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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公主以为呢?

    明明她是公主,他是臣子,她为什么要怕他?

    孟清眇反应过来,强行壮起胆子,理直气壮,“本宫乐意,丞相管得着么?”

    席郁修伸手摘掉她遮住半张脸的面纱,目光从她嫣红的唇上掠过,昨夜和刚刚的触感仿佛还在,“我们还有一个月就成亲了,公主以为呢?”

    孟清眇又往外拽了拽自己的手,警惕地瞪着他,“丞相也知道我们一个月后才成亲,那你昨晚和现在对我这样,就是不对。”

    席郁修似笑非笑,眉目间风华难掩,“哦?怎么不对了?”

    堂堂丞相要是不知道哪里不对才怪了,他就是故意耍她。

    孟清眇脸上红扑扑的,娇嫩的唇瓣泛着红润,明澈眸子里的杏色流转,让她天生的娇妍更加如妖精一样,“反正成亲之前,你再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

    “就怎样?”

    席郁修长臂一个用力,孟清眇整个一头栽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胸膛磕得直发蒙。

    咫尺之距,他身上的气息完全把她包围,一点空隙都不留。

    更过分的是,他故意在她耳边吐字,温热的吐息让她浑身都烧了起来。

    孟清眇耳垂通红,迟迟没回过神来。

    席郁修头更低下来,凑得更近,“就像刚刚在茶楼那样?”

    孟清眇血液好像逆流,脑袋里轰然作响,口齿都有些不清,“丞相别以为我好欺负,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动手了!”

    一只手就能把她压得动弹不了,还敢说要动手。

    席郁修到底没忍心打击她,松开她的手,双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叹了口气,顺毛,“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摆出公主身份就好,再不济还有我。像这样跟着人家走,出事了怎么办?”

    他没再对着她耳朵说话,孟清眇身上的热气终于减下去一些,就顺着他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不说话。

    席郁修轻抚她的发丝,下巴抵在她发顶,轻声道歉,“逼婚的传言怪我没有处理好,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孟清眇指尖绕着他垂到身前的头发,半阖着眸子没回答。

    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轻易相信,只会骨头都不剩。

    母后贵为皇后,平日和父皇在她面前也非常恩爱,可父皇不还是三宫六院,妃嫔成群?

    还让母后为了温妃去找药云风。

    母后嘴上不说,但这些日子不肯回宫,她才不相信完全是因为她。

    那天她被掳走,引走古尔卓的人被查到是温妃的马夫,虽然有可能是栽赃,但也确实只有宫里的人才能进到行宫,要查只能从温妃那里入手。

    但听说温妃回去在父皇面前哭一哭,父皇就连查都不让查了。

    在新宠面前,发妻子女都不过尔尔,哪还记得什么承诺誓言。

    孟清眇不开口,席郁修以为她还在生气,哄孩子似的,“我去给你买糖葫芦,不许生气了,好不好?”

    孟清眇鬼使神差地想到他两手拿着冰糖葫芦,招摇过市的样子,问:“你亲自去买么?”

    席郁修摸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得很,“自然。”

    孟清眇马上从他怀里起来,正襟危坐,“那你去吧。”

    席郁修笑了,眉目间光华四射。

    他叫停了车,撩起衣摆起身,堂堂踏出马车。

    孟清眇撩起车窗的帘子,看到他一出去,就引得周围百姓全看了过来。

    他丞相的身份不一定人人都识得,但这副姿容实在太能招惹目光。

    果然席郁修没走两步,就有好几张帕子扔到他身上。

    北启的姑娘看到喜欢的男人就扔帕子表示心悦,男人捡起帕子放进怀里就表示接受。

    姑娘们含羞带怯,眼含秋水地望着席郁修,等着他捡帕子。

    席郁修淡淡含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曾因为同心蛊在梦里见过的青衣青年一一捡起帕子,还给那些姑娘。

    姑娘们接过帕子,一脸哀怨。

    不过孟清眇看着青衣青年,有些想笑。

    这人看着冰冷木讷,做捡帕子还帕子的活倒很熟练。

    孟清眇兴起,戴回面纱,也下了马车,跟上去。

    在席郁修买完冰糖葫芦转身的时候,孟清眇跟锲而不舍的姑娘们一起,娇娇软软地把帕子扔过去。

    席郁修显然早就发现了她,一只手拿着通红的糖葫芦,另一只稳稳地接住了她的那张帕子。

    旁边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姑娘们惊疑地看向孟清眇,似乎不明白遮住半张脸的人怎么能得公子青睐。

    孟清眇眉眼弯弯,看着席郁修走来,把冰糖葫芦递给她,配合地说:“姑娘可否借步一叙?”

    孟清眇羞答答的,“公子能请我吃饭么?”

