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维模式3

    要认真把握媒体统计数据

    体育vs.政治:1∶0

    你是怎样读报纸的呢?我是从体育新闻读起,也就是从后向前读。这并不仅仅因为体育展现了人类的成就,还因为在一个科技驱动的社会里,体育变得越来越重要(见思维模式11),也因为我喜欢体育。我对体育一直很感兴趣,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我认为体育报道是最可信的,最起码要比头版的新闻客观得多。如果我在报纸上读到波士顿红袜队以7∶3的比分战胜了纽约扬基队,那么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一事件是真实的。

    而许多年来,在报纸的另一部分,通常是在《金融时报》的头版,德国前任总理格哈德·施罗德(Gerhard Schroeder)一直在吹嘘德国是一个经济强国。世界形势虽然不像体育新闻那样一目了然,但也是有数据可供我们查询的。在报纸中我就发现了一些数据。德国的失业人数比上月上升了44 000,失业率达到了10.4%。德国政府曾宣称,德国的失业率在2005年会增长大约1.5%,这个数据是相当低的。但让我们来看一下“比赛结果”吧:德国经济根本没有增长,上个季度甚至为负增长。

    2006年1月,也是安格拉·默克尔就任德国总理两个月后,她下令德国经济部门改掉喜欢做出过于乐观的经济增长预测的习惯,这也是她上台后首先做的事情之一。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无视现实

    2000年,欧盟成员国的政府首脑会集里斯本,他们宣誓要将欧洲“在2010年前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具竞争力和活力的知识经济实体”。很显然,欧洲是在挑战美国的世界经济霸主地位。从此之后,每年欧盟的领导人都会重申这个《里斯本协议》。

    那么现实是什么?“比赛结果”又是什么呢?自从2000年公布这个协议以来,欧洲每年都在丧失在经济上与美国抗衡的能力。事实上,近十多年来情况都是如此。不管欧盟的目标多么雄心勃勃,引起多么广泛的世界关注,但最重要的还是实现他们目标的具体措施。如果你想了解欧盟和它的成员国的现状和未来的方向,你可以不断查看“比赛结果”。他们的就业率是上升还是下降?经济增长率是多少?有没有采取什么经济改革措施?政府无法创造新工作岗位,能够提供新工作岗位的是企业,与政府无关。那么,创业的环境如何?生产率是在提高还是下降?

    当你读到任何关于欧洲的新闻时,都请在心中思考一下上述问题吧。

    沉重的包袱

    从某种意义上讲,欧洲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正在努力奋斗,而通用汽车公司这个已经走下坡路的美国工业巨人却在悄悄地奋争。2006年2月,通用汽车公司(全球收入1 926亿美元)宣布了10年来最严重的年度亏损:106亿美元,并且暴露了自己正面临的问题:上涨的劳动力成本、来自亚洲的激烈竞争以及国内市场销售量的下降。通用汽车公司陷入了多重困境之中。它还必须为每辆汽车支付1 600美元的所谓的“附加费”——主要包括医疗和养老金等费用。

    更为糟糕的是,通用汽车公司当时的市场占有率还面临着40年来的分水岭。丰田汽车公司即将取代它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制造商。曾是世界汽车界老大的通用现在已经入不敷出,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这种情况还是首次出现。《商业周刊》对通用汽车公司的总结如下:

    处于如此窘境的公司通常都会缩小生产规模,直至达到平衡。那么,一个正常的通用应该是什么样子呢?也许它会减少5个生产商,每年在北美生产400万辆汽车,而不是现在的510万辆,这样它在美国的市场占有率就会降低到20%左右,但工厂就可以根据实际需求来进行生产,减少打折或者廉价的租用汽车的销售。员工们的医疗保健计划也要相应缩减,使困难时期的下岗员工去享受政府的失业津贴。这样用在科研方面的经费会更加充裕,但科研应该主要集中在四五个环节上,而不是现在的8个。

