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都市言情 > 貌美恩公不对劲 > 第80章 心机

第80章 心机

    孔昙见状,  微微皱了皱眉。

    这情形他看得很清楚,心中不免生了疑惑。

    聂云汉此番前来,是为了暗中保哈沁不被段展眉弄死,可他已对段展眉下了蛊,  已将其控制在股掌之中,  为何还要挑动对方与哈沁的关系,  好让段展眉不得不出手?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难不成,这傻子是真想帮忙保住自己和老三?

    可是如果自己出事,  不是对赤蚺更有裨益么?

    孔昙自觉两人自从见面以来,他对赤蚺的所作所为,只会在对方心中留下仇怨,  而非这种能让人舍身相助的豪情。

    这下他是真想不明白,不由疑惑地看了聂云汉一眼。

    聂云汉似乎看明白他的想法,冲他笑了笑:“在心上人面前,自然得高大伟岸一些。”

    孔昙默默移开眼睛,  心道,我呸!没听过带着心上人一起耍帅逞英雄的。

    平台上,哈沁发声:“朝鲁,  把他们三个捆上。”

    聂云汉怪叫道:“这就不必了吧?!我们不带兵刃还不行?”

    哈沁不接茬,叮嘱朝鲁:“捆结实点。”

    平台上又下来几个独峪人,  和朝鲁一起拿着绳子到了聂云汉等人跟前,要卸掉他们的兵器,再将几人反手绑起来。

    聂云汉把背着的装备包扔给了戴雁声:“辛苦。”

    卓应闲按着腰间长剑有些迟疑,  担心卸下后又要弄丢,聂云汉看出他的心思,  替他把剑解下来,一扬手臂往矿坑上缘扔去:“左哥,  接着!”

    见左横秋伸手接了那把剑,孔昙也有样学样,把自己的佩刀也扔了上去:“青壁!”

    凌青壁接了刀:“大哥,小心!”

    聂云汉一边被人绑着,一边遗憾地对孔昙说:“自从做了赤蚺,怕被人识出身份,就不能用雁翎刀了,本来还想着借你刀一用呢。”

    孔昙也背过手去乖乖让人绑,面带和煦微笑:“我就这一把,不借。”

    “啧,不够意思。”聂云汉叹道。

    制式刀是行伍士兵所用,卓应闲假冒铁鹤卫的时候,用的也是那人的雁翎刀。脱离行伍之后,普通人自然不能用这款刀,聂云汉和孔昙与其说是对这刀的看重,不如说是对自己昔日身份的眷恋。

    卓应闲暗想,待解困之后,想办法给他打一把相仿的,解此残念罢!

    三人被绑好之后,连同戴雁声一起,被朝鲁和那巴勒带着上了平台,站在哈沁和段展眉面前。

    聂云汉扭了扭脖子,脸上挂着混不吝的笑:“方才仰着脖子说话,真是累得慌。”

    孔昙冷冷盯着哈沁:“不必再耽搁时间了!”

    哈沁也想早点结束眼前一切,假惺惺地向入口处伸手:“诸位,请。”

    聂云汉让卓应闲走在前边,自己在第二位,孔昙随后,哈沁、朝鲁和那巴勒跟在他们后面,举着火把照明。

    往入口处走了几步,哈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没想明白,但眼看就要将聂云汉引入陷阱,他也顾不上多想。

    戴雁声就站在段展眉身旁,面无表情目送聂云汉进了那处入口,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他心里有些不安,接着又听空气中传来那人的喊声:“戴爷,等我出来再给姓段的解毒。”

    戴雁声莫名地又放了心,低声道:“废话!”

    段展眉冲一旁站着的手下使眼色,手下两人会意,迅速跟在了哈沁等人身后。

    那巴勒不满地看了他俩一眼:“怎么,怕我们不会引雷?”

    其中一名手下谄媚道:“那倒不是,这不跟上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那巴勒心道,有你们还不够添乱的。

    他本就看大曜人不顺眼,水貔貅段展眉这种地方帮派的做派更让人觉得猥琐,因此更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这条矿井是一处平洞,几乎没什么坡面,卓应闲走在最前边,借着身后聂云汉的遮挡,一边走一边奋力解着绳子。

    他大约能想到,聂云汉对被绑这事有恃无恐,也是笃定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天赋异禀把绳子给解开,这也算是仅有他们自己知道的隐藏秘技了。

    方才他被绑的时候,尽力撑了撑骨架,好让自己在解绳的时候多点施展的余地,只是这会儿拼命压缩筋骨,免不了牵动后背的伤,确实有些疼,再加上里边不透风,很是闷热,没一会儿卓应闲就出了一脑门的汗。

    这洞里非常狭窄,平日里只够矿工推小车进入,以卓应闲的身高勉强能够站直,但聂云汉就得微微躬身低头,显得好不憋屈。

    只不过他低头也有低头的好处,令身后人无法观察到他的视线。

    大约进入矿井十几丈后,聂云汉挑着眼皮向上看,便注意到上方隐隐有一处泥土痕迹与旁边不同,似乎是太新了。

    他抿唇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走几步,身后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聂云汉转身去看,方才他注意到的那处,有一块石板凭空落下!

