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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审讯

    一切仿佛又都平静下来。监室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没有人再敢说话。只是听到“哧哧,哧哧哧”每个人手里缠绕纸的声音。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也不是平静的,也都有各自的想法和小算盘。

    尤其是李大义。他在想下一步怎么对南路实施打击报复。

    南路的想法同样和他差不多。他也在想,以后李大义会怎样对他?会不会事事与他过不去?给他小鞋穿?等孙彪明天走后,郑书才还能不能控制住他?反正这个疙瘩是不好解开了。

    “南路!”门外有人又在叫南路的名字。

    “到!”南路立刻回答。

    “出来!”监室的铁窗随着声音递进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南路跑到门口,孙彪抓住他的手,示意出去要戴上手铐。

    南路乖乖的把手伸出,任凭着孙彪戴上手铐。手腕立马感到一阵传遍全身的凉气。

    孙彪出于对南路的照顾,手铐并没有戴太紧,只是稍微扣住。

    看着双手的手铐南路的心沉重而又复杂起来。同时还充满了害怕、恐慌、紧张。

    南路声音胆怯的略带颤抖地问孙彪:“孙头,这是要干嘛呀?”

    “提审!”孙彪满不在乎的说。可能是他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了,早就不把这当回事了。

    铁门被从外边打开,只露出一条能通过身体的夹缝。

    南路用力挤出门缝,外边孙良正在等着。

    他看了一下南路戴着的手铐,用力使劲捏了一下。南路手腕立刻感到拷的紧了许多,好像是他对孙彪有些不满,使劲瞪了孙彪一眼。

    孙彪也看见了,但是他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态。

    “蹲下!”孙良对南路说。

    南路又忘记了这条死规矩。立马蹲下来,孙良迅速的把铁门锁上,转生对南路厉声说:“走吧!”南路随即起身跟着他走。

    孙良把南路带到值班室的门口,昨天带他进来的老李警察也在。

    “老李,交给你了。”孙良对老李警察说。

    “好的,我带走了。”老李警察回答。

    说完老李带着南路就往昨天进来时看守所的那小门走去。

    这时又经过昨天那几间女监室。

    南路不免好奇的偷着透过铁窗向监室里面偷瞧了一眼。今天他们谁也没有喊叫,都乖乖地在干活,和男监室干的都是一样的活—手工艺品。

    当来到小门时,南路想着昨天老李警察对他的交代。

    老李警察开门,南路乖乖的蹲下身子抬头冲着高墙岗楼站岗的武警大声喊道:“报告政府,十一监室三零七号南路。”

    岗楼上的武警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唯恐他会做出犯规的事情,像是时刻准备着对他采取应对措施。

    老李警察已经把门打开。南路起身跟他出去,过了门,南路还是立刻蹲下,等老李警察锁门起身继续跟着他走。

    老李警察带南路走到离小门很近的一间房门前,抬头看到门牌上写着“审讯室(1)”。

    屋里已经有三个身穿警服人在等着南路了。

    南路又被老李警察交接给了这三个警察。

    当南路仔细看时,发现这三个警察就是昨天抓他的人。

    一个是戴金边眼镜的警察,一个是胖胖的警察,另外的就是在东城公安局见到的那个经侦大队队长模样的人。

    南路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布局。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被中间的铁栅栏分成了两小间。

    铁栅栏里边只放了一把铁椅子,就是审讯时犯人坐的地方。透过铁栅栏正对着的是一张很长的办公桌,上边放着他们带来的档案袋和记录本,还有四把木椅。

    南路被金边眼镜警察带进铁栅栏的屋内。

    仔细看了一下房间内唯一的物品――铁椅子。

    椅子的四条腿被四个大螺丝,牢牢的固定在了水泥地上。椅子扶手最前边,是一块一头用合页连接,另一头带锁孔,能掀起来,零点五公分厚十公分宽的横铁板,连接着两边的扶手。铁板的一头的锁孔还带着一把开着的铁锁。前面椅子的两个腿上还有固定双脚用的大铁扣。

