他们保证任何时候都不能打听孩子的生身父母。对于这家不能生养孩子又想孩子想疯了的夫妻,当然更希望永远不叫孩子知道她的生身父母是谁。所以,从此花京京就在养父养母的精心抚养和极其庞爱下,开始了她在双山县的童年少年和青春的成长史。

    女县长金兰,后来提了副厅,不久又随夫南调。据说后来担任了南方一家大型国企的副总,一个天涯,一个海角,从此也就和双山县没有任何关系了。

    然而,人走茶并没有凉。尽管县里三令五申,不准随便议论县领导,但是私下里的街头巷议,却永远无法制止。一些好事者还是对于究竟谁是孩子的父亲,耿耿于怀,议论纷纷。而他们一致肯定地认为这个男人,一定是双山县人。至少也应该是曾经在双山县工作过的人。人们猜测过好几个可能成为女县长情人的人。至于到底是哪一个,却始终不得其详,不得要领,只能东猜西猜,莫衷一是。

    有人说是女县长从地区要来的那位县政府办主任。那小伙子大高个,娃娃脸,白净净的,一说话就脸红,像个大姑娘,却写得一手好文章,特别的有才。有一天女县长说县文工团的节目太阵旧太低俗,应该自己创造点具有时代气息的好节目。就顺口说,小陈,你抽工夫给他们写个剧本,歌颂歌颂咱们搞的连产承包责任制。三岔河的刘家洼子不就是个很好的好典型吗?

    其实女县长也不过只是这么顺嘴一说,没曾想这位娃娃脸两个星期以后就拿出了一个拉场戏的剧本。女县长刚一看完本子就拍案叫好,立马把宣传部长文化局长和文工团长叫了来。一个月以后,一场新戏就在县剧团上演了。被邀请来观摩指导的地区文联的负责人,省戏工室的一位副主任,没等大幕落下,就激动地站起来高举双手鼓掌。当他们听说里面的不少歌词都是由女县长亲自修改润色的,更为钦佩。当场拍板决定让该剧代表地区参加全省会演。一个月后,又在全省会演中摘得了剧本创作和表演大奖。还受到了省领导的好评和接见。省委宣传部长紧紧握住陈可的手说:你写的这出戏,不仅具有强烈的时代精神时代气息,也有很高的艺术性和观赏性。是一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优秀作品。陈可却说,是我们金县长给我出的题目,剧本也是金县长一字一句修改出来的。

    一时间,双山县名声大震。各地县文工团也都纷纷上演了这个剧目,观众反应强烈。一时间好评如潮。女县长金兰和编剧陈可,也成了小有名气的名人。长春电影制片厂还打算把该剧搬上银幕。可是女县长金兰却对陈可说:小陈,见好就收吧。整得太大扯了,将来骑虎难下,不一定是件好事儿。毕竟主要是因为配合了当前的形势,离真正的艺术还差得远呢。就到此为止吧。

    女县长金兰上调后的第二年,陈可也调进了省委宣传部。后来人们经常能在报纸上看见他发表的文章。还曾在电视台的几个访谈节目里见过他的身影。已经是个颇有名气的人物了。

    所以,就有人猜测说,这个年青英俊的陈可,很可能和金兰相好上了。也很可能就是那个小女婴的父亲。

    然而,这种猜测也仅仅是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更无从察考。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消遣的话题。

    甚至于还有人说,也有可能是县农机厂锅炉房那个身强力壮膀大腰粗的年青锅炉工。那锅炉工也是个高中毕业生,差三分没考上大学,因为家境贫寒,只好到县城里当了一名挣钱较多的锅炉工。工厂里的不少人知道了这个情况,都很是为之惋惜。有一次女县长陪同一位德国外宾到他所在的农机厂参观,正赶上这位锅炉工帮助安装一台从德国进口的机器。老外见这个年青工人,正对照着英文说明书告诉工人们哪个部件是哪个部件,该怎么安装,就走上前去和他说话。小伙子不仅能听懂外宾的话,还能用英语与之对话。女县长好不惊讶。她这位中国人民大学的高材生,也学了好几年英语,可是,离了翻译,她也不敢这么面对面地直接跟老外对话呀。从此,金兰更便记住了这个来自农村的农家孩子,一个农机厂的小锅炉工。在心里也对他高看一眼。

    后来女县长听说这个在工厂烧锅炉的年青人,晚上就睡在锅炉房里。也没个正经地方吃饭,又没法自己做饭,常常吃不上饭,天天用方便面对讨,就叫人把这个小青年叫到自己家里,跟她一块吃饭。因为从省城来的姑妈,是专门来县里照顾金兰的。一日三餐,家里都是做现成的。也不在乎多一双筷子多一只碗。加上金兰的姑妈,也挺喜欢挺同情这个大男孩,也很同意叫这个小伙子来家里吃饭。

    一开始那高中生非常拘束,吃几口就想赶紧逃跑。女县长就咯咯咯笑着说:怕我吃了你是不是?我有那么可怕吗?是不是也有人说我是母老虎。该去青楼当书记?哦,你不知道什么是青楼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现在一些年青人就是知道得太多。乌七八糟的东西都上来了,不受精神污染那才是怪事呢。什么谈情说爱,什么靡靡之音,什么现代主义,电台电视上也出现了你爱我情卿卿我我甚至于搂搂抱抱的一些东西,用低俗的情趣换取观众的欢心。一旦这种不健康的东西,成了日常生活上的家常便饭,年青人耳濡目染,还能不受影响吗?长此以往,我们的伟大信仰,伟大理想,我们伟大的民族精神,还能不被腐蚀不受损害吗?你可不要受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污染。你要想有出息有前途,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学习,上大学,不一定非得上正规大学,你可以上夜大,就是那种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的业余时间学习的大学,或者是电视大学,也属于边工作边学习的那种。只要到时候,你每门课程考试都合格,你就能拿到大专或者本科学历。如果你学习好,你还可以进一步往上念,考研究生。那就要看你自己,能不能刻苦学习,刻苦奋斗了。路就在你自己的脚下。前途也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那高中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更从来没听过这么高深莫测的理论,更加对女县长崇拜有加,佩服得五体投地。业余时间更是加倍努力学习,女县长常常借回省城之机,给他带回来很多书籍。后来高中生靠自学,先后拿到了夜大大专和大本文凭。女县长金兰上调的第三年,他又考取了省社科院的研究生。听说常被女县长(那时已是副厅长了)叫到家里吃饭。研究生毕业以后,有人说那高中生后来也跟着金兰调到了南方,在一家大公司任职。干得红红火火。自然这都是后话的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