    对于通用汽车公司来说,紧缩并不是他们可以做的选择。它的工会协议规定,不管它的销售和利润情况多么糟糕,如果它要关闭工厂或者解雇工人,就会面临严厉的惩罚。不管它是否赢利,都要保证工厂最低80%的运转量。即使生产线停工,通用汽车公司也必须支付下岗工人的工资和丰厚的医疗保险及养老金。除非工会同意做出巨大让步,否则这些费用都是必需的,至少在两年后进行下一轮工资协商之前都是必需的。

    通用汽车公司每年有87亿美元流入了一线工人的口袋里。它直接或间接提供了近900 000个工作岗位,它的员工包括汽车工人、广告策划人员、汽车销售人员和办公室人员。通用汽车公司在1998年曾因工人运动而停工54天,那个季度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就下降了整整一个百分点。因此不可否认,通用汽车公司的困境也是整个美国的问题。

    100多年前,亨利·福特位于底特律的工厂开创了美国现代汽车工业。2006年1月,福特当时的首席执行官做出了非同凡响的陈述:“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会按照顾客的需要来设计和制造产品,而不是仅仅维持工厂的运转。”想象一下吧!

    在商业、政治或者私人生活领域,如果个人的虚荣心膨胀的话,豪言壮语和现实之间的偏差就会加剧。事实上,他们在发出豪言壮语的时候,许多问题都被隐藏起来了。在追求成绩的过程中,力求完美的力量就在起作用。千万不要被那些远大的目标所误导,还是看一下“比赛结果”吧。

    这就是战略顾问所要做的工作。公司往往会花费几百万美元请顾问来告诉自己“比赛的根本结果”。麦肯锡和其他咨询公司就是分析公司的相关事实和数据,分析单位劳动力的效率,分析公司所处的市场,然后根据事实提出建议。咨询公司之所以可以收取丰厚的咨询费,是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做出的判断都是正确的。同样,你也可以分析周围世界的“比赛结果”。

    人才库

    “比赛结果”也许还应该包括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数量,至少是科学方面奖项获得者的数量。毕竟,诺贝尔科学方面的奖项要比文学奖或和平奖所掺杂的政治因素要少。

    在“二战”爆发之前,欧洲曾经获得过109次诺贝尔自然科学方面的奖项,而美国只有13次。但从1969年开始,这一局面发生了逆转:欧洲只获得了90次,而美国获得了171次,这表明了全球自然科学领导权从欧洲开始向美国的转移。在本书第二部分第十三章的欧洲部分对此还会有详细论述。

    几年前在东京演讲的时候,我曾讲到移民源源不断地为美国补充着人才资源,而且美国拥有300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而日本只有4位的事实,这一现象绝不是偶然发生的。当时,我听到坐在第二排的一个家伙说:“是的,但大部分诺贝尔奖获得者都是从其他国家移民过去的。”“谢谢,”我回答说,“这正是我想要说的。”

    气候变暖还是变冷

    如今,人们对气候变暖的担心和20世纪70年代时对气候变冷的担心一样,都是杞人忧天。从20世纪30年代末到20世纪40年代,我还是一个小男孩,在犹他州渐渐长大。当时人们最大的恐惧就是“冰川世纪的到来”;20世纪70年代人们所担心的是“全球气候变冷”。

    1974年,曾获普利策新闻奖的美国专栏作家乔治·威尔写道:“一些气象学家认为,到20世纪末北半球的平均温度可能会下降2—3摄氏度。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么高纬度地区(加拿大、中国北部和苏联)的粮食将会减产,从而引起大规模的人口死亡和社会动荡。”现在“20世纪末”已经成了过去时,这一预言并没有实现,人们开始相信全球气候在逐渐变暖。

    同样,在20世纪70年代,也就是40年前,一些著名的气象学家在波恩开会时警告说:“气候变化的现实使得最乐观的专家也认为10年内粮食的大规模减产(由于全球变冷)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各个国家和国际组织无视这一必然结果,不采取相应措施,那么许多人将因此而饿死。如果引发政治动荡和暴力活动,人们为之付出的代价就会更高。”

