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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识毛姑娘

    唯独小青,傻傻站在原地发呆,小媚也笑的蹲在地上叫唤肚子痛。

    吕鍮看到此情形心里纳闷儿:我说的是真心话,并没抖落好笑的包袱,她们干嘛像吃老鸦屎似的?

    他一百个不满地哼了一声,冲着笑成一团的四位公主喊道:“别笑了,我说的是真话,有啥好笑的?我吕鍮就是一介屌丝,知道最适合自己的人是谁,我对小青姑娘情有独钟,一见钟情,你们有啥好笑的?”

    他这么一嚷嚷,她们笑的更厉害了。小青涨红着脸跑出宫殿,吕鍮看到小青跑出去了,他不甘心被蒙在鼓里,没多想什么也跟着她跑出宫殿。

    宫殿外正在飘落着雪花,给这片雪域林海之国罩上一层朦胧的白沙,两侧房屋顶的烟囱升起许多袅袅炊烟,好一派北国风光。

    望着在飘落雪中的小青,匆匆向松林走去的身影在渐渐缩小,吕鍮急促的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小青,拉着她的手问:“她们都在笑,你不但不笑反而跑出来,咋滴,害羞啦?我说的是心里话,请你相信我。”

    小青低下头想挣脱他的手,挣扎几次都没挣脱,只好低声地说:“我没有资格,你还是放过我吧!”

    “为什么?”吕鍮把小青的手握的更紧,用火辣的目光直视着她。

    “请你不要为难奴婢,好吗?”小青抬起头,细长的眼睛中掠过一缕淡淡忧伤,这缕忧伤仿佛在述说她心里的苦衷,又像是在告诉吕鍮,她的无奈,她有难言之隐。

    是啊!我干嘛要难为人家姑娘呢!吕鍮看到小青目光中那缕忧伤所透出的无助,马上松开了小青的手。

    吕鍮向后退两步说道:“对不起,我没那么大流,更不想对你怎样,都是她们几位美若天仙,又有点疯癫的姑娘给闹腾的。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因为我们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交流起来更容易不是。”

    “朋友……奴婢最讨厌面首,都是没骨头的东西,恶心。”小青听了吕鍮的解释,骤然突变风云,两道柳眉竖起,抬起玉手指着吕鍮狠狠说道:“异域面首也不是啥好东西,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你……”吕鍮晃动着发懵的脑袋,被她突变的举动不知说啥是好,惊讶地张开口迷茫地望着她。

    这时,四位公主和小媚赶过来,总算无意间解了吕鍮尴尬的处境。她们几位二话不说,架起吕鍮就往宫殿走去,进了宫殿把他按在地上不松手,抬头望着坐在凤椅上的娘娘。

    “行啦!都松开吧!”

    娘娘挥挥手又说:“哀家问你,现在还想要小青妮子吗?四位如此美丽的公主你不要,非要一位中看不中用的石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喏。”

    “死女?”

    吕鍮爬起身,狠狠瞪着娘娘,梗起脖子一副傲慢的神情说道:“什么死女活女的,今天哥们儿把话撂在这儿,再漂亮我也不稀罕,我谁都不要,你能把我咋滴!”

    “大胆的奴才,竟敢和哀家顶撞,小妮子们,把这个狗奴才押到毛人郡,叫毛人神女好好调教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去办吧!喏,喏!气死哀家喏。”

    娘娘话音一落,打宫殿旁门走出两位姑娘,正是站在宫殿前接吕鍮的二位姑娘,她二人不由分说,架起吕鍮的胳膊就往外拖。

    吕鍮实在忍无可忍,暗暗调理内力,两只胳膊一较劲儿,把两位姑娘甩出一丈多远,她们二人,同时被摔倒在地毯上。

    四位公主看到此情景一起向吕鍮猛扑过去,吕鍮施展他的银腿功绝活,闪身跃到娘娘的凤椅后面,指着四位公主说道:“我初来乍到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但是,总应该尊重人格吧!你们别逼我,就你们三脚猫的功夫,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尊听娘娘的旨意,不过不需要你们像押犯人似的押着,二位姑娘前面带路,我自然跟你们去就是。”

    娘娘回头看看吕鍮,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说:“随他去吧,哀家累了,想歇息歇息。”

