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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戏弄

    不仅向羽书愣住,  卓应闲也愣住了。

    他先前只见过左横秋简单易容的模样,已是极难辨认,没想到现在扮成别人,竟真的让人能对面不相识。

    万里风不禁笑道:“许久没见你这大变活人的功夫了,  今儿这是扮的谁啊?”

    “没猜错的话,  你扮成府衙的郭师爷,  是为了查铁匠失踪的案子?”聂云汉上去捶了左横秋肩膀一拳,“也不知道留个记号,  让我们好生担心。”

    左横秋讶异:“才一天而已,何至于担心成这样?”

    向羽书插嘴道:“昨夜汉哥与闲哥哥遇袭了,像是那某乙出手,  左哥你没遇上什么事儿吧?”

    “那倒没有,我昨日观察了半天那郭师爷的言行举止,晚间便扮成了他的样子,应该不会被人盯上。”左横秋看向聂云汉,  “长话短说,昨晚和今天我一直在查阅府衙里的案卷,发现近半年来,  确实有些关于铁匠失踪的案子,目前看到的已经有五起。”

    卓应闲一怔:“人数不算多,  难怪没有引起官府注意。”

    “除了失踪案呢?”聂云汉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滋事之类的?”

    左横秋点了点头:“有!除了失踪案,  还有四五起轻罪,有欠钱不还的,  有当街闹事的,根据案卷,  这几个人都被关押在牢中,刑期半年到一年不等,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聂云汉嗤笑一声:“是不是他们都曾是技术高超的铁匠,但因为一些原因染上了赌瘾或者背上巨债,总之家破人亡,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都不会有人在意?”

    “的确如此。”左横秋道,从怀中掏出张纸条递给聂云汉,“这是他们的名单和住处,你们可以去附近打探。”

    聂云汉拆开扫了一眼,便递给了卓应闲,向羽书和万里风都好奇地凑过来看。

    左横秋又道:“我明日大约能将案卷翻完,再寻个机会去牢里见见这几个人,看他们是否被人调换了,届时再问几个负责办案的捕快,看看他们有没有线索。”

    “好,我们里应外合,希望能尽快找到线索。”聂云汉深深地看了左横秋一眼,“一定要注意安全。”

    左横秋笑道:“放心。”

    随后卓应闲便将今日与沧海楼掌柜所定的演出时间告知大家,向羽书一直小狗似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见他没有提秦落羽的名字,这孩子立刻松了口气,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些思春少年特有的羞涩且欠揍的笑容。

    卓应闲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越发觉得这事儿不能隐瞒。

    听到明日就可以演出,万里风一怔:“这倒是好事,早点把人引来咱们也好追踪,可这么快,都没时间练习,羽书行么?”

    “不行!我真的不行!”向羽书正等着这句话呢,哀求聂云汉,“汉哥,我今天试了试,舞得跟摔跤似的,可难看了,不信你问闲哥哥。若是只演一场也就罢了,可如果这一场吸引不到哈沁的人过来,又把观众吓跑了,那沧海楼的掌柜定不会让我再演了,我不是推脱,是真的为这次行动着想!”

    卓应闲:“……”

    他这哪是为行动着想,分明是不想在秦落羽面前丢脸。

    “别逼他了,还是我来吧。”卓应闲见聂云汉盯着向羽书似乎又要发火,便把这活儿主动揽了过来,“羽书说得也对,我们这次放饵未必一击即中,若是他演砸了场子,咱们也不好再寻下次机会。”

    聂云汉看了眼向羽书,向羽书心虚地避着他的目光。

    万里风觉察到两人之间不太对劲,打圆场道:“这剑器舞是难了点,就连我都不敢说能迅速上手,要不然我来也成,这次还是辛苦阿闲吧。”

    卓应闲连忙道:“无妨,谈不上辛苦。”

    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几人便各自离去。

    聂云汉与卓应闲回了万家客栈,进房后,他们照例把客房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卓应闲便叫店小二准备了浴桶,近日来天气炎热,动不动就一身大汗,擦洗一下也能舒服些。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轮流沐浴,趁着聂云汉泡在浴桶里,卓应闲便将秦落羽的事情告诉了他。

    聂云汉听着,脸上露出冷笑,听完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人肯定有问题,这还用说么?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不会特意跟我提这件事。”

    “我确实觉得事情过于巧合。”卓应闲谨慎地说,“但还得交于你判断。”

    他原本没有这么多疑,但是自从被九尾狐音摆布之后,又见识了某甲、某乙和哈沁的各种手段,也渐渐变得跟聂云汉一样,凡事总会多想几层。

    “这是典型的美人计啊!”聂云汉靠在浴桶边,仰着头闭上眼,“这种伎俩对赤蚺起不了作用,我们一眼就能看穿,但偏巧羽书是我们这帮人里最薄弱的一环,换了是我,可能也会先从他下手。”

    卓应闲拖了坐墩坐在浴桶外,解开袖子挽到手肘,帮聂云汉捏头解乏:“这个计谋真是阴毒,弄不好就会搞得羽书与我们反目,今天我一表现出对这个秦落羽的怀疑,羽书反应特别强烈,我也不敢多说了。你见了他也别提这事儿,咱们先暗自观察吧。”

    “我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么?”聂云汉笑道。

    “羽书心虚,怕你说他,不敢让我跟你提,可要是见了他和秦落羽那副样子,谁还看不出来两人之间有点什么。”卓应闲想想向羽书那小模样,也是无奈,“这孩子,也是第一次对人动心吧?”