    当时最畅销的图书是1975年由普伦蒂斯–霍尔出版社出版的《全球变冷:又一个冰川世纪已经来临?我们能够渡过这一难关吗?》(The Cooling: Has the Next Ice Age Begun? Can We Survive It?)。它的作者洛厄尔·庞特(Lowell Ponte)也曾就这一主题进行广泛的演讲,说世界上最保守的科学家也警告人们,又一个冰川世纪在不远的将来就要来临。“全球变冷,”他说,“给人类带来的社会、政治和适应性挑战是10 000年来最严峻的。您对我们关于全球变冷的预测的关注至关重要。它关系我们、我们的孩子以及我们整个物种的生存。”

    1975年,《新科学家》杂志的编辑奈杰尔·考尔德(Nigel Calder)也曾经说过:“人们现在必须像重视核战争一样重视新冰川世纪的威胁,它们都可能导致人类的大规模死亡和不幸。”

    看到这里,你就会明白,关于全球变冷和变暖,大家都是同样的有理有据,同样的狂热。

    到了今天,当年曾经为全球变冷而发狂的科学家开始为全球变暖而变得歇斯底里。

    2005年秋,英国航空公司宣布他们将为旅客们提供机会来帮助改善全球气候,具体做法是允许他们除票价之外额外付一点儿钱,用来弥补他们的旅行所引起的碳排放。结果发现,200位旅客中没有一位愿意参加这项活动。这似乎与关于气候变化的民意调查结果所显示的人们对于气候变化的关注程度并不相符。那么,这是不是因为经济学家们所谓的“揭示的偏好”呢?也就是说,只有人们愿意为之掏腰包的想法才是他们真正的信仰。

    几十年后,人们会如何理解这些关于环境的预言呢?2006年1月28日在瑞士达沃斯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上,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的发言得到与会人员的喝彩,他说:“我们必须采取严格的措施来发展清洁能源,这样才能避免新的冰川世纪的来临。”

    2006年2月4日,美国矿产管理能源报告中提到:“北极熊的死亡是全球变暖的有利证据。美国矿产管理局的科学家们发现越来越多的北极熊被淹死,这表明了全球性气候变暖对极地地区冰层的影响。”

    大众的困惑

    我们应该相信谁的说法呢?我们应该相信什么样的说法呢?我们应该从哪儿入手进行分析呢?难道我们要一一阅读亚马逊网站上所列出的关于全球变暖、全球变冷和冰川世纪再次来临的图书吗?

    关于气候变化有许多互相矛盾的看法和建议,人们有时真的很难分辨到底应该相信哪个。我不可能停止现在的工作,花两年或者10年的时间专门研究环境或者可持续性的问题。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这样做。因此,我只能用自己的经验和判断力来进行分析。

    由于一些权威人士对于全球变暖的确信态度,这一辩论变得更加激烈起来。全球变暖似乎已经成了许多人的信仰,那些对此持异议的人们则成了异教徒,他们在很多公众场合都被剥夺了发言权。

    在这个问题上,我强烈建议大家“关注比赛结果”。“全球变暖”,或者用更中性的词语“气候变化”的事实是什么样的呢?

    事实上,所有科学家都承认,历史温度显示,全球气温在过去100年中上升了0.4—0.8摄氏度,人们也普遍认为,这主要是由于大气中的气体排放引起的。这就是“比赛结果”。除此之外,科学家们在其他问题上存在很多分歧。比如,当今气候的变化是否超过了历史上温度变化的范围。而且,科学家就全球气候是否会变暖还存在更大分歧。

    全球变暖的怀疑者和支持者都认为,由于自然界的不稳定性,未来任何一年的平均气温都可能比现在要高,也可能比现在要低。支持者们坚持认为会比现在高,而怀疑者们认为不会出现明显的高或者低,温度变化都只是正常浮动而已。

    支持者们说,大多数科学家都认为全球会继续变暖,他们把“多数人的意见”作为了科学依据,但它毕竟不是。

    美国科学院在2002年曾经发布过一个名为《气候陡然变化——无法避免的惊奇》的报告,其中写道:“1 000年来,我们的世界经历了缓慢的气候变化,也经历了突然的气候变化。人们已经学会了通过各种方式来适应它,比如搬进室内、为庄稼进行灌溉、从不适合居住的地区搬走等,而且未来几十年中气候仍有可能继续变化。”