    小媚姑娘急忙上前搀扶娘娘去了卧室。牡丹大公主,在押送他的小菊姑娘耳边低语几句,而后向吕鍮摆手示意,叫他跟着二位姑娘走出宫殿。

    娘娘宫离毛人郡并不远,就坐落在娘娘宫背后的半山坡上。

    吕鍮跟在两位姑娘身后,深一脚浅一脚,沿着娘娘宫的围墙墙根向山半坡走去。他本想上前问问两位姑娘,毛人郡是啥衙门?又一想,自己已经落入人家的地界,死活认命,走一步说一步吧。跟着二位姑娘,来来回回绕几个弯,像走进迷魂阵似的把吕鍮绕糊涂了。这会儿他沉不住气了,上前问:“小菊姑娘,你们带我去哪儿?怎滴像走进迷宫似的?”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是娘娘和四位公主眼中的活宝贝,我们做奴婢的哪敢把你怎样?嘻嘻……”

    小菊笑嘻嘻的指着一排房屋又说:“这不,前面的房子就是毛人郡。”

    吕鍮被带进一间宽敞的木制屋子里面,小菊向靠在炕里被垛上的毛女人说:“禀告郡主,奴婢奉娘娘口谕,把这位异域面首送到毛人郡,请毛人神女好好调教调教,奴婢告辞。”

    她说完准备走时又想起了什么,来到毛女人跟前,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才转身走出去。

    那位躺在炕上浑身长满黑毛的女人,等二位姑娘出去后说:“本郡主这里第一次送来净身面首,正好今晚本郡主没约面首侍候,你就来侍候本郡主吧!”

    吕鍮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晕过去,他在娘娘宫对侍候一词嗅出点味道,无非是女人想让男人陪着睡觉。

    这位像大猩猩的老女人,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想吃小鲜肉不先看看那块鲜肉你能否吃得下去。

    吕鍮搓搓双手在地上转了几圈,看到炕桌上摆放着烤肉和果酒,也不和毛女人打招呼,伸手抓起一块烤肉就啃,吃了几口烤肉,又端起金爵杯将酒一饮而尽,咂咂嘴赞美道:“好酒,唇齿留香的好酒!”

    “怎么,你嫌弃本郡主吗?”毛郡主看到他那副傲慢的神情,坐起身厉声问道。

    她的声音比叫春的猫还刺耳,吕鍮听到她的声音想死的心都有。

    他根本没搭理毛郡主的话茬,反而坐在炕边有滋有味儿的边吃边喝,连看也不看毛郡主一眼。这次真惹火了毛郡主,她起身跃到吕鍮跟前,对他胸膛就是力道十足的一掌。她的掌风强劲有力,吕鍮哪敢怠慢,闪身躲过击来的力掌后,回手用三成力道去点她的腰眼,毛郡主反应十分敏捷,闪电般跃到地上。

    她嘿嘿一笑说道:“今天本郡主遇到对手了,你敢不敢出去和本郡主大战几十回合?”

    “呵呵!”

    吕鍮闪身来到屋外,一只食指勾动着做出挑逗的动作,还坏坏的一笑。

    这时正赶上几百号毛人狩猎归来,他们本来到毛郡主这儿禀报今儿狩猎的收获情况,见一个服饰古怪的野小子在挑逗郡主,不由得都来了兴致,瞧瞧到底咋回事儿。

    毛郡主看到自己的部下全都围过来看热闹,吕鍮对她小视挑逗更加让她恼羞成怒,她大喝一声:“接掌。”双掌同时并发向吕鍮击去。

    吕鍮也不含糊,用了八成功力迎过去,只听“嘭”的一声,四掌相碰的瞬间,吕鍮倒退两步稳住站立的身体。

    而毛郡主倒退七八步还是没控制住身子,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有个毛人急忙上前搀扶她,被她蹬起一脚踹趴在雪地上:“滚!不知好歹的东西,”

    “哎!你把人家好心当驴肝肺了吗?到底谁不知好歹?我看你才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吕鍮看到毛郡主如此霸道,愤愤不平地冲着坐在雪地上的毛郡主骂道。

    毛郡主站起来拍打拍打皮裤上的雪花,没接吕鍮的话茬,直接走到一位围观的毛姑娘跟前,对那姑娘耳语几句,再没搭理吕鍮,转身返回她的屋子。

    那位毛姑娘来到吕鍮身前,表情严肃地拍拍吕鍮的肩膀说:“走吧,本姑娘安排你的吃住。”

    她说完头也不回向一片屋舍走去。吕鍮迷迷糊糊地跟在她的身后,像个乖巧的跟屁虫似的走进一间木屋子。

    房间不大收拾的干净利落,一铺火炕上铺着黑熊皮拼接的皮褥子,靠墙的炕里整齐的码这丝绸面的被垛,炕中间放着一张樱木的小炕桌,上面摆放着几个金制小果盘,果盘盛着各种干果,松籽、榛子、山核桃,小红枣等。

