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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战云密布

    转眼已到了1938年秋天,此时,日本近卫内阁扬言攻击重庆,于是在华日军纷纷加紧军事行动。经过一年的战争准备,在1939年5月,日本第十一集团军司令冈村宁次调集10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进犯随县,一路进犯枣阳。这时一个联队的日军日夜行进,由宜城附近突过襄河西岸,兵锋直逼宜昌。

    这一路的日军趾高气扬,马不停蹄地在中国的大地上蹂躏着。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鬼子,一脸的横肉,两只水泡眼睛象死人一样盯着前方。当他翻过一段丘陵地带后,就拽马停了下来,举起胸前挂着的望远镜向前方望了一会。回头对跟在马屁股后面的一个汉奸貌样的人问道:“李队长,你的对宜昌的情况熟悉吗?”

    这个两个鬼子和汉奸,正是原来从长山县城逃脱的鬼子山田和汉奸李拓。山田自从哪次从长山逃脱后就念念不忘找中国军队队报复,特别是舒秦所在的那个118师。他得到情报,知道118师就驻守在宜昌附近,于是就向日军住武汉的司令部要求,参加这次进攻宜昌的行动,并且担任前锋。李拓点头哈腰地答道:“山田太君,椐我们特务队侦察,前方就是宜昌,我们离那里还有三百公里的路程。”山田一听还有三百公里的路程,就对他的士兵吼道:“八格,快快地前进。他们一路上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在湖北的土地上又留下了一桩桩滔天罪行。

    此时在山城重庆,蒋介石的官邸里,蒋介石正在焦急地等待他的亲信陈诚的到来。他背着双手来回在官邸里踱着方步,他此时的心情真象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武汉会战失败以来,他就清楚了以现在的军事装备和士兵的战斗素质,和日本人比那不在一个档次上,要想很快收复失地是不现实的。要和日本人战斗,必须用空间换取时间,等待英、美人的干预和参战,用持久战的方法战胜日本人。这也是他前不久看了毛泽东的《论持久战》后才得出的这么个结论。想到这里,他心中不觉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怎么这么好的对敌方法我蒋某人没有想到呢!看来这共党不得不防啊,头脑中冒出了三国演义里的那句词语:“既生俞,又何生亮!

    蒋介石正在官邸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报告把他惊醒过来:“报告委员长,陈长官到!”

    陈诚是从恩施火速赶来的,他一听蒋介石的召唤就连忙坐飞机赶了过来,一下飞机就直接来到了蒋介石的官邸。

    蒋介石看他的爱将来到心中很是高兴,虽说陈诚在武昌和南昌表现得不怎么样,但那也不能全怪他,自己当时急于求成也使战役失败。因此他对他这个亲信还是充分信任的。蒋介石见陈诚进了屋,就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转而进入正题。

    他用信任的语气对陈诚说:“辞修啊!这次日本人真他娘稀匹不是个东西,妄想攻取重庆,现在他们的前锋已逼近了宜昌,宜昌是重庆的门户万万不可丢掉!因此我现在我决定将第五战区分为左、右两个兵团,左兵团由李宗仁指挥,右兵团归你指挥,任兵团司令。”

    陈诚奉命后,迅即带上少数参谋人员,由渝东下,第二天抵达万县。然后从万县坐船随流而下,当天就赶到宜昌。回到司令部,设指挥所于南津关,连夜召开了军事会议。

    此时又是一个夏天的季节,闷热的天气象蒸笼一样盖在这湖北的中等城市宜昌,只有在城市边上的长江里,徐徐的江风给人们带来一些凉爽的空气。

    军事会议设在一个紧靠江边的一个叫三游的洞内,洞内很是凉爽,在里面坐着丝毫不觉得是处在夏日的闷热天气中。而且这个洞的位置很特别,紧密的竹林遮掩着到处突兀的石丛,连绵直上山顶,与云天相接。除了风景优美,主要意图是防日寇飞机投弹轰炸,日机无论是从哪个方向飞来轰炸,因要避让陡峭的山体,炸弹就不会在这里堕落。

    晚八点,天还没黑尽,集团军里的各级军官都陆续来到了洞内。当他们走进军事会议室时,只见他们的兵团司令陈诚已经表情严肃,威严的坐在会议桌前方等待了。

    随之,陈诚首先将由汉水、沙岸一线退回来的第26军肖之楚部和94军李及兰部,部署于当阳以东的南北构筑工事,以为宜昌之屏障。同时,他又急调自己的嫡系部队19军来参加宜昌的防守。

