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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只为与你相遇

    他能知晓她心里深处的秘密,不是读心术是什么呢?不过被他看出来又能怎样,他们都是彼此的过客而已。姆依可抬眼看着琴问:“公子这要是去哪?”

    “不去哪,只为与姑娘相遇!”

    姆依可婉约一笑,带着几分不信:“公子倒是挺直白,就是为了分享我的故事么?我可没有打算与公子分享,公子还是死心吧!”她朝桥下漫步走去,缓缓道,“公子,再也不见!”

    眼前的公子俊颜,不输于她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美男,甚至比他们俊美许多,可她却不敢多看他一眼,她不能用鉴宝般的神色去看他,他实在太俊美。不过再美都是过眼云烟,她不会留恋!

    景轩追上前去,声音清润:“如果姆依可姑娘不愿分享,我也不会强求,只求姑娘带我去一个地方,如何?”

    姆依可猛地停住脚步,挑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幽幽道:“公子应该比我了解这里才对,何须我带?”话落继续迈步。

    “姑娘能陪我去北市逛逛么?听他们说有很多民族在那里做货物交易。说来惭愧,生在这座城市,长这么大还未曾去过。”景轩微笑有些惭愧道。

    她不想知道他紧跟着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他愿意跟也无妨,反正闲的无聊,有美男陪自己逛街聊天也不错!侧脸微笑,笑容浅浅:“那走吧!”

    北市街市上穿梭着着少数民族服饰的人,来来往往,摩肩擦踵,还有不少马队刚进城、或满载货物就要出城。他们主要是用中草药、马匹等,和汉人交换布匹、茶叶等货物。

    景轩对许多少数民族的事物都好奇不已,姆依可都一一耐心给他解答,她竟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今天这么有耐性。两人正在一街摊上看民族的挂饰,只听身后传来惨痛的求救声:“二小姐救命,二小姐……”接着鞭子啪的一声,一声惨叫。

    姆依可多年救人与危难的经历,让她敏锐的感觉到是在叫她,扔下手中的物件朝求救的声跑去。只见两个身着日麦族服饰男子,全身衣服满是被鞭打血迹,头发蓬乱,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迹,已经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只要是同族,她姆依可必须救,而且他在叫她二小姐,那么他们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族人,她更得救。

    他们双手被捆,被前面骑在马上、着另一种民族服饰的三男子拽着。

    姆依可目光似那锋利的剑,锁定其中马背上的一男子,在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夺了他手中的马鞭,一鞭子向景轩跑来的地方抽打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惊得景轩猛刹住前进的脚步,旁边的人被吓得退了好几步。姆依可目光冷厉地看了一眼景轩,严厉道:“不想死就滚远点!”话还未落,手中的鞭子已经向那人的脖子抽打去;鞭子牢牢地困住了他的脖子,他一手撤脖子的鞭子,一手长刀挥向鞭子,姆依可瞬间双手一使力将他拽下马。那人手中长刀滑落,她一手松开鞭子接住长刀直入那人心脏,一连串的动作几秒就完成,几招将人毙命。等另两个人反应过来自己的伙计已经死去,两人扔掉手中的绳子挥刀向姆依可而来。

    景轩见他们松开了绳子跑去救那两人,又被姆依可挥去的鞭子止住,在这危难时刻他居然出来捣乱,气的姆依可对他再次吼道:“叫你滚远点没有听到吗?”收回鞭子向其中一人脸蛋抽打去,那人一声痛叫,捂脸如猛兽般暴躁起来;另一人见姆依可对景轩在意,调转马头想抓景轩以此来挟持她。姆依可挥鞭打落眼前那人手中的长刀,把刀换在右手小跑两步一跃,向景轩跑去的那人背心刺去。那人刚挥鞭缠住景轩脖子,还没收鞭就已经一命归西。姆依可再次回头只觉左脸一阵利风划过,就差那么一点抽打在她脸蛋上。她挥鞭与他对战了几招将他手中的鞭子打落,姆依可收回鞭子猛地向他抽打去,再次收回挥出缠住他的左脚用力一拉,他失去支撑摔倒在地。