    毛姑娘进屋后立刻变换神情,面带微笑的热情邀请吕鍮脱鞋上炕,说炕里暖和,让他先暖暖身子,她去给他搞点饭菜,想必他一定饿了。

    吕鍮看着毛姑娘出门时回眸对他一笑的神韵,远比那几位漂亮的公主更妩媚,如果她不是浑身长满黑绒毛,一定具有天仙般的美貌。

    或许人的本性中善良的一面,就是从同情弱者开始的体现。在吕鍮的眼中,浑身长毛的毛姑娘当属弱势人群中的一员。所以,内心不由的对她产生透过表面看现象,这种同情心所刺激出的美好想象。他忽然想起娘娘称她为毛人神女,神女是何等人物?难道这位毛姑娘是下凡的神女?

    毛姑娘端进来一个银制托盘,银托盘里面两碟小菜和一大盘烤肉,另外还有一个做工精制的金执壶和两个金酒杯。她把银托盘放在小炕桌上说:“饿了吧?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再把杯饮酒,吃吧!”

    吕鍮向她客气地点点头,没有马上动筷子,他在毛郡主那里已经吃了半饱,对食物并没太大的需求。

    他上手拿起一个金酒杯在手上把玩着,内心涌出一种难以克制的骚动:这些做工精致的金银器皿,在工艺品市场上一定很值钱,或许还是古董呢?

    “你们这儿的人都很有钱吧?”吕鍮依旧盯着手上把玩的金酒杯问。

    “钱?钱是啥玩艺?”毛女神女睁大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知他在说什么。

    “怪事儿?你们这里的人都不知道钱是啥东西吗?”吕鍮听到她的疑问,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们靠啥生活?”

    “靠自己呀!”毛人神女一副不可思议地惊叫着。

    “嗨!我是问你们吃穿拿啥去买?与你说话真费劲儿。”

    “买?不懂。我们都是领取吃穿,买是啥意思?”

    “得,算我没说。我问你,毛郡主还没与我比划完功夫怎滴不吭声就走了?”吕鍮发现这里的人屁嘛不懂,和自己根本不在同一个频率上,所以转换话题问道。

    “你不懂了不是,郡主已经认输了,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吗!“

    “哦,都是同根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想问你,为什么娘娘叫你毛人神女?”

    “叫什么重要吗?神女也罢,毛姑娘也罢,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你们异域的人很在乎吗?”

    “好奇。”吕鍮没想到,一位近似猿人的毛姑娘,竟然有如此高的思想境界,怪不得都叫她神女。他不想自己被她小视,避实就轻地回答可算巧妙之至。

    毛人神女听到他如此简洁的回答,反而想主动说点什么:“哦,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贵妃国遭受罕见的初春洪水,洪水来势汹汹,眼看洪水漫进娘娘宫殿时我降生了,一声落地的婴涕声,洪水竟然很快的退去。娘娘得知此事儿,本想立我为贵妃国的大公主,也许是老天有意安排,或者我没有做大公主的命。娘娘亲自喂养我没几天,就发现我开始浑身长毛,原来我是一个毛人,贵妃国有规矩,选四位公主的首要条件,必须模样长得漂亮,娘娘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所以恩赐给我毛人神女的名号,把我一个普通的毛姑娘变成贵妃国都敬重的神女。”

    “有意思,你相信自己具有神女的仙气和能力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从八花岁开始给贵妃国的人们,其中包括娘娘和金银坊的坊主,娘子府的府主,织锦苑的苑主在内,做过许多给贵妃国和人们,祈求天降吉时解除灾难的社火仪式,很灵的。反正我信,所以才灵验。”

    吕鍮晃晃肩膀又向毛人神女撇撇嘴,默默地倒满两杯酒,递给她一杯说:“为你的自信干杯!”

    “等等,我看出来你不信,为啥要和我干杯?”

    “你傻呀!我是为你的自信,不是为别的,懂吗?”吕鍮不管她做出啥反应,仰脖把自己那杯酒一干而尽。

    他喝完抹抹嘴巴,又回味地咂咂嘴说:“好酒,甘甜醇香,是上好的葡萄酒,来,我们再干几杯。”

    吕鍮一连干了几杯,发现金执壶里没酒了,拿起执壶送到毛人神女的眼前,嚷嚷着叫她拿酒去,毛人神女微笑着摇摇头,接过执壶去了。

    一会儿工夫,她拿着满壶的酒回来,发现吕鍮已经躺在炕上鼾声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