    而在欧洲,人们对于全球变暖理论的接受程度要远远高于世界其他地区。欧洲媒体总是宣称,科学界对于全球变暖理论“一致支持”。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比赛结果”。

    我也认为,人们必须保护环境,制定一些相关的规章制度也是必要的。不管对于环境的观点究竟谁对谁错,我都赞成要关心环境,因为这样做是有益的。我想向大家表明,我是支持保护自然的。但是,在不清楚事实的情况下夸大问题的做法会扭曲社会的优先权,使普通民众和领导阶层无法做出最佳决策。

    谁的声音最响亮?

    预言,大多数是人们根据经验和推理得出来的,而认为现在社会的基本参数将会持续不变的假设多少也是如此。但是,人们在推断的时候往往会忘记考虑人类的发明才能。

    19世纪70年代,让人们陷入无尽担忧和恐惧的是一个有着四条腿和发达的消化系统的东西。随着英格兰的有钱人越来越多,马车的数量也迅速增加,而每一匹马都要排泄粪便。

    仅在伦敦一个城市就有大约50 000匹马,而每匹马每天要排泄10—30磅的粪便和一升多的尿液。因此,每天都有一千多吨粪便被运出城外,而运输这些粪便的马匹也要排泄。于是,专家们武断地得出了骇人听闻的结论:一旦伦敦人口达到400万,整个城市就会被淹没在马粪中。

    从理论上讲,专家的计算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汽车出现了。

    环境保护主义者为了引起人们的重视和得到大家的支持,总是会夸大问题。在1980年出版的《沉没的方舟》(The Sinking Ark)一书中,牛津大学的生态学家诺尔曼·迈尔斯(Norman Myers)预测每隔一天就会有一个物种灭绝。1999年,《西雅图时报》的保罗·范·德维尔德(Paul Van Develder)也曾写道:“20年后,动物学家和植物学家会发现人类的活动加速了物种的灭绝,每天都会有75个物种消失。”

    若按这个速度,每年会有27 375个物种灭绝。很快,这一数据又上升到了40 000个。根据自己的常识和直觉判断一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一数据不断在媒体中出现。它的唯一根据就是迈尔斯博士1979年在一篇文章中的大胆断言:1975—2000年,100万个物种可能会从地球上消失,这样算来就是平均每年40 000个。媒体从未对这一数字进行考证,便无休止地进行引用。

    世界自然保护联盟记录了濒危物种的名录。1992年,它曾公布,灭绝的哺乳动物和鸟类数量是十分少的。假设总共有3 000万个物种,那么,每年灭绝的物种大约为2 300个,这一数据却鲜为人知。

    与此同时,迈尔斯博士又重申了那个每年会有40 000个物种灭绝的预言,并警告说:“我们即将进入由人类引发的生物大屠杀时期。”他无视科学数据的鲁莽、不负责任的断言正是许多环境保护主义者的典型例子,也是对自然持续发展能力的蔑视。

    如果长时间得不到事实的支持,这些危言耸听的论断自然就会消失。但是另一方面,有些危险一直没有得到人们足够的重视。

    在鲨鱼的阴影下

    这是她上岛的第二天。太阳正在从平静的大海中升起,鸟儿刚刚开始歌唱。海滩上的人还不多,她漫步在椰子树林中享受着清凉的海风。死神就在此时悄无声息地降临了。椰子树上突然轻轻发出断裂的声音,她还没有意识到,一个椰子“啪”地落在她的头上,砸碎了她的脑袋。

    这会成为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上的大事件吗?椰子杀手再度杀人?褐色魔鬼夺去游客性命?不,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是不会报道的,因为椰子杀手不会引起人们的兴趣。它们没有令人恐惧的牙齿,不会从水下突然冒出来袭击沙滩上的人们。它们的出现只是由于成熟、重力和偶然因素的共同作用。尽管人们并没有注意到,但因为落下的椰子而受重伤甚至死亡的人的确要比遭受鲨鱼袭击而伤亡的人要多。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鲨鱼伤人事件都会被媒体所报道,因为“鲨鱼!鲨鱼!”这样的标题本身就能够引起人们足够的兴趣。

