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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出气

    聂云汉见到彭员外之时,  此人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寒凝斋的床上。

    根据廖管事的说法,当日段展眉见到他的情况,心中鄙夷,口中称快,  也没替他叫郎中,  只是打发人到彭员外府上送信称这几日有要事要谈,  暂留绿绮琴。

    彭员外的家人深知其本性,也并未多言。

    因此这人一直被扔在那元龙楼寒凝斋里无人搭理,  甚至都没人替他松绑,他重要部位持续鼓胀,亵裤濡湿一片,  身体被药物催得神魂颠倒却又难以纾解,像一把被拉到极满却一直没能射出箭去的弓,体力严重虚耗。

    廖管事昨夜去瞧他的时候,眼看着他已经神志不清,  才叫人把他抬到床上,好歹给他盖了被褥遮羞。

    但廖管事怕他为了消除体内燥热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事,并未敢给他松绑,  只打发年长的杂役给他喂了点水,免得这人在耗死之前先被渴死。

    “辛苦了。”聂云汉冲廖管事一点头,  顺手拖了个绣墩坐在床边。

    向羽书见他拿了一截皮筋儿在手里绞来绞去,顿时有点心惊胆战。

    廖管事陪着笑点头哈腰:“应当的,应当的,  几位爷先忙,小的出去了。”

    左横秋站在门口,  目送他出了元龙楼的大门,才把厢房门关严,  回到聂云汉和向羽书旁边。

    彭员外浑身炙热,又肿又疼,眼前几乎冒了雪花,恍若身处火山地狱,他觉察到有人来,便艰难张开嘴,:“救……救命……”

    聂云汉对向羽书一甩头:“去给他放点血。”

    向羽书一怔:“放、放哪……”

    “爱放哪儿放哪!”聂云汉“啧”了一声,“瞅人家这难受的,放点血出来舒服舒服。”

    “这样也行?”向羽书掏出匕首,半信半疑地过去。

    左横秋在旁边抽着烟斗笑:“都成这样了,必然是热毒内蕴,血络不通,你就帮他疏通疏通。”

    向羽书嘟囔着:“你俩就蒙我吧!”

    彭员外感觉到有个人坐在自己身旁,以为是要给他松绑,极为艰难地侧着身往人身边凑,谁知道下一刻,便有有尖锐之物次第划过他一只手五指指尖,疼得他顿时一嗓子叫了出来。

    “啊啊啊!”彭员外满脑子的混沌被这疼痛戳了个洞,有了一线清明,他惊恐地想要扭头看,“你们……你们是谁?!段、段展眉呢?”

    聂云汉笑眯眯地看向左横秋:“放血果然有用,看着精神多了。”

    左横秋喷出一口烟雾,问彭员外:“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我……我……我凭什么告诉你?”彭员外面色赤红,喘着粗气,“我要见段展眉!”

    聂云汉冲向羽书一使眼色,向羽书会意,低头揪住彭员外另一只手,“唰唰”几刀,将这只手的五指也划开了血口子。

    这人双手被缚已久,也早已鼓胀充血,这几道口子割下去,好比捅破一个涨得满满的猪尿泡,比平日里吃痛不少,血液登时哗哗往外流。

    彭员外杀猪般地大叫:“啊啊……我说……我说!我、我姓彭……名川途,家住、家住城东……垂柳巷……求求各位爷,放、放了我吧,多少钱我都给得起……”

    聂云汉冷笑一声:“行,脑子还能用。羽书,把他翻过来,被子掀开。”

    向羽书依言照做,彭员外被掀了过来,正面朝上,两手被束缚着压在身下,姿势极为难受。

    那被子一掀开,一股腥臊味儿扑面而来,向羽书下意识一捂鼻子,后退了几步,看着那濡湿的布料下一片肿胀连连皱眉。

    “老天爷,这得成啥样了?!”他又是好奇又是恶心。

    左横秋逗他:“不然你脱了他裤子看看?”

    向羽书连连摇头:“算了吧,看一眼我就瞎了。”

    聂云汉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小石子放在床边,拈起一颗,用手里的皮筋裹住。

    向羽书看见那石子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害怕地看了一旁左横秋一眼。

    左横秋淡定发问:“你是怎么认识雷三当家的?”

    韩汀的本名无人知晓,左横秋也无意替他泄底,自是沿用了彭员外等人所知的称呼。

    彭员外肥胖的身躯压着自己的双手,浑身上下都难受得要命,但还是眨了眨眼,佯装不知:“什么?”

