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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们彼此深爱着,如胶似漆。但是邦德并没有要和她结婚的意思。

    他也说不准这是为什么。

    从那一次开始,每当邦德要出差或出差回来,他们都要尽情地欢乐一次。

    其他人可不知道他们这种关系,同事们始终蒙在鼓里。

    这次在执行任务的旅途中,又遇到了她,天下的事,竟巧得这样离奇古怪,难道真如东方人所说是命里注定的?

    邦德坐在车上追忆往事,不知不觉已到了海湾酒店。司机在这间很罗曼蒂克的旅馆大门前停下。邦德付了车费,下了车,一个侍者过来替他提着皮箱。他在大门口停了一下,向四面看了一眼。这家酒店坐落在皇家海湾附近的一个悬崖断壁上,风景很优美。

    邦德订的一厅一房小巧而精致。洗完澡后,他一头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当他睁开眼时,乍一下还反应不过来自己正身在何处?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躺着?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到来的?来做什么?

    负责为他治疗的马洛爵士曾经说过:他的记忆力有时仍会出现迟钝和模糊现象,但很快就会好的。马洛爵士对他施行电疗,一个月里治二十四次,目的在于使他恢复以往的记忆,同时消除俄国人给他洗脑时灌输的罪恶思想。

    邦德的脑子经电疗后,记忆逐渐恢复。当他脑功能恢复正常时,医生便向他解释敌人对他所采用的卑鄙伎俩。当他知道自己差点杀死局长时,感到十分惭愧,更加对克格勃恨之入骨。

    从邦德接受治疗的第六周开始,他迫切希望恢复他往日的工作,痛痛快快地与对他进行洗脑的敌人干一场,以出出心头的恶气。他几次要求出院,回到原来工作岗位上,但没有被批准。他继续接受电疗治疗,锻炼身体以增强体力,同时还练习射击。

    有一天,参谋长前来探望他。他与参谋长私交甚笃,工作上也合作得很好。这一天他们聊得很开心,邦德感到非常愉快。最后,参谋长出示了情报局的命令和局长亲笔所写的短笺,祝贺他此行顺利。邦德激动地握着参谋长的手说:“我终有出头之日了。”

    第二天,邦德立即整理行装到伦敦机场,坐上飞机,向大西洋彼岸进发。

    邦德起床之后,又去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衬衣,信步走到旅馆的酒吧里,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一面喝着,一面欣赏窗外大海壮美的景色。夕阳西下,水天一色,海鸟成群结队地飞翔着,构成一幅大自然的美景,给人一种如临画中的感觉。

    邦德喝完威士忌,又要了一份清淡饮料,以爽爽口。这时他又想起了身上的重任。情人街三巷二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金枪人在那里干什么?该怎样向金枪人下手?他反复思考着,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

    邦德很清楚,金枪人史可拉是最著名的快枪手。若将这个作恶万端的杀人王干掉,那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但是趁人不备将人家开黑枪杀死,这并不能说明邦德有什么本事,不是邦德所为。如果将金枪人激怒而拔枪射击,那无异是自我送死,因为金枪人是举世无双的快枪手。思前想后,邦德仍拿不定主意。只有到时见机行事吧。

    现在,邦德首先要将自己的掩护身份及与之有关的事和环境弄清楚。政府颁发的那张护照,应该交给玛丽,请她代为保存。邦德在酒店是以马可的名字进行登记的。马可先生的身份是“中南美贸易有限公司”的职员。这个公司经营的业务很广泛,而且到处都有分支机构,各式各样的工作人员都有。

    这正好可为他的各种活动做掩护。

    日报上面介绍的算命方法还真有点意思。如果邦德果真在情人街遇到了金枪人,那真与买马票中了特奖没有区别。

    落日如烈火般地在西边燃烧,把天空烧得通红,映出满天的云霞。但时隔不久,天色就暗淡下来了。

    离开酒吧,邦德回到房间,从皮箱里取出日用的东西。他刚收拾停当,便听见房门响起两下“笃、笃”的敲击声。邦德立刻跑去开门,只见玛丽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前,穿一身桔红色连衣裙,淡红的脸蛋光彩照人。

    她伸出一双光滑的玉臂,紧紧缠绕着邦德的脖子,四片嘴唇如磁石般地吸在一起。片刻之后,邦德轻轻地抱起玛丽,走进房门,用脚将门踢上。两个人同时跌在柔软的床上,四片嘴唇仍贴在一起。

    他们紧紧地拥抱,热烈地亲吻着。室内空气静寂,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时光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俩深深地沉入爱情,任激情把自己燃化。他们真希望两个人合为一体,谁也不愿意离开对方。终于,玛丽发出了一阵喘息的声音:“邦德,跟你见面可真难!我真是忍不住了。”

