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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种别跑啊

    孟清眇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上去蹭进她怀里,“儿臣昨天受惊了,给母后惹麻烦了么?”

    皇后没好气地捏她脸颊,“堂堂的公主身份不用,要为了金山银山给人当八房小妾,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男人,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孟清眇趴在她怀里,软绵绵的,“他们说儿臣逼婚丞相,儿臣只能证明给她们看,丞相是自愿的啊。”

    皇后长长叹了口气,似乎万分无奈,“指望你不惹事,还不如指望容与早点把你娶走。”

    她这样说就是不生气了,但为了显得自己知错了,孟清眇还是垂着眸子,乖乖坐起来,把筷子递到皇后手边,“母后吃饭。”

    锦罗上前给孟清眇盛汤,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后瞥了她一眼,接过孟清眇递的筷子,神色莫测,“但席家到底不是寻常人家,你这些天就好好在行宫跟嬷嬷学规矩,免得嫁过去闹了笑话。”

    孟清眇浑身一凉,宫里的教导嬷嬷各个如狼似虎,跟她们学一个月,她可能骨头渣都不剩。

    但看皇后的脸色,她要是敢说个不字,可能现在就会没了骨头渣,所以孟清眇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用完早膳,孟清眇把昨天买的东西送去给药云风。

    药云风看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贯冷然的脸上闪过无奈,“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

    孟清眇一一指着给他看,“这边是春夏秋冬的衣服各十套,中间是找不到地方打尖的时候用来生火煮饭的东西,那边是应急的碎银子和一些银票,再那边是些笔墨纸砚,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给我写信……”

    孟清眇心无杂念地说了一大通,停下来的时候直喘气,扶着锦罗坐到桌边喝茶。

    药云风给她把了脉,半开玩笑道:“看公主这么尽心,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孟清眇眨眨眼睛,“那我给先生准备住宅。”

    药云风扶着茶杯,淡淡道:“那公主要去问问丞相的意见了,万一因为我再传出什么事来,公主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孟清眇知道他在说昨天的事,但她不想在他面前提席郁修,就道:“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用心安置。”

    药云风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安于一隅还是不适合我,你成亲那天我就不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会给你写信的。”

    他能不敌对席郁修,孟清眇已经很满足了,自然不奢求他能放下自负在大婚当日出席。

    孟清眇跟药云风又聊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被皇后差人逮了回去——教导嬷嬷要教规矩!

    三个教导嬷嬷都板着一张脸,眼睛鼻子嘴巴都僵硬着没有一点情绪,一看就让人骨头发冷。

    孟清眇瘫在椅子上,抚胸装咳,“三位嬷嬷舟车劳顿来到行宫,本宫本该好好招待,只是今日实在身体不适,就请你们先休息一天,明天本宫再向你们请教吧。”

    三个嬷嬷纹丝不动,中间那个最老成的中气十足地道:“老奴吃着皇家的俸禄,岂能因为赶这点路就懈怠了皇差?公主既然不适,今天就由赖嬷嬷教您最简单的三从四德上的规矩。”

    被点名的赖嬷嬷走出三人队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子站得挺直如松,两只眼睛黑漆漆的,跟鬼一样盯着人就让人动弹不得。

    孟清眇这次是真的要咳得背过气去。

    三从四德,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齐焉缩在旁边,拿着一个大雪梨,眼睛骨碌碌的看着走出来的赖嬷嬷,又同情地看了看孟清眇,果断背叛,“公主娘娘,我去陪皇后娘娘啦,您闷的时候叫我哦。”

    她现在就很闷,有种别跑啊。

    纵然孟清眇已经装得要死不活,赖嬷嬷也一点都不放过,一整天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什么是三从四德,怎么做才合三从四德,为什么要三从四德。

    面面俱到,事无大小,一天下来,赖嬷嬷在孟清眇眼里就是“三从四德”成了精化成的,连睡觉她都能钻到梦里去讲那些教条。

    于是第二天起床,孟清眇是真的半死不活,活像一条脱了水将死的鱼,动弹一下都要耗尽力气。

    可还没等她去跟皇后卖个乖求个饶,那个长得最高大威风的胡嬷嬷就来了,绷着一张脸道:“公主,今天老奴教您仪态上的规矩。”

    孟清眇无望地看向锦罗,锦罗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上次公主胡闹,皇后差点把她的皮扒了,这次学规矩是皇后亲自下的命令,她怎么敢再让公主胡闹?