    “哟,看来身上不难受,还能跟我们装傻。”聂云汉举起手里的皮筋,对着彭员外肿胀那处,“咻”地一声把石子儿弹了过去。

    向羽书和左横秋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气,悄咪咪夹紧了腿。

    “啊!!!!”彭员外的眼泪顿时下来,脸比方才涨得更红了几分,抽着气喊得声音都劈叉了,“住手!住手!”

    聂云汉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说不说?”

    彭员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疼得目光涣散,顾不上答话。

    他这一迟疑,聂云汉第二颗石子“咻”地一下又弹了过来。

    “是把硬骨头。”聂云汉勾了勾唇,“没关系,我有大把时间跟你耗。”

    “不……不……”彭员外浑身发抖,像只濒死的鱼似地在床上打挺,无奈自己体重太大,现在连侧过身去的力气都没有。

    向羽书和左横秋默默地同时转身背对着他们。

    “汉哥这哪是问话。”向羽书心有余悸,“分明是故意折磨他。”

    左横秋叼着烟斗,压惊似地抽了一口,低声问:“他听出我扯谎了?”

    “废话!他那么鸡贼!”

    “阿闲眼巴巴瞅着我,我也是有点慌。”左横秋无奈道,“本来也没多大事,要是凌青壁不在,就咱们自己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算了,咱们扯不扯谎,姓彭得都逃不过这一劫。”向羽书悄悄回头看了几眼,就他俩说话这会儿,聂云汉“嗖嗖嗖”弹了好几颗石子过去,那彭员外嗷嗷叫得跟被活剐了似的,眼看就要翻白眼了。

    到底还得先问出话来才行,聂云汉停了手,掂了掂手里剩余的几颗石子,像盘核桃似地盘着,冷冷道:“那雷三当家有什么把柄攥在你手里?!快说!”

    “……好汉饶命,我求求你了……饶……饶了我吧……”彭员外疼得眼前发黑,涕泪横流,好不容易攒了一口气,嚷道,“他……看中我家一个婢女,要我同意……同意她赎身,好去、好去官府……改……改为良籍,我……我就、就让他帮我……帮我个忙……”

    聂云汉静静听着,手里没再动作,冷声道:“你跟段展眉还有什么合作?!”

    彭员外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把雷三……介绍给他……他的事……跟我、跟我无关!”

    、

    从苗笙那出来,卓应闲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便叫了戴雁声到他那屋给他换药。

    “唔,愈合状况良好,这几日注意,别剧烈运动,好生休养,刀口还能好得更快些。”上完药,戴雁声帮他裹着麻布道,“天气热了,伤口容易发炎,还是让它早点愈合的好。昨天我就是吓唬汉哥,你这伤疤我能消掉,放心。”

    卓应闲倒是不在乎有没有疤,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回头看他,若有所思地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汉哥身上那么多伤疤,他以前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他跟着关爷出生入死,又有那身先士卒的爱好,自然遇到的险情更多。”戴雁声整理着药箱,提起这些,似乎很有情绪,“他曾被独峪人俘虏过三次,每次都是被打得皮开肉绽、不似人形,前两次还能撑着最后一口气逃回来,最后一次被人下药、断食、拷打折腾得实在没了力气,被救出来之后,那模样就跟下十八层地狱走一遭回来似的,昏迷了十多天才醒,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才能下地。”

    “可这人呢,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他是伤还没好,只要有任务,就立刻往前冲。关爷最指望他,有时候没办法,明知他有伤,还是得派他出去。有时候我真担心,看着他那么高大结实一个人,可能内里都被掏空了,弄不好哪一天真的说倒下就倒下。”

    戴雁声向来话不多,但是提到聂云汉受伤的问题,就不自觉变成个碎嘴老妈子,这一抬头撞上卓应闲担忧的目光,竟忘了此刻他二人关系已经不同寻常,顿时深刻体验了一回什么叫“言多必失”。

    但自己说的也是实话,向来也不爱扯谎安慰人,此刻他嘴唇动了动,找不出弥补的话,便干脆不说了。

    卓应闲看出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遗憾,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让我了解清楚也好,以后便知道怎么照顾他了。”

    “也对,说不定他能听你的。”戴雁声想了想,“以前就是缺个能治住他的人。”

    “左右这次的事结束之后,你们也不会再回棠舟府,我就带他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好好调养身体。”卓应闲一边穿衣一边道,“只要不再折腾,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戴雁声嗤笑一声:“你确定他能乖乖跟你隐居?”

