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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页

    花莲这才展颜,笑道:“不是小鱼儿一厢情愿就行。”

    清酒斜眼瞧他,笑问:“你不觉得这感情荒诞离奇?”

    花莲合起折扇转玩:“嘿,小瞧了我罢,花爷我阅书无数,什么痴男怨女,旷世奇缘没见过。更何况,哈哈,你会喜欢的人,我以前是如何都想不出来,现在想想,荒诞离奇才合你啊!”

    清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一笑,并不说话。

    花莲道:“那你准备何时与小鱼儿完婚啊?我瞧她爹爹君庄主那一关可不好过。”

    若不提起这事,清酒尚可自欺欺人,什么也不想,不触碰现实,只沉浸在当下。

    完婚这两字是撕破梦境的利剑,将血淋淋的现实摊在她面前,那人的未来,她永远也占不了一席之地。

    清酒心口也似撕裂的疼,疲于应付花莲,只强笑:“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什么?”花莲笑她:“明明你自己不知羞耻,人家才多大年纪,就说嫁她,你哄她的不成。”

    花莲瞧清酒脸色难看,脸上也沉了下来,问道:“清酒,你莫不成当真是……”

    “不,我爱她。”这句话份量何其大,清酒说完,便觉得浑身无力,她阖着眸子,掩不住疲乏之态:“但不会与她在一起。”

    花莲听到前一句才松了口气,听到后一句,冲口而出:“屁话!”

    一念佛魔(九)

    花莲是个斯文人,  行事风雅,骂人一向不带脏字,  如今心潮澎湃,污言出口,  心中觉得没有什么话能似这两个字这般爽脱,  能道明自己不满之意。

    “既然喜欢,  就该在一起!”

    虚怀谷中花草香细,萦满谷中,  安人神思。这里的人心思简单,一生救死扶伤,  连带着这风也是温柔的。

    “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在一起,花莲。”

    花莲气笑了,  他道:“相互喜欢都不合适,还有什么合适。你不会是顾及着你俩同是女人罢,你不像是这样拘谨的人。”

    清酒揉了揉眼角,她没有精力来应付花莲,但花莲又不是寻常能对付的人,他不把她的事情弄清楚,是放不下心的。

    “不适合就是我不想与她成婚,我们不是一类人。”

    “怎么就不是一类……”

    清酒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语气冷硬:“她是名剑山庄和九霄山庄的少庄主,  携家带口,肩负两庄未来,誉满天下。我身无一物,  赤条条来去,无牵无挂,走到哪里算哪里,仇家无数。”

    花莲不以为然:“你说的这些简直不成问题,这些虚名和身份小鱼儿何曾放在眼里,她可以为了你放弃这些,毫无疑问!”

    清酒唇色苍白,撑着额心,阖着眸子:“当年不成问题,如今九霄山庄倾心教养她六年,几时辜负过她,你要她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让她做个忘恩负义之辈?”

    花莲被驳的哑口无言,转而道:“这全是你自己的想法,但此事关乎鱼儿,是你们两人的事,你是否该找她商谈一番。”

    清酒道:“不是两个人的问题,是一个人的问题,只是我的问题,是我不要跟她在一起,我自己要做的事,何须征同他人的意见。”

    花莲遽然站起身来,扇子指她道:“你,你……”叹了一声:“真是如小鱼儿所说,你的心比以前还冷,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是就这事牵出了先前的埋怨来,怨怪清酒瞒着他,见了也不相认。

    他们是什么交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牵挂歉疚的直恨不得剜了自己的心,这人没死,却不来见他!若非鱼儿揭了她面具,不知她要瞒到几时。

    真是没一点良心!

    花莲站起了身,面对清酒,侧过了身子,余光瞥到一旁有人,正眼看去,愣了一下:“鱼儿……”

    鱼儿站在檐下,十来步远,想来他们的说话是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清酒起身回头望去,鱼儿正看着她,一手端着糕点,右手垂下,佛珠轻晃。

    鱼儿转身离开,花莲开口唤她,她也只做没听见。

    花莲恼道:“如你的愿了!日后看着鱼儿嫁作他人妇,你就高兴了,呵,有你哭的!清酒啊清酒,昔日你曾劝我珍惜眼前人,趁早与寻儿成婚,将她扣在身边,免得生了变故,风水轮流转,如今我劝你,莫要鲁莽才是,我就是你活生生的例子!”