    姆依可瞬间拾起在地的刀向他心脏刺去,就在刀尖快刺入他心脏时,只听身后景轩温柔地叫了一声:“可儿!”她心里一颤,眸子里瞬间杀气全无,那柔和的声音似乎融化了冰封多年的心,让她心里极其舒服。姆依可缓缓收回刀,淡淡道:“快滚!”那人赶紧起身上马慌忙而逃。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放走在她刀下的人,心中没有不干反而轻松。

    “可儿!”景轩看着她还盯着远去的人,又轻唤了一声。

    姆依可猛回头目光凶狠的看着他,景轩被吓的一个趔趄。她指着景轩的胸口,厉声吼道:“你知道刚才又多危险,你想死么?如果你被他们抓起来,就算我姆依可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你!”

    景轩心里莫名高兴,眸子淡出愉悦,清润道:“可儿,是在紧张我吗?”

    姆依可拍了拍额头轻吹一口气,真是自恋之人。平和道:“我只是不想任何人因我而死!”亲人因她而死,那一幕深深根植在心,她再也不想任何人因她而死。她绕开景轩走向已经被围观者解开绳索的两人,淡淡道:“你们是那个寨的?”

    两人跪地叩谢:“谢谢二小姐救命之恩!我们是杨柳寨的!”

    姆依可没有多问,绕开他们向前走去。两人赶紧磕头道:“二小姐,我们盘缠、马匹已经被他们抢夺一空,兄弟死了几个,如今没有盘缠……”他见姆依可停在脚步不敢再说。

    姆依可出门也没带银两,一时犯了愁,她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阿婆送自己的那对手镯,虽万般不舍但救人与水火她不得不舍。良久,她转身取下那对手镯,又放在掌心看了许久,眸子迷雾一般没有神色,声音低哑:“拿去吧!”

    其中一人叩谢正欲伸手接,景轩拿去了那对银镯子,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块白玉递给那人:“你拿这块玉去当铺换几个钱,我想他可以换回你失去的财物!”那两人毫不客气收下了他的玉,连连磕头感谢。

    姆依可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景轩把银手镯放在怀中紧随其后,乐道:“可儿,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

    “公子可否将那对手镯还我,明日我如数奉还你的玉?”

    “玉是我送予他们的,与可儿无关!只是这手镯你要送予他们还不如送予我,如果可儿暂时不离开莱州,我先帮可儿保管,可好?万一可儿哪天又将这手镯送予别人,我可不乐意!等你哪天要回去了,告诉我一声我再还给可儿,可好?”

    姆依可轻笑一声:“随你好了!”

    “可儿,真好!”

    姆依可微微蹙眉,暗嘲道:“在好多人眼中自己就是恶魔!他是在嘲笑我吗?”既然已经是恶魔了,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公子你要带我去哪?”

    景轩浅浅一笑:“等到了可儿就知道了!”说着去买了两匹马,向文山行去。

    两人骑马慢步走了许久,眼前出现了连绵起伏的山,虽没有姆依可家乡山峰高耸挺拔,但山坡绿油油的植被覆盖,犹如穿上一层绿沙;山尖氤氲缭绕,犹如仙境,有一种柔和之美。他们踩着石梯向山顶走去。这是一座比较矮的山,上顶并无云雾缠绕,风景到也美丽,其余几座山峰较之高挺险峻。此山此景让姆依可一时间感觉回到了木朗寨,她带着浅浅笑意看着景轩,轻声道:“公子还真能看出我的心里所想!还真得谢谢公子!”

