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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陵前镇高三降烈马 野树林土匪谋砸窑

    时节已进入腊月,积雪尚未消融。农人一进腊月便都悠闲下来了,三三两两蹲在村头拉拉家常。婆娘们则围坐一团纳着鞋底儿,争取在过年前为孩子们多做几双新鞋。时不时有几个胆大的婆娘说几个荤段子,惹得婆娘们前仰后合地嬉笑起来。这是冬季腊月天关中百姓的一个缩影,白天和黑夜都显得格外的长。于是冬季也成了女人怀孕的高峰期,漫长的黑夜使男人和女人总要找些事做。新婚的男女总有第二天修补火炕的,便召来村里闲人婆娘的戏笑。闲人们一天便有了津津乐道的话题。

    “晚上动静碎些,使那么大的劲炕都弄塌了,嘿嘿——嘿!”

    闲人们蹲在地上吃着酸菜拌搅团,嘴里不停地说笑着,似乎搅团也堵不住他们有些亢奋的嘴!

    高三打了一趟拳脚,带了猎犬黑子正要去田间猎兔。就见陈四笑嘻嘻地走到高三面前说道:“三哥!你这病好了也不找兄弟们玩,兄弟们都想你了!”

    “是——是——是啊!我最想你了,上次偷了家里几——几个鸡蛋来看你,你爹说你去书院了。都——都——没——没看见你!”

    刚蛋结结巴巴一脸认真地说着。

    高三忍不住笑道:“赶紧让你爹给你找个媳妇,免得一天瞎想。今天你们找我有什么事?看你们一个个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

    小虎一脸认真地说道:“老大,今天是腊月初三。是镇上逢集,大伙叫你一起去赶集啊!”

    大伙上前软磨硬拉,高三最近也闷得慌,便和一帮小伙伴们直接奔陵前镇去了。一进入腊月,集市便红火起来了。只见集市上人头攒动,拥挤热闹,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高三一行嬉笑打闹,挤来窜去。高三忽闻见一股香气袭来,只见一买油糕的老头正熟练地包着油糕。旁边老太太把油锅煎里炸好的油糕打捞出锅,摊前排了好长的队。这做油糕的在陵前镇名气很大,挂着‘油糕张’的名号,做法讲究,做出的油糕香酥绵甜。每逢集日就要排好长的队才能吃上。

    高三排队卖油糕,这时就听见“闪开……闪开”就见人群纷纷向两边躲闪。只见一富家小姐模样的人骑着一匹红鬃烈马飞驰而来,似乎是烈马受惊收缰不住。

    高三向旁边一闪,定眼一看只见有些摊贩躲避不及,摊点被撞得七零八落。转眼间已经到了高三跟前,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高三飞身上了马背,情急之下搂住女子腰际。那女子惊慌挥手向高三打来。高三抬臂轻轻一挡,右手接过马缰。左手一把扯下了那女子的斗蓬,蒙住马眼。右手猛一拉马缰,烈马前蹄腾空,嘶鸣一声收住了脚步。那女子羞得满脸绯红,反手一肘将高三打落马下。“呸”了一声斥道:“你这小流氓竟敢轻薄本小姐!”

    高三气恼怒道:“街市之上你驾马受惊,伤人无数。要不是我帮你制住烈马,唉!……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念你是女子不计较便是了,可惜你太过张狂。今日留下这一街的摊贩百姓损失便放你,要不然休要离开。”说罢一脚侧踹踢过来一摊桌挡住退路,众人齐声叫好!

    那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生得面如桃花。此时被高三又气又羞满脸绯红,一把掀下马头上的斗篷。往身上披了,调转马头对着高三。手提马鞭指着高三斥道:“你叫什么名字,姑奶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高三一脸不恭地说道:“好大的口气,馒头还没蒸熟了就敢称奶奶,嘿嘿!小爷我叫高三,随时恭候。”

    那姑娘恼羞成怒,挥手一鞭向高三抽来。高三侧身一闪,那姑娘双腿一夹马肚,烈马四蹄腾空,向高三踏来。高三忙一招铁板桥窜至摊桌下,那姑娘驾马跃过摊桌,向街口疾奔而去。

    高三跃上摊桌刚要喊话,就见飞来一包东西。高三伸手接住,就听从远处传来那姑娘的声音。

    “高三,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高三碎了一口说道:“三爷还怕你个丫头片子,哼!”