    那巴勒觉察出来不对,转身迅速把自己的佩刀往石板下一支,试图撑起一条缝隙。

    可这种行为完全是徒劳无功,那石板足有一尺多厚,十分坚固,当即就把那佩刀压歪平躺在了地上,抽都抽不出来。

    “混账!”那巴勒勃然大怒,举着火把猛踹那石板,“快打开!段展眉,你竟敢坑害我们将军!”

    外面传来段展眉手下的声音,隔着石板听起来闷闷的:“抱歉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居然有暗门!”

    朝鲁也冲过来,破口大骂:“别他娘的装了,这就是你们故意的!快把门打开,不然等我们出去弄死你们!”

    孔昙讶异地看着面前这场面,觉得段展眉可能也是个人才,胆子确实不小。

    哈沁外头还有人手呢,他就不怕对方护主心切,先把他给干掉。

    聂云汉在旁边幽幽叹道:“啧,这独峪人学了一嘴大曜的骂人话啊,听起来还挺地道。”

    这时突然有只柔软的手覆在了他别在身后的手上,聂云汉便知是卓应闲已经解开了束缚,他没回头,只是转了转手掌轻轻捏了那只手一下,接着便感觉到卓应闲开始解他身上的绳结。

    那巴勒还在冲外面破口大骂,朝鲁一边骂一边抽刀砰砰地砍着那块石板,哈沁此刻面色铁青,目光锁定石板,心中愤怒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竟然被段展眉暗算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开山雷应该是埋在前方再有十多丈的地方,之前他派人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那扇石板门,也应该在那里,用以阻断赤蚺的退路。

    而他大摇大摆地亲自跟进来,无非是想看着聂云汉身陷囹圄,想欣赏对方死前的垂死挣扎,甚至聊聊关山,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崽子在暴怒中去死。

    杀人没意思,折磨人才有意思。

    只是哈沁万万没想到,聂云汉先前没有说错,段展眉真的想对他下手!

    一条毫不起眼的虫豸,居然敢打狮子的主意!

    但哈沁很快回过神来,笃定段展眉不敢引爆开山雷,因为他还指望着聂云汉活着出去,戴雁声才会解开他的蛊毒。

    这就是方才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

    哈沁这才想通,如果段展眉决定引雷,必然不会让聂云汉进入矿井,他刚才没有出言阻止,就说明他准备实行另一个计划。

    一个针对自己的计划。

    而且这个计划是早就制定好了的,不然这块石板,不会出现在这里。

    把他们跟赤蚺困在一起,赤蚺自然会奋力诛杀自己,激战之下,必然两败俱伤。

    段展眉赌的是赤蚺能够诛杀他们,随后怎么救人,就由他自己说了算了。

    所以眼下唯一的逃生办法是先干掉赤蚺,再等外面剩余的自己人进来解救他们。

    想到这里,哈沁突地又松了口气,即便三对三,聂云汉三人被绑,还没有武器,还是自己这边胜算多一些。

    正当他想明白这点,立刻抽出腰间佩刀,转过身去时,却发现聂云汉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定是方才趁乱逃的!

    哈沁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矿井中回声大,朝鲁和那巴勒跟外边吵架,声音太大,令自己竟然忽略了身边的动静。

    这接连而来的挫败让他怒火中烧。

    “够了,先别吵!”哈沁厉声道,“人跑了,快去找。”

    朝鲁和那巴勒这才回身,看清眼前情况,连忙行礼道:“是!”

    愠怒过后,哈沁迅速调整心态,这矿井里面被打通,像个迷宫,聂云汉他们拖着个昏睡的三当家,一时半会儿不可能逃出去,他们有的是时间。

    、

    此刻聂云汉等人已经走到了一处被打通的矿井连接处,脚边一侧向下是竖井的井眼,与之相对的上方是上半截竖井,只是入口处被堵住了,而且看起来是很早以前就被堵住的。再往前走则是一处斜井,坡度缓缓向下。

    这连接处一被打通,倒是宽敞了一些,聂云汉站直身子,头顶距离洞顶有一尺有余的距离,周遭大约长有三丈,宽有两丈,没有刚才那么憋屈了。

    这时卓应闲打着赤蚺特制的火折子,照亮了这方寸大的空间,从腰间小袋中取出两个剑柄粗细的小铁筒,分别递给了聂云汉和孔昙。

    孔昙好奇地握在手里打量:“这是什么?”