    来姑姑家大多时候待在家里,让她心情极度烦闷,本来一向冷漠的她为了让姑姑家人好过,每天都摆着僵硬的笑容面对他们。以往她想对谁笑就对谁笑,想骂谁就骂谁,可现在不行,她身在姑姑家凡事不可随意;而且母亲再三叮嘱,自己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要他们不过,她也不会如何!不过这样也让她很压抑。今天之行,确实让她心情大好。

    景轩在他身后淡淡一笑,向身后的一棵大树走去。

    今天有他陪伴确实心情不错,她对着大山高吼了几声,回声回荡山间最后消失在迷雾里。这里没有蓝天白云,没有明媚的阳光,天空总是被一层薄雾蒙着,太阳便是迷迷蒙蒙的,她的心里也如被这云层蒙着,无论如何也敞亮不开,不过今天她已经很满足。

    景轩在一棵大树下盘腿坐下,把琴放在腿上,轻拨琴弦。顿时琴声缭绕,如泉水潺潺,姆依可闻音情不自禁跳起舞来。舞姿随琴声时而脚步轻缓,如一潭静谧的湖水推涌的波浪,向他缓缓而来;时而衣袖挥舞,如桃花瓣纷纷而落,洒满整个大地;时而又如卷在旋风中的花瓣,极速飞转……舞姿轻盈时如春燕展翅,欢乐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似低音琴声,显得潇洒自如,优美动人,舒展愉悦。

    琴声止,舞步停。景轩双眸柔光闪耀,这娇美人儿,这舞姿似曾见过,所以他欧阳景轩不为任何女子所动,只为等她出现!

    姆依可微笑缓步向他走来,景轩把琴放在一边,示意他在身旁坐下。

    “可儿,居然会跳我汉人舞蹈!”舞姿优美,楚楚动人,景轩被眼前这个看似冷血的人儿所折服。

    “我姨是汉人,她是一名舞姬,”姆依可明亮的眸子,转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七年前她教我的。七年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自阿婆所在的乡被外族侵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姨的面,如今也不知道她的生死。

    姆依可突感空气死一般的沉寂,一双凤目直直地看着自己。侧脸看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胸部,顿时一阵厌恶感窜出心中,忧伤之色全无转而愤怒。“无耻!”正欲起身,被景轩死死拽住:“可儿,”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姆依可,指着自己的左胸:“你这里有条虫子,我在想是否为你拿掉,但又想还是你自己拿掉为好!”

    一条虫子?姆依可警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胸,一条毛毛虫,正在自己的胸部一下一下地爬动着,吓的全身僵硬,尖叫一声,紧闭双眼惨叫道:“快,给我拿掉它!”

    景轩抿嘴笑着摇头,拿掉了她胸部的毛毛虫。她杀人如麻却被一条毛毛虫吓成这样,可见她内心深处并不强大,甚至很脆弱。如果在战场上只需毛毛虫出战,姆依可便会不战而退,她太可爱了,景轩心中乐开了花。

    “好了!”

    姆依可谨慎地睁一只眼看了看左胸,才吹一口气浑身松懈下来。“吓死本小姐了!”见景轩笑盈盈地看着她,她蹙眉一脸茫然道:“你笑什么?”

    “如果你和敌人交战,对方放一条毛毛虫,你岂不就被战败!”

    姆依可挑眉看着景轩,思忖片刻不屑道:“我岂能让他知道我的弱点!”他这人真可怕,居然这么短时间能洞察一个人的心里,还好他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那要是我是你的敌人呢?”景轩依旧一副欠抽的笑脸,看着姆依可。

    姆依可扯了扯嘴角,不屑道:“永远都不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敌人?她,姆依可回木朗寨,她与他再无交集,说“敌人”就是荒谬之事,她姆依可不现实的事情从不去假设!

    姆依可躺下看着葱葱郁郁的参天大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她的身上,微风掠过发出悦耳的簌簌声响。

    姆依可闭眼聆听大自然的音乐,景轩也躺了下去,闭眼聆听。半晌才慢悠悠地说:“我将那条虫子扔在了你的身后,这会怕被你……”

    姆依可顿感背部发麻,眸子里充满恐惧,一个快速翻身上半身压在了景轩的身上,手掌撑地正欲起身被景轩死死抱住。景轩温润开口:“我骗你的!就这样躺一会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