    清酒手按在心口,喘气渐重。

    花莲见她额上满是冷汗,心里一跳:“清酒,你怎么了!”

    “莫问……”话未说完,两眼一闭,朝前栽倒。

    再睁眼,屋中灯光雪亮,她不适应的闭了闭眼,耳边听到花莲的声音:“她醒了。”

    莫问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手拿了出来把脉,稍倾,说道:“暂时不碍事了。”

    莫问向清酒道:“鬼门的解药药性太烈,对你来说是饮鸩止渴,你身子熬不住,不能再用那药了,日后用我给你配的药。”

    清酒瞥了眼花莲:“你都知道了。”

    莫问立马局促

    的走开,到桌前碾药。

    “我逼问的她,她哪里瞒得过我。”花莲声音低沉暗哑:“这样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

    “我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说么。再说你现在也知道了。”清酒手背靠在头上,闭着眼:“现在这样,反而像是交代后事了。”

    花莲恼她看的这样云淡风轻,对生死无所谓一般,低喝道:“你闭嘴罢!”

    花莲离开后。清酒躺在床上默默的转过身,屋中静静,唯有莫问碾药的声音。

    清酒皱着眉头,枕着胳膊,将自己蜷成一团。

    心酸千百种,一言难蔽之。

    翌日清晨,唐麟趾来看她,正说话时。鱼儿进来了,脚踏进了一只,又缩了回去。

    鱼儿向唐麟趾道:“麟趾,早饭好了,你跟清酒说,让她去用饭。”

    唐麟趾奇怪的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眼清酒。鱼儿说的话真是奇怪,人就在这里,怎么还要我来转告。虽然不解,还是向清酒道:“清酒,我们去用饭。”

    清酒看着鱼儿,嘴里说道:“麟趾,你告诉她,我不去了,没有胃口。”

    唐麟趾又看向鱼儿:“她病没好,可能懒得动弹。”

    鱼儿又说:“麟趾,你跟她说,你不愿见着我,也不要不吃饭,亏得是自己身子,我会回房中去,不碍着你。”

    唐麟趾看向清酒:“她这么说……”

    清酒道:“麟趾,你跟她说,我没说不愿见你,你也不必避着我。”

    唐麟趾看看鱼儿,又看看清酒,一脸莫名:“你们搞啥子哦!自己说!”

    愤愤然起身,出去了。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鱼儿道:“当初在七弦宫,是你亲口许诺,后来回九霄山庄,也是你让我回去,如今你拿这件事来搪塞我,倒说你我不是一类人了。”

    清酒沉默不言。鱼儿笑了一笑:“清酒,我很好糊弄么?”

    当日,小院的人都知道两人吵架了。

    君姒雪知道清酒就是自家妹妹找了六年的人时,气的直想呕血,现在听到两人吵架,就要揍清酒,但想到打了这人,到时可还不是自己妹妹心疼。这般一想,心肝脾肺肾无不绞着难受,因而一整日目光似利剑,恨不得把清酒身子瞪出几百个洞来。

    阳春惧怕,齐天柱尴尬,鱼儿和清酒同时出现的地方,他俩都不想待下去。

    两人的事不算秘辛,同行的人都知道了。

    阳春一打听,知道了吵架的缘由,找齐天柱和花莲合计,说道:“花莲兄弟,齐大哥,让她们这样吵下去,小弟可经不住吓。鱼儿姑娘的脸色冻得死人,清酒姑娘的眼神吓得死人,可要想个法子,让她俩和好才是。”

    花莲仰躺在椅上,望天道:“难呐!”

    阳春向花莲道:“花莲兄弟,你和清酒姑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熟悉她性子,你劝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