    金边眼镜警察,把横着的铁板抬起,让南路做到铁椅子上。又放下铁板,还把铁锁锁住。他又把南路左手的手铐打开,又重新拷到了铁椅子的扶手上。

    这样南路只能坐在上面,身子根本就站不起来,脚扣倒是没有给戴上。

    他转身出去,把铁栅栏门关上没有锁。

    南路透过铁栅栏看到,对面办公桌前坐着的三个人面露一副严肃的表情,在警服的衬托下显的格外威严,这也是代表国家执法时对犯人的威慑。

    “我是春城公安局经侦大队队长孙树良,这个戴眼镜的叫李德斌,是我们经侦大队副队长,这个叫丰勇,是我们经侦大队的民警。”孙树良介绍了自己和他的两个同事。同时还拿出警官工作证,让南路远远的看了一眼。

    南路只是恐慌紧张的听着,并不作声。

    “你的姓名?”孙树良问。

    “南路。”南路小声地回答。

    “大声点!”孙树良喊道。

    “南路!”南路提高了声音回答。

    “年龄?”

    “34岁!”

    “民族?”

    “汉族。”

    孙树良边问,丰勇在一旁记录。

    “知道为什么抓你进来吗?”孙树良提高了嗓门问。

    “不知道!”南路回答。

    “不知道,哼!自己做的事情还不知道?春发牛可是都已经交代了,你还要我提醒你吗?”孙树良有点得意地对南路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抓来,春发牛跟我没关系,我是冤枉的。”南路辩解说。

    “冤枉?小子,我们没有证据是不可能抓你的。春发牛和你没关系?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我们找过你那么多次,和你没关系你躲什么?这次能抓到你,你应该还算是庆幸吧,要不!我们就网上通缉你了,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孙树良恐吓的说。

    “我没有躲,我出差去了,一直没在家。”南路极力为自己辩解。

    “好,既然来到这里了,你还是好好的想想。没有证据我们警察是不会轻易抓人的,更不会把你关到这里来。”孙树良又说。

    南路心里也开始仔细的梳理着和春发牛发生的所有事情。

    春发牛和南路的父亲在一家公司做生意,他父亲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春发牛背着南路父亲和春城一家贸易公司合作往西城一家生产公司送货。

    春发牛和西城的这家公司有多年的业务来往。西城公司是一家国营单位,实力表面上看还是非常有实力的。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春发牛都玩的很好,就连这家公司的老总他都称兄道弟。

    南路父亲的公司也是因为他常年与西城的这家公司有业务来往,也正是这样春发牛花掉南路父亲公司的好多钱,活动西城公司的人脉关系,为自己建立起了一张关系网。

    春城贸易公司也正是看重了春发牛的这张关系网,才跟他合作。

    春城贸易公司为了自己的利益,合作坚持要与春发牛签定合同,不直接对西城生产公司。这样春城贸易公司就能把风险降低,虽然是合作,出问题是两家公司为春城公司承担责任。

    这样的合作当时南路父亲根本就不同意,春发牛的操作也不支持。

    春城贸易公司开出的条件还是非常诱惑春发牛。

    为了金钱的诱惑,春发牛便私自刻了南路父亲公司的公章与春城贸易公司签了合同。而且还冒用他父亲的名义。

    后来他们销售到西城生产公司的货物由于质量问题,拖欠了一百多万的货款没有结清。春城贸易公司是和春发牛签的合同,所以欠款就找他要。春发牛也就只好向西城公司要款。

    事情到了这种程度,春发牛只好实话跟南路父亲说了。

    在春法牛苦苦哀求下。南路的父亲是一个心肠比较软的人,为了多年的老朋友,为了他们之间关系不破裂,就答应帮他。

    可是事情还没有开始运作,南路父亲便得病去世了。

    南路父亲走之前还嘱咐南路,要他帮着把事情处理完,也是为了帮春发牛。

    因为他父亲知道他用签合同的公章是假的,也怕春城贸易公司知道了会对他不利,只有把钱要回来才能保住春发牛。

    南路先是让春发牛搜集了相关的证据后,便以公司的名义向法院起诉。

    状告西城生产公司拖欠货款一事。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法院来回折腾,终于在西城公司的账上冻结了一百多万元的账户资金,顺利把款划到了南路父亲公司的账上。