    “赤蚺秘器。”聂云汉把玩着,向他展示,“得这么用。”

    只见他后退了一步,把铁筒握在身前,按下底端一处机括,铁筒顶端顿时腾地弹出来一片银白色的薄铁,兀自向“唰唰”延展出了几截,最后“咔哒”一声,自动将中间缝隙合拢,形成了大约一尺多长、二指宽的刀面!

    “不知你用不用得惯短刀。”聂云汉掂了掂手中已经成型的兵器,“这里空间狭窄,短刀才好施展。”

    孔昙拿着短刀挥舞了几下,觉得甚是趁手:“确实好用,难怪你之前也不介意被人缴了兵器,这是你义父所造?”

    “嗯,是他去世前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还没在战场上用过。”

    火折子的蓝光下,这短刀刀刃闪着冰冷寒光,一看便知道非常锋利。

    孔昙以指腹轻轻摩挲着刀刃和血槽,赞叹道:“关前辈博学多识、才智过人,我在韩指挥使帐下效力之时也曾听闻过他的丰功伟绩,只可惜缘悭一面,唉……”

    “方才左哥传讯,韩三哥被藏在矿井深处,具体是哪不好说,你得亲自去找。”聂云汉从卓应闲手里接过两个小瓶递给孔昙,“蓝瓶是嗅盐,黑瓶是戴爷的百解丹,普通毒素都能解,解不了的也不会伤身,找到韩三哥,给他服下,再来与我们会合。段展眉有心把我和哈沁困在这里互相消耗,定不会派人进来,只要我和阿闲挡住他,你和韩三哥就是安全的。”

    孔昙接过瓶子,却有些不放心:“这里你行么?”

    聂云汉轻轻笑了笑:“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卓应闲将手里的火折子递给孔昙道:“这里还有我。”

    孔昙便也不再多话,深深看了聂云汉一眼,转身离去。

    他一走,此处便暗了下来,卓应闲又掏出另一个火折子,正要转开点亮的时候,突然被聂云汉揽着腰搂进了怀里。

    “凑这么近做什么?此处这么热。”卓应闲不解风情道。

    聂云汉低声笑了笑,声音温柔:“方才挣脱绳索的时候,伤口疼不疼?”

    “还好。”卓应闲想了想,冷静答道。

    “我要和你寸步不离,是担心你的安危,但其实你跟我在一起又是最危险的。”聂云汉内疚道,“而且我方才算计脱困之计,把你这天赋异禀也算进去了,感觉像是在利用你,总觉得对你不起。”

    卓应闲默默拧开手里的火折子,用最暗的光照着自己下巴,转头阴恻恻地看着聂云汉,冷笑道:“神经病,特长不就是拿来用的?你让左哥监听、戴爷下药、风姐射暗箭的时候觉得是在利用他们么?”

    聂云汉看他这副作怪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在他额角吻了吻:“你和他们又不一样,他们在我脑子里,你在我心尖上,让你动一根手指头我都舍不得。”

    这话说得怪窝心,卓应闲心里觉得很受用,面子上又有点不好意思,推了推他:“那你可得适应适应,我这一路上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你就把我当你手下那么使唤就行。”

    “我可不敢,惹恼了我的心肝宝贝儿那还怎么得了。”

    “骚话恁多,公是公私是私我还能分不清?”卓应闲胳膊肘捣了捣他,“哈沁那帮腿瘸了么,怎么还没追过来?”

    聂云汉松开搂着他腰的手,侧耳倾听了一下:“来了。”

    果然,卓应闲也听到了窸窸窣窣急促的脚步声,回看来时的矿井,不远处的洞壁上映出了微弱的火光。他便将手里的火折子拧灭,放回袋子里,取了另一只小铁筒出来,握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聂云汉就是在这里特意等着哈沁,所以并没有隐藏气息。离他们还有一丈多的距离,哈沁便感觉到了,拍了拍前边朝鲁的肩膀,往前方一扬下巴。

    那巴勒没了佩刀,只能举着火把跟在他们身后,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烛台。

    走过一个略有弧度的弯道,聂云汉背着手闪现在哈沁等人的面前,脸上挂着微笑:“走得这么慢?我还以为得回去找你们呢。”

    哈沁见他们已经挣脱了绳索,有些懊悔方才在外边没有命人搜卓应闲的身。

    今日一切都过于大意了,似乎有些不妙。

    他眯着眼睛,冷冷打量聂云汉:“看来你也是有备而来,难不成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聂云汉笑道:“我?你也太抬举我了,明明你们更占先机,我如何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罢了。不像你,轻敌!”

