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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可以替我查查房中有没有暗藏窃听器,在门口守着不让人闯进来等事,明白吗?”

    邦德笑起来。他说:“你是想聘我作你的私人保镖,对不对?”

    史可拉眉头又皱了起来:“你笑什么?难道赚这种钱还不容易吗?你不但可以在蓝鸟那样豪华的酒店住三四天,还可轻轻松松地挣一千元,世上到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事?”史可拉在桌底蹭灭烟头,一团火星掉在了地上。

    邦德抓抓头,思忖起来。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史可拉聘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作保镖,这本身就是很不合常理的一件事。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史可拉不想聘本地人,怕碰上警方的耳目。但从另一方面讲,这也是邦德打入史可拉内部的一个好机会。也许这是一个陷阱,然而就是陷阱,他也要踏进去,因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邦德点上一根香烟。他说:“我没有想到你这样好枪法的人也要用保镖,所以刚才笑了起来。但我对你的建议很感兴趣。什么时候开始上任?我的车子停在路口。”

    史可拉看了看手腕上一只极薄的金表。他说:“现在是六点三十二分。

    我的车子应该到了。”他站起来。“我们走吧。对了,请别忘了,我这人很容易生气,知道吗?”

    “不错,从那两只无辜的鸟儿的下场就可看出来。”邦德说着站起来,“不过我不会让你有生气的理由。”

    “这样就好。”史可拉说着,过去提起那只箱子,走向门口,推开珠帘跨了出去。

    邦德迅速走到柜台:“再见,蒂芬。但愿我有机会和你再相见。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在血湾的蓝鸟酒店。”

    蒂芬伸出一只手,胆怯地拉拉他的衣袖:“你要小心,马可先生。那酒店全是黑社会的人也钱兴建的,千万要当心。”她冲着门口一扭头,“他是世界上最坏的人,”然后又把头伸向前,低声说:“那箱子里装的全是毒品,至少价值一千英镑。今天早上一个人拿来的,我闻过。”她赶快又把头缩回去。

    邦德说:“谢谢你,蒂芬。去找那个巫婆,把他咒死吧。等以后我有机会,一定告诉你为什么我也希望他死掉。再见!”

    他迅速走出门口,看见一部红色的蓝鸟敞蓬车停在街上。司机是个牙买加土人,穿得很整齐,还戴着帽子。汽车前面的天线上挂着一面小红旗,上面写着“蓝鸟酒店”的金字。史可拉坐在司机身边,看到邦德,便不耐烦地说:“到后座去吧。我们送你到你的车子处,然后你开车跟我们一起走。”

    邦德上了车子,坐在史可拉后面。真想效法盖世太保的手段,从背后把史可拉干掉。但是他没有动手,因为这一来那黑人司机也得丧命,二来,他好奇心很重,想弄清楚史可拉和黑社会头目们的会议究竟是怎样回事。史可拉并不缺少金钱,如果单为了拉几个人来投资,他绝不会费那么多心机的。

    车子驶离情人街,向海边飞驰而去。邦德知道,他这样做等于违背了局长的命令,因为局长曾经下令,一有机会就杀死史可拉。不仅如此,他这种放弃胜券,宁可冒险的做法,在局长眼里一定愚蠢透顶!

    第六章 神秘的亨特股东

    车子在甘蔗田里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离蓝鸟酒店越来越近了。

    作为情报员,他首先要准确地认识周围的地理环境、当地道路的方向及与外界联络的方法。现在,邦德很不安地想到,在过去一小时内走过的地方,他都不太熟悉,而离他最近的联络人,却是三十英里外一家妓院中的一名红尘女子。

    越往前走,他的这种不安之感就越浓。

    前面大约半英里远的地方,一定有人看见领先在前的蓝鸟车子,前面的树林后忽然灯光大亮。车子再转了个弯,酒店大楼就映入眼帘。酒店未完工的部分没有亮灯。但在夜色中,酒店看起来豪华气派。前门有一座很大的粉红色及白色柱子相间的阳台,外表看起来十分贵族化。车子进入园门口时,邦德又透过窗口看见里面亮着玻璃大吊灯,地面铺着黑白大理石。侍者领班带着他的几个手下人匆匆走下楼梯,向史可拉恭维一番之后,便接过他和邦德的行李,簇拥着他们走到登记处前面,邦德用马可的名字登记,在通讯地址一栏写下伦敦的中南美公司。

    史可拉对一个看起来象是经理的年轻美国人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身对邦德说:“你住西头的二十四号房,我住对面的二十五号。你要什么东西尽管打电话叫他们给你送来。明早十点钟再见吧。他们大概明天中午就会从金斯顿到达这里。明白了吗?”