    高三打开锦囊,里面装了一些碎银。高三便将银子分给刚才遭受损失的摊贩百姓,只多不少。众人都竖起大拇指称赞高三少年英雄,挺身而出替大家讨了损失。

    一会儿高三和一帮小兄弟便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年货,俱是摊贩店主相赠。高三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一帮小伙伴说说笑笑,出了街道朝高家堡方向走去。

    忽然从小道上窜出七八个黑衣大汉,为首一人手拿一把开山刀。冷冷说道:“你们谁叫高三?”声音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高三倒也不怕,挺身而出说道:“我就是高三,我与几位素不相识,找我什么事啊?”

    就听马蹄声响,从树林中窜出一匹马来。马上坐一女子,却是刚才骑惊马的那位姑娘。那姑娘杏眼圆睁怒道:“我要你们砍掉他的双手,挖掉臭流氓的双眼,再割掉臭流氓的舌头,才解姑奶奶心头之气。哼!”

    高三心中暗想,今天肯定是要吃亏了。打是打不过眼前这些人,要是平时定能逃脱。可眼下带着一帮小伙伴怎么逃啊?

    想到这里计上心头说道:“高三得罪了姑娘,一人做事一人当。与这些人无关,你放了我的小伙伴,高三任由你们处置。”

    说罢悄悄对陈四说:“待会若让你们走,你们需快速离开此地。切莫停留,我自有办法脱身,要不然一个也走不掉。”

    众人对高三甚是信任,然这样走总觉有些不够哥们义气。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高三,就听那黑衣人问道:“小姐请示下!”

    姑娘说道:“好一个好汉做事好汉当,留下高三。其余人快滚。”

    高三一挥手,众人有些不舍地朝远处奔去。高三约莫陈四等人走远了,便说道:“敢问姑娘芳名,也好让高三死个明白不是。”

    马上姑娘说道:“不要脸的臭流氓,本姑娘姓胡名召男。高三想着拖延时间的办法,看着姑娘并不想对自己下死手。只是想教训教训他,想到此处一本正经地问道:“那胡维清胡大老爷可是令尊大人?”

    那姑娘瞪了一眼高三说道:“正是,知道我爹你还敢放肆?”

    高三想起在地头用弹弓打胡维清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胡召男更加来气,手提皮鞭指着高三喝道:“你这小淫贼,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来人你们把他给我好好教训一番,给姑奶奶磕一百零八个响头,再叫一万声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看姑奶奶我心情好了能饶你不,要不然就砍掉双手,挖掉双眼,割下舌头。哼!”

    高三听后吓得假装摔倒在地,手中早已抓了两把沙土。众黑衣人哈哈大笑将高三围在中间,高三央求道:“各位叔叔大爷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惹得黑衣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是,那姑娘也惹得咯咯发笑。说时迟,那是快。高三双手一扬,两把沙土撒得的黑衣人迷了眼睛。高三飞身一脚将前面黑衣人踢翻在地,又在第二个黑衣人肩上一踩‘噌’得上了胡召男马背。双手自腰后夺过马缰,调转马头。双腿一磕马肚,那马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黑衣人见高三劫持了小姐绝尘而去,也是无能为力。赶紧奔回胡府报信。

    却说高三和胡召男同乘一骑,马跑得飞快。胡召男亦不敢乱动,高三自后腰搂着胡召男。免不了身体厮磨,高三今年才十四,尚不知男女之事。胡召男年已十七,正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羞的满脸飞起两块红霞,心中如小鹿乱撞。呼吸急促,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是好。

    高三在身后坏坏地学着胡召男刚才的口吻说道:“你且给三爷我磕一百零八个响头,说一万声三爷我再也不敢了,三爷我就饶了你!嘿嘿——嘿!”

    胡召男一天之内两次受到羞辱,也不顾危险回身一拳向高三打来。高三接住来拳,两人四目相对。胡召男见高三眉清目秀,眉宇间一股英气逼人。胡召男目如秋水,两人竟痴痴看着对方。忘了还在疾驰的马背上,忽然高三见马奔进了树林,一棵老树歪斜刚容马匹通过。

    高三见二人将要撞在树上,忙一把搂住胡召男。两人飞身跌落马下,巨大的惯性使两人抱在一起连翻了好几个滚。停下时刚好高三趴在胡召男身上,而且嘴也亲在胡召男的嘴上。感觉胸前两团软绵绵的东西贴着自己。

    胡召男心如鹿跳,猛地一把推开高三,甩手打了高三一记耳光。

    “臭流氓,呜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高三一时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胡召男啼哭,不免心中一软轻声说道:“喂!你不要哭了,我以后不气你了。你以后也不许再叫我臭流氓了,好不好啊!”