    说到“轻敌”二字,他还用食指隔空点了点哈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模样,让哈沁看了窝火。

    “孔昙去救人了?”哈沁问道,心里快速盘算着怎么能速战速决,弄死面前这两个碍眼的人,现下他想尽快想办法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那是自然。”聂云汉垂下手,露出右手里握着的那把短刀,“他与我们之间的事没什么关系,何必在这里耽搁。”

    哈沁目光锁在那短刀上:“轻刃?”

    这两个字他说得很轻,但聂云汉依旧听见了,眼中疑光一闪而过。

    他扭头看了眼卓应闲,温声道:“阿闲,你退得远些。”

    卓应闲应声后退了约一丈,乖乖站在角落里。

    “听说阁下在独峪,也是以一敌百的好功夫,在下‘仰慕’多年,未曾有机会亲自领教。”聂云汉抬起短刀,舌尖轻舔了一下刀刃,做了个起手式,英俊的面容在火把光线下显得更加锋利了几分,深窝眼里汪着阴鸷的光,“不如借这个机会,算一算旧账吧!”

    、

    矿坑上缘,左横秋抱着双臂,遥遥望着下方平台处的段展眉。

    此人叫手下拎了两个马扎出来,一个自己坐,一个让戴雁声坐,戴雁声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上边,抽出佩刀,握着刀柄,刀尖撑在地上,微微旋转着。

    刀面反射的月光时不时打在段展眉脸上,晃了他那在戴雁声身上不住窥探的双眼。

    戴雁声自然知道,段展眉定是在想那蛊虫的解药被他藏在了哪里,这人阴险狡猾,又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人控制。

    而段展眉也不怕戴雁声看出自己的小心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装什么装,见戴雁声故意晃他的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也只是微微笑了笑,甚至还没脸没皮地跟矿坑上的左横秋招了招手。

    左横秋眉头微蹙,对旁边的凌青壁道:“你说这小子现在在盘算什么?”

    凌青壁居高临下看了段展眉一眼,见他正跟手下交谈,那手下听了令,带人匆匆离去,似乎是去办什么事。

    “肯定没憋好屁。”凌青壁不屑道。

    左横秋幽幽地说:“我有个疑问。”

    “说。”

    “段展眉把矿井里边挖通又怎样,现在哈沁和老聂他们进去了,他应该也是不知道里面情形的吧?”左横秋沉声道,“今夜他必不会让你大哥全身而退,那他又怎么把控局面呢?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分明又是成竹在胸。”

    凌青壁盯着段展眉的脸看了一会儿,仿佛他脸上有花似的,见这人已经没有方才得知自己中蛊时的慌乱,又恢复了怡然自得的模样,越发觉得左横秋的怀疑是对的。

    这个奸诈的玩意儿一定还有别的招数。

    左横秋转身便走:“我得去看看。”

    凌青壁跟上:“我也去。”

    锦岚被解救下来,凌青壁已经安排人把她送回了清寒居,现在向羽书还在这。

    “羽书,你给我盯紧段展眉,有动静就发讯号。”左横秋指着他的鼻尖,“要是再敢轻举妄动,别说老聂,我也得弄死你。”

    向羽书讪讪:“知道了。”

    凌青壁对他不放心,跟自己手下叮嘱:“看好他,要是他敢乱跑,给我按住了。”

    向羽书哀怨地看了凌青壁一眼,什么话也没敢说。

    左横秋和凌青壁脚步匆匆,回到被他们掌控的“甲”字号入口处,之前安排好的护卫还在那好好守着,没有异动。

    凌青壁向下张望:“奇了怪了,段展眉不找人上来夺回地盘么?”

    “一来应该是人手不够,二来可能这里对他没用了。”左横秋蹲在那入口处附近的地面上,扒拉着地上的草,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那不就是表示下面‘戊、己’那两个口有用?”凌青壁突然想明白了,“难不成老三被关在那附近?可段展眉怎么才能确定呢?”

    左横秋细细观察了片刻,四处摸索的手指突然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扒开草丛,看到那物件,瞳孔顿缩!

    “原来如此。”左横秋冷笑道,“他在这里埋了‘听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