    本来事情也就解决了,没想到南路父亲的去世,银行已经对公司失去了信心。

    南路父亲公司的贷款要提前还,钱到他父亲公司账上后就被银行冻结,并全部还了贷款。

    这下对春发牛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没有这笔资金就不能还春城贸易公司的货款,就会出大事。

    南路父亲的去世公司已经没法再运转,公司也有欠款要还,银行还在催贷款,面临着破产。

    没办法,春发牛只好对春城贸易公司撒谎说欠款还没有要下来,能往后拖拖再说了。他再想其他的办法,走一步算一步了。

    春城贸易公司也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当时春发牛用的是南路父亲公司的名义,他父亲的公司和春发牛都成了被告。

    春城法院后来取证发现,春发牛和春城贸易公司签订合同所使用的公章,经过核对,与工商局备案的公章不符,确定是假的。

    随即向春城经侦大队报案,以诈骗罪通缉春发牛。南路父亲已经去世已经没办法再找,只能找春发牛了。

    春发牛没有钱还上这么一大笔欠款,他被网上通缉后就四处躲藏,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春法牛曾经打电话给南路,要他想办法帮他。南路父亲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况且春发牛也是股东,南路公司效益也是不好,他父亲的公司只剩下了生产车间和房产。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南路也只好狠心对他说:“这事情跟我没关系,跟我父亲也没关系,跟公司更没有关系,你自己的事只有你自己去处理了,等公司结账清理后再说。”从此他们也就闹翻了。

    “你们欠春城贸易公司的钱以为人家就不要了吗?要是你,你能不要了?”孙树良的问话把南路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件事情我知道的少,最起码跟我是没有关系的。你们可以找春发牛,我父亲去世后公司一直也没有结账清理,春发牛也是公司的股东,责任都是他自己的,你们这样抓我是没有道理的。”南路强硬地回答,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反驳。

    “还没道理?我们有的是证据,没证据能抓你。钱是不是你和春发牛要回来的?”孙树良问。

    “是我和春发牛去要的,但那是我替我父亲去办事。他不在了,我是在帮春发牛。”南路回答。

    “别提你父亲,他人不在了。你去要钱了就应该承担责任,难道你要我去找死人嘛!”孙树良有点急。

    “那你们也不能抓我,我又没犯罪!”南路继续反驳说。

    “好小子!行!既然这样你先在里边好好反省反省吧!今天先到这,我们有的是时间。”孙树良有点不耐烦了。他本以为南路来到这里了,能好好的配合他,没想到让他失望。

    经过今天的审讯,南路心里也有基本上也有底了,知道他们该要什么。可是他来到这里,心里憋屈,窝囊。

    李德斌进到铁栅栏里,把南路拷在铁椅子扶手的手铐打开重新拷到左手腕上。

    手铐又重新被用力捏了一下,手腕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打开铁横板,把他带到办公桌前。

    “看一下记录,和你说的一样吗?一样就签上字。”丰勇对南路说。

    南路拿到面前看了一遍。和他说的都一样。

    南路戴着手铐,很别扭的在丰勇的指挥下签上了他的名字,并按上红红手印。

    “在里面好好想想事情该怎么办吧!这里面可是好地方,嘿嘿!”李德斌对南路不怀好意地说。

    南路不再吱声,只是茫然地看着三个警察。

    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政策不允许他们对犯人刑讯逼供,要在里面接受犯人对他的审讯逼供?南路胡思乱想起来。

    南路又被交给老李警察带回到看守所内。回到十一监室,期待命运对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