    邦德轻轻托起玛丽的下巴,望着她那微微向上仰起的脸,情不自禁地又在那半开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皎洁的月光从窗子外边射进来,照在玛丽的脸上。月光下,她看上去热情而又充满渴望,一对碧眼深深地流露出无限的柔情蜜意。这对多情的眼睛把邦德挑逗再也无法自持。他右手伸到玛丽背后,拉开她上身的拉练,颈上的衣领轻轻松开来,露出那对高耸的丰满乳房。

    他们在床上呆了不知有多久。邦德从床上起来,看着她那均匀的身材,长长的秀发,丰满的嘴唇,高耸的双乳,圆润而修长的大腿和大理石般光洁的手臂,他情不自禁地又吻遍了她的全身。

    洗完澡后,他俩一同到了餐厅。邦德显得很兴奋,喝了许多酒,玛丽也陪着喝了不少的甜酒。饭后回到房间,邦德说:“玛丽!真对不起,我现在变得不如以前那么灵活了,常有茫茫然的感觉。今天我在这儿遇见了你,真是太幸运了!现在请你告诉我,有什么消息没有?你到这里工作有多久了?

    罗斯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我请你办的那些琐碎事,你都办好了吗?”

    玛丽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只厚厚的信封,交给邦德说:“这是你要的牙买加钱币,有五元的和一元的两种。这笔怎么记?算我借给你的呢,还是列入公帐开支?”

    “谢谢你,算是你借给我的,好吗?”

    “至于其它的事情,第一,你要的车子已经停在饭店的停车场上。史特威这个人吗你还记得吗?这部车子就是他的。虽然牌子老了,但开起来速度还是很快。油箱里已经灌满了油。第二,你打听的西印度糖业公司的大老板名叫汤尼,是个很不错的人,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曾在海军里服务多年,对情报工作也很有经验。他和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密切,因为彼此都非常要好。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汤尼曾在海军情报处的突击队工作过。第三,你需要的地图,我已经替你放在汽车前面的杂物箱子里。你还需要些什么?”

    “谢谢你,不要什么了。现在我请你谈谈你的长官罗斯,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玛丽不由面露忧虑之色:“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上星斯二外出执行任务,至今未归。据说他是去访问一位叫史可拉的人,这个人是当地的枪手或保镖之类的人物。对他的底细我也不太清楚,但总部既然让罗斯跑一趟,肯定是有其理由的。按理说,罗斯在两天之前就应该回来。

    但是现在既不见他本人,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本该发出‘红色警号’,但上级让我再等几天。此事的详细情况无人向我谈起,我只是做些简单的工作。”

    “还有一个问题我要请教你,就是这儿的情人街三巷二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有没有搞清楚它是干什么用的?”邦德问。

    玛丽的脸儿突然变得通红:“你还问呢!你让我干的好事!我查过亚历山大公司的地址,但是它不是个商业机构,于是,我只好去特别支部查问。

    你说他们在那里干什么?天晓得,反正以后我可没有脸再去了!那个地方,根本就是个……就是……”她皱一皱鼻子,“是个臭名昭著的肮脏地方。”

    邦德看到玛丽那种窘态,开心地大笑起来。他故意捉弄地说:“你是说,那个地方是一所妓院,对吗?”

    “邦德,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文明点好不好?”玛丽脸又开始红了。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无聊事了。我们到外边去散散步,好吗?”邦德说。

    一个干情报工作的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要先熟悉环境,做到万无一失。邦德虽说是散步,实际上是想了解一下这所旅馆的周围环境。

    月光下,这一对情侣紧紧依偎在一起,情意缠绵地一边漫步,一边娓娓而谈。

    “玛丽,你到这里工作多久了?”邦德心里在想着和玛丽分别的这段时光。

    “唉!自从宣布你失踪之后,我就申请外调。到现在为止,将近两年多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组呢?”邦德很关心地问。

    “不要提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好吗?谢天谢地,咱们总算又相逢了。

    总局一宣布你失踪的消息,我就感到忐忑不安。过了一个时期,当局又公布了你死亡的消息,这时我真是六神无主了。但是,我绝不相信这是事实。我一直觉得你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即使有这种信念,但我当时确实是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感到悲观极了,对工作也失去了兴趣,总是提不起精神来。”这时玛丽的脸色在月光之下显得更加苍白,她又接着说:“同事们好象看出了我的心事。看到我时,他们脸上都露出同情之情,并且都尽量避免和我谈到你,我也就不好意思向他们打听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