    卓应闲系着腰带的手忽地顿住,怔怔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他这人有毛病,表面上看起来混不吝又厚脸皮,内里一肚子浩然气,自有一套处事准则,定不会愿意像我们一样,从此沦为逃兵,躲躲藏藏地过日子,说不定会主动回去领罚。”戴雁声叹口气道,“而且他嘴上说着不再给老皇帝卖命,实际上惦记的又都是边疆百姓。若独峪人还不安生,他定是会牵肠挂肚,不肯解甲归田。”

    卓应闲坐在一旁愣了半晌,脸上嚣张的表情一闪而过:“到时候由不得他,我绑也得把他绑走。”

    我的人,自然要由我来看着。

    这个坏人,就由我来做好了。

    换罢药,卓应闲惦记着聂云汉的旧发簪,和他晕倒时丢的那把剑,便从后院转悠到前院,想着四处寻一寻。

    在他被段展眉关押的柴房里,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发簪,仔细地擦了擦灰尘,簪到发髻上,继续去找那把剑。

    只可惜院子里到处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问了几个杂役都说没见过,卓应闲便思忖着,不知道该不该找廖管事问一句,又怕问了之后会打草惊蛇,很是踌躇。

    那把剑是聂云汉挑的,极其顺手,他宝贝得很,实在不想就这么遗失了。

    不知不觉走到元龙楼附近,卓应闲听得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向自己传来,连忙转身,接着便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那人身上带着熟悉的气息,令他刚才不安的情绪全都平静了下来。

    “汉哥?”卓应闲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看见元龙楼门口站着的向羽书和左横秋,不明白他们俩为何脸色怪异,仿佛受了什么莫大的惊吓,“问完姓彭的了?”

    聂云汉虽然把彭员外折磨得半死不活,但心中仍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从元龙楼里一出来,便见到那个牵动他所有心绪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一股突如其来的酸楚涌上心头,令他眼眶发热,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将人搂在怀里。

    他那么想保护这个人,却总是护不住,让对方受了委屈又受伤,想想都觉得自己没用。

    “嗯。问完了。”聂云汉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翻滚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般松开手,“他都那样了,耐不住我们问话,很快便说了。”

    “结果如何?”

    “算是勉强有线索,是韩汀有求于人。他因缘际会与姓彭的家中一个婢女锦岚相识,一来二去有了感情,两人想双宿双栖,韩汀便出面找了姓彭的,要出钱给锦岚赎身,但需要主家去官府将锦岚从奴籍改为良籍。”

    聂云汉牵起卓应闲的手,与他慢慢边走边说:“可巧姓彭的知道段展眉入黑市无门,便抓住这个机会,想卖个人情给他,便故意拖了韩汀几天,想等促成两人合作后,再去官府办事。不过他已经把锦岚送去了彭府别院,打算事成之后把人给韩汀送去。”

    卓应闲想了想:“段展眉如果知道这事,会不会抓了锦岚逼迫韩汀?”

    “有这个可能,左哥和羽书这便去那里查探。”

    卓应闲回头看了眼,那俩人神态依旧惊悚,并肩往绿绮琴正门走去,看起来走路姿势也有点怪,像是迈不开步子。

    左横秋和向羽书也是见惯刑罚的人,就算聂云汉把姓彭的给一刀捅死,他俩也不至于这个表情。

    “他们怎么了?见了鬼似的。”卓应闲问道,“你把彭员外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聂云汉倏地握紧了他的手,再加上方才此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卓应闲隐隐觉得对方可能知道了真相。

    “汉哥,我没……”

    “姓彭的平日里作恶不少,若要是独峪细作,我便一刀砍了。但他一介平民,我不能草菅人命。”聂云汉淡淡道,“便叫他自己写了罪状,已让廖管事打发人把他送去官府。”

    问话问得很快,接下来耗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彭员外写下这些年他所犯的罪行。

    那人站都站不稳,只能弓着腰趴跪在地上,带血的手哆哆嗦嗦,几乎拿不住笔,只要他一停,那架在后颈上的刀就会往下一压,逼得他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全部公之于众。

    写完之后,聂云汉把他手指上快要愈合的伤口重新扒开,让他按下血手印。

    卓应闲不信:“只是这样?”

