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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解救

    从文君朗强.吻开始,何意舟的态度也直坠至冰点。只要文君朗出现,他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管文君朗说些什么,怎样哀求,他都置之不理。

    从始至终,只会说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放我走。”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文君朗逐渐变得疯狂,常常边哭边向何意舟认错,祈求原谅。

    何意舟其实心软了,他曾经认真地把文君朗当成亲弟弟,这种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生气是有,恨铁不成钢也有。

    他没有将任何的心软表现出来,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面具,狠狠地砸向文君朗。

    可文君朗并没有如何意舟所愿,每回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何意舟,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趴在床边,卑微地连何意舟都不太忍心再说重话。

    “哥哥,吃苹果吧。”文君朗削完苹果皮,将它切成水果丁装在碟子里,再用叉子叉一小块喂到何意舟的嘴巴边

    何意舟自然是不肯吃,双眼透过窗户去看波涛汹涌的大海。日光下沙子都闪闪发光,远远看去,还能看见许许多多的小贝壳。

    小贝壳?怎么会这么多?何意舟发现了这个不太可能看到的现象,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

    “哥哥也看到小贝壳了吗?我让人把贝壳运过来铺到沙滩上的,它们可真漂亮啊,是特别可爱东西了。不过,还是哥哥送给我的,最好看。”

    其实文君朗颈间的小贝壳,能看得出来它的廉价与破旧。估计掉在沙滩上,小孩子都不会捡,还有可能不经意踩上几脚。

    何意舟嗤笑一声,针对满沙滩的小贝壳发言:“你爸妈知道你这么烧钱吗?”

    “将来都是我的。”

    “你也说是将来,你爸妈不容易吧,你快放了我,让一切回归正轨。你不能再错下去了,这几天,我父母找不到人也会担心的。”何意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恩情牌:“你就看在我救过你,曾经对你也还算不错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每天困在这里不见天日,真的会恨你的。”

    “你跟我在一起,那我们都自由了。哥哥,你救了我一命,命是你给的,你要负责的。”文君朗循循善诱道,试图抓住何意舟心软的弱点。

    文君朗又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发红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格外凄惨,“我爸,在外面养了一堆情人。我妈呢,每天在家里喝喝下午茶,开开Party,自以为很幸福。要不是老头子生育能力不行,文家还不一定是我的。从我有记忆起,我都不怎么看得见我爸妈,谁都没空管我,他们就除了给我钱,多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说着说着,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落。

    “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文君朗抓住何意舟的手,“我们第一次相见,你就没有任何目的。后来,你对我又那么关心,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你。我人生的意义,就是追逐你得到你。不然,我跟废人没有区别的。”文君朗虔诚的神色,不像是告白,反而是在教堂里进行一场庄严的祷告。

    何意舟眼眸低垂,眼神纷杂,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蹦出一个念头:以后有孩子的话一定要多陪伴,多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文君朗身上具有典型的缺乏关爱的后遗症,才会把信仰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让生活所有的重心都依靠一个人维系。

    何意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而且,文君朗如今是家里有钱年龄还小才这样子行事。等他再过些年,在社会上历练之后想法完全就不一样了。

    但何意舟不可能耗费几年的时间陪伴文君朗长大,他思忖着,斟酌用词,“你这不是爱。把爱人当做救世主是不合理的,两个人在一起,应当是出于两方的爱意,还有平等的地位。这两样,我们之间都没有。哪怕是硬生生地凑合在一起,这段关系也不健康。”

    “那不重要,都不重要的。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就够了。”

    文君朗摆明了是听不进去,他固执地用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不顾后果。在这一刻,他只想让自己得到解脱。

    何意舟耐心也早就被耗尽了,一怒之下一拳头砸到文君朗的脸上,八九分的力气打得文君朗嘴角发青。

    文君朗用手指在嘴角揩了一把,看一眼没有血丝,毫不在意地把脸凑到何意舟跟前:“你打我吧,打死我更好。到时候我的尸体就埋在这儿,让你守着。最起码,也算得上我这一辈都有你陪着了。”

    何意舟被他诡异的行为和想法说得毛骨悚然,再呆在这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一定,要赶紧逃出去。