    19军此时正在恩施一线防守,军长罗卓英接到命令就决定,把118师带来,118师防卫任务暂时交给21师来完成。

    话说银菊在舒秦的营地上休息了几天一后,伤就完全好了。她随剧社到石牌要塞演出了几天节目后,又回到舒秦的营部。耽搁了一天的时间,剧社就准备启程返回恩施。这天她正在房间里与舒秦说着话,忽然传令兵跑来找舒秦。传令兵是一个十七八岁样子的二等兵,当他脚刚踏进营长的营房时,正看见银菊把头靠在舒秦的怀里,情景及其缠绵。

    他刚踏进的一只脚就要缩回去,舒秦叫住了他:“小何,有什么事?进来也不喊报告!”传令兵叫何正远,是长阳土家的一个孩子,他是被拉夫拉进部队的。几次都不想干了要开小差,因为他受不了军队里有些当官的喝兵血、欺压士兵的现象。后来他来到舒秦的队伍里后,觉得舒秦对他们这些士兵很尊重,不欺压他们当小兵的,于是就打消了开小差的念头,跟着舒秦一直干到现在。

    他听到舒秦喊他,就把另一只脚也跨了进来,大声的报告说:“报告营长,团部来了紧急命令!”说着把一纸电文交到了舒秦手里。舒秦接过电文一看,只见电文上写到:“舒营长,命令你部接到此令后,立即带着全营的人马火速赶到军部集结,你们的防务马上有人来接防,团长龙云海。”

    舒秦接到团部的紧急电文后,想到这一定是十万火急的军务。于是马上对何正远说:“你快去各连部传达我的指令,火速到营部来集合。”何正远应着跑出屋外。银菊见舒秦又要随队伍开拔,心中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知道现在是抗战时期,那顾得上儿女私情在这里缠绵。于是她对舒秦说:“阿秦!现在你军务紧急,赶快带着士兵们去吧,不要牵挂我,我马上就和姐姐一起随剧社返回恩施,我将在恩施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舒秦看着自己的爱妻,刚和自己见面没几天又要分别,心中也确实难舍。但想到自己是一个中国军人,想到日寇的铁蹄还在国土,一股军人的责任心油然升起。他对银菊柔情地说:“阿菊!我们只不过是又一次暂时的分别,等我们执行完任务后我一定回家来和你团聚!”于是两人依依不舍地相互地在热吻中告别。

    舒秦见营里的士兵都已来到,也来不及和金菊告别,就带着全营的士兵赶到了团部。团长龙云海见舒秦来了,就告诉他道:“军部命令我们火速赶到宜昌,参加保卫宜昌的战役。”舒秦说:“太好了,又有大仗打了,团长什么时候出发?”龙云海说:“立即就出发,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于是舒秦他们一营随着团部,坐上军车火速朝宜昌方向开去……

    军车经过一天的山路颠簸,当天就赶到了宜昌市区。下了车龙云海就对舒秦命令道:“命令你们营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宜昌外围,作为先锋部队首先进入到前沿阵地,阻止由宜城、武安堰方面的南下之敌。”1营是118师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为了堵住日军进攻势头,龙云海特意把在长山战斗时缴获的4挺日军高射机枪配备给1营。

    宜昌的外围阵地离市区还有20公里的路程,士兵们坐了一天一夜的车都很疲惫,而且他们身上还带着挖战壕的小铁锹和小洋镐,这些东西还带在身上势必影响部队行进的速度。龙云海对舒秦说:“让士兵们把铁锹和洋镐从身上摘下来,这些东西会影响前进的速度的。”舒秦说:“不带挖工事的东西到了阵地怎么办?”龙云海说:“以往在那里驻守的部队已把工事挖好了,你们到了那里就可以直接应用了。”

    当部队来到前沿阵地时,舒秦一看,那前沿阵地并不符合作战的要求,于是命令士兵进行抢修。此时天空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士兵们顾不得这些,马上投入到工事的抢修中。可是铁锹和洋镐没有带来。何正远问:“营长,怎么办?”舒秦走上阵地,看了看,大声说:“活人绝不能叫尿憋死,没有工具就用手挖工事!”

    于是,士兵们就用手、用刺刀挖着坚硬的石头,不少士兵的双手为此而鲜血淋淋,血和雨混合在一起,像稀泥一样。由于没有工具整修工事的速度明显的缓慢,舒秦心中焦急起来,这样的速度不行,等敌人来了我们可能还没抢修好呢。”他喊来李庆说:“李连长,你马上带几个士兵在这附近的村子里找一些工具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