    聂云汉顿了顿,语气犹豫:“我……把他废了。”

    待彭员外写完之后,看他写的那条条罪状,聂云汉按捺不住火气,冲他肿胀处猛踹数脚,踹得那人吃不住痛,最终晕了过去,被踹之处已然软成一滩烂泥,就算扁鹊再世也回天乏术。

    卓应闲这才明白为什么左横秋他俩面色有异,无非是对那疼痛感同身受罢了。

    “这样正好。”他冲聂云汉笑了笑,语气轻松道,“世间自有法度在,这种坏人本来就该送官,还有我上次问的那个齐老板,平日里也没干什么好事,也应一并送去官府。”

    聂云汉先前不敢说,是因为不知道卓应闲怎么想,此刻听他与自己所想一致,就放了心,点头道:“五陵渡官商勾结,这彭员外和你说的齐老板估计也给官府塞了不少银子,这事儿就交给凌青壁,让待宵孔雀出面,逼那县令公事公办。”

    “汉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但别为了我杀人。”卓应闲仰头看着他,郑重道,“小笙哥哥之前说得对,别把别人的错,变成自己的杀孽。”

    阳光下,青年的瞳孔琥珀般清澈透明,自带一股清正之气,聂云汉望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嗯。”

    卓应闲抿了抿嘴,转了转眼珠迅速张望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便突然踮起脚,在聂云汉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谢谢你替我出气。”

    说罢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要装着若无其事,可惜红云从脸颊绽放至耳根,骗不了目光如炬的聂千户。

    聂云汉见他这副模样,心跳骤然提速,恨不得把人按在怀里亲得喘不上气,可惜青天白日的,附近又有人经过,他只好舔舔嘴唇,压住心头躁动,低头在卓应闲耳边道:“这么谢,太简单了吧?”

    “礼轻情意重。要是你不喜欢的话……”卓应闲冲他眨了眨眼,“那就退回来吧。”

    “嘶……仗势欺人啊小狐狸!”聂云汉无奈地笑,轻轻拈了拈他柔软的耳垂,“还没问你换药了没有,怎么不回去休息,跑出来做什么?脚不疼了?”

    “戴爷帮我换过了,脚也不疼。我想找找你给我的那把剑,那天被廖管事迷晕的时候还在我手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卓应闲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不远处廖管事的声音。

    “聂公子,卓公子。”廖管事向他俩走过来,做了个揖,冲聂云汉道,“彭员外已经叫人送去官府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聂云汉看了卓应闲一眼,便道:“阿闲的佩剑不知道被段展眉丢到哪里去了,方便的话麻烦廖管事帮忙寻一寻。”

    廖管事面色不惊,笑道:“小事一桩。段舵主手下尽是用刀的,寻一把剑倒是简单得很,在下这就去办。”

    卓应闲颔首道:“辛苦廖管事,若是找到了,送到我房中便好。”

    廖管事又一拱手:“这是在下分内之事,卓公子千万别客气。”

    那日迷倒卓应闲之后,那把剑就落在了廖管事手里,他无处可放,便随意丢进了库房,此刻径直去取,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拿着剑到了卓应闲房外。

    天气炎热,那厢房也敞着门窗透气,走到近前,廖管事便听见了二人交谈的声音。

    聂云汉道:“你的伤怎么样?现在活动方便吗?”

    卓应闲回道:“还成,防身绰绰有余。”

    “那便好,找到你的剑,今晚咱们便可以行动了。”聂云汉声音里透着轻快。

    廖管事听到这里,脚步一顿,屏气凝神站在廊下,静静听着。

    “真的?”卓应闲惊喜道。

    聂云汉压低声音:“嗯,待宵孔雀那边消息灵通,似是有了线索,孔昙晚上与我们会合,他们人多,估计也用不着咱们动手,到时候只叫我亲手杀了哈沁就行。”

    卓应闲听起来很兴奋:“这真是太好了!如此便了了一桩心事。”

    “嗯,我也算大仇得报,对义父总算有个交代了。”

    接着两人便絮絮叨叨聊起了之后的种种设想,廖管事见他们换了话题,便也不再多听,恭恭敬敬敲门将剑送了进去,之后便迅速离开。

    卓应闲坐在桌边捧着剑,上下打量一遍,见没有什么伤处才放了心,拿了丝帕小心翼翼地擦拭。

    聂云汉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侧耳仔细听了一阵,放下心来:“走了。”

    “你说他会信吗?”

    “不管信不信,盯紧他就对了。”

    “也不知今日孔昙能不能回来。要是段展眉见了他才肯说,他们耗得起,咱们可耗不起。”卓应闲忧心忡忡。

    聂云汉抿着嘴,冷哼了一声。

    卓应闲抬头,警觉地盯着他看,目光细细密密地在他脸上刮了一圈,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根本就没想等孔昙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中医里“热毒内蕴、血络不通”不是文里那个意思,就是左横秋瞎说糊弄向羽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