    胡召男生气地说道:“哼!不想和你臭流氓说话。”

    高三看了一眼胡召男摇头叹气地说道:“你们女人啊!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做错了事又不承认,还蛮横无理仗着自己老爹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要不要三爷我借你一根裤腰带,你干脆上吊得了。”

    高三一幅痞子气说着。

    便做出要解裤腰带的动作,胡召男羞愤难当,挥鞭向高三打来。高三一闪,两人便在林中追逐打闹起来。高三也不还手,在林中上蹿下跳。一会儿工夫胡召男便累得气喘吁吁了,高三耍得兴致正高。见胡召男追自己不上,停下身来说道:“我这儿还有两个油糕,你要不要吃了,等有力气了再追我好不好!”

    说话间打怀中掏出麻纸包的油糕递给胡召男,胡召男又气又恨一巴掌把油糕打掉。生气地说道:“谁稀罕你的臭油糕”

    扭过头去不再理高三,高三刚要发作,就听见马蹄声响起,由远到近。

    高三忙一把把胡召男拉到大树后面,示意胡召男不要出声。高三又把马赶到林坡后面,两人躲在树后。不到一会儿功夫林中驰来两匹马,马上一瘦一矮两人。两个人头戴毡帽,脸上蒙着围巾。两人进了树林,跳下马背就听瘦子说道:“看来咱兄弟这趟没白来,这点子踩的叫个正啊!今晚咱们那是要发大啦!哈哈哈!”

    瘦子语气兴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听矮子说道:“我已派人去了山寨叫二哥,哦不对。嘿嘿!是叫大哥带兄弟们今晚二更砸窑,听说胡财主有五房姨太,五房姨太太个个风韵犹存还。有她女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嘿嘿嘿——!今晚哥几个就要开荤了!嘿嘿。”

    矮子语气猥琐地说着,胡召男一听气得刚要发火。高山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发声,就听瘦子得意地说道:“最近咱哥几个倒是挺顺,二哥一直想取代大哥自立。没想到大哥在离咱山寨不远的地方被人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二哥给大哥报仇是假,兄弟们快活是真。将那坡上村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抢回山寨。最近兄弟们可都尝过女人味了,哈哈——哈!”

    那矮子从腰间取下酒壶递给瘦子道:“三哥,喝一口。”

    又从怀中取出一包牛肉,两人坐在地上吃喝起来。

    就听瘦子说道:“那坡上村有七八个精壮男丁,带着镜糕西施的女儿跑了。这些人会不会找咱们来报仇啊?”

    瘦子接话说道:“一帮泥腿子,怕个球。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过杀掉大哥的那个人听抢上山寨的婆娘说叫什么高虎的,倒是不得不防啊!”

    高三暗自寻思原来是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好像高虎大哥杀了他们老大。高虎大哥至今也没回来,也不晓得是生是死。就听矮子说道:“刚才胡家内线说他们家大小姐被一个叫高三的掳去了,庄丁护院现在正四处寻找胡大小姐。胡家大院今晚空虚,今夜劫了胡家,不如再拿下高家堡。劫了高家族人,逼高虎现身。诱上山寨除掉高虎,到时心腹大患一除。兄弟们便可高枕无忧了,哈哈——哈!”

    两人一席话语高三和胡召男二人听得冷汗直流,心想好没人性的土匪。胡召男心中更是焦急万分,担心家中安危。心想要是长工高虎在就好了,眼下家里又出了内贼,须赶快赶回家里才是。

    转眼间已是日落西山,倦鸟归巢。高三暗暗着急,这两土匪呆在林中也不离开。该如何脱身是好?

    高三想到这里从怀中掏出弹弓,装入弹丸同时分别击中两匹马的屁股。两匹马一受痛,嘶鸣一声朝林外奔去。两人见马惊跑,忙起身追马而去。

    高三一把拉上胡召男奔到林坡后面,飞身上马。高三催马直向陵前镇方向驰去,胡召男在马上问道:“土匪也要劫高家堡,为何先去陵前镇,你不怕我爹叫人杀你吗?”

    胡召男回头盯着高三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高三看了一眼胡召男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只说了声“驾”

    红鬃烈马四蹄翻腾,朝胡家大院奔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