    孟清眇求助无门,装死无望,被轮番摧残之后,最终把所有怨气都归在席郁修身上。

    要不是他,她还是母后的甜心小公主,哪会被押着这么折腾?!

    见了鬼的席家长子,又不是她要嫁的!

    觉醒了祖传魂脉的席家长子确实厉害,这样被骂了两天,第三天夜里又潜了进来。

    孟清眇彼时正沉浸在三从四德和言行仪态,甚至夫妻房中之道的各种规矩交叉的噩梦里,一睁眼看到他,险些一巴掌扇过去。

    都是这臭男人的错,还要她嫁过去伺候他,想得倒美!

    席郁修看她红着两只眼睛,伸手摸了摸她气得鼓起的腮帮子,“阿焉说公主这两日过得不如意,我便过来看看。”

    孟清眇很想把他那两截白净的手指咬下来解恨,但想到咬下来母后可能有更可怕的方法管教她,又只好忍下来,阴森森地咬牙,“嬷嬷说,大婚之前我们不能见面,要是被嬷嬷发现,我会被她们弄死。”

    席郁修指尖故意似的摩挲她蠢蠢欲动的唇瓣,眉眼含笑,好看的让人心痒痒,“这么严重的话,臣当然得让她们发现不了。”

    孟清眇刚想动口咬他,又听他补充了一句,“我把她们打晕了,给公主出气。”

    见他还有点觉悟,孟清眇收回了咬他的心思,但脸色依旧不好,“席家喜欢那种端庄大方的媳妇?”

    席郁修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笑容温润,“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我喜欢公主这样的就够了。”

    孟清眇照例不相信他的鬼话。

    他们刚认识不到两个月,见面的次数两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谈得上什么喜欢?

    席郁修安抚她道:“大婚之后我们住在相府,跟席家交集不多,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怕。”

    身为席家嫡长子,他说跟席家交集不多,貌似有些怪怪的。

    孟清眇很有分寸地没有戳着这个问,“我不守着三从四德也行么?”

    席郁修好说话地点头,还举出了例子,“不然你以为我教你的时候,为什么只给你念书,从来不让你实践?”

    孟清眇有一瞬间的雀跃,一瞬间之后就想起来三个嬷嬷是母后派来的,席郁修在不在意根本没关系,所以又忧伤起来,“如果我二十天后还活着,就感激你这句话。”

    席郁修摸着她散落的头发,温柔似水,“赖嬷嬷喜欢人安静,胡嬷嬷喜欢被夸奖,陈嬷嬷喜欢人机敏。这些对公主来说不难,你做出了样子,她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孟清眇歪头想了想,三个嬷嬷表面上确实都铁面无私,一言一行都非常刻板,而且是母后派来的,她再怎么拒绝都躲不掉,顺着她们来,好像确实是最好过的。

    知道她们喜欢什么样子,做起来就简单了。

    那就暂且放过他吧,学规矩也不是他让学的。

    “那大人回去吧,本宫要睡觉了。”

    她撒完了气就赶人,席郁修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你就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

    孟清眇一脸不解,“说什么?”

    除了她被学规矩折磨的不成样子,还有其他事发生过?

    席郁修耐心指点,“比如这几日不见,你有没有好奇我在做什么?”

    孟清眇上下打量他。

    他今天穿了套茶白色的衣裳,用银线绣着月圆花开,一针一线典雅精致,衬得他越发身姿似玉,墨发如檀,周身风华更多了几分绝尘的仙气,好似一举动便要翩翩羽化飘走。

    不过几日不见,他好像清减了些?往日的清辉玉润都因为消瘦多了几分清冽,少了些人气。

    孟清眇皱眉,“太傅为难你了?”

    她思来想去,能给堂堂丞相造成困扰的,只有那些端着架子的两朝元老们。

    元老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去触丞相的霉头,除非是矛盾已经摆到明面上的。

    那符合条件的,就只有自己被罚去面壁,儿子被发往北海的文太傅了。

    席郁修见她凝重的样子,忍不住逗她,“是啊,公主可要好好嫁过来给臣撑腰。”

    他一说这话,孟清眇就知道他故意耍她了。

    别说他在朝堂这么多年,就是席家长子,又是百年来唯一觉醒魂脉的席家血脉,就足够让他横着走,还用得着她撑腰?

    孟清眇翻了个白眼,“就算那些元老仗着年纪大找大人麻烦,大人也肯定有办法对付他们,哪里有本宫发挥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