    佛罗里达大学国际鲨鱼档案馆馆长、著名鲨鱼研究专家乔治·伯吉斯(George Burgess)曾说过:“落下的椰子每年在全球范围内导致150人死亡,是由于鲨鱼袭击而死亡的人数的15倍。”事实上,后来伯吉斯统计的数据表明,在2002年、2003年和2004年,由于鲨鱼袭击而导致的命案一共仅有14起。

    鲨鱼袭击能够成为新闻,而落下的毛茸茸的褐色坚果却不能。即使被忽视的、可怕的椰子终于到了聚光灯下,那也是因为一个处于阴影下的奖项:搞笑诺贝尔奖。

    搞笑诺贝尔奖

    《落下的椰子对人体造成的伤害》(Injuries Due to Falling Coconuts)是刊登在美国《创伤杂志》(Journal of Trauma)上的一篇文章。作者彼得·巴斯(Peter Barss)博士在文中描述了巴布亚新几内亚岛上发生的9起椰子伤人事件。巴斯博士指出,那一地区的椰子树平均高度为75英尺,而一个椰子的重量为4磅甚至更多,也就是说,椰子落下的速度大概为每小时50英里[1],产生的力量大概为2 000磅。因此,这种强大的冲击力曾造成几位受害者头骨碎裂。

    这篇文章最终获得了搞笑诺贝尔奖,这个奖项是由《不可思议研究年报》(Annals of Improbable Research)的编辑们评选出来向那些“不能或者不应该被重视”的研究致敬的。巴斯博士的文章虽然发表于1984年,获得这一奖项却是在2001年。很明显,学术界发掘新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我想,也许只有等到第一部“椰子杀手”电影诞生时,人们才会从鲨鱼的阴影下走出来,开始重视落下的椰子。

    危言耸听的竞技场

    坏消息总能迅速膨胀。事实上,特别是在政治因素的影响下,坏消息总会被扭曲,社会事件尤其如此,而体育比赛的结果则不会。在遭遇灾难时,早期的过高或者过低估计都是不合适的。2004年亚洲海啸的后果的确是灾难性的,最终死亡人数超过了200 000。但是,很多情况下,人们都是根据估计而不是事实来得出数据的。

    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袭击新奥尔良,最初人们估计死亡人数为10 000人,有些报道甚至认为最终会有100 000人死亡。现在我们知道,最终的死亡人数为1 000人,而这已经够可怕了。

    1986年4月的切尔诺贝利事件是另外一个很好的例子。当乌克兰的核反应堆爆炸时,有些人警告说整个欧洲的动物群都会大批死亡。德国、奥地利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人们都接种了疫苗,以免受到辐射疾病的影响。一些专家预测,未来几十年内还将会有800 000人因此而患癌症。而联合国和其他政府机构的最新研究表明,因切尔诺贝利辐射死亡的人数为56人,其中有47人都是由于爆炸或者之后的大火而丧生的电厂工作人员。大约4 000名儿童的确患上了甲状腺癌,但大部分都被治愈,只有9人死亡。

    按照自己想要的结论来扭曲事实似乎是人类的本性。

    “比赛结果”是无法更改的

    如果一场橄榄球比赛以27∶17结束,那么这就是比赛结果,它不会因为胜利方或者失败方的借口、赞扬或者解释而更改。同样,在商业领域,公司的业绩也不会因为首席执行官的如簧巧舌而更改。塑造地缘政治学和文化活动的并不是它们的语言,而是行为。事实上发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本书第二部分第十四章将会讨论中国政界的“比赛结果”,第十三章讨论欧洲的情况。聚焦你所发现的“比赛结果”,把它们想象成棒球或篮球比赛中记分牌上的比分。它们的简单与可靠,就是衡量信息准确性和相关性的标准。而复杂通常是用来伪装的工具,只有简单才能透明。所有这些都有助我们了解现实,而了解现实则是了解未来的第一步。

    [1] 1英里≈1.61千米。——编者注