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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花裤衩

    跟关贝勒通了电话,他说他已经做通了老头子的工作,确定要去神迹,我们约在台球厅见面。

    回到客厅,老头子情绪已经稳定了,开始换我妈掉眼泪。老头子拍着肩膀宽慰她,说在神迹有我哥照顾,我不会有事,让我去锻炼锻炼也不错,这才收起眼泪跟我依依惜别。

    我告诉他们神迹答应会保护他们安全,让他们在家安心。最后一再表示可以照顾好自己,并强烈反对他们送我,独自一人来到台球厅等关贝勒。

    “关守义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说了不用你来送,让别人看见我这脸往哪搁?”关贝勒对他家老头子从来都是指名道姓的,人还没进门,嚷嚷声先传进来。

    “臭小子少废话!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听着悬乎,我得亲自问问。”说话间,关贝勒父子便走进门来。

    “关叔叔。”我上前打招呼。

    “吴钩在呢,你是老实孩子,你跟叔叔说说,你们是准备去干嘛?”关守义穿了件老头衫,脚上踏着千层底布鞋,手腕上戴着一串念珠,手里耍着两颗山核桃,嘎啦嘎啦直响。但是你千万别被他貌不惊人的外表骗了,有一次他请我们去泡温泉,他一身的伤疤和纹身把池子里的其他人都吓得远远的。

    因为神迹和我哥都没有刻意提到需要保守秘密,我就从义务警察到决定去神迹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没唬你吧?拿钱拿钱!关守义我告诉你,哥们儿这可就要走上仕途了,过两年混好了,你就不用出来干了,安心跟着哥们儿吃香的喝辣的!”

    关守义一脚把关贝勒踹一边去,回头问我:“这么说你们是要去当兵?”

    “也可以这么理解。”

    “哦,我还以为这臭小子又编瞎话骗我钱呢!当兵好啊,唉,这臭小子我是管不了了,正好让部队**。”说着,关守义冲他司机一招手,接过一个皮包,掏出一张卡顺手扔给关贝勒:“这是二十万,现在手头上就这么多,你先花着,花完我再打给你。去了好好混,别给我丢脸!”

    关贝勒接住卡揣进兜里:“得嘞,你就瞧好吧!”

    “吴钩啊,你带够钱了吗?手头上要是不方便我就再去给你提点?”别看关守义对关贝勒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我倒是和颜悦色。

    “不用叔叔,我有,再说也用不着多少钱。”

    “穷家富路啊,我听说部队上的潜规则很厉害,想要混得好,该咱表示的时候可不能小气。小李,你再去提二十万吧。”关守义说着就去招呼他司机。

    “叔叔真不用,你看要是真用钱,我有积蓄不说,这台球厅卖了也值个几十万吧?”我赶紧拦着。

    “卖了干嘛?我让人过来打理,打造成满清皇室风格的!每月的收入给你家送去。你在那边忙,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尽管跟叔叔说,叔叔绝没二话!你们就放心去闯吧!”

    我感动的一塌糊涂,虽说关守义是混黑道儿的,但对我家真是没的说。他亲切地搂着我肩膀低声说道:“吴钩啊,忠贤这孩子从小没出过远门,也没什么文化,做事毛手毛脚没轻没重,到了部队,还得请你多多关照啊!”

    “叔叔说哪里话,我们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你哥在那里不是个大干部吗……到时候请他多提携提携……虽说这臭小子整天惹我生气,但我也希望他能有出息啊!”

    我哭笑不得,原来关守义是听信了我家军队背景深厚的谣言了,这是打感情牌为儿子铺路呢。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也不说破,点头应下。关守义回头又嘱咐了关贝勒几句就走了。

    “刚才你俩嘀咕什么呢?”关贝勒问我。

    “你爸拜托我哥走走后门,多提携提携你。”

    “老头子就是多事儿,老子还用走后门吗……”关贝勒点上一支烟,又朝门口望了望。

    “得了,咱收拾收拾,也该上路了。”我拍拍他肩膀说道。

    “嗯,我再跟妹子们说说,哥要走了,忘了哥。”

    说到妹子,我是不是也应该打声招呼呢……琴卿……我有种感觉,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你们还有36小时,不能按时到达视为淘汰,不可对任何人说出接头地点和目的。另外,已派专员保护你们家人,不用担心,good luck。

    “别啰嗦了!收到神迹的信息,我们还有三十六小时。”

    “那个坐标具体是什么地方啊?”