    聂云汉懒洋洋地闭着眼:“不瞒你说,我真拿他有点没办法了,不说不行,说多了又怕伤他自尊。现在摊上这事儿,真是麻烦。情窦初开的人满脑子都在做梦,很难听进去别人说的话。”

    “你倒是有经验啊?”

    “那是,当年我喜欢我家隔壁那个……”聂云汉感觉卓应闲忽地停了手,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秃噜了嘴,顿时把话头咽下。

    卓应闲似笑非笑:“你家隔壁的谁啊?”

    聂云汉:“……”

    泡澡太舒服,捏头太惬意,竟一时间放松了警惕!

    “没谁,就一普通人。”聂云汉拎过搭在一旁的浴巾,迅速搓洗着,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卓应闲趴在浴桶壁上,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初恋?”

    “初个屁!”聂云汉觉得这澡越洗越热,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可别乱想啊!”

    “我有什么好乱想的。”卓应闲若无其事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聂云汉挤出满脸笑容:“就是,少不更事,谁还没个过去。”

    卓应闲突然满面凄凉,垂眸道:“我就没有。”

    聂云汉莫名一哆嗦:“阿闲……”

    “汉哥,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卓应闲眼中似有水汽,哀怨地看着他,“也会是最后一个,除了你,我心里不会想别人。”

    “我也没想别人啊!我跟那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你现在还惦着他……”

    聂云汉气急败坏地解释:“那人就是我家邻居,生得样貌好一些,我其实……就是、就是有日做梦梦到他了,才确定自己喜欢男子,很是单相思了一阵,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动情,只是少年思春罢了,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做梦?”卓应闲眨眨眼睛,探究地问,“春梦?”

    聂云汉理直气壮:“这也正常吧?你难道没有做过么?”

    卓应闲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额头抵在白皙的手肘上,闷声道:“以前没有过,遇到你之后,偶尔会梦见你。”

    聂云汉郁闷地叹了口气,这本来没什么,可听卓应闲这么说,无端觉得自己像是个经验丰富的浪荡子,糟蹋了人家一张干净白纸似的。

    “阿闲,你……我……唉……”

    他吭哧了半天没说出句囫囵话来,却见卓应闲趴在浴桶边上两肩不停颤动,似是憋笑憋到了极致。

    又被小狐狸捉弄了!

    聂云汉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阿闲!这么玩很有意思是么?!”

    卓应闲这才抬起头,笑得满面通红,连脖颈都泛着粉色:“汉哥你也太好骗了!哈哈哈哈哈!”

    “臭小子,胆儿肥了!”

    聂云汉恼火,捧起水往卓应闲脸上泼去,卓应闲闪避不及,被他泼了一头一脸的水,不肯善罢甘休,也捧水泼了过去。

    两人打闹了一小会儿,卓应闲意识到不对,喊道:“停手!你本来就在泡澡,怎么闹都是我吃亏,你看我头发衣服都湿透了!”

    聂云汉得意洋洋:“叫你戏弄我!”

    卓应闲拿一条干净的布巾擦着头脸,他额前两鬓的头发都被打湿了,一绺绺粘在脑门和腮边,烛光下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像是一朵出水芙蓉,眼睛里蕴着水雾,更显含情脉脉,水润的嘴唇微张,轻轻喘息着。

    聂云汉看得眼都直了,虽然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他却觉得更加燥热。

    “戏弄你又怎样,叫你声汉哥,你还不让着我。”卓应闲埋怨地轻声道,“让我出出气怎么了?虽说那只是你的年少绮思,可我……也是妒忌的。”

    “妒忌什么?”聂云汉靠过去,大手捏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精致的眉眼,“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你是不是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嗯?”

    卓应闲深深看着聂云汉,平素琥珀色的眸子,在火烛微弱光线的映照下,显得乌黑深沉,像一只盯着猎物的小兽,充满了独占欲。

    他按着浴桶边微微向前倾身,忽地吻上了聂云汉的唇。

    聂云汉本就不堪撩拨,此刻扣住卓应闲的后脑,迫不及待地加深了这个吻,恨不得把人拖进浴桶里,揉进自己怀中。

    这吻如暴风骤雨一般,迅速唤醒了聂云汉一直压抑的欲念,直到卓应闲按着他的肩头轻轻推拒,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哎哟,我的腰。”卓应闲方才一直躬身趴在浴桶上边,此刻有些酸痛,他微微气喘,站直了身体,背过手去轻轻揉了揉。

    聂云汉望着他那宽腰封裹出来的细腰,眼睛都是红的,不由吞了吞口水。

    卓应闲注意到他的异状,目光往浴桶里掠了一眼,露出促狭的笑容,“大功告成!”

    聂云汉气还没喘匀:“!”

    “我去帮你把着门,你慢慢纾解啊!”卓应闲狡黠地冲他眨了眨右眼,转身迅速跑出门去。

    “你……你给我等着!”聂云汉气愤地猛一拍浴桶。

    这人把自己七寸拿得死死的,太坏了!

    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