    何意舟往窗外看去,隐约可见保镖巡逻的身影,心下思考着躲避保镖的可能性,很绝望地发现几乎为零。

    通BaN过这几天的暗地里观察和对别墅佣人的试探,他发现这是一座离匀城不远的但没什么人涉足的小岛。凭他自己的能力,就算是躲过了保镖的巡查,也没办法离开这座小岛。

    阳光照进来,透射在小刀上的光亮刺得何意舟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何意舟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我渴了,要喝水。”何意舟面无表情地说道。

    文君朗见他不再反抗,反而主动提出需求,心里忍不住一阵喜悦,别说被指示去倒一杯水了,就算让他出去舀海水也是愉悦的。

    看着文君朗出去后,何意舟拿起刚刚削苹果的小刀。文君朗不会削苹果,削的时候留了不少血,这会已经擦干净了。干干净净的小刀映出何意舟的脸,锋利的刀面亮光闪烁,看着像是碰一碰都会被割伤。

    何意舟有些退却,喉结不断上下活动,然而没有更多时间让他思考了,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睛一闭,将小刀的刀背架到自己的手腕上。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小刀与肌肤想接触的那一瞬间,冻得他一哆嗦。

    “哥哥,你干嘛?”文君朗碰着水杯颤声问道。

    “你别过来。”听见文君朗语气里明显的慌张,何意舟心里镇定了些。

    文君朗停在门口,动也不敢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小刀。甚至在慌乱之中,都没发现那只是刀背而已。

    何意舟也不敢用力,把小刀稍微往下按压,边控制力度边谈判:“要么,你现在放我走。要么,你送我出去外面的医院。”

    “你为了离开我,连死都不怕是吗?”文君朗握紧手中的水杯,一条条青筋虬扎萦绕手臂。那把小刀,不止架在何意舟的手腕上,更是扎在他的死穴上,让他心死如灰。

    何意舟不想再有过多的纠缠,说多错多,索性回应道:“是,在这里我生不如死。”

    文君朗将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向地板,滚烫的水洒了一地,有些还溅到他的脚上,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鞋子踩过水渍,踩过碎了一地的玻璃。

    他在离何意舟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何意舟抬眼看去,瞥见他的脚腕慢慢渗出红色的血液。他的眼里,是浓重如大雾弥漫的哀愁与绝望。

    何意舟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做得太过分。选择最决绝的方式,在文君朗心上扎最深的一刀。

    “你把刀放下吧,我什么都答应你。”文君朗很狼狈,他哽咽着做出妥协。

    明明是期待中的答案,何意舟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眼眶酸涩,鼻子堵得难受。

    外面一阵响动,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有人闯了进来。

    宋祁带来的人解决了文君朗雇的人,宋祁设想过很多种见到何意舟的画面。见何意舟完好无损的,他才刚刚缓一口气。再定睛一看,目眦欲裂地感道:“舟舟,放下!”

    何意舟被吓得手一抖,刀锋一侧,手腕被划了浅浅的一道口子,血珠渐渐汇成一条线。

    宋祁和文君朗慌了。

    何意舟更慌。

    真痛!再身一点点就出大事了,弄假成真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赶紧把小刀放到桌子上。冲文君朗说道:“你说话算话。”

    文君朗默不作声,宋祁以为文君朗逼迫何意舟同意了什么条件,又想到何意舟刚刚决绝的模样,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全都爆发出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文君朗摁住,不留遗力的一拳打到文君朗的肚子上,文君朗被打得下意识蜷缩成虾米状。

    宋祁没给他缓过来的机会,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他,拳拳到肉。文君朗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很快,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块。

    宋祁来了,就代表出去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何意舟瞬间找回安全感。他看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想起电视剧里的各种意外,默默地把小刀藏到更高更安全的地方。

    宋祁学过格斗,文君朗不是他的对手,到后面,他基本是被文君朗单方面殴打。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看着也差不多了,何意舟上前拉开宋祁,劝说道:“别打了,出事了不好处理。”

    宋祁也不是逞强好斗的人,见文君朗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又怕何意舟受到惊吓,也就收手带着何意舟回家,留下其他人处理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