    “我上网查过,大概在北京附近,具体位置没有标注。”

    “北京的话倒是不用急,动车七八个小时就到了。”

    “咱还是早点动身,别出什么意外,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没什么好收拾的。”

    “那咱走着?”

    “走着!”

    我和关贝勒意气风发的走出台球厅,午后两点,七月的骄阳最毒辣的时候,街上没什么人,灼热的空气中充满空调压缩机的嗡嗡声和蝉的聒噪。我们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出租车,被晒得直骂街。

    一个男人在街对面慢慢的走着,戴一副太阳镜,穿一条肥大的花裤衩,举着一把太阳伞,怎么看怎么别扭。然后就在我和关贝勒的注视之下,拿出口袋里的手,慢慢端起,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们!

    “我日,闪!”我一把按倒关贝勒,拽着他手忙脚乱的躲到一辆车后面。

    “怎么个景儿!”

    “报复来得好快!”我抬脚踹下这辆倒霉车的后视镜,小心的伸出去观察街对面的情况。“啪”,后视镜被打飞,震得我手发麻。

    “我操,来真的!光天化日的没王法啦!”

    “吴爷,怎么弄?”

    “喊!”

    “喊什么……”

    “喊非礼!”不能喊救命,现在的社会,见义勇为的人毕竟是少数,听到救命声怕惹麻烦不出手的大有人在。喊非礼就不一样了,这个更具娱乐性,迎合了人们爱看热闹的心理。

    “非礼呀!!!”我和关贝勒一起尖着嗓子大喊。这叫打草惊蛇,大白天喊上这么一嗓子,很快就会聚集一群围观群众。

    零星的过往车辆慢了下来,写字楼的窗户打开,街边的店铺也探出脑袋。我快速的换了个地方伸头张望一眼,穿花裤衩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把小花伞落在地上。

    “快走!”我拽起关贝勒,不敢再等出租车,直接开陆军一号赶到火车站。火车站售票处人满为患,我们差点被挤成鱼罐头,但是暂时不虞被刺杀,反倒放心很多。

    “吴爷,那个是杀手吧?”关贝勒惊魂甫定的说。

    “应该是,不过他也太……”我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能够恰当形容他的词汇。

    “人家不是说杀手要低调吗?像他打扮那么扎眼,也太不专业了吧。”

    “想不通,咱最好打个电话问问家里情况,虽然神迹说有专员保护,也要提醒他们多加小心。至于咱俩,进了神迹就安全了,没必要提刚才的事,让家里白白担心。”

    “好……哎?我手机呢?”关贝勒翻遍身上的口袋也没找到手机。

    “是不是刚才买票的时候让人给顺了?”

    “我日他大爷!哪个狗日的偷我手机!”关贝勒怒吼,周围的人像看sb一样看他。

    “得了,先用我的打,回头再买……我的手机呢!我操!票呢!”围观群众又像看sb一样看我。

    刚才是我买的票,买好了就跟手机一起揣进兜里,现在兜上除了窟窿啥都没了。

    猛然间瞥见,入口处一条花裤衩一闪而过,我一拉还在发飙的关贝勒,挤开人群躲进候车室。虽然现在我们时间还有不少,但补票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花裤衩还在售票处四处张望,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都赶一块了!

    “吴爷,咱不如开陆军一号去北京!”关贝勒说。

    “有道理。”我们小心的躲开花裤衩,裹在出站的人群里来到停车场,看到眼前的一幕傻眼了:陆军一号的四个轱辘全被放了气!

    “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报复!”我给这一事件定性。

    “甭管什么预谋不预谋,咱现在怎么弄?”

    “坐汽车!”这叫金蝉脱壳,花裤衩你就在火车站呆着吧!我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汽车站。

    来到售票窗口,我掏出身份证:“来两张去北京的票,越早越好。”

    “今天没车了。”售票妹子说道。

    “现在还有去哪的车?”

    “你要去哪啊?”

    “向北走,最远的。”

    “济南。”

    “那就去济南,两张。”我一边说着一边掏钱。济南好啊,我生活十八年的地方,熟悉得很。我们就先到济南,再转战北京。

    妹子看了我一样,又瞄了一眼墙上贴的通缉令,确认我不是在逃犯后,给我打了两张去济南的车票。

    一路提心吊胆,颠簸六个半小时,我跟关贝勒踏上济南地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马不停蹄的杀到火车站,最后一班列车刚刚开走。

    我操啊!!!火车站回荡着我和关贝勒的骂街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