    邦德答应道:“明白。”然后跟着侍者到了他的房间二十四号。他的房间在走廊左面,几乎在走廊末端了,而史可拉所住的二十五号房则在对面。

    侍者替邦德把房门打开,一股冷气从里面冲出。房间里的设备很现代化,主色调是灰和白。侍者出去后,邦德便关掉了冷气机,然后拉开窗帘,把那两扇大窗子打开,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外面虽然看不见海,但可以听到海水拍打在附近沙滩上发出的声音。右面是一块平滑草皮地,上面种着很多棕榈树;左面则可以看见通入酒店的小路。邦德听见有人在发动他的车子,可能是开到停车场去,因为停在酒店门口有碍观瞻。他转过身,开始仔细检查他自己的房间。

    在两张床之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画,床头柜上摆着一部电话。画面上表现的是牙买加市场,作者是本地人。邦德小心翼翼地把画拿下来,但在后面的墙壁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于是他又检查电话。他小心地把电话倒放在床上,始终没有挪动听筒,然后取出小刀,小心地旋开了底盖,取下一个金属片,仔细看过后,又把它放回底座,用小刀把底盖旋紧,把电话轻轻放回床头柜上。这东西他认识,是原始窃听器,可听见房中任何角落的声响,传到酒店中的某一个地方的录音机录下来。

    邦德解开自己的简单行李,把衣物取出来找地方放好,然后打电话叫了一瓶加冰威士忌,又吩咐明早九时送早餐来。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把枪连枪袋放到枕头下面,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中出来时,酒已送来了。邦德靠在床上,呷着酒,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就思索起来。

    史可拉现在正干什么呢?安排明天的事情吗?邦德知道,那些股东一定是黑社会人物,在古巴政变后携带巨款逃到美国迈阿密,并用这些钱在各方面投资。史可拉本人是代表哪一个财团呢?他打乌鸦那枪法的确是没说的,我怎能是他的对手呢?想到这里,邦德忽然心血来潮,从枕下取出他的华尔达手枪,退出弹夹,练习快速拔枪,瞄向房中的各种东西。他发现每次都瞄高了一寸左右,这是因为子弹取出,枪身变轻的缘故。他把弹夹装回再试试,果然丝毫不差。他把枪重新放回枕下,一边喝酒一边看起书来。

    上床睡觉之前,他把一张椅子斜靠在房门前面,上面放了两只装满水的玻璃杯,虽说起不到防御功效,但是起码能把他及时吵醒。

    凌晨二点钟,他大汗淋漓地从一场恶梦中醒过来。他梦到正在奋力守卫一座堡垒,可和他一起守卫的那些人却袖手旁观。邦德大声叫他们全力抵抗,他们却根本不予理睬。在堡垒外面的平地上,史可拉坐在一张铁椅上,旁边是一尊金色的大炮。他不时用那细长的雪茄去点燃药孔,而每一次炮口总爆出大簇无声的火花,然后一只象足球那么大的黑色炮弹便高高地射上天空,落进堡内。他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只有一只弓箭,而且还总是射不出去。

    每一次搭箭拉弓,箭都忽然从他指间滑下来,落到地上。他骂自己笨手笨脚。

    与此同时,不时有一颗炮弹飞来,击中所站的地方和外面的平地。史可拉又去"奇"书"网-Q'i's'u'u'.'C'o'm"点燃大炮了。一颗黑色的炮弹直端端朝邦德飞来,落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炮弹越滚越大,而炮弹上伸出来的药引则越烧越短,吐着黑烟和火星。

    邦德伸起一条手臂去挡,一下撞着床头柜,把他痛醒了。

    邦德下了床,洗了个冷水澡,又喝了杯水。当他重新回到床上时,刚才那恶梦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半。然后,他起床,换上游泳裤,跑到海滩去游泳,然后回房间吃早餐。早餐后,他到酒店周围散散步,察看那些未建筑好的部分,同时把地形察看一番。

    回到酒店时,史可拉正在与经理谈话。当他听见邦德的脚步声时,便转过脸来,对邦德点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对经理说:“就这样定了吧。”

    又对邦德说:“来,我们去参观一下会议室。”

    邦德跟随他穿过餐厅的门,又经过另外两道门,向右转进一个房间。这房间似乎是打牌赌钱用的。房间里东西并不多,中央摆着一张圆桌,地上铺着红地毯。圆桌的四周放着七把白色靠椅,面前有记事簿和铅笔。面对门口的椅子大概就是史可拉所坐的,前面有一只白色的电话机。邦德在室内走了一圈,检查那些窗子和窗帘,又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暗灯。他说:“那些暗灯可以装窃听器或电话什么的。要我检查一下吗?”

    史可拉冷冷地看着邦德,说“没必要,里面的确已装了窃听器,是我装的。我想要把会议的内容录下来。”

    邦德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