    席郁修风度翩翩,侧身道:“姑娘这边请。”

    于是孟清眇就在一路艳羡的目光下,跟着席郁修进了一家酒楼,又堂而皇之地进了酒楼雅间。

    席郁修点了许多宫里吃不到的菜,还避过了孟清眇在他面前嫌弃过的所有东西,又加了一盅滋补的乳鸽汤,问孟清眇,“这些可好?”

    他这么周到,孟清眇想挑刺都挑不出来,拿着冰糖葫芦点头。

    小二出了门,席郁修掏出她扔给她的帕子,道:“公主既然投帕传情,臣就不客气地收着了。”

    孟清眇摘了面纱,认真地吃糖葫芦,“本宫只是因为好玩,谁传情了?”

    席郁修把帕子装回去,但笑不语。

    糖葫芦酸酸甜甜,孟清眇在紫幽谷的时候,每次都缠着去看她的孟清临给她买好几串,一天一串可以吃好几天。

    席郁修知道用这个哄她,肯定是皇兄教的。

    雅间很僻静,又有青衣青年和姜鹤他们在外面守着,更没有人打扰。

    孟清眇专心咬着糖葫芦,偶尔一抬眸,发现席郁修一直盯着她看,唇角还噙着一丝笑。

    正是这丝笑,让孟清眇心都跟着乱了起来,连糖葫芦都吃不出甜了。

    孟清眇气呼呼的,“你看我做什么?”

    席郁修伸手擦了擦她唇边的糖色,指尖温柔,“公主送臣布衣,臣可以理解为,不论臣贫贱富贵,公主都不嫌弃么?”

    他指腹扫过,唇边微痒。

    孟清眇杏色的眸子里泛起潋滟,但很快被浓密的睫毛掩住,嫌弃道:“本宫是让大人换件衣服,别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招蜂引蝶。”

    席郁修指尖停在她嘴角,含笑的眉眼怎么看怎么招人,“公主不喜欢臣身边有别人,臣自当远之。”

    孟清眇的心又开始乱跳,连忙别开目光,往后避开他的手,“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心慌意乱说出的话,再怎么想表现的冷淡,也跟嗫嚅差不多,所以席郁修笑得更加迷人眼了。

    孟清眇骂了句老妖精,背过身不理他。

    点的菜上来,摆了一大桌。

    席郁修先给孟清眇盛了一碗汤,体贴道:“糖葫芦太腻,先喝碗汤缓缓。”

    孟清眇幽幽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面前鲜香的乳鸽汤,思考孟清临到底告诉他多少东西。

    她零嘴爱吃酸甜,用膳要先喝汤,这些小习惯他摸的也太清楚了点。

    这种男人,她要是陷进去,真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外面的东西本来就是尝鲜,孟清眇吃了零嘴,又喝了鸽汤,所以一桌子东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小二又端来一盅燕窝,席郁修接来放到孟清眇面前,低声道:“再吃几口,我送你回去。”

    孟清眇摇头拒绝,“我已经饱了,大人替我吃吧。”

    她像只满足了的小猫,半靠在椅子上,眼睛里的水汽都重了些,越发让人生怜。

    席郁修不禁捏了捏她的脸颊,滑嫩回绕在指尖,像一颗石子没入沉静的心湖,漾出几缕涟漪。

    他迟迟不把手拿开,孟清眇不满地瞪他,大眼睛里水汽凝聚,滴溜溜的,葡萄一样让人口舌发干。

    明明秋意已凉,雅间内却浮起一丝燥热。

    席郁修面色无异的收回手,好似如往常一般从容优雅,“好,我替你吃。”

    孟清眇皱眉揉被他捏的脸颊,没发现他端起碗时一闪而过的狼狈……

    回行宫的路上,孟清眇不顾席郁修在对面坐着,半趴在小几上小憩。

    席郁修把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轻声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孟清眇裹在他的气息里,短暂清醒了一会儿,但马车摇摇晃晃,睡意很快又袭了上来。

    迷迷糊糊里,身子好像被抱进了一个怀抱,温暖安定,让她不由放下防备,彻底睡了过去。

    可到了行宫席郁修并没有叫醒她,孟清眇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锦罗在旁边候着,见她睁开眼睛轻声道:“公主,天已经亮了,奴婢伺候您起来用膳。”

    孟清眇动了动身子,认命还没成亲,席郁修就能光明正大抱她进寝宫的事实。

    锦罗扶她坐起来,提醒,“公主昨天在城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娘娘那里您记得好好说说。”

    只要席郁修掺和的事,都会闹得沸沸扬扬。

    何况这回还加上了太子公主和太傅,不传遍才怪了。

    孟清眇梳洗之后去膳堂,皇后已经坐在主位上,慢里斯条地端着杯子喝茶。

    孟清眇踏进殿内,皇后放下杯子,上下扫她一眼,“你睡得倒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